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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龙又问,“那夫人这边呢?”
“不必担心,他们定然不会让夫人出什么差池。”逐风吩咐赵飞付了面钱后起身带着赵氏兄弟迅速回落脚的客栈去收拾行李。
他们离开面摊后,客栈二楼临街的一间屋子的窗户也跟着关上。
正斜卧在榻上的望苏见手下伍五合上窗,喝了口茶,便听伍五说道:“主子,逐风看了封信后与其他两人离开,距离太远,看不清那信上写了什么。可要属下跟上去看看?”
“不必了。”望苏看向一旁的李砚,“你有何看法?”
李砚摇头,“这一路下来,他们似乎对我们的计划并无阻碍,随他们去吧。”
早在逐风三人离开闻家后,在闻家假扮琳琅的伍六便飞鸽传书给望苏,让他们多多注意。却是如伍六所料那般,逐风三人这一路上都跟着他们。若不是事先知道他们会跟上,望苏等人也不易察觉到他们的跟踪。
望苏点头,又转向伍四,问道:“这一路,应该没人跟着你吧?”
“属下一路极为小心,并无人跟着。”伍四道。
望苏甚是满意,道:“辛苦了,你与伍五都下去歇息吧。”
待伍五与伍四退出了房间,李砚方又开口,道:“望苏,这般下去定是不行的。”
望苏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道:“如若不然,你有更好的法子?”
自他们一行人离开川州起,琳琅到处于昏睡状态,每日的食物都是他们着了店之后吩咐店家熬烂的粥食。即便是他们如此小心翼翼的照料,琳琅仍是瘦了些。对于一个有孕在身的人而言,这样下去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再者,这些日子以来总是走走停停,耽搁了许多的时间。去往燕京,途中必会经过并州、汶州等城,如若是全心全意的赶路,如今他们应该是到了汶州,而不是在这小镇上落脚。
对此李砚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想了想,又道:“要不,看看闻家那小丫头有没什么法子?”
望苏嗤笑。且不说闻家那丫头自打那日他们决定走官道之后便不愿再搭理他们,她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半晌后,望苏道:“不然就唤醒她吧!以她的孩子和闻秋那丫头相挟,想让她乖乖跟我们回京并非难事。”
“容我考虑考虑。”李砚揉了揉额头,“我先去看看闻夫人与秋儿。”
望苏嘴角微勾,目送李砚离开,扬声唤道:“伍四。”
在门外候着的伍四一听他唤自己,离开推门而入。“主子有何吩咐?”
望苏自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了伍四手中,“你想办法将这信送回京中,切莫惊动了砚少和那小丫头。”
伍四接了信揣进了怀中,恭敬的离开。
望苏望着紧闭的房门,看着上头精致的雕花,扬了扬手中的折扇。扇面上精致的桃花娇艳欲滴,衬得他的面容愈发的出尘。
飘渺琴音似远若近入耳,伴着若有似无的香味,清淡的味儿,似是轮回之后,静静的跟在引渡人身后一步步踏过奈何桥那般让人不得不醒来。
睁开眼时,她不在自己的院落内。这房间四周的摆设全然没有她熟悉的颜色,唯一让她熟悉的只有弹琴的人,焚香的人,还有静坐在她床边的人儿。
香炉中冒着淡淡的烟雾,她在睡梦中闻到的香味便出自那儿。
若说只是做了一场梦,琳琅觉得这梦太过于不实际。
此时饶是望苏的琴音再美,她也无心欣赏。端坐好后,琳琅开口,问:“谁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虔诚焚香的李砚闻言,回过头来,朝琳琅露出和善的笑。望苏似是未曾听到琳琅的声音,闭着眼认真抚琴。而闻秋,也不若在闻府时那天真浪漫的模样,沉着脸儿不言语。
琳琅并不知李砚焚了什么香,那香味让她渐渐平静下来。一曲毕后,望苏方睁开眼,眸光流转之间,轻而易举的勾走别人的魂魄。
他端坐在琴前的模样好似一幅画,美得动人。
“我在哪儿?”琳琅又问了一次。
望苏笑道:“自然是在去往燕京的路上。”
“我从未想过要上京都。”乍听“燕京”二字,琳琅浑身一震,随即又装的若无其事,道:“木夫子,兴许你能好好解释与我听。”
李砚凝视她片刻,道:“确是我们私自带夫人前往燕京,还望夫人原谅我们的无礼之处。”
琳琅的视线落在身侧的闻秋身上,遂揽紧了她,似笑非笑的望向望苏,“为何秋儿也会在这儿?”
望苏用手中的折扇支着下巴,打量琳琅半晌后,道:“夫人怎么不自己问问她呢?那日,可是她自个儿硬要跟我们走的。若她当时肯呼救,没准夫人今日还是闻家那讨喜的夫人,而不至于被我们挟持到此般地步。”
琳琅望向闻秋,有些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人已经到了这不知是何处的地方,回去固然有可能,但绝非简单之事。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肚子,知道自己的孩子安然无恙后安了心。还有闻秋——
想到闻秋,琳琅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吟片刻,琳琅有礼的问道:“木夫子,望苏公子,可否请你们二位先行离开?我有些话要对秋儿说,不便有外人在场。”
李砚与望苏相视一眼,允了琳琅的要求,双双出了房门,只留下闻秋与琳琅。琳琅下了床,拉开房门四下看过,确定并无外人才安了心。
“秋儿,”琳琅深呼吸,缓缓步回床边坐下。“你是否该好好解释一番?”
“娘,你在说什么呢?”闻秋装作不解琳琅话中的意思。
琳琅叹了口,道:“我当日将你带回闻府,并不是希望你联合外人做些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知你聪明,但是秋儿,一个真正聪明的人不该太过自以为是。你这么做,之于你有何好处?”
闻秋抿唇,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却又听琳琅开了口。
“你既当了我们闻家人,就不该随心所欲。”琳琅面色微冷,“燕京秋家已经毁在嘉庆四年那场大火中了,你年纪尚幼,为何偏想搅进那趟浑水之中?”
“你怎么知道我是秋家人?”闻秋闻言,像被针扎了般,声音在瞬间变得尖锐。
“你掩饰的还不够好啊,秋儿。”琳琅的葱白尖细的指尖划过闻秋的眉眼,“第一次遇到你,只觉得你面善,与他长得很是相像。整个大毓确实没几人见过他的容貌,但我不同。为你取名‘秋’,不单单是因为遇到你时正值秋日,而是因为你身上有太多秋家人的影子。”
闻秋听琳琅提起“他”,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对于她来说,他是一个神的存在,可是什么都抵不住那场大火。她还记得那时的她,站在秋家祖宅前看着那燃烧的火舌一点点吞没了整座秋府,一点点烧毁了秋家上百年的家业。如若不是他说她不能死,一定要活着找到那个人,一定要助那人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话,或许她也跟着秋家上下老老少少一起死于那场大火之中了。
琳琅望着闻秋的小脸儿,责备的话全都咽了回去,伸手将闻秋揽紧怀中,任由她安静的哭。不知不觉,琳琅眼角也有泪滑过,滴落在手背上,冰凉冰凉的。
她总记得第一次遇到他时,他摘下脸上的面具时那淡淡的笑容——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小,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个有着与她一样精致面具的他,是秋家的人。
那个秋家,大毓朝千百年来用以稳定根基的秋家。
闻秋推开了琳琅,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又看到琳琅脸上犹未风干的泪痕后,小手在身侧紧握成全,直视琳琅的双眼,眸光坚定无比,说道:“我一定会完成我们秋家人的使命,不惜一切代价。”
琳琅望着她许久,忽然笑了。那笑容让闻秋在瞬间有了退缩之意,微微偏了眼,下一瞬间又对上了琳琅的眸子。
“我初见你那日,你是特意在宝应寺前等我的,对么?”琳琅将所有的事都联在了一起,“也知道那日我命中有小劫难,所以拖延了我们回府的时辰。”
“是。”秋家毁了之后,她按照卦象指引,一路朝南,往川地而行,最后终于来到了川州。那日宝应寺一遇,是际遇,也是必然。
“木夫子手中那个绣着秋氏族徽的香囊,可是从你手中拿走的?他会来到我们闻府,可也是你所设计的?”
“是。”见琳琅已经猜到七八分,闻秋索性都说了,“那日我拉着素衣姐姐出门,是因前一夜我卜卦得知次日出门我可遇到能助我成事的贵人,所以我遇到了他,将他带回了闻府。之间我又刻意在他面前把玩香囊,说是自你那儿要到的,他自然而然就以为你是秋家现世唯一的传人。娘亲可知道他是谁?燕京李家的嫡传的二公子李砚。众所周知,燕京李氏一家之言言天下,天下之事,他们李家知了七分。我们秋家为大毓百年望族,身为李家嫡传子的李砚怎么会认不出我们秋家的族徽?”
有了李砚传递消息回京,自然而然就会有人知道秋家有后人出现在川州——得秋氏者得天下,天下的诱惑力这世间有几人能抵抗?
“夫子用以传递消息的信鸽我时常让府中的下人抓住,看了那消息后才让那信鸽飞往燕京。我知道秋家后人在川州的消息一旦让夫子传了出去,自然会惹来麻烦,但是卦象告诉我即使是有事,也只会有惊无险。所以后来逐风与公子望苏的出现在我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娘亲离京多年,又刻意当个能持家的闻家夫人,自然也不会认得公子望苏。当朝右相年少有为,喜折扇,一把御赐折扇从不离手,京中女子恋慕他的人可谓多如毛,望苏是名,故而京中人士称之为公子望苏。后来李家编撰的新版《世书》上自然少不得关于望苏的记载,但是你并未看过。”闻秋脸上露出不符年纪的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砚他们想带你回燕京,我也想带你回燕京,我年少手无缚鸡之力,有他们出力,我何乐而不为?即使我不明白他们带你离开的真正用意,但我知道他们不会伤害你。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暗中带你离开川州而我却跟在身边的原因。你或许不能理解我的所做所为,但是我是秋家人,作为秋家人,就必须谨记秋家的族训。我,要助你夺回这天下。”
我要助你夺回这天下。
自闻秋口中听到这话时,琳琅有一瞬间的恍惚。曾经他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他是这般说的:我要助你得到这天下。
“一切,只因为我是秋家人。”闻秋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后,似是松了一口气。
“你真的,只有八岁么,秋儿?”琳琅不敢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会说出这般话。
闻秋敛眉,回答道:“嘉庆四年时,我八岁。”
四岁进秋家祖宅,八岁离开燕京吃尽苦头,只为了找到想找的人。
琳琅愣愣出了神。
片刻后,琳琅回过神来,颤抖着唇问道:“你如何能确定你要找的人是我?”
闻秋偏开头,视线不知落在何处,好一会儿后,喃喃开了口。
因为——
“他书房的隔间里挂的都是你的画像。自你五岁到你十八岁的模样,全都刻在了画上。而如今的你,与七年前并无多大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外面大风大雨的,我窝在家里当个勤劳码字的小乌龟。经过一番厮杀和删改之后,终于将这章给补全了。
不知道对于这章乃们满意不满意。
早上木头和我说,这文改名叫《琳琅天下》或许更好听,以前我也想过这个名,嘻嘻,顺道来问问大家的意见,乃们有啥建议之类的?
错过
一觉醒来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琳琅本该是食不下咽的。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却必须放宽心进食。
见琳琅心态平和,也不逃,李砚高悬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却也丝毫未曾放松警惕。
这日午膳之后,一行人在一切打点妥当后继续上路。
入冬之后的天气自是一日比一日更寒,马车内铺了暖和的毛毯,舒适的气息让琳琅的心更宽了些。虽说此地已经离川州有一段距离,但是此去燕京路途遥远,若有不慎,苦的便是她腹中的娃儿。
琳琅既已醒来,赶路之时望苏与李砚都骑马而行,余下琳琅和闻秋坐马车。这次马车不若先前那般慢性,真正有了赶路的架势。
闻秋闭着眼儿靠在琳琅怀中假寐,红润秀气的脸庞看起来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娃——琳琅的指腹摩挲着闻秋的面容,笑容中带了几许无奈。
人哪,总是不能只看表相的。
马车飞奔,有风吹起了窗帘子。琳琅顺手挑了开来,望着车外匆忙而过的景物或青翠或凋零,都如过眼云烟。
曾经,这大毓的一草一木,她都是放在心上的。
却只是曾经。
闻秋睁开眼时,见琳琅望着车窗外的景物出神,并未说什么。片刻后,闻秋问在外头赶车的伍五:“伍五,还需多久才能到下个落脚点?”
伍五扬着马鞭,回道:“日落之前,便可进入并州城。”
闻秋得了回答便不再说话,倒是琳琅听到并州二字时愣了下。闻秋瞧见了琳琅的表情,有些明了,道:“你大可放心。听闻并州霍氏一如从前那般,新帝对霍家更是多加照顾。”
并州霍氏,大毓名门望族,一门出过三位皇后。世人皆说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