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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凌在望着云妃的笑脸,捏紧了手中的白玉杯——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取代阿姐。
皇城的天空内燃放起了焰火,清脆的焰火声在耳畔炸开,四周响起众人喜庆的声音。
璀璨的焰火掩住了所有人的心思,一如如今的大毓朝那般,看起来一派四海升平。
夜幕降临后,城内通宵灯火齐明,人人都忙着辞岁守岁,一切跟着老祖宗的习俗走。在城内更是随处抬头可见皇城的上空燃放的璀璨焰火,一整夜下来不停不休。
铁府内自然也在长歌与逐风的刻意之下,上下之下亦是喜庆无比,和寻常人家的府邸并无多大的区别。
长歌端着酒杯站在院中,抬头看夜空中散开的焰火,一口饮尽杯中酒。逐风不知何时走至她身侧,亦抬头看焰火。
“皇城内的焰火一年比一年美,是吧?”逐风看了长歌一眼,见她不置可否,又道:“殿下若回川州,你跟吗?”
“逐风,”长歌收回视线看向逐风,沉声道:“殿下只是去川州,总有一天她回再回燕京来。”
逐风叹息一声,伸手抚去长歌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对于长歌的执念,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琳琅站在院子中的面对面站着的一对璧人,微微勾起嘴角。闻不悔不知何时走上前来,自身后将她搂进怀中。
温暖的怀抱让琳琅心头一暖,偏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笑意更深。
“爷,我们明日便启程回川州吧!”
“好。”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觉得我抽风了……风中凌乱……
不……许……霸……王!!!!!
霸王者……一律买不到想吃的东西……
归路
大年初一的清晨,天蒙蒙亮,铁府中的灯火依旧阑珊。在府中偏僻的一角,长歌手中的剑快而精准的穿透眼前那小厮的胸膛。
剑拔出时,鲜血在瞬间溅落在长歌喜庆的红衣裳上,在灰蒙蒙的天色下,除却那掩盖不住的血腥味,竟瞧不出分毫的血迹。
小厮只来得及发出轻微的声响,那声响被外头那震耳欲聋的爆竹声轻而易举的掩下,丝毫没有人察觉这儿发生的一切。爆竹声后大街上留下了碎红满地繁华似锦,满大街都是掩不住的瑞气,家家户户都显得喜气洋洋。
逐风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看了地上的尸首一眼,挥了挥手,身后跟着的铁军卫立刻上前迅速而有效的将那尸体抬走。
“可惜,让另一人逃了。”长歌嘴角噙着冷笑,掏出绣帕,轻柔的拭去剑身上的鲜血后,将软剑收于腰间。
逐风一靠近她便敏锐的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遂提醒道:“你该去梳洗一番,殿下受不得一点腥味。”
长歌不置可否,转身欲走,逐风忽道:“如今我们只能与殿下一道启程,这地方怕是不能再留了。”
永乐三十八年后,铁军卫悄悄的消失在朝廷的视野中,尽管如此,朝廷中却总有人私下悄悄的打探铁军卫的消息,朝中那几股势力却无不算计着将铁军卫揽入自己旗下。
那死去的小厮是朝廷派来的人,这便说明他们这个安身之所已经暴露。在如今这当口,若不走,后果不堪设想。
“长歌,有些事交予我便可以了,别太勉强自己。”逐风望着她纤弱的背影,忽又说道。
长歌脚步一顿,随即离去。
回到屋中吩咐丫鬟去准备了热水后,长歌呆坐在椅子上,微微抬手,看那纤纤玉指——这手素来是刺绣用的,到如今却也习惯了握剑,也能在瞬间置人于死地。
幽幽叹息一声,她兀自陷入沉思中。
她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朝廷的人马悄无声息的安插进府监视着铁府内的一举一动,而铁军卫中却无人察觉,如若不是除夕夜那探子在撤离时露出了马脚,他们不知道要被蒙多久。
再在燕京呆下去,只会让整支铁军卫全军覆没。若失去铁军卫,要取这天下便多上几分困难,她不能冒这个险。
琳琅自闻不悔怀中睁开眼时,天已然亮堂。她揉了揉额角,叹息道:“我竟在守岁之时睡着了。”
甚至连外头响彻连天的爆竹声都没能吵醒她。
闻不悔低头看她睡眼朦胧的模样,问道:“可要再睡会儿?”
琳琅忙坐起身,摇头说道:“昨夜已经说了,今日起程回川州,我们收拾下行李与长歌他们知会一声便走吧!”
燕京这个是非之地,愈早离开愈好。
自进入燕京城寻到琳琅又见到长歌一行人以来,闻不悔也隐约知道燕京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不回川州他也放不下心,却又担忧长途旅行会伤到琳琅腹中的孩子。他随即不甚放心的问道:“燕京到川州路途遥远,你的身子受得住吗?”
“前些时候从川州到燕京,我也是这么一路过来的。”琳琅怕他担忧她腹中的孩子而多做逗留,忙又道:“爷若不放心,请个大夫随行便是了。”
听她提起前阵子她被带到燕京的事,闻不悔将琳琅揽进怀中,下巴微微顶着她的发梢,歉然道:“是我不曾将你与孩子保护好,不会再有下次了。”
有一种悔意自琳琅被带走之后一直都盘踞在闻不悔的心中,即便是后来寻到琳琅,还是无法褪去。
琳琅心头暖意阵阵,眼眶不自觉染上了湿意。
她竟未察觉他一直介意这事儿……
门外有丫鬟来敲门,询问他们是否起身用膳,琳琅在闻不悔怀中蹭了蹭,将眼中的湿意掩去,随即与闻不悔起身着衣。
早膳时,琳琅仔细的打量众人的神色。
长歌淡然,闻秋安静,逐风沉默。
她与闻不悔对视一眼后,才缓慢开口,道:“长歌,我想今日便离开燕京。”
大年初一燕京城里喜气洋洋,大家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这样的日子离开反而不那么惹眼。
琳琅原还担心长歌反对,不想她却微微一笑,随即招来下人,吩咐他们去帮忙收拾行李。
“有姐夫在,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长歌想了想,又说道:“让逐风带几个人跟你们一道走吧,我怕路上不太平。”
“那你呢?”琳琅有些惊讶。
“找到姐姐之后,爹娘心中的心愿了了,我亦跟着安下心。年后我想四处看看,届时再回塞外。”长歌含笑,语带着几分撒娇之味。“那是我们自小长大的地方,姐姐无需担心我。”
琳琅暗暗忧在心中,她们哪是自小长在塞外的?莫说她不曾去过,长歌也不曾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闻不悔见琳琅有些不放心,道:“不如一道去川州吧,长歌。在那儿我们可以照顾你。”
长歌嘴角含笑,却坚定的摇头,想了想又说道:“我会时常给你们写信的。”
见她如此,闻不悔与琳琅相视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琳琅偏头看向安静的坐在一旁的闻秋,见她一直沉默不语便问道:“秋儿,怎么不说话。”
闻秋抬头看琳琅,似天真无辜的问道:“娘,我们以后还要来这个地方吧?”
琳琅闻言,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倒是一旁的长歌笑道:“那是自然,燕京是我们大毓都城,总有再来这儿的一日,那一日或许不会太远。”
闻不悔的眼扫过桌上众人,众人皆已安静下来,谁也不愿再开口。
用过早膳之后又休息了半晌,逐风与随行的两位铁军卫分别收拾好了行囊,闻不悔亦找来了随行的大夫和舒适的马车。
待下人将为数不多的行李一一搬上车,闻不悔上前去确认是否有东西遗漏。
琳琅一手紧紧牵着闻秋,站在铁宅门口与长歌道别。怔怔望了长歌片刻,她松开闻秋,上前一步紧紧抱住长歌。
“长歌,你孤身在外,若遇到什么困难记得往川州送信。切记万事小心,莫强出头。”琳琅的声音有些许梗咽。她与长歌相逢不久便再次相别,虽然一直都知道长歌或许不会跟她一道回川州,也知道离别是免不了的,可到了这离别的当口,她还是忍不住伤感。
较之琳琅的伤感,长歌倒显得从容了几分,“喜欢强出头的素来不是我,姐姐放心,我自会好好照顾自己。”
闻不悔将一切准备妥当后,走至她们面前,道:“琳琅,我们该走了。”
琳琅将长歌轻轻推开,紧紧的牵住闻秋,轻声道:“秋儿,和长歌姨母道个别吧。”
“长歌姨母,后会有期。”闻秋乖巧的说道。
长歌微微颔首,闻秋又道:“这一日不会太久。”
琳琅瞥了闻秋一眼,将另一只手置入闻不悔宽厚的手掌中。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稍稍安了心。
闻不悔扶着琳琅上了马车后,又将闻秋抱了上去,随后跟着上了马车。
车帘子落下,隔住了他们的视线。
马车外头,逐风已然盯着长歌瞧了老半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所有的言语忽化为长长的一声叹息,逐风转身上了马,扬声问道:“姑爷,可以启程了吗?”
“走吧!”闻不悔的声音不大不小的落入众人耳中。
车夫扬起了鞭子,逐风自马上临高望着长歌,叹息道:“长歌,保重。”
马车以不急不缓的速度笃笃前行,逐风带着两名铁军卫策马跟了上去。路过之地,皆卷起了满地的残红碎片。
长歌站在铁府门口,看着那被卷到空中的碎红许久,转身进府。
进府之后,长歌便将府中的下人一一找出并付了大笔的遣散费,又吩咐府中铁军卫在院中待命。
她回到屋中将挂在墙上的一个纸鸢取下,来到院中。在站列整齐的铁军卫中交到了其中一个铁军卫手中,道:“悄悄将这纸鸢送到镇国大将军府上,务必让恒凌公主见到它。任务完成之后直接出城。”
拿着纸鸢的领了命令后迅速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长歌暗暗松了一口气。那纸鸢是前几日她说服琳琅做的,冬日自然不会有人傻到去放纸鸢。只不过……那纸鸢上头的画是琳琅亲手画,字亦是琳琅亲笔题的。
她顿了顿,点了两名铁军卫扮作随从,又朝其他人交代道:“立刻带上你们的行李,分批离开燕京城往沧州的方向而去,在城外二百里处的小客栈会合。”
一声令下,院中的人马立刻分散开,独留下长歌三人。
“长歌姑娘,我们可否动身?”其中一人问道。
长歌点头,吩咐他们两人备了马车,将她事先准备好的那些行李一一搬上马车后,遂带着那二人离开了铁府。
那模样看在外人眼中,是极为寻常的主仆出行。
人口众多的铁府,在顷刻之间了无人烟,燕京城内所有的人都一味的喜悦,无人去细思这宅子中发生的一切。
在铁府人去楼空的同时,城北的林家正如燕京城内所有的人家一般欢天喜地的过年。
林家老爷自同僚家中拜过年甫一踏进家门,便被不知从何处涌出来的官差们逮了个正着。身为朝中三品大员的林老爷还来不及大骂一声“大胆”,便见到了平日难得一见的右相望苏,随即被冠上了意图谋反的罪名。
望苏手轻轻一挥,大喊冤枉的林老爷变被官差强势的拉出了林家的大院。
他的得利下属伍五从右侧的拱门走出,手中抱着一个林家年纪尚幼的小少爷,身后还跟着跌跌撞撞跑在后头、衣裳略显凌乱的林夫人。
望苏朝伍五微微颔首,伍五便甩开了林夫人,抱着那孩子离开了林府。
林夫人跌坐在地上,甚至还不清楚到底出了何事,便有官差上前拉起了她,将浑浑噩噩满脸惊恐且哭啼个不停的她还有林府的几名美妾,一道带离了林府。
甚至连府中上下的下人们都未曾逃过一劫。
也曾在显赫的林家,在大年初一这场闹剧中落得一片凄凉下场,四周邻里都纷纷探头看完了这场闹剧,却没有人敢开口说上一句话。
原本热闹而又喜庆的林家大宅在瞬间透出了深深的凄凉之意,望苏扬开手中的折扇,望着林夫人的背影许久,微微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应该猜的到林家为毛会遭难吧?
家邸
才短短一夜,四周的景色都被白雪覆盖在身下,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中还飘着小雪,洁白的雪花让琳琅想起了皇城里那篇梅花林。
琳琅站在窗边望着外头的景色,怔然出神。
那儿曾是她母后最爱呆的地方,每年的梅花时令,梅树上会开出素洁的梅花,远远看去也是一片雪白。
好多年了,她再没见过那片梅林。
睡梦中的闻不悔伸手欲将琳琅揽进怀中却扑了个空后,迅速睁开眼。在看到琳琅安然无恙的站在窗边时,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又见她身着单衣,只披了件单薄的外套变站在窗边吹冷风,让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忙拿起一旁的披风轻轻走向她。
窗外冷意阵阵,搭在身上的披风让琳琅回过神来,虽不曾回到却也知道是他来了。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披件衣裳?”
略带埋怨的语气让琳琅心头一暖,退了两步偎入他的怀中。温暖的怀抱让她的眼眶微微湿润,却说不上缘由。
良久后,她低低感慨道:“不知何时下雪了呢。”
闻不悔顺着琳琅的视线望去,却觉得外头白茫茫的一片并没什么可看之处。“若是在川州,定不会下雪。”
琳琅并未答话,静静的偎在他的怀中凝望远方。
偶有冷风卷起地上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