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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回到告诉主子,鱼儿上钩了。”伍四道。
伍五点头,遂携着伍四一道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瞧瞧的离开了玄武大街。
李府内,几个侍卫正准备追上去,却被李砚拦了下来,他道:“穷寇莫追,让他们走吧!派人去请大夫回来给受伤的弟兄们看看伤势,这枕风院既然人去楼空,也不必再派人看守。这两天辛苦大家了。”
见他这般说,侍卫们也只好听令行事,一行人扶起了受伤的同僚离开。李砚盯着方才逐风他们跃出墙的方向瞧了一会儿,跟在那些侍卫的身后离开了枕风院。
谁都未曾注意到在远处盯着这边的李廉。
原本热闹非凡的枕风院在瞬间静悄悄一片。
雪花依旧绵绵不绝自天上飘落,方才被踩得凌乱不堪的雪地在片刻后变得平坦,丝毫看不出凌乱的痕迹。
李廉在远处看了许久后,微微安了心。忽又想起些什么,他大步离开,拐了几个弯又越过极长的一条廊道后,回到了书房。
书房门口的两名侍卫见了李廉,行了礼。李廉进书房前交代道:“我有些事要处理,在我从书房中出来之前,莫让人靠近书房,懂了吗?”
侍卫领了命后,李廉便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并锁上门后,他走到书架前,动了动上头的一本藏书,巨大的书架缓缓的朝两旁移开,露出了石壁。
他上前一步,又在书架上动了几本书的顺序,厚重的石壁上竟开了一扇石门来,石门后则是一条密道,里头点了灯,甚是亮堂。
李廉进了石门后,启动了门后的开关,石门立刻关上,连外头的书架也缓缓移回了先前的位置。
顺着密道内的灯光,李砚一直朝前,走到了一间密室中。室内放了硕大的一颗夜明珠,又点了许多盏灯,比之外头的走道,更是亮堂了几分。
这地方布置的与寻常人家的书房并无太大差别,唯一不同的是,这室内四周,甚至连地板之上,也都放满了大小的书卷。
李廉自一旁的放满画卷的架上取下了一张画像,摊开之后,画像上的女子眉眼带着傲气,模样与琳琅竟有九分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琳琅并无画中女子的傲气,反而多了几分柔美。在画卷的右下角,赫然写着一行小字:公主怡和,妩歌做于永乐三十六年三月初三。
长公主怡和,自幼便带着黄金打造而成、精致轻薄的面具,甚少以真面貌示人,除却宫中之人,外人甚少见过她的真容。
李家写史,在这密室内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画卷不下千幅,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长公主怡和的画像,这张画像出自长公主身边的随侍女官秦妩歌之手,与永乐三十六年三月初四自皇宫送到了李府。
李廉在永乐三十六年三月初四拿到了这张画像后,便收自这密室之中,李家上下,除却他,再无其他人见过。他本以为李砚带回的真是秋家的后人,一直在寻思着该如何安置秋家之人,而不至于让秋家人被有心之士利用。自李砚传回消息说已在归家的路上起,他苦苦思索了月余,即便是她们进了李家他也晾着未曾去见。今日拿定了主意,本欲去与秋家后人面谈,不想见到的并非秋家后人,而是在永乐三十八年已然病逝的怡和长公主。
长公主怡和未死这消息若传了出去,朝野必将大乱——先帝病逝前曾立下遗诏,可遗诏却在先帝病逝后随之不翼而飞,朝野上下曾盛传将会成为大毓朝几百年来首位女帝的怡和长公主则在几日后随之而去。如今,已经死去的人再次出现在这世上,势必会打破当前的朝局。
对着画像叹了口气,李廉将画卷收妥,重新放回了原先的位置。后又转到一旁的书架上取下了标有“嘉庆八年”四字的册子,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摊开了册子,执笔沾了墨水,在其上小心翼翼的写道——
时嘉庆八年腊月十四,怡和长公主见于燕京,旧史重写。大毓之乱,始于川州,恐祸及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风中凌乱~TT~
大家不要霸王啊不要霸王,我在等待第1000条评论。
顺道碎碎念一下,为毛木有人给我写长评,打滚,我要长评啊长评。
长歌
逐风三人将琳琅与闻秋带出了李府后,便有人驾着马车上前来接应他们。上了马车后,逐风三人都揭去了面巾。
另外那两人,便是当日在闻府当护院的赵氏兄弟。
“见过殿下。”赵氏兄弟齐声道。
“无需多礼。”碍于车内太过狭隘,两兄弟未能行礼,琳琅也不计较这些。她虽一直不愿自己的身份,但事情发展到这份上,也由不得她不承认。燕京比之川州更混乱、更危险,默认了身份便有整个铁军卫可以保护她的安全。
下了三日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马车穿街走巷,绕了好几条街后依旧在道上奔跑,绕了好一会儿后,琳琅才问道:“逐风,我们准备去哪?”
“去见一个人。”逐风露出难得的笑。他笑时面上会有浅浅的靥窝,让他看起来愈发的年轻,故而逐风很少笑,更不易在外人面前笑。
马儿嘶叫一声后,马车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停了下来。琳琅下意识护住腹中的孩子,整个人倒向了逐风的方向。好在逐风及时接住她,她才不至于撞上车壁。
待马车全然停妥后,琳琅松了口气。逐风问道:“出什么事了?”
赶车之人回道:“统领,路上突然跑出了个小孩子,所以……”
琳琅自怀孕后,对小娃儿更添了几分心思。她掀开了车帘,欲看看那冲撞了马车的孩子是否受伤。
虽是下雪天,燕京城里的街道都有专人清扫过,雪早被铲到了两旁。又因这场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故而道路中央并未有积雪。
那孩子穿着温暖的棉衣,将小身子裹的圆嘟嘟的,显然是被吓着了,正站在路中央嚎啕大哭。随后赶上前来的有几名丫鬟见她大哭都急的团团转,想尽了心思去哄那孩子。随后有一名衣着贵气且容貌秀美的年轻夫人走到了那孩子边上,那孩子见了便哭着扑进了她怀中。
那夫人安抚了那孩子片刻,上前几步,说道:“幼子顽劣,冲撞了夫人,还望夫人见谅。”
那声音极其好听,琳琅也将为人母,对那夫人多了几分亲切,便笑道:“夫人不必介怀,想来是我家的马车跑的过快了。令公子似是受到了惊吓,还望夫人好生安慰。”
那夫人闻言,微微一笑,朝琳琅点了头后,便牵着那孩子上了随后而来的轿子,一行人渐渐走远。
经过方才这一闹,赶车人这次显得小心翼翼许多,驾车的速度也缓慢了些。
不久后,马车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
逐风率先下了车,后又小心翼翼的将琳琅扶了下来。而闻秋,看了逐风伸到面前的手一眼,兀自跳下了车。
映入琳琅眼帘的是极其普通的一座宅子,隐匿在燕京城较为偏僻的一角,平时也并无什么人到这儿来。门上牌匾简单的题了“铁府”二字,偶有路过之人看了,皆以为这家的主子姓铁,其实不然。
铁府呀?琳琅看着那两字,细细品味了一会儿,露出了然的笑。
赵龙上前去敲了门,门房探出头,见是赵龙,忙开了门。赵龙退回了逐风身后,逐风朝琳琅笑道:“殿下,快进去吧。”
琳琅先进了门,其他人紧跟在身后。
进了宅子之后,院中或练功或唠嗑的大伙儿见了,立刻列好队,恭敬的行礼,齐声道:“恭迎殿下。”
早在今早逐风带了赵氏兄弟出门时,铁军卫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去接他们的主子。如今走在最前头的是琳琅,纵是从前他们主子总是戴着面具出现,看到这情形还是认出了琳琅便是主子。
琳琅见到这群人,熟悉感油然而生。她微微一笑,道:“都起来吧。”
她发了话,跪了一地的铁军卫将士才站起身来。
那些将士各个对于主子的归来,显得万分激动。琳琅看着面前这群人,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平淡的太久,已然忘了如何当他们的主子。
“你们都去练功吧。”逐风清淡的一句话为她解了围。
“属下得令。”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声音甚为响亮。
“你们别太过忘形了,若是扰了邻里,长歌姑娘该怪你们了。”逐风的眼角扫过面前众人,问道:“长歌姑娘呢?”
其中一人答道:“长歌姑娘正在云湖中央的湖心亭中。”
有了答案后,逐风吩咐赵家兄弟先将闻秋带去客房,目送闻秋不甘不愿的跟随赵家兄弟离开后,方对琳琅说道:“殿下,我们去寻长歌吧!”
琳琅身呼吸一口气后,正欲让逐风带路,忽想起方才那人说的话。
云湖。
她下意识仔细观看四周,不知不觉红了眼眶——那些走到于她而言再熟悉不过。
双腿有些不听使唤,不自觉的迈开了步伐,朝着记忆中的方向一步步,缓慢的朝云湖寻去。
她心中隐约猜到这宅子的草图出自谁之手,一想起待会儿将要见到的人,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这宅子买下来后,长歌画了图,请人花了许多时间,没日没夜的赶工,才造的这般精致。”逐风顿了顿,又道:“这几年,我们都住在这儿。”
隐藏身份不让人发现,不断的派出人去寻找她的踪迹。找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他们找到了。
仿佛眼前的一草一木都与旧时一样般,让琳琅愈发的感动起来。这个宅邸,无论是布置,或是园林格局,甚至连不远处那湖心上的凉亭匾额上的题词,都与她旧时的寝宫一模一样。
远远的,琳琅便看到了湖心亭中站着的女子。顺着蜿蜒的廊道一直走向湖心亭,琳琅在凉亭门口停下了脚步。
那女子背对着她,望向雪花堆积的湖面。她身上披着月牙色的披风,披风上绣着精致的兰花。冬日的冷风夹轻轻吹拂而过,吹动了她身上的衣裳,披风上栩栩如生的兰花似是迎风孤傲的摇曳生姿。
琳琅伸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响,生怕一松了手就忍不住哽咽。
一直沉默着跟在琳琅身后的逐风出了声,道:“长歌,殿下回来了。”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妩媚而又熟悉的容颜让琳琅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与她记忆中无异的美人儿,长歌。
秦长歌。
锦州依山傍水,地处江南,城内有锦江穿城而过,故而得名锦州。锦江水养出的人儿各个容貌出众,锦州以盛产美人而闻名。
锦州秦家以刺绣闻名于天下,无论男女,皆擅刺绣。长歌便出自这秦家,不单是她,还有她的孪生姐姐妩歌。二人自永乐二十八年入宫之后,便一直跟在怡和公主身侧。
这座外在寻常内在却极其华美的府邸之中除却长歌再无其他女子,如今加上琳琅和闻秋,依旧显得阳盛阴衰。琳琅的住所早在这府邸建好时便已经定好,长歌在府中时,日日都会亲自去打扫一翻。
琳琅望着一尘不染的院落,心下感慨良多。她回过头去,看着立于身后的长歌,轻叹道:“这些年,辛苦你了,长歌。”
“这一切都是长歌该做的。”长歌微微低头,随即走上前去,为琳琅推开了房门后退到了一旁,等待琳琅进屋。
进屋时,琳琅轻握着长歌的手,道:“这些事,从来都无需你动手。”
即便是当年在宫中,长歌也是有品级的女官,推门之类的琐事自有宫女代劳。
“殿下,外头又怎比得上宫里。”长歌微微一笑,任由琳琅拉着自己的手进屋去。
“外头自然是不能与宫里相比较的。长歌,如今不比以前了。我在家时,很多事都习惯了自己动手。”琳琅听了长歌这话,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长歌白皙修长的手儿,“你离宫也有好几年了,该过去的早该过去,那些宫里头的规矩,忘了就是了。”
长歌蓦然抽回自己的手,随即察觉到自己的不敬之举,欲跪下去,却被琳琅扶住。琳琅让长歌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分明:“长歌,你我之间素来是姐妹般亲厚,何况这不是在宫里。”
即使这四周都是宫中的影子,即使这屋内连个装饰之物都与宫中的一模一样,可这毕竟不是宫里。
长歌沉默不语。她盯着琳琅瞧了好半晌,伸手轻触琳琅微微凌乱的发丝,道:“殿下,让长歌为您绾发吧。”
琳琅的发髻是早上醒来时李府的丫鬟为她细心梳好的,经过这一路的奔波,已然微微凌乱。
琳琅端坐在镜前,望着镜子自己的模样,再看着侍立身后的长歌的身影映入镜中,熟悉的情景,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恍如回到了许多年前。
那时的长歌,喜爱为她打理那一头长发。那本不是她的职责,却被她抢了去,还颇以此为傲。
彼时素衣为琳琅梳头时琳琅也时常想起长歌。
象牙梳轻缓的顺着琳琅的一头青丝游动,多年不见,长歌的手依旧很巧,不多时便为琳琅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本想为琳琅换上新的发饰,却被琳琅阻止了。
接过琳琅递上来的碧玉簪时,长歌愣了愣。那发簪虽说也是上等的碧玉做成的,可那雕工太过于粗糙,在宫里头根本见不着这种劣等东西。她蓦地瞧见了里头的字,微微敛眉让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