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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婴一听,沉吟了一会儿,眼睛一瞬不眨的落在赢君的身上,良久之后,叹息一声,说道:“王嫣的父亲是御史大夫,当今陛下年幼,多有仰仗,可谓朝廷重臣。你该知道,如今我们兄弟就是那人心上的一根刺,不拔不痛快。如果你有王御史这个岳家,他想要对付你,就需要考虑考虑。也有利于你在咸阳站住脚。算了,我不逼迫你。你说那件事有了眉目,可是找到灌铭了?”
“是!我收到消息,那人在恒山郡一个小镇出现,虽然改了名字,但是,灌铭为陛下近臣侍卫,看到他的那人正好是在宫里见过灌铭的,**不离十,就是他!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在那个小镇上一呆数月。”
赢婴似乎是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中的白玉酒杯,空空的杯子,并不着急斟上酒,嘴角勾着笑意,眸光流转间轻声问道:“消息可靠吗?是哪里得到的消息?”
“是刺中传出来的消息。”赢君如此说着,抬头看了眼赢婴,然后又低下头,拿起酒壶,为赢婴斟上了酒:“刺的情报很准确,我想,九成就是那人了。”
“哦?”赢婴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看着酒杯中微微晃动的清冽酒水,缓缓靠近唇边,唇瓣微启。抬手,仰头。酒水划过喉咙,**而醇香:“那个组织可是神秘的很,大哥一直再想办法弄清楚它背后的主人何方神圣,这么多年了,却连组织的中心都靠近不了。你的朋友竟然能够给你如此重要的消息,看来在刺里的身份不低。你是如何认识这样的人的?别是有人给你设了套,想要设计你吧?姓甚名谁,家里有何人,所言是否属实。可有认真求证?”
赢君一笑,对赢婴说道:“大哥不必担忧。那人是我还在江湖上时偶然救下的,对他有活命之恩。我又不要他背叛他的主子,不过是借着他的便利打听一些消息罢了。忠诚上。大哥尽可放心。”
“原来如此……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我们所图谋的事情不容许半分闪失。这样,你告诉我那人住处。样貌身份,你平常如何与他联系,我在咸阳的势力总归比你要深一些,好好的查一查才好。”
赢君一听,面上流露出感激和孺慕之情来,点点头:“如此多劳大哥了。那人叫成戌。我有事找他便在醉仙居的雅颂厅留下一个梅花标记。三天后的午时,便会在那里碰头。”
“呵呵。倒是严密的很。”
“让大哥见笑了。”赢君听出赢婴话中多有调侃,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说道:“我准备明日便称病告假,大哥为我遮掩一二。至于那人,如果确认了,大哥的意思还是……”
“灌铭虽然只是个私生子,在灌家也不受宠,但是自从他成为那人的近臣侍卫,官拜郎中令后,灌家对他的态度全然翻转,如果灌家因为他倾向了那人,对我们不利。毕竟,如今朝堂上能够上战场领兵的,只有灌婴了。灌铭死了,等于断了那人与灌家唯一的联系,所以,他必须死!只是,在他死之前,我要知道,他这次究竟给那人传了什么消息,那人要他做什么!”
蒙毅,王离在这次追剿匈奴时战死沙场,阵前换将,换上的是他的人,北疆的郡守也大换血,如今军队,北疆,已经在他的掌控中了,只要拿到最后一样东西,北疆边防的三十万大军,才真正的属于他!那时他有了资本,有了名目……只是他有些没有耐心了,可是还要再等等。
此时,沿着岸边急行而来一个内侍,却被拦在了廊桥头上,与廊桥尽头守卫的侍卫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神色焦急万分,却见湖心亭上的主人未曾注意到他,而他身后不远处,慢悠悠逛来了两个人,径直往这个方向而来了。
廊桥守卫的侍卫遥遥的看到了那两人,脸色也是一变,立刻疾步向湖心亭走去,立于亭外五米,朗声说道:“公子,陛下来访!已快要到廊桥外。”
赢婴和赢君一听,面面相觑,连忙起身:“他怎么来了?”
赢婴脸色便的很难看,别管那人为何来了,又为何不让人通报,他竟然在那人到了廊桥外才接到消息,这已经很让他恼怒了!这还是在他的府邸,竟然能够出这样打的纰漏,看来,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走,接驾。”赢君和赢婴一起迎着一身常服,好似光景赏花一样悠然而来的胡亥,双方在廊桥中央汇聚,赢婴和赢君齐齐行礼:“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到来,接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胡亥全然不在意的摆摆手:“贤侄太过客气,是孤不请自来。只是家访,随意即可莫要多礼。这院子真是不错,比孤那里可真是好上百倍!”
“陛下谬赞,臣不敢当。陛下请湖心亭小憩,臣备下酒菜,浅酌两杯可好?”
“好,就依你的!”
赢婴看着胡亥向湖心亭而去,立刻对身边的人说道:“把亭子收拾一下,重新上一份酒菜来。另外去打探一下,宫中今日有何事。”
“是。”婢女领命下去。
有人来报:“主子,终黎先生来了。”
终黎先生?赢君不知为何,心头一跳,看向赢婴。赢婴略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烦愁,但转瞬间表情便平淡下来,说道:“请先生过来吧。”
“是。”
赢君心底有事,脸上神色便有些不属,赢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了?”
“大哥,这个终黎先生是……”
赢婴一笑:“一会儿他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而赢君此时已经八分肯定,恐怕就是他所想的那个人了!
第四十二章
不管赢君此刻心底有着什么想法,他对于终黎熙的种种纠结已经到了听到这个名字便会受到影响的地步了。说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因为景岚吗?景岚是他的妹妹,他的夫人,他爱重她,却又因为景岚的冷漠而心伤逃避,如今,景岚的死因,种种迹象证明着那和他脱离不了关系。赢君更加觉得无法面对这个一直被他当做情敌的存在的终黎熙了。
湖心亭中央石桌被收拾干净,很快,酒席再次置办了一桌,酒也上了最好的。胡亥在主位做下了,赢婴和赢君坐在了下首。
胡亥看了看赢婴和赢君,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而后面上保持着亲近而温文的笑意,落在赢君身上的时候更加多了许多欣慰和看重,说道:“看来孤今天来的不巧,是否打扰到你们兄弟相聚了?说起来,从君儿找到以后,我们一家人还真没有好好的说说话。”
赢婴低头微微一笑,俊秀更胜女子的脸庞上笑容绽放:“陛下日理万机,臣与君儿还劳烦陛下惦记,真是罪过了。陛下今日来的可巧了,臣最近得了两坛好酒,陛下且尝一尝如何?”
胡亥一笑,点头应允:“那孤可真是来的巧了!”
说着,赢婴亲自执酒壶起身为胡亥斟了酒:“陛下请。”
胡亥顺应的端起酒杯来,放在鼻下轻轻嗅着,而后一饮而尽,清凉的液体滑过舌尖,喉咙,绵延悠长:“好酒!”
“陛下喜欢的话,臣那还有一坛。便送与陛下。”
“如此甚好!”
三人说着话,赢君稍显的有些不善言辞。语言笨拙,不过有赢婴打着圆场,不管各自心底有着什么打算,至少看起来,这三人就仿若一家人一般,相谈尽欢。
而这时,廊桥上内侍引着终黎熙缓步而来。终黎熙远远的便看到了湖心亭里并不是只有赢婴一个人,脚步微微有些迟疑,总觉得今日里赢婴叫他前来。似乎有着什么打算。想着前些日子放飞出去的鸽子终于有一只带回了回信,里面浅浅几个字却让他在安心的同时减轻了心底的懊悔。
他其实在放出鸽子以后就后悔了,也是关心则乱,赢婴派出了人手。语言上的稍加引导。他便以为是因为赢婴找到了景岚的消息,也因为景岚无故的离开了咸阳,他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许多不确定让终黎熙忍不住要担忧,询问刺,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查到,让他不得不提前暴露出这张底牌。
却在之后终黎熙便被赢婴召见,那时他恍然明白,误会是赢婴故意让他误会的。为的,恐怕正是确认景岚还在世!终黎熙即便再懊悔也于事无补。他不能承认,只要景岚不出现,不被找到,哪怕找到了他交给她的易容术也能迷惑一阵子,只要拖着让意儿找到她就可以了。
收到她的平安信,终黎熙算是松了半口气。只要意儿再有消息传来,能够确认景岚如今安全无恙,他才能真正的安下心。上一次,他无法护住她,这一次,拼尽全力,他也要护卫景岚周全。
终黎熙前面引路的内侍察觉了身后脚步声的迟疑,便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终黎熙:“终黎先生,这边请。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终黎熙微微点头:“抱歉,劳烦公公带路。”
“终黎先生客气。”
两人继续前行,在廊桥头也未曾受到阻碍,便向湖心亭而去。很快,在距离湖心亭十米处的侍卫前,两人被拦了下来,内侍说道:“请禀报公子,终黎先生来了。”
侍卫扫了一眼终黎熙,点点头:“公公稍等。”
胡亥坐在主位,此时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终黎熙,因为淡烟色的纱帐朦胧了视线,只看到长身玉立一身青色直衣的男子,普普通通的站着,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宁静,如和熙春风一般,又好似这淡淡缭绕的荷花清香。
“那人是谁?”胡亥忍不住开口问道。
赢婴正要回答,此时侍卫已经来到台阶下,行过礼,说道:“参见陛下,公子,终黎先生到了。”
赢婴叫了起,却没有直接回到侍卫,侍卫只得在一旁站立,等候赢婴吩咐是见还是打发离开。赢婴对胡亥说道:“陛下,那是我此次去北疆时偶尔寻到的民间医者,婴曾被匈奴所伤,多亏了这位终黎先生才救回了臣一命。”
胡亥眉梢一挑,眼底闪过一丝丝好奇:“哦?这次随军的是胡太医吧,这人竟比胡太医医术还要高明吗?”
赢婴恭敬的说道:“胡太医为御医馆御医,医术卓绝高超,终黎多有不如。”虽然如此说着,语气却全然相反,隐隐的透露出看重和骄傲之意。
终黎?胡亥却因为这个姓氏而微微蹙了下眉头:“可是终黎轩那个终黎?这人该不会与终黎御医有旧吧?”
赢婴一笑:“陛下英明,这终黎熙,真是终黎轩大人的子孙。”
“哦?!竟然是故人之后!”胡亥眼底闪过一丝欣喜,笑容里竟然带出了一丝真诚,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神色间有着遗憾哀戚,良久之后,叹息了一声说道:“即是故人之后,宣他近前见驾。”
“是。”赢婴说道,对等候在一旁的侍卫说道:“请终黎先生见驾。”
“是!”
赢君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赢婴,却无法从他的脸上眼睛里看出什么头绪来,便沉默了下去,径直坐着,一言不发。
胡亥似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正看到赢君沉默着,关切的问道:“君儿可是不舒服?孤看你精神似乎不好。”
无论听多少次这个称呼,赢君都觉得很别扭,特别是被一个不过年长自己几岁的人以长辈的身份如此称呼时,这种感觉更甚。只是,这人却是容不得反驳的。他便只能受着。听到胡亥如此问话,赢君慌忙收敛了心神。恭敬的说道:“劳烦陛下关心,臣无事。”
胡亥也未曾深究,点点头,关心了一句:“如果有不适,正好终黎先生在,可以给你看看。他祖父即是终黎轩,家学医术肯定不差!”
“多谢陛下,只是吃了几杯酒,臣失礼了。还请陛下勿怪。”
胡亥不在意的一笑,随即有些责怪的说道:“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孤也是你的叔叔,君儿不必如此拘谨。”
赢婴说道:“陛下如此体谅是臣荣幸。但礼不可废。”
胡亥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低垂下的眼帘,掩住了眼底的一抹复杂。
内侍引领着终黎熙来到了湖心亭台阶下,跪拜道:“启禀陛下。公子,终黎熙到。”
终黎熙听闻那里面的人竟然是当今陛下,顿时觉得脑子里一懵!怎么会是他!赢婴这是要做什么?!虽然心底诸多复杂和疑惑,终黎熙跪拜下来,声音平稳的无一丝异样,端是一片宠辱不惊:“草民终黎熙。参见陛下。”
胡亥立刻叫了起:“终黎先生请起。到孤近前来,赐坐!”
终黎熙直立起身。拾阶而上,期间一直低着头,只看路时微微抬起看清楚了亭子里的三人,正坐首位的年轻男子,贵气天成,面如冠玉,嘴角眼角温文尔雅,却不可侵犯,想必便是陛下了。而下首位左边是公子赢婴,右边……终黎熙眼角微跳,竟是颜鸿君!
终黎熙神色淡定从容,垂首而立对赢婴和赢君略微躬身行了幕僚之礼:“公子。”
赢婴一笑,指了指那唯一剩下的石凳说道:“先生,既然陛下开口,请坐下来吧。陛下与我们正说道先生。”
终黎熙恭敬的坐下,脊背挺直,视线却不直视胡亥,谦逊的说道:“草民乡野之人,如何当得起贵人惦念。”
赢婴一笑,状似无意的说道:“先生可是谦虚了,莫说先生在北疆活命之恩,就是先生这一身的本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