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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一件没有做过,为朝廷尽忠职守,下官自是比不上公子。公子年前击退匈奴入侵,谈下和平约定,让匈奴岁岁朝贡称臣,还了北疆百姓安宁,青风是北疆战乱到的关中,却只是想着保命,不曾为百姓做过什么,真是自愧不如。”
赢婴听后,轻声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时也是情况特殊,不然,哪里轮到婴一个护军都尉指挥作战?形势所逼罢了。”
赢婴说道这里,忽然话锋一转,说道:“听青风的话,竟然是从北疆来的么?不知,家乡何处?婴也有故人在北疆,这次也曾去找过,却不想……哎,也是造化弄人,却不曾见到最后一面。好在婴不是全无所获,正是寻我那侄女的时候,遇上了终黎先生,如果不是终黎先生,怕是在北疆前线的时候,婴便留在了那里了。说起来,终黎先生似乎与青风有旧?只是不知道,青风是不是也认识我那苦命的侄女呢?”
景岚眉头微蹙,果然是找自己的时候牵扯出了终黎熙……抬眼看向对面那个一声不吭一直沉默的男人,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帮了自己很多,虽然景岚知道,终黎熙是真的从来没想过要自己什么回报,他在关心的是景岚,却不知道,她早就不是景岚了,却一直理所当然的借着景岚的身子,接受他的帮助,或许,她该跟终黎熙讲清楚,让他收了心思……
但现在,却不合适。
第十二章
景岚离开赢婴府邸已经是深夜,坐上马车,驾车的还是来接她的那个仆从,挑起窗帘,景岚看了眼紧闭的暗色大门,门口所挂宫灯映着昏黄的光,忽明忽暗。
叹息一声:“走吧。”
景岚忍不住抬手揉着额头,神经一跳一跳的抽痛让景岚眉头皱了起来,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随着马车颠簸身体微微晃动,胃里也感觉到了一丝丝难受,喉咙间却像是被什么堵住,有种想吐吐不出来的感觉。
今夜,她回去以后,明日里,宫里那位就该召见她了。可是想来,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这一晚上,除了话里有话的闲聊,只是心知肚明,却一点都没有摆到明面上来说。景岚知道赢婴在拿终黎熙威胁她,却到现在依然不说他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景岚能够不顾及终黎熙么?她想要不顾及的,那人和她什么关系?没有关系,和终黎熙有关系的,终黎熙关心爱护的那个景岚,早就在去年的时候死在了山野小筑里了。可是,她这样认为的,别人却不信。就像赢婴,他认定了,自己会为了终黎熙重新考虑站队。
而她,不得不承认,也确实不可能一点不在意。那人,对她的爱护是源于前主,但是景岚在意的却是,终黎熙对她的援手和帮助是巨大的,这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对象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而景岚也明白,她的心底是个什么感觉。
罔顾自己心底的意愿真的撒手不管的话,如果有个万一,她会后悔的。
回到小院里,景岚关上门就上了床。放下床帐,便闪身进了空间。
终黎熙是怎么打算的呢。如果能够单独的见一面,就好了。
第二日一早,景岚出了空间,精神力放出去,不出意料的,看到了从巷口而来的灌铭。骑着马,神色严肃,眼底有些青黑,看来一夜未睡。院落外宫中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定然是送了消息进去了。他们昨夜没有做什么,而今天一早便来找自己,看来,是有了决定了。
景岚也不等灌铭到院门口。便收拾利落了自己。换上官服,打开了院门,正巧。灌铭也到了。
灌铭打量了一下景岚,最终只是沉声说了句:“走吧。陛下要见你。”
景岚点点头,牵出小乌来,小乌许久没有进空间,最近看着皮毛都不再光滑了,撒娇似的蹭了蹭景岚。景岚安抚了一会儿,翻身上马:“走吧。”
接见她的地方是在胡亥的寝宫。这倒让景岚有些意外,这里怎么看也不该是谈问题的地方。这是景岚第二次踏入宫殿里,第一次是跟着灌铭入宫的时候,那一次,她成了公务员,得了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这一次,不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希望,是步入正题,早日的事情结束了,她也好回去务她的农,铁饭碗看起来好,但是真吃起来,却是崩牙的。
胡亥穿着很随意,歪在榻上,焚香烹茶,看上去倒是悠闲的很。
灌铭领着景岚进来后,便只是抬头,免了两人行礼,然后抬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让两人坐下,也不说话,示意一旁的宫女奉茶,然后挥手让殿中的人退下后,才说道:“昨夜,赢婴邀请你赴宴了?”
今天入正题好快。景岚如此想着,微微半垂下眼帘,这话题问的多余,是开场白总是需要的,便点点头:“是。”
“就只有你们两人么?”
景岚抬眼看了眼对面的人,那人眼神只盯着手里的茶杯,问的好似漫不经心,景岚不知道他知道多少,想来,赢婴那里也肯定少不了他的眼线,何况,宴请的客厅外人手那么多,也瞒不住什么,便说道:“同请的还有终黎先生。”
胡亥转着手中的茶杯,思量了一会儿说道:“他知道你是谁了?终黎熙,医术高明,倒是个可造之材,可惜了……他不如终黎太医,看不清楚,走错了路。”
景岚微微蹙眉,这话,也是话里有话吧。最烦这样猜猜看。景岚不信胡亥真的相信终黎熙是站在赢婴那一边的,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他,如果当初她掉下地道后并没有呼救,他也未曾听到,就当以为她是真的葬身火海,反而对他更好。说不清楚是天意弄人……还是什么。
“终黎熙他,是我连累了他。”
胡亥眼神一跳,抬眼看向景岚,苍白的有些青色的脸庞,带着瘦弱的病态,如果不是灌铭曾经说过她的真实样子不是这样的,他也会以为眼前的不过一个重病初愈的少年,弱的风一吹就能跑。想起第一次见面和那一次桃花林的相遇,说道:“你倒是明白。怎么,打算妥协了?”
景岚微微苦笑了一下,随即说道:“说不好。”
胡亥看向景岚,饶有兴致的问道:“为何是说不好?总不会你其实不在意他吧?”想着那次桃花林,她不也是见了自己和灌铭狼狈一面,却也没想着要伸出援助之手,反而第一反应是避开。不过胡亥如今想,又不明白,她武功高强,却又为何在当日里应承他的威胁,改变了主意?
“在意自然是在意。从小到大的情分,他帮了我许多,如今落到这种境地,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景岚决定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如果藏着掖着,说不定对面那人对自己更加怀疑:“只是,顺着赢婴的意却不行。他要的东西是什么,如今我也不知道,只是如果我给了他,结果定然是个死。人生在世,为的不过是活命而已。我在意他,却更在意自己。”
胡亥低声笑了起来:“你倒是诚实的很!这话说出来让人听到,你也不怕别人轻视你贪生怕死。”
景岚一笑:“谁不怕死?能活着,还是活着好。”
“他可有说想要你做什么?”
“没有。”景岚摇头,知道他是信了她说的话,便说道:“终黎熙不会出卖我,到现在,他不过是怀疑我的身份,要说确定我是已经葬身火海的景岚,却并不像。怕是认定了我与景岚之间必定有关系。至于想要什么,却一字未提。”
“你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身上有何不明的东西么?或者,你父亲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又特意叮嘱过什么话之类的?”
景岚摇头:“没有。”她脑海里景岚的记忆是残缺的,自然想不起来景凌华到底有没有叮嘱过景岚什么,只是留下的东西……即便有:“如果有什么东西留下的话,也在那场大火里烧成灰烬了。”
景岚这样一说,胡亥立刻心头一跳,可不是么?!他却忘记了这一茬了,那一场大火,烧不起景岚是她命大,可要是留下东西了,却躲不过去了。即便是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妨碍胡亥认定那东西的价值,就这样一把火成了灰,总会有些失落和心疼的:“可惜了。”
景岚却说道:“陛下,可惜到不至于。我们虽然拿不到,他却也一样,不是么?”
胡亥一笑:“这倒是。谁也没有,谁也得不到,那东西即便是再重要,也起不了作用,可不是不用在意么。不可惜,确实不可惜。”
灌铭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听着两人来来回回的对话,然后慢慢的,心底为景岚的担忧放了下来。
而此时胡亥突然说道:“交给你个任务,赢婴再要你做什么,你便答应下来。”
景岚一愣:“什么?”
“你不是心底摇摆不定么?终黎熙为了你受制于人,难道你不该救他一救?”
这是要她假装背叛,打入敌人内部?太危险了吧:“可是,赢婴问我要的东西我拿不出来……”这事可不能答应下来。她如果答应了,恐怕两边都不会相信她,那样的话,她夹在中间,可是最难过的。最后不管是哪一边胜了,她都是说不清楚的。
胡亥却不给拒绝的机会,坐直了身子,看向景岚说道:“他要的东西你拿不出来,可是景岚却不一定拿不出来。”
景岚知道,她拒绝不了了:“我能知道,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吗?”
“你放心,已经安排好了,很快你就知道了。”果然,她得不到任何信息。
“如此,我知道怎么做了。”景岚说道。
胡亥点点头,虽然这话听起来是应承了,其实未曾确切的答应什么,但是足够了。有景岚这个烟雾弹做掩护,争取来的时间就足够他布置好,然后,事情结束了,景岚……再说吧。
灌铭和景岚离开王宫,一路上齐头并进,趋着马缓缓前行,阳光有些刺眼,晒得人有些头晕。
到了宫门外,灌铭打马停下,说道:“你回去吧。”
景岚点点头,她需要好好的计划一下,即便是作为棋子和诱饵存在,她可也不想被推出去当炮灰,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再次鸵鸟一回,玩不过,总能躲得过。
灌铭看着景岚的情绪不高,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有几分明白她是在为陛下的话担心,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道:“其实不必担心,你只要拖着就行,最多一个月,事情就能够有个定论了。”
景岚抬头看向灌铭,眼底虽然没有多余表露出情绪来,但也听出他在宽慰自己,于是点点头:“我知道。你回吧。”
“不要在外逗留,你自己小心吧。”
景岚点点头,灌铭回了王宫,而景岚抬头看了看天,叹息一声,拍了拍小乌,慢悠悠的晃着走了。
第十三章
离栾躲在巷子口,探出头去,看着不远处热闹喧哗人来人往的醉仙楼,吞咽了一下口水,她很紧张,逞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刚想迈出脚步,却在扫到什么的瞬间,蓦然收了回去,紧贴在墙壁上,背后紧贴的砖石冰凉的触感从粗布衣衫渗透过来,让她忍不住浑身颤抖。
胸口剧烈的起伏,抬眼看着方寸的天空,阳光照射不进来,这里太过阴凉了。离栾注意到从巷口旁经过的人已经有注意到她的,她也知道自己这会儿看上去肯定很奇怪。于是抚了抚鬓角,凌乱的头发稍微抚平了一些,原本白皙的脸庞上抹了灰,隐隐的却依然可以看见左边脸颊处一道浅浅的疤痕,不严重,但是仔细看却也无法忽略,只一双眼睛,不如原本清亮水润,多了许多的沧桑沉淀,离栾拽了拽衣服,深呼吸,神情已经平静下来许多,苦笑一下,她这样子,怕是进不去醉仙楼吧?
像个乞丐一样,如果她的爹娘朋友见到了,恐怕也认不出来她是离栾了。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巷子口走出来,不去理会别人看到她那种厌恶和嫌弃的眼神,只是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醉仙楼的周围,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或许,追杀他们的人早就被甩掉了,这些人只是普通的百姓,是她,捕风捉影疑心病太重了吧?
离栾低着头,从醉仙楼前走过去,走过来,她以为自己很镇定,表现的也很低调普通了,却不知道。她这样几个来回便被人注意到了,只不过见她一副乞丐一般的打扮。又是个不通武艺的女子,只是多加注意,才没有立刻有人上来对她做些什么。
还不到中午,街上人还不少,醉仙楼附近这个点,就更加是人潮汇集的地方了。离栾这样三心二意的,撞到人也实在是在所难免。
碰的一声,离栾只觉得肩胛处很痛,然后大力冲撞过来。她便后退了两步踉跄的跌坐在地,疼痛从臀部冲上来,离栾忍不出痛哼出声,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了。
对面被撞到的人只是微微晃了下身子。当他看清楚撞到他的人是谁时,脸上厌恶嫌弃的表情毫不掩饰,嘴里更是尖锐而恶劣的骂道:“哪里来的乞丐婆子?!没长眼睛。撞到爷有个损伤,你赔得起吗?!”
如果是以前,离栾哪里容得了别人如此轻贱她?别说是让那人开口,早在那人蹭到她一点衣袖她也抽鞭子上去了!只是,现在不行,想到那个在城外的男人。他还需要她回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