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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女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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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认为,由于我们……在他要我嫁他时羞辱他,就会阻止他将来努力去找……另一位有钱女人为妻?”吉塞尔达问。
  “或许不会,”伯爵思忖着说,“不过,谁也不喜欢被当作一个白痴,当朱利叶斯发现你穷得腰无分文的时候,他肯定会认识到已把自己弄成一片什么样的萝卜缨了。”
  “你希望我……对他讲吗?”
  “不,当然不罗,”伯爵回答说,“如果他今晚向你求婚——无疑他是会这样做的——我建议你对他说,要他来跟我商量商量,或者,变通一下,如果你情愿的话,跟上校商量。毕竟已假定他是你的亲戚。”
  “不……不要上校!”吉塞尔达尖叫着说。
  “为什么那样说话?”伯爵问。
  “我不希望……上校跟我的……私事有牵连。”
  伯爵探索地盯着她,好象他还拿不准这是不是正确的解释,随后他说:
  “那好,由我去跟朱利叶斯说。你可以找个借口,说你不能嫁给他,除非得到我的允许。他会来找我,我就告诉他我对他的确切看法。”
  伯爵的话音里有一种满意的调子,过了一会儿,吉塞尔达迟迟疑疑地说:
  “我……知道朱利叶斯表现……极差……我知道他已经……从您那里拿走了太多的钱。不过……我相信,报复心强……对您、对他都同样……非常有害。”
  “报复心强?”伯爵惊叫着说。“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不是那样,”吉塞尔达说,“只是您在各方面是那么……强,您的钱又那么……多。”
  “朱利叶斯也有过很多钱,”伯爵回答说。“我向你保证,我现在不是在‘压榨贫民’。朱利叶斯有过一大笔家产,不幸的是,那是他二十一岁他的父亲亡故后继承的。”
  他停了一下,接着往下说:
  “他在两年之内就把这份家产花得精光,接着又几乎花掉他母亲所拥有的一切。你是否把那叫做特别有声誉,值得借钱给他?”
  “不……您说得对……只是我忍不住要为任何一个穷人感到……难过。”
  伯爵的脸变温和了。
  “对此我能理解,吉塞尔达,这正是我希望你体会的感情,不过,别把你的同情浪费在朱利叶斯身上。假若你象他。认为的那样富有,那么在几年之内他就会荡尽你的财产,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你踢开,又去追逐另外的女人。”
  “我捉摸不出,不知道有没有人真的是整个儿都坏透了?”吉塞尔达说。
  “或者是整个儿都好得不得了,”伯爵冷嘲热讽地说。
  “或许有一个例外,就是你自己。”
  吉塞尔达莞尔一笑。
  “我真希望是那样。我这人并不是那么好。我常常恨人恨得非常厉害。”
  “例如,恨威灵顿公爵。”
  他看见吉塞尔达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马上就意识到他一拉弓,就射中了靶心。
  “你真的恨他,”他慢吞吞地问道,“要是我问你理由,是不是真的白费劲?”
  “是白费……劲。”
  “好吧,让我告诉你一件事,”伯爵说,“不管你多么机智地把秘密隐藏起来,我都打算揭穿这些秘密。只要我持之以恒,总有一天必将获得成功,无论你如何努力想要阻止。我也罢。”
  吉塞尔达没回答,她只是看着伯爵,伯爵在她的眼里看见了一种他无法解释的表情。
  它不光是恐惧,而且夹杂有别的感情,他正纳闷这种表情会是什么,门开开了,伯克利上校走进房来。
  “早上好,吉塞尔达——早上好,塔尔博特!”他说,“看见你起了床,真的下楼用早餐了,真叫人高兴!”
  “这是使我感到高兴的事,”伯爵答道,“你来得真早,爵爷。”
  “今天我有许多事要做,”上校回答。“我来请你今晚作客。”
  “哪儿?”伯爵问;
  “看演出,看我为法国奥尔良公爵演出。我料想你知道他在切尔特南,他还特地要求看我对你谈过的这出新戏。”
  “就是那出《撕下了假面具的恶棍》吗?”伯爵带着微笑问。
  “你记得真是一点不差!”上校高兴地说。
  他拖了一把椅子到桌前,一个仆人好象知道他想要喝点什么,抢先在他面前放了一个大杯子,给他斟满了咖啡。
  “这将是一个有趣的娱乐晚会,观众都是著名人士,”上校边说边拿起了杯子。“我真的认为那将会使你高兴,塔尔博特。此外,玛丽亚·富特将演主角,我希望你见见她。”
  由于伯爵没回答,上校就转向吉塞尔达。
  “他的身体己康复得不错,护士,可以外出欣赏晚会了吧,是不是?”他问道。
  他开玩笑说,不过他的眼睛里却有一种令吉塞尔达感到窘迫的神色,因而她在回答时眼睛只看着伯爵。
  “纽厄尔先生对伯爵的身体状况非常满意。”
  “那么今天下午你一定要休息,塔尔博特,八点钟到剧院来。演出完毕,如果你感到不太累的话,你一定得跟玛丽亚和我共进晚餐。我们不会留你太久的。顺便说一句,我已经请亨利·萨默科特来陪你。”
  “你没给我留什么选择余地,只有接受罗,”伯爵慢悠悠地说。
  “我想要你看我演这个新角色,”上校回答说,“别认为我是自夸,我演起来棒得很呢!”
  他呷了几口咖啡,随后好象突然想起什么,就说:
  “你在另外一个晚上一定要带吉塞尔达来见我,可不是今天晚上。由于你不愿意爬楼梯,我把你安置在舞台幕前侧的特别包厢里。这包厢可容三个人,不过在演出过程中我得占个座位。”
  “那是为什么呢?”伯爵问。
  “因为我演那位贵族,诱惑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说服她违背她父亲的意愿,在舞台上扮演一个角色,而她父亲却是位牧师。”
  他哈哈大笑。
  “真是相当有趣。在演第一幕时,牧师慷概激昂地演讲教义,反对任何形式的流血行为,在布道中宣称,‘所有的基督徒无论受到多么厉害的侮辱,即使挨了一个耳光,还必绕把另一边脸颊转过来。可随后在第二幕结束时,为自己的女儿受到诱惑而进行报复,他枪杀了应对此负责、正坐在剧院舞台幕前侧特别包厢的那位贵族!”
  “这在我所来非常有独创性,”伯爵稍微带点讽刺地评论说。“你对这样的‘流血和喧闹’应负责吗?”
  “这主要是一个受我庇护的门徒写的,”上校回答说,“可我必须承认,我在这里面加添了好几个他原来没考虑到的曲折情节!”
  伯爵听了轰地一声大笑起来。
  “菲茨,你的毛病就在这儿,你什么事都要揽下来亲自做。你想当剧作者、资助演出的后台老板、舞台监督,还要当主要演员,使我惊奇的只是你没同样去指挥管弦乐队!”
  “我亲爱的塔尔博特,”上校回答说,“我在生活中已经领悟到,要是一个人想于成、于好一件事,那他必须竭尽全力去身体力行。无论怎样,今晚你会看到我办事的能力。剧场会塞得满满的!每一个座位都卖出去了,所以请你不要让特别包厢空着。要是空着,那就象掉了一颗门牙那样,特别显眼。”
  “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又加上我对你请我到切尔特南来感激不尽,”伯爵说,“因此我不可能说别的什么,只能说谢谢你。”
  “真是言辞非常漂亮的演说,”上校揶揄说,“现在我要让你和你非常迷人的护士用完你们的早餐。”
  他站了起来,随后看着吉塞尔达说:
  “我正期待着有一天吉塞尔达会在我的一个戏中扮演一个角色,到那时候你当然一定要坐在舞台幕前侧的特别包厢里。”
  伯爵谅诧地看着他,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上校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间,伯爵和吉塞尔达听到他在外面走道里与一个仆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他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伯爵提出了疑问。
  吉塞尔达的样子看起来窘迫不堪。
  “前几天晚上……在新舞厅开张的时候……他建议说,鉴于我……演这个角色演得那么……好,我或许喜欢在……将来为他演出。”
  这些话吉塞尔达说出来非常吃力,特别是她意识到伯爵正在探索地盯着她。
  “他向你说过那些话?”他突然喊起来,“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我以为上校不是……当真的。”
  伯爵的嘴唇绷得紧紧的。
  “一涉及到演戏的事,他通常都是认真的,他当然是当真的,”他说,“你现在告诉我的话,实际上就是说他主动向你提供了你脱离我的雇用之后的职位。”
  “是——的。”
  “你有没有想过,他要你这样做可能另有缘故?”
  此时一片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伯爵相信吉塞尔达暂时还没领会到他话里的含义。后来,吉塞尔达的脸颊蓦地涌上了一大片红晕。
  她将目光从伯爵身上移开,望着窗外的花园。
  “无论如何,你对此有过怀疑,”伯爵冷冰冰地说。
  “我难以……相信那就是……他的用意,”她叽叽咕咕地低声说。
  “他的用意一定会圆满成功!”伯爵说,“让我把话给你直截了当挑明,吉塞尔达。除非你心甘情愿变成上校众多情妇中的一个,我将不听从他的这个建议。”
  “不愿意……当然不愿意……我本来就毫无……这样做的打算。”
  “那么你为什么以前不把这事告诉我呢?”
  又是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儿伯爵说:
  “我要你回答这个问题。”
  “我以为……您或许会……生气的,”吉塞尔达结结巴巴地说,“他是……您的朋友……您还住在……他家。”
  “你那个时候是在为我考虑?”
  “是的……我那时不想让您……生气……您的身体正处于恢复的关键时刻,变得好……多了。”
  “让我把事情说清楚,”伯爵说,“你目前受雇于我,毫无疑问会干到底的,直到有关朱利叶斯的问题彻底解决。”
  吉塞尔达没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如果你要跟朱利叶斯一起去矿泉水泵房,最好去准备一下。我们将在以后的一个日子里来讨论你的前途。”
  “好的……老爷……谢谢您,”吉塞尔达说。
  她从桌旁站了起来,好象希望逃脱这种尴尬的局面,急急忙忙走出了早餐室。
  伯爵将他的餐巾愤怒地掷到餐桌上,似乎只有这个动作才能发泄、减轻压在内心的种种复杂感情。随后,他走出早餐室,步入花园,在绿色的草坪上漫步。
  在矿泉水泵房,人们熙来攘往,象往常那样非常拥挤,通往那儿去的林荫道上有许多人在散步,吉塞尔达有一种宽慰感,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朱利叶斯不可能跟她说什么亲呢的话。
  早餐过后,她一直感到自己的呼吸似乎受到了压抑,胸口好象堵着什么不舒服的、难以忍受的东西。
  想到伯爵竟然有一段时间臆想她会认真考虑上校的邀请,她简直不能忍受。
  然而,不管她听了上校的建议是多么震惊,实际上还多么厌恶,她都不可能告诉伯爵,或用适切的言辞说出来。
  现在她所能想到的,就是伯爵对她很生气,她感到好象被包围在一团雾中,而不是沐浴在阳光下。
  她不得不对朱利叶斯说的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费了她很大的劲,因为每说一个词、每说一句话都把她的思绪从伯爵身上移开回到朱利叶斯身上。
  蒙彼利埃水泵房平淡无奇,不能给人以深刻印象。这是一座长形的、未作大肆修饰的建筑物,只有些木头圆柱、一条游廊和中央上方一个供乐队使用的小音乐台。
  台上已里满了乐师了,奏出一阵阵柔和的音乐。那些喝泉水的人走到水泵旁,领取一杯泉水,随后四散站着,边饮边聊天。
  朱利时斯替吉塞尔达取来一杯矿泉水,送到吉塞尔达手里,低声说:
  “你看起来多么可爱,巴罗菲尔德夫人,因此谁也不会相信,你居然需要饮用矿泉水治病。”
  听到他说话的那种音调,吉塞尔达不由得感到羞怯,就急急忙忙地说:
  “想想看,也真奇怪,所有这些人到这儿来都仅仅是因为九只鸽子。”
  “鸽子?”朱列叶斯掠奇地问。
  “你还没听说过这传说?”吉塞尔达问道。“这矿井的治疗特性是大约一百年前被发现的,当时人们注意到鹊子成群结队飞来啄食这里的盐矿沉积物。”
  看来朱利叶斯对他的话并不特别感兴趣,但吉塞尔达一心想要继续讲下去,她说:
  “结果发现矿井中的水富有各种天然矿物盐,于是切尔特南的人意识到,别的矿泉,象巴思和汤布里奇,都在繁荣兴旺,就想方设法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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