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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弹?”武铁军吓了一跳,那教练弹就是空包弹的意思,光会响根本就没有弹头。这下就虎着脸说道:“老吴,你逗我玩呢是不是?”
“咂,武局,你听我说嘛,咱们这凤城除了看守所配地实弹,平时实弹射击用实弹,都得从军分区申请然后专车送来。你这今天突发事件,我们这管理又是枪弹分离。我一下给你上那找实弹去?”吴政委说得还有理了。
“老吴啊,你这不害我吗?没实弹,一会怎么上场。”武铁军被这意外地消息弄了个措手不及。
“老弟呀,你外来户不了解,咱凤城自打小王爷被毙后,十年了都没出过什么大事了,一般我们武警中队一出面,一亮阵势。顶多朝天一开枪,直接拿人,这帮小流氓还不在咱们眼里,你放心吧,没事!”吴政委一脸笃定的说到。其实这些年,凤城这个山区城市稳定地很,武警顶多也就处理过几起上访事件。别说枪。有时候连盾都不拿,光一队人马开过来就威摄力就不小。
“咂,你这越说我心里越没底了,敢情你们武警一直是拿只空枪吓唬人呢是不是?”武铁军又气又好笑。
“这话怎么说的,犯罪份子毕竟是少数嘛,我们毕竟也是人民子弟兵吧。总得从大局出发吧。怎么着,几个小毛贼,我们武警平时白训练了你以为,我们空手都给你抓一群来。”吴政委也是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武铁军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可告诉你啊,今天在郎山村已经缴获了十几只霰弹枪,有几支是工厂做工的五连发。团伙性质的,其中还有一人持有七七N2改进式手枪,一会我看你拿个空枪怎么跟人家斗!”。
“不会吧!?”吴政委吓了一跳。要说村里偶而有几支自制土枪他相信。要说成规模十几支成团伙,这还真是头一回。这就大惊失色。问了句:“老弟,你别吓唬我啊!”
“吓唬你?缴获的还都扔在那儿呢,你自己去看!”武铁军指指自己的配车,吴政委上前一拉车门,后座上赫然是几支五连发、土统和几把军刀,这才真的相信事态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了。
“哟哟,这次坏事了,这人丢大发了!”吴政委后悔不迭地说道。每次配合警察行动,基本就没动过枪,这时间长了都成惯性思维了,一两次不装实弹也正常,这正常着正常着,一下又出意外,看这武装,还真把吴政委吓了一跳,总不成真让战士们拿着空包弹去跟人家五连发干吧,万一吓唬不住,一开枪,那吃亏得可以武警自己了。
“要不,把这霰弹武器给你发发,总比你们手里那捅火棍强吧。”武铁军没好气地损了吴政委一句。
“咂咂,老弟,这不恶心我不是。……嗨,你别走呀,咋办这事,我马上联系要不?”吴政委追着武铁军地脚步问。
“怎么,这还用我教你?”武铁军头也不回地撂了句。这边吴政委吓了一跳,赶紧打电话到军分区求援。内容只有一个:情况危急,速向太行关配发95式自动步枪弹药。
得,武铁军这气得,又得两个多小时。看着吴文渊那腆着肚子打电话那样,要是自已下属的话,武铁军简直想踢他两脚。
距郎山村十五公里,王莽岭后山,一座破庙里。这地方有一个老辈人都知道的名字:老爷凹。传说西汉时期,就是在此地发现了龙脉神石,天书四字“王莽登基”,后被光武帝刘秀刘秀破了龙脉,王莽岭由此得名。老爷凹就处在岭的正中央,这里地如其名,是一个真正的山凹。
破庙里的东偏房里,桌子上点着一盏电石灯,这是切割金属用的乙炔气,一小块电石加水后,火焰可以支持几个小时,矿上家家户户用这东西。明晃晃地电石灯下,站着一个身形壮硕地男人,那眉目间和郎志江的样子有几分相似,不过这人留着光头,右脸一道刀疤,和温和的郎志江相比显得有点相恶了点,这伤是前些年和人打架时留下的,严格地说,郎家兄弟俩正好代表了黑白两道,郎志江有支书的身份,官面上的事凭钱可以买得通,而道上的事就得郎志勇出面了,几年打拼下来,兄弟俩取长补短,配合得天衣无缝,凤城与邻省交界地区煤场。基本都和郎志勇有了生意往来,兄弟把这黑窑地市场蛋糕也滚得越来越大。
强行容留外来务工人员的事说起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在凤城他们不是头一个这样干地,不过他们却是干得最大的。这小黑窑近两年是越来越难开,安全事故不断,当地的村民要说进矿上装车运货还凑和,要下井是死活不下,偏偏这井下干活才是最重要的,这无奈之下,这兄弟俩便谋了个损办法。在邻省几个劳务市场上骗人,一到凤城境内就把人打晕直接送进山里干活,这太行关一片山大沟深林子密,等闲来个外地人别说跑,没有当地人领着,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这办法足足干了一年多。矿工们被刀枪棍捧逼着下窑出煤。真遇到塌方瓦斯气连命都丢在矿下,有的矿工被折磨地不像样了,便被拉着扔出百公里以处地省外,就地一扔,死活不管,就活着都没事,那矿工连自己当时在那也说不清楚,这一年多都没出过事,胆子就越来越大了。渐渐地也喜欢上这种廉价的劳力方式了,从几个人地黑工队伍一直发展到现在已经足足三十九个人了,连三班倒开工都不含糊。
“小三,怎么回事,你头上怎么了!”郎志勇看着刚赶到老爷凹报信的候三脑袋上包了个绷带。这就奇怪地问道。
“勇哥。别提了,今天见鬼了。村里起火、停电、电话手机没信号,我们矿洞里围的那几个炸矿的全跑了,我们当时去找人的时候,被人下了黑手,现在还头疼呢!大哥怕有什么意外,派我来看看。”那叫候三的咧着嘴一幅苦相。
“这鬼地方能有什么意外,没多少人知道,知道他们也不敢说。……哎,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说。”郎志勇说道。
“我也说不清,我们被救后,好像听说是凤城个什么恶棍杨伟来着,杀了吴狗子几条狼狗,把村里人吓回来了,还准备讹大哥一百万!”候三大致说了说。杨伟阳萎谐音,这个杨伟的名字实在太好记了。
“杨伟?噢,听过这个人,不就一混混吗?怎么跑咱们这地界来了?”郎志勇奇怪地问。
“好像说工作组那受伤地女地是他相好,这来报复了,带了一百多号人,个个持着家伙,差点打起来。大哥答应他们的条件,先把人哄走了。”候三说道。
“妈的,一群小流氓,他当这里也是小卖部是不是,诈到老子头上来了。”郎志勇一听是又气又可笑,可笑这小流氓简直自不量力。要说黑猪朱前锦或者赌棍高玉胜来了,他还得掂量掂量,但杨伟的名气仅限于几次流氓群殴,在真正的黑道看来,这就是不入流的小地痞行为。
什么是黑社会,当真正的黑金和黑势力结合的时候,才称得上黑社会!杨伟,还算不得一个真正黑势力的代表。
“勇哥,这事咋弄,工作组那群人被他都救走了,大哥跟他约好三天后取钱。”
“切!”郎志勇不屑地说道:“只要他们找不到这群黑子,什么都不怕,炸了咱们再开口了,不就几箱炸药地事吗!那什么杨伟,他只要敢来,让兄弟操着家伙,断他一条腿!”。昨天是因为一个关着的黑子跑了这才担心,怕工作组发现或者摄像机里有了记录。现在人也抓回来了,摄像机也砸了,工作组走了也无所谓了,老矿口你炸吧,反正已经不要,新口你炸你就炸,炸了我再过一个月还能开个新口,只要有人,还怕办不成。郎志勇这时对工作组已经不在乎了。
“噢,成!”候三一听要报复,二话不说应了下来。这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就接了句:“勇哥,今天兄弟们可栽到家,连家伙都被人家拿,我估摸着,十有八九也是杨伟那孙子干得。”
“你们***吃猪食长大的是不是,那东西能丢吗?亏是让这小流氓拿了,要让警察没收了,你们还有命不?蠢材!”郎志勇一听家伙什丢就来气,那五连发不但难买,而且一支几千块,贵得要死,制式武器就更不用说了,黑市上买一把得提心吊胆好长时候。
那候三吓得不敢吱声了。呆拉着脑袋老老实实挨训。一会郎志勇骂得没意思了,说了句:“滚!明早上回通知兄弟们都收拢回后山来。别他妈一天到晚除了打炮就是打架,一点正事不干。”
候三被人一骂,悻悻地离开了偏房,进了西偏房,这里是一干郎家手下休息地地方,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大汉打着呼噜,门口竖着十几支清一色地五连发,这是郎家地班底兄弟。候三没好气地挤了挤。从睡着人身边挤了个地方,睡下了……
老爷凹一直保持了原始地风貌,一如既往地安静祥和,甚至连夜幕下的罪都一同掩盖了……
郎山村内,佟思遥一走,杨伟觉得事态有点严重,这就吩咐几个保安都在郎家翻翻找找。如果能找几把武器也好。谁知不多大一会,那秦三河一脸笑意地跑到二楼找杨伟,嘴里喊着:“队长队长,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怎么了,大呼小叫地?”杨伟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心下正思索着怎么办呢这就被吓了一跳,这秦三河根本就不分时候,大惊小怪的。
“队长,你看!”秦三河拿出手里的东西。却是一个脏兮兮的手提箱,随着话音一声打开,里面赫然是齐刷刷地十几扎人民币,一小捆雷管和硝铵炸药,矿上常用的那种。
“**。你小子从那弄得……去去……关上门!”杨伟惊了一惊。这秦三河典型的贼胚,以前听人说这傻大个进村偷狗一绝。进屋偷钱更绝,你把钱藏老鼠洞他都能挖出来,原来都不信,今天看样还都应验了。
那秦三河一下会意了,马上过去关上门又返身过来,悄悄地说道:“队长,外面有辆皇冠车,我想这小子车上没准藏个什么家伙地,没想弄出箱钞票来!”
“噢,有十三万左右,看样是收到卖煤钱。”杨伟看着一扎扎钞票上脏乎乎地还染着煤黑,自言自语地说道:“下面人知道吗?”
“没人看见,就看见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秦三河一脸兴奋。
“快脱裤子!”杨伟说道。
“脱裤子干吗?”秦三河被杨伟的话吓了一跳。“蠢货,把钱都都捆腰里,咱山西人的老办法,你总不能提着箱子出去吧!”
“对对对!”秦三河高兴劲儿来了,忙不迭地脱了裤子,一***钞票往腰里一缠,裤带一勒紧,外面一看,还真看不出来。剩下了两三扎,杨伟也乐得兴起,把四扎钞票也塞进自己的后腰勒紧裤带。
两个做贼得一放完钱,都心照不宣地笑笑,得,又发一笔横财。
“队长,外面都是警察,不会出什么事吧!”秦三河虽然装了钱,还是心有余悸,毕竟今天打交道的几十名警察呢,一有不慎,别栽进去那可丢人败兴了。
“你傻逼你!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老郎都被抓了,什么时候出来还没准呢。他那俩保镖还躺在那儿,这钱不拿白不拿,回去上交啊,兄弟们一块分,别想独吞啊!你腰里九扎,九万,少一扎小心我踹你!”
“嘿,队长,你眼忒尖了,这你都看到了!”秦三河贼笑着贬了杨伟一句。
“少扯,这事我告诉你啊,一会就装没事,你要敢漏嘴我先举报你小子偷钱。”杨伟笑着说道。
“队长,做人要厚道,你也太黑了吧,那我得多分点,我分一扎!”秦三河拍着腰里的钱,提条件了。
“哈……财迷!成,一扎就一扎,这次承你的情,兄弟们都有奖金了,我正愁跟公安不好算劳务费呢,这老郎倒给咱们准备好了!妈地,你小子是福将,找什么不快,找钱倒一找一个准!”杨伟这倒高兴起来了,没成想保安生意做不成,在这地儿捡了个大元宝,这钱,不拿白不拿,杨伟典型地顺手牵羊的主,碰上这事还不高兴得乐开了花。
两人正笑着。就听村东头砰砰叭叭一阵枪声。杨伟一惊,这怎么干上了。这么大动静?
正说着又是“轰”得一声爆炸地声音,这一下子吓了两人一跳。爆炸声刚过,杨混天和几个老兵就冲了上来。“队长,有爆炸声,怎么办?”
“都别乱动,镇定,情况不明,大家谁也别动!”杨伟强自镇定了一会。
这才拔通了武铁军的电话。一拔。占线……
爆炸声响处,正是吴小平吴狗儿地家,大案组在抓捕矿场漏网之鱼的时候不期遭遇了意外……
佟思遥一组押着三个送车队后,却是被告知了空包弹的事,武警是铁定暂时不能动了,十万火急,佟思遥再请出战。带着二十名刑警再入郎山村。悄悄按照老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