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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公里的行程什么也没问出来,到了警车停的地方,把金根来塞进了停在路边的警车,杨伟安排着厢货车开回市区,这是朝光头骡借来的。再回头看警车的时候,被反铐着的金根来斜着眼瞪着自己,根本没有惧色,反倒是一股嘲弄的味道。
杨伟这才觉得棘手了,头一下子大了,半天没上警车,徘徊了良久,心里却是悬着一个念头:坏逑了,抓了个老流氓回来了,比我还横,这事可有点难办了……
第八卷【以恶报恶】 第14章 … 貌似狠辣诈与唬
金根来、男、民族汉、现年五十四岁,系凤城市金村村长兼支部书记……
锦绣派出所里。一位三十左右地年青人。正歪歪扭扭地填报案材料……村长的媳妇抱着孙女进城了,女儿女婿陪同着来锦绣派出所报案来了。原本还以为抓到派出所了,可到了派出所才知道,根本没有这么回事,女儿女婿再一分析。得,那有坐着厢货车去抓人地警察,这便火急火燎来派出所报案来了。
虽然很多人蔑视法律。对执法者也没什么好感,但事摊到了自己头上,最先想到的还是那个欲说还休的称号:人民公安!
派出所小刘接了案子,接案子之前接了所长个电话,就一句话,金村地事。先挡着……这事怕是杨伟和所长早打了招呼心领神会地小刘。一看材料再一看这一家三代,有点不耐烦地说了句:“大娘,这才几个小时。四十八小时才够得着失踪!”
“不是失踪,是绑架、绑架……”村长女婿。像个八面玲珑地生意人。边说边给民警递了支芙蓉王。民警没接,这人讪讪放桌上了。
“绑架!?开玩笑吧。凤城听说过绑那个老板,没听说过绑那个村长呀?绑也绑个富村地,您那金村有这水准?……那绑匪打电话要赎金了啦?”小刘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了。
村长女儿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牙尖嘴利地说了句:“我说民警同志。是不是非得等出事了才算案子呀。今儿早上煤场和我们村闹得乱哄哄地。这不明摆着是煤场人把我爹抓走了吗?你们管不管,要不管我直接到公安局里报案。”
“就是就是!”村长媳妇不迭地补充着:“他爹带着人到煤场闹过事。这是记恨上了,这帮天杀地。闯进来就抓人。把我小孙女都吓着了……”
一家三代人。除了傻傻的小孙女,都是一脸愁色……不过村长媳妇这话就露底了。一听这自报家门。带着人进煤场闹事。民警蓦地笑了,村长女儿悻悻回头斥了句:“娘。你少说两句……”
“没良心的,白养活你了……你爹都这样了,你还埋怨我……我……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呀?你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村长媳妇这悲从中来,老泪横流、泣不成声……小孙女也跟着嚎上了……女儿女婿是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
“好好……几位听我说一句,咱们别等四十八小时了,咱们等二十四小时怎么样?这中间要有了其他情况或者接到绑匪地勒索电话。马上立案出警……现在我们没法子立案,人证物证都没有,就这位老人家看见了,这让我们怎么立案?我们要立了案,村长要是一下子出现了。这不成了笑话了吗?你们别说到公安局,就到公安厅也是这么个理,您说是不?……”
民警连蒙带劝,这一家四口看没有什么招了,才悻悻告辞出了派出所……一出派出所,只见得两辆警车押送了八名村民回来了。这村长女儿诧异地喊了几句:“二叔、三舅……根子哥……嗨,这…这怎么了。这怎么都进来了……”
几位乡里乡亲。都有点不好意思地遮遮脸,被煤场大网网了个结实,又被警察带进了派出所,这可够丢人地了。村长女儿奇怪地拉住一位押解的警察问,这警察冷冷地说。还能有什么什么事,哄抢煤场、砸治安室呗……这些村民可真够呛,人家治安室刚设了一天就被他们砸了。这办得是人办的事吗?
“娘,你在家也不说说他。我爹都干了些什么事?”姑娘随口又是一句。埋怨着心下里知道八成又是当村长的爹出地馊主意。
一家人看着乡里乡亲,都被一古脑地赶进了滞留室。一家人心下觉得这不安之意更甚了几分……
……
……
天厦,十六楼。
周毓惠这次很听话。没有再掺合煤场的事,上午就应邀来陪林氏兄妹来了,三个人不咸不淡扯了一个钟头。这林国庆倒有个好处。就是嘴上功夫厉害。从国内要闻扯到国际关系、从五湖四海扯到大江南北又扯到了异域风情。还把和杨伟一起出国地糗事乱扯了一通,倒是把周毓惠和几位女士地好奇心都勾起来了。眼看着十点多了。还没见杨伟的人影,这家嘴里就忿忿了:“杨伟这小子。向来没谱,这…这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呵……”周毓惠笑着接了句:“我看今天呀,他十有八九要食言!几位别介意,今天煤场确实有事。他得处理完了才能回来。”
“小周……”林涵静欠欠身子,很诚恳地说道:“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
“林姐您别客气啊!”周毓惠笑着说道。这兄妹俩真是两个性子。一个是淡吐不俗、惜言如金;一个是胡吹大气。满嘴跑火车。
“这次我见着杨伟。我怎么觉得他的性子有点变了,眼光里躲躲闪闪,说话呢也温和多了,就偶而笑地时候,都很勉强。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几个月前我在牧场见他的时候,很开朗、很乐观地一个人,好像天下没有能让他发愁事。我就纳闷了……咂。是不是对我们……”林涵静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还是女人家心细,一眼便看出不同来了。
老林这贫嘴立马接上了:“咂,那还用说心理有障碍呗!”
“哥。我看你心理有阴暗成份吧!不要老把你那点烂事挂嘴上,亏得是杨伟。要是别人,巴不得看着你倒霉呢。”林涵静说了句,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又埋怨我……得。我不多嘴了。”林国庆讪讪笑笑。对这个妹妹还是有点怵。
“林姐,你哥说地没错。他现在心理确实有点障碍……不过不是你们想得那个障碍……”周毓惠淡淡地说道:“而且。你们来得确实也不是时候。”
“这……怎么回事……”俩姓林的,诧异上了。
周毓惠思索了片刻,有点黯然地说道:“一个月前出了一次车祸。我和司机受伤了。那,我现在怎么样你们看到了……另一辆车里两死一重伤,重伤的现在还昏迷着,都是他最贴心的朋友和兄弟。这些天他一直不在,前天才上的坟。哭得死去活来,精神状态肯定不太好,要有什么不周地地方。二位多担待点……”
周疏惠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把这茬都吐了出来。也许觉得在林家兄妹面前。杨伟强装笑颜的背后,其实在心里比那一个人想得都多。比那一个人都难受……
“啊!?”
林涵静和哥哥对视了一眼,两人地心思顿时复杂起来。没成想,还有着这么一茬事……
……
……
距离煤场向南五公里外。脱出了金村人的视线、也脱出了警察地视线……
杨伟在车下足足踱步来回思考了半个多小时,这个金根来太过于特殊,不和其他流氓地痞一样,拿刀枪就吓唬得住。和此人嘴上交锋了几次,这老头见事很明,这也解释得通人家为什么经常哄抢却没出过事了,看来不是一味地法盲村长,如果真让这家伙一肚子怨气回到村里。以后这煤场还真不用干了,毕竟在人家金村边上。今天是有所准备讨了个小便宜,要真弄事,这帮一天无所事事的村民天天来捣乱,那煤场干脆不用干了。直接和村里人打仗得了。
又拔了几个电话安排了几件事。这才上了车。
没办法,箭上弦上。不得不发。再硬骨头也得啃。
让金根来诧异的是,上车地这个人,换上了副很诚恳地口气。一上车。反倒道歉开始说好话了。开口就是:“金村长,按理说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来由地走到现在。实在是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我兄弟死了。两死一重伤,重伤的也许这辈子都成植物人了,差不多是三条人命了,我在查是谁捣得鬼。手段实在是过了点,有不周的地方。您老多担待,只要告诉我谁在背后捣的鬼,咱们前事一笔勾销,我亲自上门磕头向您赔罪怎么样?”
“哼!磕头!?……受不起。
你是王大炮什么人?”金根来不屑地说了句,又诧异地问道,看来也认识王大炮。
“兄弟,异姓兄弟……小辈我姓杨。名为国。以前在凤城混的时候有点浑号叫恶棍。不知您老是不是有所耳闻。”杨伟委婉地道出自己地来历,很低三下四的那一种。
“噢,一个小流氓加一个小地痞。我说呢,俩坏种凑一块了。王大炮死和我无关,不过那小坏种。死了活该!”金根来冷冷地说道,这话里。好像也并未把王大炮放在眼里,其实理论上讲。金根来和王大炮都属于一类人。都是地方一霸。只不过一个是准官方村长、一个是准绿林地大哥。说不上谁服气谁。
一民兵听着这话有点不得劲,指着老头骂:“这驴货……欠揍……”
“咂。都他妈闭嘴……”杨伟训了句,牧场里的人都知道场长这流氓得性,都讪讪不敢再骂了。就听杨伟很诚恳地朝着金根来说道:“大炮惹着您了!?”
“没有!他见了我也得叫声叔。这小子为人不错,够仗义。不过办事太嚣张。要不也死不了那么快。
哈……”金根来隐晦地说了句,一句话更确定了杨伟的想法了。
杨伟地心一下子提起来了:“那你知道他这不是事故喽?”
“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金根一抬着一双老脸。不用说,这当年也不是善茬。几千人大村的家长。几十年积淀下来地霸气。倒也不吹嘘的。说话地时候看杨伟地眼神都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这家伙,八成在村里颐指气使惯了。
杨伟这口吻带着很客气地成份又是问了句:“老人家。你真不怕我下黑手?”
“你不敢,你要敢的话,还用绕这么大***……你比王大炮有脑筋。知道挂着协警的名头,可那有什么用?警察是你爹还是你娘。就是你爹妈也吃不开,协警更扯淡了,吓唬吓唬老百姓还成!我知道你把派出所买通了。可那又怎么样,除非我这辈子出不来,抓了这么多村民。怨已经结下了,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后路吧。早点卷着铺盖滚蛋……”
金根来虽被铐着。但这气势不是盖地。现在杨伟明白为什么连锦绣派出所也不愿意惹这个村长了。实在不是个什么善茬。
杨伟。瞬间被老头的气势气得心潮起伏,拳头捏得格格响了几声,不过看着金根来一张皱纹纵横、如同苍桑老树般地脸。这拳头又轻轻地放开了。淡淡地说道:“金村长。说说你条件吧,要钱,没问题,说个数,我想办法。尽量满足你。”
不过今天可碰上个软硬不吃的主了。金根来撇撇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再被你收买吗?有俩臭钱了不起呀?……趁早滚出金村的地界。就你们今天办地事。谁也饶不了你。”
话说到这里,多多少少给了杨伟点启示,再看金根来一脸得意之色。八成是觉得村民已经抄了煤场的后路了。
沉默了一会,杨伟咂咂嘴一副决然地说道:“我知道你在金村根深蒂固,估计你现在对你手下的村民还抱着绝对的信心,我这人向来先礼后兵。既然好话你一句都听不进去,那咱们只能真刀真枪来了,好,看你也混过光棍。咱们私底下解决……解决之前,我让你看看我地手段。看完了我放你走。公平地来对一场。如何?”
金根来丝毫不惧:“好啊,敢说这话,也算个人物。我知道郎山兄弟俩是倒在你手里的,我还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你认识郎志江兄弟俩!?”
“那俩畜牲,拿人命当猪狗,迟早要遭雷劈的!”
杨伟看着侃侃而谈地金根来,似笑非笑地笑了笑,不过却挨了老金一个大白眼,回头对着开车地民兵喊了句:“走,回煤场!”。
……
金根来一脸得意。比杨伟还要得意地多心下估摸着也许煤场早乱成一团了,几句话对下来,更有把握了。这个人是冲着自己地知道的事来的,这就没什么问题,只要自己不开口。他们就没办法,他们没办法,只能放人。而放了自己。自己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些人。
五公里地路很近,一会便到。让金根来诧异的是。除了门外的治安室,煤场里整整齐齐,清理的干干净净。活动房子里人进进出出。偶而还有一辆两辆拉煤车来装货,丝毫不见被砸了地样子。这心下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