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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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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走了,琥珀不免道:“南永媳妇也太老实了些!”
  “老实好啊!”一想到徐嗣诫那管如黄莺般脆鸣的声音,十一娘不由长长地透了口气,“五少爷身边,就得老实人。”
  琥珀笑着帮十一娘穿了翠绿色缠枝花的刻丝褙子,三位姨娘过来问安了。
  同行的还有抱着徐嗣诫的滨菊。
  徐嗣诫穿了件粉色的锦缎鹤氅,梳了丫角,下巴尖尖的,眸如秋水,乍一看,活脱脱个小姑娘。
  他照着滨菊的样子给十一娘行了礼,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好像在找什么似的!
  难道是在找徐令宜?
  十一娘看着觉得很有趣。
  滨菊已在一旁解释:“……正在给五少爷穿衣裳,秦姨娘过来约我们一道来。”
  秦姨娘忙笑道:“我想着五少爷刚进府,有些规矩不懂,就请滨菊妹妹抱了五少爷,一起过来给您问个安。”
  她的笑容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毕竟上了年纪,休息不好就会有黑眼圈。
  十一娘想着,朝文姨娘望去。
  她气色红润,神清气爽,精神奕奕,好像比自己还有精神。
  看样子,孩子的事对她毫无影响。
  十一娘又朝乔莲房望去。
  二百一十
  乔莲房穿了件玫瑰红万字流云妆花小袄,墨绿色绣梅兰竹的综裙,乌黑的青丝绾了个高髻,插了碧玉簪,身姿还是那样的挺拔,表情还是那样的淡然,只是眉宇间淡淡的倦意,好像没有睡好似的。
  看样子,乔莲房和秦姨娘一样,都睡得不踏实啊!
  乔莲房喜欢徐令宜,乍听说他还惦记着一个死去了十几年的妾室睡不好可以理解。可秦姨娘又是为什么呢?
  想起以前的姐妹情深?
  还是在怜惜她的早逝?
  或者,只是在担心徐嗣诫的到来对徐嗣谕的影响?
  思忖间,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夫人,侯爷和五爷已要起来了!”
  “哦!”十一娘忙收敛了心思,笑着吩咐琥珀:“去问一声,看早膳摆在什么地方?”
  琥珀应声而去。
  然后十一娘吩咐秦姨娘:“今天是除夕,五少爷住的地方还没有收拾妥当,屋里的人也一时凑不齐。少不得要麻烦麻烦秦姨娘。”
  秦姨娘立刻起身道:“夫人放心,我这就让我屋里的人帮着把地方收拾出来。”
  十一娘点头,端了茶:“大家都散了吧!记得下午早点过来,好一起去太夫人那里吃年夜饭。”
  众人起身应喏。
  文姨娘则笑着凑到十一娘的跟前:“夫人,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秦姐姐一些帮着五少爷收拾屋子。”
  文姨娘屋里也有一个管事的妈妈,一个粗使妈妈,两个二等丫头,两个小丫鬟。
  “行啊!”十一娘笑道,“人多力量大。晚上还有烟火看。早点把这件事办停当了,我们也能安安心心地过个年了!”
  文姨娘笑着应“是”,和秦姨娘一起去了徐嗣谕的旧居,乔莲房则带着绣橼回了自己屋里。
  绣橼笑着给乔莲房端了盅热茶:“小姐这下子该放心了吧!侯爷去十一娘那里,也不过是应个卯罢了。”
  乔莲房过来只带了一个绣橼,其他人都是徐家配的。所以平日里她也只留绣橼在跟前。屋里并没有其他人。
  听绣橼这样打趣自己,她脸色一红,笑着拿了帕子去甩绣橼:“胡说些什么?”
  绣橼躲开,掩袖而笑,索性打趣道:“小姐仔细身子!”
  乔莲房听着脸色一暗,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腹部。
  绣橼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乔莲房的身边,低声道:“小姐放心,这一次一定能熊兆有梦的。”
  乔莲房听着不由眼角微红:“药也吃了,器物也戴了……能做的都做了。可我这身子就是……”说着,不由双手合十朝着西边作揖:“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这次要是能随了小女子的心愿,我定为您塑金身,供奉香火,日夜不断。”
  ……
  三位姨娘前脚走,琥珀后脚就来回话:“侯爷说,早膳就摆在书房。”
  十一娘带着徐嗣诫和抱他的滨菊一起去了书房。
  她们在门口碰见绿云送五夫人身边的两个丫鬟出来。
  三人曲膝给她行礼,绿云忙解释道:“五夫人差人过来给五爷送衣裳。”
  五夫人对徐令宽一向很照顾。
  十一娘笑着朝两个丫鬟点头,有些犹豫起来。
  难道自己来早了两人还在盥洗?
  正想问问绿云,红绣撩帘而出:“夫人,侯爷请您进去。”
  十一娘笑着进了书房。
  徐令宜和徐令宽正一左一右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一人穿了件半新不旧的宝蓝色家常锦缎袍子,一人穿着佛头青刻丝白貂皮袄。神色平和,眉宇舒展,看得出来,两人心情都不错。
  看见十一娘带了徐嗣诫进来,徐令宽忙上前行礼:“四嫂!”态度非常的恭敬。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听了徐令宜的话……
  十一娘暗忖着,笑着回了礼,起身却看见被滨菊抱在怀里的徐嗣诫一双乌黑的眸子亮晶晶地望着徐令宜,欢喜之情溢于眉梢。
  再看徐令宽──他轻轻的侧了脸。
  她不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这孩子或者真的和徐令宽没有缘份。
  一面想,一面让徐嗣诫给两人行礼问安。
  徐令宜就问起徐嗣诫来:“……都安排好了?”
  “安排住在谕哥原来的旧居。因快过年,身边的人不太好找。暂时由我身边的几个丫鬟照看着。待过了元宵节再从家里找几个老实可靠的在身边服侍着。”十一娘简短地说了说。
  徐令宜听着不住地点头,流露出一副非常满意的表情来,与他平常的低调内敛很不相符。
  难道是做给徐令宽看的?
  想到昨天他对徐令宽说的话,由不得十一娘不往这方面想。
  “这事你就多费点心。”徐令宜对她说话的语气很客气,“叫丫鬟摆早膳吧!等会我们还要去祠堂摆祭祖用的器物。”
  按规矩,祭祖用的物品只能男人摆,女人是不能碰的。
  十一娘笑着应“是”,叫了丫鬟传膳,服侍两人吃了早饭,然后带着徐嗣诫一起去了太夫人那里。
  三爷和三夫人、五夫人、徐嗣勤、徐嗣谕、徐嗣俭、谆哥都到了。
  看见他们进门,五夫人立刻朝徐令宽走去:“五爷昨天歇得还好吧?”眼睛却打量着滨菊怀里的徐嗣诫,表情显得很认真,还带着几分探究的味道。
  十一娘不由苦笑。
  徐令宽则朝妻子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回去再说”,然后笑着上前和众人见礼。
  五夫人昨天没仔细看,后来想看的时候又没机会看,这次仔细一打量,觉得和徐令宜有三、四分像,又想到昨天石妈妈的话,心里又安下几分,笑着上前和十一娘行礼。
  十一娘回了礼,和三爷三夫人打了招呼,带着徐嗣诫,跟着徐令宜和徐令宽的后面去给太夫人问了安。
  徐令宜就带着三爷和徐令宽及一帮小字辈去了祠堂,三夫人要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十一娘要去看看徐嗣诫住的地方收拾得怎样了,留了五夫人陪太夫人说话,三夫人和十一娘连袂告辞,各自散了。
  ……
  秦姨娘的院子比乔莲房的院子布置一样,只是要宽敞些。院子中央种的也不是花草,而是太湖石叠起来的假山。从朝西开着的院门进去有向北的抄手游廊,直通徐嗣谕的旧居。徐嗣谕住的院子又比秦姨娘的宽敞些,正房坐北朝南,左右各三间厢房,倒座和秦姨娘的正房中间有道青石雨巷,倒是个正正经经的四合院。
  文姨娘陪着十一娘进了院子,指了西厢房:“这里原是如意门。”
  意思是说,如果在这里开个门,就不用通过秦姨娘的院子,可以直接到徐嗣谕的旧居了。
  十一娘不置可否。
  等到明年开春吧!
  到时候自己的院子要修,也可以顺便把这边的院子修一下。
  进了门,就看见秦姨娘正指挥着几个小丫鬟在挂帷帐,还有几个小丫鬟拿着抹布擦着落地罩。
  听到动静,众人忙停了手上的活给十一娘行礼。
  十一娘见屋里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颇有些意外。
  “因要过年,前几日刚扫过尘,倒也事半功倍。”秦姨娘解释道,“下午搬了坐褥、铺盖五少爷就可以住进来了。”
  十一娘笑着点头,让丫鬟们继续打扫,和文姨娘、秦姨娘在屋子里转悠,商量着哪里添些什么,哪里减些什么,哪里又摆些什么好,眨眼就到了晌午。
  有徐令宜身边的小厮过来道:“侯爷和五少爷在外院用午膳,让夫人别等了。”
  琥珀赏了那小厮十文钱。十一娘就笑道:“既然侯爷不回来,我们就随便吃些吧──横竖晚上有好吃的。我们早点把五少爷的住处收拾好,也可以早点去太夫那里。”
  文姨娘和秦姨娘笑盈盈地应了,到十一娘屋里胡乱吃了些,赶在末正之前把屋子停当,约了申初三刻一齐去太夫人那里,又差人去跟乔莲房说了一声,然后各自回屋梳洗打扮去了。
  徐令宜等人去了祠堂,那边早有专司祭祀的把东西备齐了,他们依礼摆了,忙到了中午在外院草草吃了午饭,然后又回了祠堂,禀了祖先,由徐令宜执笔,把徐嗣诫的名字上了族谱,这才各自散了。
  ……
  五夫人好不容易等到了徐令宽回来。
  她一面笑吟吟地服侍着他换衣裳,一面漫不经心地道:“说什么?竟然说了一夜。我又担心侯爷对您发脾气,又担心您受委屈……一夜也没有睡好。”
  徐令宽眼底闪过一丝愧色:“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看五爷说的。”五夫人娇嗔道,“是妾身喜欢胡思乱想罢了。”说着,她接过丫鬟端上的茶亲手递了过去,笑道,“不过,妾身真的很好奇,侯爷都和您说了些什么?”
  徐令宽没有告诉妻子孩子的事,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件事早就解决了──他付给柳惠芳钱,柳惠芳负责把孩子养大。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惹出这么多事来。
  特别是昨天听了四哥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给徐家带来了多大的凶险。
  见妻子问他,他很想和妻子说说。
  可一想到他答应过四哥,“把孩子的事忘了。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哪怕是自己扪心自问,也都要一口咬定是四哥孩子”的诺言,他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没什么事!”徐令宽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四哥让我帮他个忙!”
  二百一十一
  “请五爷帮个忙?”十一娘将徐令宜换下的衣裳放在一旁的小杌子上,有些惊讶地转身望着徐令宜。
  徐令宜点头:“除了让范维纲、王励帮着搅搅这摊浑水,我还让小五和他那帮朋友私下闹一闹。”
  十一娘脑子飞快地转。
  范维纲和王励都是皇上依重的肱骨之臣,又与徐令宜交好,他们上个折子说一下可以,却不可以说的太深。要不然,会给皇上结党私营之感。
  徐令宽却不一样。一来他是徐令宽的胞弟,二来他的朋友虽然三教九流,却多为纨绔子弟。由他们私底下乱嚷一通,别人看在眼里,觉得这是徐令宽在为哥哥鸣不平,把这件事往风流韵事上引,效果只怕比范维纲和王励出面要好上百倍。
  徐令宜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怅然。
  之前家里的事他独自担着,虽然考虑到三哥徐令宁敦厚、幼弟徐令宽散漫,都不是与之为谋的好人选,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觉得既然自己承了爵位,就应该负起振兴家业、照顾哥哥弟弟、旁枝亲戚的责任。只是没有想到,事与愿违。自己做得越多,兄弟之间走得越走越远。先不说徐令宁行事被动,徐令宽的惹事生非。他双手敌四拳,虽然打得痛快,但夜深人静、孑然一身时,不免心生倦意,有些茫然。
  后来有十一娘的提醒,先是借着霉米的事和徐令宁把话说开了,打破了这几年横在两人中间的那层看不着,摸不到却让人心生沮丧的隔阂。又把徐令宽看做是个处处针对自己的同僚,拿出当年平苗乱时折服手下些桀骜不驯的大将军的手段来,一席话不仅说得他羞愧不已,还主动认错,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真诚地检讨往日那些言行。
  他当时心中一动。
  徐令宽从一个聪慧机敏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放鹰走马的纨绔子弟,除了管教不严,与他身为幼子、太夫人和自己一个只知道溺爱一个从来不曾认真的教导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找点事他做……
  念头闪过,他就想到了让徐令宽帮他做点事。
  他口风一漏,徐令宽立刻拍胸答应。还立刻提出了解决的方法──他的朋友里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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