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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俗的武艺。
虽然确认了不太会有战乱的情况出现,但是,这里是古代,是景岚印象中阶级观念严重,贫富分化很大,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没有危险最好,万一有呢,即便是在现代黑暗也依然存在,有人,争斗就少不了。比如她那个未曾谋面还不知深浅的丈夫,不知道什么原因,景岚有预感,这个男人会是个麻烦。所以,空间作为底牌,自然是不到生死关头万不得已都不要动用,而现在,景岚的武艺,便是她保命的王牌了。
秋季渲染的树林,高耸的树木,渐渐变黄的树叶,随着山风吹过,洋洋洒洒的飘落,清晨的阳光透过密集的树顶枝桠透射下来,形成一缕缕光束,置身其中,仿佛心灵都可以得到洗涤,美得仿佛仙境一般。除了电脑图片和电视上做过效果处理的影像,如此自然的景色,一时间,景岚竟有些呆了。
呼吸着山林间清新的不输于空间里的空气,漫步的走在树林间,留意身边经过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每一颗她没有见过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看到喜欢的,反手便收进了空间里。
寻着记忆的路线来到一处位于山腰的平台,往上就是山顶,而另一边,则是悬崖,往下看,还能看到她的院子。微微蹙眉,这个位置可不好,如果有人从别的地方上了山,她在家里干什么都会被看到了。转念一想,这座山虽然没有什么野兽猛禽,但是因为也算是深山老林,山路崎岖,普通人想要上来不容易,山下的村民也大多在山脚下一代砍砍柴,打打猎,很少有上山来的。而不是普通人的人,想来也没必要到这里来吧。
以前的景岚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事,她便暂时将这事放到了一边。
看了看手中的剑,缓缓抽出,屏息静气,闭上眼,回想记忆力重复了千万遍的动作,左脚画半圆转身,手臂挥动,速度并不快,也没有传说中的凛冽杀气,反而很舒缓,随着动作,景岚感觉到体内一股冰冷的气息自主的开始在周身流转。
景岚闭着眼睛所以看不到,看似缓慢毫无杀伤力更像是舞蹈一样的剑法,每一剑出去的剑气让周围的山壁,树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沟沟壑壑。
动作是身体记忆的,景岚现在的问题主要是脑子跟不上,也就是说往往动作做到了但是她的思想却还没有想到,意与心,眼不协调,她现在要协调的就是这些,本来以为这是个枯燥并且需要时间才能解决的问题,但出乎意料的,景岚的剑,越舞,越顺手。
闭着眼睛的景岚耳朵忽然一动,一丝突兀的声音噼啪的在耳边响起,有人!意动,心动,手动,手里的剑唰的挽出剑花,腰身扭转,脚下配合着猜着步伐,一个闪身边到了那声响动旁边,眼睛已然睁开,却在正对上一双黝黑平和的眸子时,手上的动作快过思维,撤剑,收势,往后一个旋身卸去了力道,手腕翻转,剑尖朝上贴着手臂隐于了身后,而这时,景岚才看向这个让她不自主收了剑的人。
歪歪脑袋搜索记忆,很快找到了一个符合的名字,然后相关记忆画面浮现,是认识的人,并且可以算作是唯一知道景岚会武的人。景岚暗暗松了口气,这样倒没什么要担心的了。她会武的事情,还不想弄的人尽皆知。
第六章 终黎熙
男子一身白色窄袖交领长衫,衣摆处因为山间行走而沾惹上了泥泞,被草丛里的露水打湿了半截。背后背着主楼,头顶束着发髻,脸庞消瘦皮肤颜色有些苍白,眉眼清淡柔和,挺鼻,薄唇,虽然不是一眼就让人眼前一亮的人,但是却觉得平和,好似,他站在那里,周围就突然间安静了下来。黝黑的眼睛平和的神色,让人心静。
景岚松了口气,刚才那一瞬间,出剑完全不是她的思想控制的,而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动作,还好,她反应的迅速,不然,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终黎熙看着景岚,微微蹙了下眉头,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但转瞬又看不出哪里不同,微微拱手行礼:“惊扰景夫人了。”
“终黎先生怎会此时上山?”景岚看着对面的男子,这个人在景岚的记忆里很淡,像是一杯清水,没有什么浓墨重彩的记忆,如果不是看到人,她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景岚有些好奇,一个知道景岚会武,且常年为景岚诊病的医生,为什么在原景岚的记忆里却几乎不存在这个人?单凭他知道景岚会武这一事,景岚对他不就应该在意吗?
又或者……
“夫人体质虚寒,前些日子秋雨寒重,在下来为夫人请脉。却不想夫人院门紧闭,便想着夫人必然在此,却不想扰了夫人练剑。”终黎熙没有向前走进景岚,只是隔着这段距离说话,言语间淡漠疏离,全然是一幅医者父母心的模样。
景岚也未多想,想起了这个人,便想起了景岚因为偷偷练功的关系,虽然没有被寒气冻伤经脉,但却得了个体质虚寒的毛病,家里一直以为她是身体太弱了,小时候由终黎熙的父亲定时看诊,一直调养着,大了以后好了许多,特别是成亲以后,或许是应了那具阴阳互补(?),景岚的身体好了许多,看诊便改为三个月一次。终黎熙的父亲去世以后,这活便由终黎熙接了下来。
想一想前两天却是染了风寒,却因为没有到看诊的日子,原主就这样丢了性命,虽然便宜了景岚,但是只要想到那样一个女子,孤零零的病死在了这深山上,如果不是她过来了,怕是要很久才会被人发现,想一想,便忍不住心酸。心里对于颜鸿君丢下自己的老婆常年在外的举动更加的看不过眼。
景岚看了眼终黎熙,见他还是保持着垂首低眉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人倒是单板的让人想要逗上一逗,不知道怎么样的境况可以看到他变脸。不过景岚也只是想一想,秦朝虽然对于女人的礼教和规范不是很严,但是男女大防还是有的。何况,原主可做不出那样的举动,她如果敢,恐怕要被当做附身的妖怪让人处理了。
景岚也不用刻意去学原主那副死人一样无波无澜的脸,大概因为练功和常年心绪没有起伏的关系,景岚一来就发现,想要用这张脸做出些什么夸张的表情,那是难了去了。也还好这样,倒也不会怕一时不慎被人瞧出不妥来。
“是我忘记了。终黎先生请。”说着,景岚率先前行,她不知道终黎熙从哪里上来的,但是在她现在走的下山这条路上却没有看到他来的痕迹,想来这山并不是只有一条可以上山的路。这让景岚为那块平台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院子心里更加觉得不妥。
两人一路没有交谈,原主景岚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景岚微微侧头,总感觉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可她身后只有终黎熙,是他?景岚为自己多疑的反应暗笑,她是长得好看,但是,却不是天仙美女,甚至,这张脸因为太过死板,看上去冷的冻死人,她果然是想太多了。
景岚打开院门,微微顿了一下,侧身看向终黎熙:“先生请进吧。”
终黎熙微微抬眼看了眼景岚,脚步未停,率先进了院门,却走了两步停了下来,站在院子里等着景岚走过来,才与景岚并肩进了偏厅。
终黎熙将背篓放下,背篓外挂着一把药橱,一只竹筒,竹筒封着口,看上去像是水壶。背篓里面或者鲜绿,或者嫩黄,或者是草,或者是块茎,还有几朵带着不知名的花朵,带着清晨没有来得及被阳光蒸发的露水,是终黎熙上山这一路上搜寻到的草药。
终黎熙将草药轻轻的拨开,拿出下面垫底的药箱,很小巧,不过半尺见方大小,棕色的箱体磨损的厉害,边角都变得圆润,可以看出是用了许久的东西,但是却保养的很好,没有一点损坏,就连铜质的锁扣,都橙黄光亮。
终黎熙打开药箱,取出一只脉枕,放在桌上:“夫人请。”
景岚顺势将手腕搭在了脉枕上,看着终黎熙苍白干瘦的手指,指尖有些常年搭理药物留下的沉黄色,指甲圆润干净,趁着她明显白皙的手腕,传过来淡淡的温度。
终黎熙低敛着眉,静心沉气,面目平静认真。景岚无事可做,便闲着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都说认真的工作的人最有魅力,景岚觉得,这话不假。专心在某件事上的人,不论男人女人,好看还是不好看,似乎都有种特别吸引人目光的特质。何况,终黎熙,他只是第一眼看上去不起眼,却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男人。记忆里,终黎熙好似还没有娶亲吧?好像,和颜鸿君同年……
大概钻研科学的人都是这样吧,现代不也是这样么,那些研究项目的科研人员,总是全身心投入工作,谈恋爱结婚都像不属于他们一样。
大概,终黎熙也是这样的人。记忆里,确实不曾有过终黎熙喜欢医学以外的记忆。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终黎熙的手指离开了景岚的手腕,好似在沉思做着总结。景岚收回手,也不问,等着终黎熙开口。
终黎熙将脉枕放回药箱,神色却看起来有些难堪,好像是……有些生气?景岚有些疑惑的挑眉,再看却一切如常,就听终黎熙问道:“风寒未愈,我给你开张方子,不过我没带药,下午再给你送来。这几天多注意一些,忌食性寒性凉生冷的食物,你身体本就虚寒,还要多注意些。不舒服立刻遣人通知我,切忌不可病急忌医!”
说到最后,语调还是那样,却让景岚感觉到一股子怒气,心底对于原主的死也是心惊胆战,要不是她有灵泉滋养,怕是这病也要拖着不会好的这么快。景岚知道自己没问题,但是,大夫的话还是要听的,她也不是有病不看硬拖着的脾气,想来,原主也是突然染了风寒,起初不严重,没有在意,谁想,夜里就这样丢了命。
再次为原主的死默哀了一下,到让终黎熙以为景岚是在反省了,脸上似乎好看了些,抿了抿嘴,说道:“这些日子我会每天来给你诊脉,药我可以煎好了给你带来。反正我需要上山采药,也是顺便。”
景岚听终黎熙这样说,思绪回转,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终黎熙,刚才那话,似乎亲近了许多?不过,他刚才说煎药吧?景岚一想黑乎乎的苦药汁,眉心皱了起来,似乎这就可以感觉到嘴巴里苦涩苦涩的。
景岚突然改变的脸色和表情让终黎熙逮了个正着,嘴角好似抽搐了一下,眸光微闪,一丝笑意很快闪过,随即恢复平静。
终黎熙站起身来,收拾好了药箱,背起背篓:“我便先回了。下午,我将药煎好了送过来。夫人不必相送了。”说完,不等景岚反应,径自出了门,穿过院子,从敞开的院门未曾回头一次的拐了出去。
好半晌,景岚才恢复过来,苦皱着脸,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怎么想,怎么觉得,终黎熙最后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是故意提醒她的吧?
中药……呜~~恶!
第七章 急惊风
终黎熙往山下走着,半山腰里突然回首望向来时路,远远的树梢间还能看到屋檐的一角,灰色的屋檐映着清澈的天光,却更显得萧瑟。握着背篓肩带的手微微收紧,半晌,也只是微微低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思绪,转头,毅然的下山而去。
经过山脚下的小村庄,终黎熙照例去看了几个常年在他医馆看病有痼疾的病人,家里不宽裕的,增了些刚采摘的草药,并指点着讲明白药草的识别之法,也可以在农闲的时候,上山采来用,省了许多时间银钱。
一路与人打着招呼,面色平静温和,一直走到了刘婶家。
院门没有关,刘婶正在院子里晾晒着冬衣,微胖的脸庞竟然显得有些消瘦了,有些微黑的脸色透出一丝疲倦的苍白来,眼睛里带着愁绪。手上的动作好似无意识的在动,而心绪却跑的远了。
眼神没有在一个点上,茫然的四顾,蓦然看到终黎熙经过院门,眼睛蓦然一亮,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几步跑了出去,正好迎上了准备上她家来的终黎熙,微微一愣,但随即说道:“终黎先生,谢天谢地,能看到您真是救了命了!您快来看看吧!”
说着,话音里就带了哭腔了,终黎熙一见,立刻面色郑重,也来不及去提醒刘婶拉扯着他的衣袖,跟着进了堂屋,挑起一旁侧间间隔的布帘,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微微合着眼,呼吸间沉重却轻浮的刘家大叔。
终黎熙一个箭步上前,也来不及说什么,立刻拉过大叔的胳膊,搭在了脉搏上,半刻眉头便皱了起来:“大叔可是有外伤?如何处理的?可用了药?”
刘婶一见终黎熙还未曾看到就能说出有外伤,脸上的表情立刻一亮,露出期盼来,立刻说道:“是是,昨天在田地里做活,不知道被什么伤了脚,拔出来以后就用了些止血药草。本来血都止住了的,可是,这一早起来,人就开始迷糊了。可偏偏小鸽子已经去镇上了,夫君他又坚持不肯让我去请您……要不是您凑巧过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终黎熙微微蹙起眉头,站起身来准备掀开被子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