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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耳语后轰然笑了起来,筱晴在追着打她。
那天受了这么多的语言刺激,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柳北桐心里一直痒痒的。那天夜里他还真来了劲。非要做那件事,他和筱晴在床上翻来覆去弄了几十分钟,筱晴反复交代他轻一些,许蕾在隔壁,可越说他越来劲。
“你为什么没声音?”
“你这家伙疯了,她在隔壁,说不定还没睡着呢?”
“没睡着就让她听着,现在的女孩子什么不懂啊。”
“你流氓!”
“就是流氓,是你的流氓……
柳北桐又加快了动作的速度,筱晴也被刺激起来了,柳北桐可很少这样。她终于忍不住地呻吟起来,结婚时买得那个坚固的大床也吱扭吱扭的叫了起来。
后来筱晴也得出一个经验,夫妻生活有时也需要刺激,过于保守是有害的,人有点想象不一定就是坏事。
柳北桐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9点了,筱晴已经走了,她们主课老师的课总是排在前面。那位呢?许蕾肯定也走了,这时,他才想起昨晚的事情,关节酸酸的,有点像没有休息过来的疲劳。
他走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镜子里的他眼睛红红的,那酒精大概还在起着作用,头有些发懵。昨晚他自己喝了将近一瓶洋河,筱晴居然没有干涉。这可能就是她的形象理论:在家里可以,外面不行。
出了卫生间,他才发现厨房有人,把他吓了一跳。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发现许蕾正在那里煎鸡蛋。
“你吓了我一跳,你没走啊?”他走到她的身后。
“我上午没课,晴姐让我给你把早点做好再走。你洗好了吧,准备吃饭。”她低着头没有抬,身上还穿著筱晴的睡衣,全然没有了昨夜的精神头。
柳北桐突然有了一种怜香惜玉的情怀,他拍了拍许蕾的肩膀,用长辈般的口吻说:“小许不错。“
柳北桐坐到餐桌旁,顺手拿起一份《都市晨报》,看到第一页的下面醒目的标题《三八节健美操,女教师展风采》,旁边的一副插图正是许蕾舞动彩绸在台上大跳的镜头。
“小许,快来看,你上报纸了。”
“看过了,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过了一会,两只荷包蛋、一杯牛奶、两块面包和一小碟子肉松和榨菜就端了上来。
“你的呢,你为什么不吃?”
“我刚才吃过了。”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仍然低着头,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接触,她有些紧张。昨晚的张狂一点也没有了。
柳北桐笑了,这个疯丫头也有羞涩的时候。
“昨晚睡的好吗?”
“一夜都没睡。”
“为什么?” 柳北桐想起了昨晚的事。
“不知道。”
“哦……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可能吵你了吧。”醒酒以后回想醉酒时的事情真是很惭愧,恍然如梦,有时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和不理解。
“对不起就完了?”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弥补?
“随便你!”她坐在他的对面,仍然低着头。结实的脖颈长长地伸着,丰满的胸脯在那宽大的睡衣下起伏着,面有赧色、欲倾未倾……
柳北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还穿著睡衣?她的睡衣里面穿的什么?是胸罩?裤衩?或者什么都没有?他们竟然这么自然地坐在一起,如果仅仅相隔一层薄薄的睡衣,那……
他身体立刻产生了冲动,他居然就这么大胆地走了过去。双手扶着了许蕾的肩膀:“小许,都怪我,又喝多了……”
许蕾的屁股没有离开椅子,但她突然像做健美操那样来了一个90度转体,一下抱住了他的腿。那动作利索地让他毫无准备,已经勃起的那东西正好压在她的脸上。他们都吓了一跳,但两人的手都没有分开。他的头一阵昏眩。
欲望之火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把两人点燃了。他们相拥着,踉踉跄跄就进了卧室,他手忙脚乱地解开她睡衣的纽扣,发现她正是一丝不挂,优美的体形在柳北桐面前暴露无遗。他几乎来不及欣赏就把她放倒在床上。
那是柳北桐第一次偷情,他清楚地知道,大门没有反锁,筱晴的学校就在附近,她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但来不及了,这害死人的欲望之河已经把他们淹没了。许蕾在他身下大呼小叫,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柳北桐虽然昨夜刚刚辛苦过,但他依然赳赳雄壮……
高潮过后,柳北桐立刻用命令式的口吻说:“拿着你的衣服,快去卫生间。” 许蕾不愧是运动员,她一个箭步就跳出了卧室,不到半分钟就拿着衣服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了。
柳北桐心放了一点,他穿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被褥。又回到了餐厅,他真的饿了,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把桌上的食品一扫而空,然后把桌子拾干净,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卧室、厨房,确信没任何问题以后,把大门打开一条细缝。他点着了一支红塔山。
他的心里一片宁静、危险过后的宁静。
许蕾走时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不要认为我是轻浮,我喜欢你。”
第二句是:“千万不能让晴姐知道,她是我的恩人,我可能永远还不清她了。”
她轻轻在柳北桐额头上亲了一下,走了。
快一年了吧,柳北桐一直没见过她。
六
柳北桐再见到茉莉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的事了。
那天是95年国庆节的前一天,在中州市最大的中山堂剧场,市各大单位的合唱比赛隆重举行。那不光是音乐水平的对抗,也是一个单位经济实力、管理水平的展示。
柳北桐坐在评委席最右边的一个位置,上身是一件休闲西服,里面穿一件白衬衫,每当大幕拉开,那白色的领子在那一排评委中就特别扎眼。他靠在第一排那宽大的皮椅上,用手里的一只铅笔轻轻和着台上的节奏。在台上强烈的光线辉映下,他面色苍白,好像瘦了不少。
那段时间,柳北桐特别忙。市里的各企事业单位都在搞歌咏比赛,一些大的单位请他作曲、做伴奏带,有些单位直接请他去指挥排练。市宣传部请他去当评委,当然,这些工作都是有酬劳的,他忙的不亦乐乎了。
当台上的主持人报出下一个参赛单位是人民银行代表队时,他并没有多加注意。大幕一拉开,台上庞大的阵容立刻引起台下一阵骚动。足有百人的合唱队分成三块,中间是男声,一色的藏青西服、白色的领带。台侧两个方阵是女声,那些女演员全部身着紫红色的曳地长裙,胸前点缀着黄色的绢花,一个个婷婷玉立、气势夺人。在强烈的舞台灯光的照射下,她们胸前高耸的乳腺整齐的像一个泛光的一字。
“到底是人行,气度不凡啊!”身边的尹天一在柳北桐耳边轻轻议论着。但他毫无反应,他被台左边方阵的一个演员吸引住了,高高的身材、鸭蛋型的面庞、细细的高耸的鼻梁、长长的的颈项,怎么这么像茉莉呢?不会是她,茉莉好像在市建行,而且茉莉是长头发,这位却是一个很精神的运动头。
那段时间,他虽然忙,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总有一种深深的落寞、一种难言之隐。从省城回来以后,茉莉一直没有再和他联系,他的汉字传呼一直带在身上,每天都要响无数次,但每一次都以希望开始,以失望结束。一种悬念始终萦绕在他的心中。不少问题每天都在困扰着他:
“就这样结束了吗?不是刚刚开始吗?怎么评价那天晚上的事情?一夜情?张茉莉真的会把这件事淡忘吗?她怎么可能忘呢?”
那幽幽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微蹙的眉头、有些沙哑的声音,那剥好的螃蟹、体贴地递过来的餐巾纸……不可能是假的。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经常喝醉?经常接受异性的护送,经常……每当他想到这些,他的心就一阵隐痛。
实际上,他如果主动和茉莉联系并不难,但经过那个起伏的心理历程,他总没有寻找她的勇气,他在等待,他相信她会和他联系的。他们肯定会见面的,只要她没出什么事。
她会出什么事吗?那个大款会不会有所察觉,会不会对她严刑逼供,她会不会夜里说梦话,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太不了解那种家庭、那种社会层面了。柳北桐感到自己已陷入了一个封闭的心境里,他无人诉说。
那一阵子,他很少到酒场,朋友都说他变了。他把自己埋在工作室里,在一首首乐曲中寻找内心的平衡。他为国庆活动写了一首歌曲《两岸情思》,得到行内一片叫好。那个固执的主题如同大海的潮汐、一浪一浪地在冲击着、呼唤着……到底呼唤的啥,只有他心里有数。
大幕又拉上了,台下光线很暗。迁换下场的演员纷纷从他身边的过道走过,坐在第一排的几位评委都在埋头打分。
也许茉莉和柳北桐不同的地方,就是她的自信和坚定。这是一个漂亮女人的固定资产,不是可以模仿的。
“柳老师,还认识我吗?”
他抬起头,身边的过道上站着一位身着长裙的女演员。光线太暗了,虽然他们距离很近,他仍一时看不清她的摸样。但那声音、那带着点母性般沙哑的、位置很靠前的声音让他一下子激动起来:“你——你是……”
“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柳北桐手里拿过那只打分的铅笔,在一张空白的评分表上写下了一行数字:9638882。
这个电话号码柳北桐许多年后都没忘,1995年市面上刚刚有手机,对许多人来说还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9字开头的电话几乎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但当时柳北桐根本就没注意电话号码,能说会道的嘴在那一瞬间淤塞了。他接过纸和铅笔,心怦怦直跳。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他也不可能说什么,只见那个出现在柳北桐脑海里无数次的美丽面庞在黑暗中嫣然一笑,顷刻之间就消失了。
尹团歪过头来:“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说谁?我真的没看清楚是谁?”他卖起了关子。
“别装!刚才那位银行代表队的,那个靓女,运动头。”
“你小子这会倒眼神挺好,她可能是我以前的学生吧?” 这是柳北桐心里最大的秘密,他绝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包括他最好的朋友。
当大幕再一次拉开时,柳北桐已是神采奕奕。
第二天他们就通了话,是柳北桐主动打给她的。
“喂,你是9638812吗?”
“柳老师你好!”
“昨天剧场里灯光太暗,我都没认出你……”
“我想买一架钢琴,你能陪我去吗?”
“谁要学?你的女儿不在省城学舞蹈吗?”
“你能做我的钢琴老师吗?”
“你?你学?你有时间弹钢琴吗?”
“我会按时交纳学费。”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好吗?”'
“你愿意教我吗?”
“我想见你。”
“你愿意教我吗?”
……
这的确是一个很特殊的女人,她常常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不受对方思路的干扰。她的思维方式有时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常常会使用一种不容违拗的口气,让对方忘掉自己的观点。后来柳北桐经常模仿她的这个特点,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经常把她憋的满脸通红,气得直嚷嚷:“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我,别以为我真是傻瓜……”
那天晚上,他们见面了。地点是柳北桐选定的,东湖的“自由空间”茶社,这儿环境好,离市区比较远。重要的是在这里,一般不会碰到熟人。这里不是省城,柳北桐又是中州的公众人物,不可掉以轻心啊!
这是一个小单间,一个小巧的小方桌放在房间正中,两把沙发椅一南一北的放在小桌旁,像是预示着什么。桌子上方是一盏悬的低低的麻将灯,巨大的灯罩把柔和的光线罩定在小桌的范围内,如果把身子往后一撤,你的脸立刻就隐到暗处。柳北桐心里暗暗赞赏着这简单的布置,这种设计是有心理依据的,人的紧张和拘束到这儿就化解了。
虽然房间不大,但在那个小小的窗子下面仍摆着一个很大的三人沙发,宽大的有些暧昧,那上边大概上演了不少故事吧?
他提前20分钟到了,把菜酒茶都点好,点上了一支红塔山,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的布置,一边在心里交代自己:今晚第一不喝白酒。第二要克制住自己的一切冲动,让她感受到他温文尔雅的君子之风。教授就是教授,偶而成了野兽,但大多时候还是教授。
当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站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一时有些木讷。她变年轻了,长长的马尾发改成了一个与耳根相齐的运动头,一件素线条的长袖衬衫像男孩子一样束到那条泛白的牛仔裤里,既活泼又不失女孩子的妩媚。乍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