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管那么多,你的事才重要!”
罗彬和小野一人一边,护卫在秋梦天两旁。
秋梦天将他们两人推开,往前跑开几步说:“不行!不能耽误你的练习。”
“可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秋梦天笑说:“我没事——好吧!我去看你练习,练习结束后,你们再送我回家吧!”
“真的?”罗彬兴奋忘形地抱住她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
闭上眼,秋梦天开心的笑靥明亮如花朵。命运的克萝丝欧啊!终究没有忘记她。
练习结束后。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映拉得细细长长。秋梦天一时调皮兴起,各挽住罗彬和小野的臂膀,笑得发丝乱颤,极是明朗开怀。
不远处,正对校门口外,纳西斯坐在驾驶座上,透过灰蓝的车窗,冷眼瞧着三人亲密的样子。
三人出了校门,秋梦天朗声娇笑说:“这一次,不准你再像上次那样搞飞机,差一点害我们全得留在那里洗碗……”
笑声停住了,笑容也隐褪成惨白的意外惊惧。校门口外那辆蓝灰色天王星,横立在那儿,让秋梦天刹时举步困难,神情全走了样。
“怎么回事?梦天?”罗彬和小野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频频追问着。
车门开了,纳西斯跨下车子,倚着车门,面无表情地看着秋梦天。
“是他!那家伙!”罗彬激动地喊出口,和小野身形一晃,立即将秋梦天拉到身后。
“妈的!这家伙竟然嚣张到这种地步!”罗彬低声跟小野说,捏紧了拳头。
纳西斯静静地倚着车门,眼光透过两人身间的空隙,始终追锁着秋梦天。
“罗彬,让我过去。”秋梦天说。
罗彬和小野回身围住她。
“你疯了!梦天!那家伙,就是他……”
“不会有事的!”秋梦天低着头。“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不行!”罗彬坚决地反对。
秋梦天抬头,越过罗彬,接收到了纳西斯的眼神,那视线不断在命令她过去,不知怎地,一阵心悸,使她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过去。
“梦天!”罗彬抓住她。“你怎么了?”
秋梦天神情一黯,困难地回答罗彬:“他是我的监护人。”
“什……什……”小野和罗彬全都愣在那儿,因为实在太令人意外了!秋梦天缓缓地走向纳西斯。
纳西斯打开车门让秋梦天车子,再绕过车头,坐回驾驶座。他启动引擎,驶出了一段路,突然冷冷地说:“少理那些温弱的家伙!记住!你是我的……”
什么意思!秋梦天错愕不已。
“是你警告他们,不准他们和我来往的?”她颤声问。
“没错!”纳西斯不在意地说出这回答。
“为什么?”秋梦天大叫:“你凭什么这么做?”
纳西斯偏过脸看她,冰冷的目光算是回答。
第二天起,他故意接送秋梦天上下学;故意当着大众的面,在她额际脸颊印着亲密小别的吻;故意让一切闯进罗彬和禁卫军的视线内。学校内四处飘散着不堪的流言;不负责任的揣测,直和她划上等号。甚至惊动校方传她去问话。
罗彬抓着她的肩膀,反覆质问她,流言最终的真相究竟为何,她只是流着泪,哀哀地哭着。
“说啊!你为什么不解释?”罗彬痛苦地嘶喊。
秋梦天擦干泪,垂着头回答:“我说过了,他是我的监护人。”
“监护人?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罗彬!”秋梦天受伤的表情震住了罗彬。他用力甩头,咬住唇,丢下秋梦天跑开。
在全国大会上,罗彬表现失常,最有希望的黑马,最被看好的金牌得主,在预赛时就被刷下,淘汰出局。
禁卫军一个一个以冷漠,不谅解的眼光看着她,一个个疏淡远离她。小恬甚至指着她,忿忿不平地说:“你既然已经和别人在外面同居了,一开始又何必诱惑招惹罗彬,害得他变成这个样子?可恶!你,你存的什么心?这样糟踏人家!”
罗彬,对不起,对不起!秋梦天在心中痛苦地呐喊。
黄昏暮落,她踽踽独行。罗彬远远地跟在她身后,抑住想上前去紧握住她的冲动。禁卫军则远远地跟在罗彬后头。
纳西斯已等在外头。秋梦天没说什么,默默地蓝灰色的天王星中。
纳西斯靠过来,想亲吻她的额头,她冷漠地别过头说:“够了!他们已经不再理我了,你的计谋已经得逞,不用再装模作样!”
“是吗?”纳西斯瞥了车窗外一眼,看见罗彬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他诡谲一笑,倾身过去压住秋梦天说:“那么,就让他误会个彻底吧!”
他俯下脸,唇对唇,强封住秋梦天红艳的口,并刻意抬眼,挑衅地望着车窗外脸色惨白的罗彬。罗彬身后,禁卫军一字排开,咬牙切齿地揍拳泄愤。
秋梦天困难地躲开纳西斯的强迫,突见罗彬苍白的脸。张口想叫,纳西斯却再次倾身,完全将她压在身体下。
罗彬疾步离开车边,撞上了禁卫军,跌倒在马路旁。他立即起身,发狂一般跌跌撞撞地奔向人行道的另一方。
那以后。直到三年级卒业式完毕,秋梦天都没有再见到罗彬。
她又回复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孤单,比从前更加不爱说话。她和纳西斯之间,继续维持一种冷淡疏离却又夹杂着一种微妙、不可言喻的关系。她恨他,又怕他,还有一种教她心悸不已的莫名情愫。
高中第三年,升学的压力沉重逼人,纳西斯却不管这些,疯子一样,突然在假期里带着她四处出门游玩观赏。两人常去看晚场电影,有一回看“外星恋”,影片一开始,在男女主角同唱的那首“只有寻梦去”的歌声自萤幕飘荡散开来时,她感觉到纳西斯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黑暗中望去,纳西斯专注的脸,竟让她没来由的心动。
不明白哪!秋梦天呆视着萤幕,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她应该是怕他恨他的,为什么此刻她的心,如此地平和?甚至为他心动?
夜风很大,散场回家后,纳西斯亲密地理了理秋梦天的鬓发,深潭清澈的眼眸让人迷乱。她仍是不懂他的。他怎么可以对她这样温柔,又时时冷漠无动于衷,甚至不惜一切卑鄙的手段,孤立她,让她孤单无依?
他的一切仍然是谜。他的过去,每个月圆失踪的夜晚,在在都教她费解。他为什么要收留她?他真的是她父亲生前的故旧吗?他又为什么从来不提及自己的事?
夜,深浓了。汉案户,几颗疏高的星,照无眠。
第四章
“来!梦天,我来接你了。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那个鬼,吃人的银鬼啊!呵呵,我说过,我一定会来接你的,我来了,来!把手给我……对!这样才乖!”
浓夜泼了一空墨。秋梦天安静地起身,梦游地将手伸给银发的夜魔。疏透入窗的月亮照在她身上那袭银白的睡袍上,反射了一袭的清亮。银鬼的手在秋梦天颈上来回摩挲着,慢慢地,秋梦天的颈项散发出一圈如鬼火般,银色亮光的星形印记。
“……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我要你当我的新娘。”
银鬼不断地摩挲着秋梦天颈间的星形印记,那动作像是爱抚,然后他将脸埋在秋梦天的颈项,吸血鬼吸血一般,吮吻住了秋梦天颈项上的星形印记。
“你究竟是谁?”
“我?呵呵……”银鬼抬起头。“你真的想知道?”
秋梦天轻轻点头。
“我……”
突然,秋梦天发现自己躺在纳西斯的床上,旁边坐着银色的夜魔,依稀是纳西斯的面容。
夜,仍长着。
是在作梦吗?纳西斯果然就是那个银鬼。秋梦天合上眼,眼角渗出泪,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种情怀。知道纳西斯就是那银鬼,她心中有种复杂的交战,她最不愿意是这种答案。
“很受打击吗?我竟然不是人。”夜魔的语声透着伤感,秋梦天诧异地坐起身来。身旁的银鬼——哦!纳西斯,透过月色,身形印着几分落寞。
“你怕我吧!我知道你很怕我,而且……恨我!”
秋梦天低着头。沉默是黑暗最好的朋友。终于她说: “你真的打算吃掉我?”
他,纳西斯——银色的夜魔,闻言一呆,然后微倾着头,轻轻笑起来。
“你当真以为我会吃掉你?”他说。
秋梦天抬起头,清亮无邪的眼波中有几分颤动。她注视着纳西斯说: “你是鬼,不是吗?”
纳西斯静静凝视她半晌,突然问道: “我可以拥抱你吗?”
他轻触秋梦天的背脊,双臂一紧,将她完全拥入怀中。然后,娓娓地诉说: “我来到你们这里已经很久了,来的时候不小心被你撞见,原来我打算要毁灭你,然而那一刻,从你心里传出来的心声,让我惊讶不已,才改变了主意。放心!我和你们一样,无法读穿别人的心思。那一次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听见你的心意?那时你站在那里,旁边的野草都要来得比你高,小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也不知道害怕,一迳在心中叫着:‘这个人也是从天空掉下来的呀!’真是好笑!
我吓你,说我是会吃人的鬼,好教你不乱说话,你们好像很怕鬼这种东西。果然,你小小的脸便显得很害怕。你们很奇怪,真实的怪物站在你们面前时,你们却不害怕,反而怕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是的,怪物。对你们来说,和你们外表长得不一样,超越出你们想像的生命体便是怪物。我应该毁灭你的,却没有那么做。这对我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因为那样对我的存在,构成非常大的危险和威胁。可是小小的你,不知为什么,竟激发出我内心的柔情,我决定要你当我的新娘。
我将信物挂在你的脖颈上,然后带你飞上夜空。接受了我的信物,就是属于我的,我当然要回来接你,不准别人将你夺走。
离开你之后,我继续四处流浪查探,慢慢也就了解你们的一切。我用了‘纳西斯’这个档案混入你们的电脑体系中,你们所有的组织机构便登载了我所假造那关于‘纳西斯’一切资料的记录。然而,我和你们是和不成泥的,我忍受了好久的寂寞、孤独与寥落。”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回去?”
“回去?怎么回去?从我被放逐到这里的那刻起,就注定回不去了。”
“放逐?”
“唔……这是我的用词,我的座船损坏了,这里的科学文明落后得帮不上我一点忙。”
子夜凄迷,夜半的喁喁私语,如果带有感伤,便容易使人黯然。
秋梦天内心突然倒落了一些脆弱给纳西斯。
纳西斯拥着秋梦天继续说: “这里的年月和我的故乡一样的漫长,待久了,我竟也慢慢染上你们的习性。不过,在这里我是不会老的,我的身体容颜永远都保持着当初流放到这里来那日的模样。平日,我和你们是一样的形体神态;月圆的夜晚,受到满月光华的影响,便会回复最初的模样。你们有个传说,天地有正气,如果万物长久吸收日月的,日久便能成精——是的,我就是如此,我是仰赖生气的生物,依赖、吸收满月的光华精气,维持生存所必须的能源生气。
是的!我是比你们活得久,可是我的能力也仅止于飞翔、控制你们的心术,以及优于你们更多的知识罢了。因为这些能力,才得以使我一直安然无恙、平安无事地待在这里。我四处迁移流浪,等着你长大。
给你的信物里藏有我的印记,你一天一天长大的同时,它使一天一天地浮显,随时告诉我你的消息。你的成长变化虽然有脉络痕迹可寻,却仍是常让人惊讶诧异的。不过,即使不靠印记,凭我的本能,还是可以认出我的新娘——你,梦天。在这里待这么久,我发觉,和这里其他生命比起来,在许多天生的本能上,就属你们最差劲!”
“你要我当你的新娘?”秋梦天突然颤声问。
“没错!”纳西斯拥靠着她。“你是我可爱的新娘,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可是!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难道你一点都不思念你的故乡?”
“那已经是遥不可及的梦了——不过,只要有你,有你在我身旁,我可以忍受,这一切的痛苦。”
秋梦天沉默了。月光在身边悄悄,心情却紊乱得不知如何收拾。末了,她随口问了纳西斯一句不关紧要的问题。
“文凭?”纳西斯又轻轻笑了起来。“那倒真是念来的。我了解你们的社会体系,一张薄纸的证明,往往比真才实学来得有力,而且地位越高,名气越大,越不容易怀疑。在等你长大的这些年,我便去念了一个。真不知那些初级物理学有什么好念的,实在是太无聊了!念了一年,实在是没兴趣,便不再去了。可笑的是那些人,直叹我是世纪的天才。
我继续四处飘荡。终于你长大了,我便回到这里,安置了这个地方。本来,我还是打算消灭你的,可是那个清晨,你迷惑的眼神,闪着我印记银光的身影,混乱了我的心,我下定决心,要你当我的新娘,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