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看足了外头的景色后,许暮衣才放下帘子,转而朝长歌说道:“我已多年未曾见过殿下,倒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殿下只说让我们在外头安顿好,切莫被人看到了。”长歌眼睛不睁,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许暮衣吃吃一笑,道:“长歌儿你也不必装了,殿下的意思是安顿好铁军卫,而不是我们,闻家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我们的身份。还有我那远房堂姐,我倒真有些想见见她。”
闻言,长歌睁开眼,嘴角微勾,道:“或许,我们还可以看上一场好戏。”
对上长歌的眼睛,许多话不必明说,许暮衣也明白。与长歌相视一笑后,她轻巧地转开了话题,问道:“你也好些年不曾回过锦州了吧?”
长歌不否认。
。
锦州秦家,到现在依旧是她心里的一道伤疤。
“如今的秦家,可不比以前了。”许暮衣装模作样地感慨道。
“那又如何?”长歌淡淡反问。
她这一问,反而让许暮衣闭上了嘴,随即轻松一笑。
这般模样,确实是她认识的长歌。
在所有人都说殿下已死却坚信她还活着的长歌。
顶着无数的压力,赢得铁军卫所有将士尊敬而协调逐风守住这支军队等着殿下归来的长歌。
日落西山之时,该进川州城的人都顺利进了城。
一到川州,便有早已抵达川州安顿好的铁军卫送来消息,说前脚抵达川州的仪柳公主一行人安顿在悦来客栈。所以她们挑落脚点的时候,自然不会选择悦来客栈,本打算再选一间客栈安顿的,却又觉得不甚妥当。
几经思量后,赶车人直接将马车赶到了闻府大门口。
闻府的门房见是两个貌美女子,身上衣着也不凡,听说是夫人的亲戚,又收了二人的一点小心意,便去通报了。
此时闻不悔出门未归,琳琅因少了素衣诸事不便,心下也有些烦躁。听丫鬟拱来报说有两名女子上门求见,便知道长歌来了——按日子估算,她本该在三日前便可抵达川州的。
琳琅身体不便,只好让逐风去接长歌她们。
待房门再次被推开时,琳琅难掩喜悦之情,却意外地看到了闻不悔。
他的身后跟着长歌、许暮衣,还有逐风。
“看看这是谁来了。”闻不悔也难掩喜悦。近几日琳琅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今日长歌的到来着实让他一喜,有她的陪伴,在他公务缠身之时,琳琅也不至于一个人无聊。
长歌还是琳琅记忆中那样。她BBS.JO O y OO 。NET 见了琳琅,忙欢喜地迎了上去,唤道:“姐姐。”
倒是一旁的许暮衣,多了几分看热闹的架势。
闻不悔见这情形,琢磨着她们应该有很多体己话要说,觉得自己不便在场,便将琳琅交给长歌照顾,到书房处理公事去了。
他一走,逐风便关上了院落的门。
琳琅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许暮衣,第一眼便认出了她。
她眼中的许暮衣,正如许暮衣眼中的她一样,在容貌上都未曾有过多的变化。不管人心是否有变,至少,表面上看来,是一样的。
逐风将手中的锦盒放置在桌上,琳琅看到它便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长歌下一句话来得重要。
长歌道:“仪柳公主和任附马也到川州了。”
琳琅自然知道仪柳是谁。
不若逐风的镇定,不若长歌的淡然,也不若许暮衣的不在乎,这对于琳琅来说,是一个尚且来不及消化的消息。
她拥抱许暮衣的双手还来不及缩回,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
第三十二章 乱局
“长歌儿又吓唬人了,川州城这么大,又怎会那么轻易就遇上呢?”许暮衣出声安慰,随即回头瞥了逐风一眼,道,“看来这闻府也不甚安全哪!”
逐风也不反驳,问道:“长歌,你意下如何?”
长歌微微低头,沉默片刻后,抬眼,冷冷吐出一句话:“杀。”
逐风与许暮衣交换了一个眼神,再看向琳琅,见她犹在游离之态,只好出声,恭敬地问道:“殿下觉得如何?”
此时的琳琅仍旧无法平息心中的忧虑,还有心头那说不上的感觉。仪柳与她并非一母所出,且早年便远嫁和亲,毕竟是姐妹,若真是见了面,认出她是肯定的;另一个人,更是让她笑过,亦让她痛过。
而现在,这两个随时可以拆穿她身份的人,就身在川州。
离她那么的……近。
待琳琅回过神来,逐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盯着她,毫无疑问是在等她的一句话。长歌的话她自然是听见了,却不急着回答。只见她缓步挪到桌旁,打开桌上那锦盒,伸手取出了盒中的绣品,展开,上头绣的赫然是百鸟朝凤图。
长歌的绣工自不在话下,每一个细节都绣得栩栩如生。
琳琅敛眉,也不知过了多久,很轻柔地出声,说出的话语却极为残忍。她道:“斩草除根之前不妨先逼供一番。”
不管是什么人一直在盯着闻府,抑或是盯着她,到如今也只能走上这条路了。长歌他们的身份迟早会被人发现,加之铁军卫的存在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些秘密绝对不能在这个当口曝光。——。
何况,忍了这么久,她到低也很好奇那都是些什么人。
“逮到这些人之后,交予我,如何?”许暮衣闻言,心下跃跃欲试。其他人一致看向她.她则耸肩笑笑,道:“只是近来有些无趣罢了。”
“进了这川州城,还怕无趣?”长歌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不单是长歌,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各怀心思。无论长歌他们有多想让琳琅找回从前的野心,抑或是雄心,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捅破他们之间那层纸。
然而,长此以往,势必会后患无穷。
外头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响,逐风的手立刻握上了剑柄,道:“我出去看看。”
话末,人已经飞了出去。
有他在,她们自然无须担心什么。
许暮衣的眼儿在厢房内溜了好几圈,最后落在长歌身上,长歌明白她的意思,收起了方才的冷酷模样,看着墙上的一幅画,问道:“奴婢过去一直以为殿下的山水画是一绝,不曾想到这鱼儿嬉戏图也是如此的巧妙绝伦。再配上旁边的题字——想来附马还写得一手好字。”
琳琅愣了一下,顺势望向那幅画,却蹙眉道:“长歌,注意言辞。这儿没有驸马、奴婢。”
长歌此举不过是为了探琳琅的底线,见她如此,遂笑道:“可是姐夫题的字?”
一旁的许暮衣适时开口,话语中略带迟疑,问:“闻老爷他……我的意思是他对殿下可好?”
“若是好,又怎么会让那女子妾身不明地待在闻府,而不顾殿下的感受将殿下推到风口浪尖?”再次踏人屋中的逐风将许暮衣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冷声接了话,话中却尽是愤怒。
屋内蓦地静了下来。
琳琅的手细细地摩挲着绣品上的彩线,半响后,方道:“那确是他的字。你们舟车劳顿辛苦了,先去歇息吧!管家应该给你们安排好了住所。”
过了一小会儿,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到门板轻碰到一起的声响,琳琅知道他们都已经离开,她仔仔细细地将绣品重新纳入盒中,却跌坐在椅子上。
逐风的话似是刺中了她身上某一块软肋,竟让她生生发疼。
她无法否认,自许春弄进了闻府之后,就好比一根刺,一直在若有似无的、不急不缓的刺人她心底。——。
墙上那幅画,是她嫁给他的第三年画的,鱼儿嬉戏于水中,却悠游自乐。还有一旁的字——那首词是她念,而他写上的。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琳琅的视线在画上胶凝了许久,忽然不顾自己的身子,起身上前一把将那画扯了下来。
末了,那幅极美的画在炭盆零星跳跃的火花下化为灰烬。然而,琳琅的心头却始终有什么东西哽着,一点点,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闻不悔进屋时,琳琅正在榻上看书。他环顾四周,不见丫鬟在侧,便问道:“阿若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我吩咐她上街买东西去了。”琳琅淡淡说道。阿若是素衣走后琳琅自府中众多丫鬟之中挑出来的,性格与素衣倒是有几分相像。
闻不悔走到琳琅身旁坐下,拉了拉盖在她身上的小毯子,见她专注地看书,张嘴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午后的阳光自窗外铺进屋内,暖洋洋的。
过了片刻,琳琅放下书,看了他一眼,指着放在旁边的锦盒,道:“这盒中的东西是长歌带来的礼物,你不妨看看。”
闻不悔甚至不曾看那盒子一眼。
他望着琳琅低敛的眉目许久,深深叹了口气。自收留了春弄之后,他与她已经许久不曾好好地说上几句话了,如若再这么下去,他们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琳琅听见他的叹息声,顿了一下,转而拿起那盒子放到了他手上。闻不悔别无选择地接住了那盒子,随即就听琳琅温声开了口,“你打开看看吧。”
“琳琅,我们该好好谈谈。”闻不悔抓住琳琅的手,琳琅欲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
琳琅这才抬眼看他。
望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琳琅有些怔然。明知这样下去不可行,却又情愿相信他。他的过去她不曾参与,若他的心中仍有另一个她,那她又该如何是好?
闻不悔眼中的坚持让琳琅别无选择,她别开眼去,轻声问道:“谈什么?”
“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生活,有你,有即将出世的孩子,于我而言,就足够了……我知道府中内外流言纷纷,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闻不侮低头,伸手覆上琳琅隆起的小腹,低低叹了口气,“近来委屈你了。” ——。
“我知道。”琳琅微微一笑,努力不让他看出自己笑中的勉强。见他一直不去看那盒中的东西,琳琅索性坐起身来打开盒子,道:“长歌的《百鸟朝凤图》,天下无人能及。”
闻不悔的视线在她脸上来回徘徊了许久,才安下心来,最后视线落在了盒中的绣品上。他眼前一亮,伸手展开了那幅绣品。《百鸟朝凤图》在午后微微有些晕眩的阳光下更显得栩栩如生,那凤凰就像随时会飞出来一般。
。
“这是长歌绣的?”虽然早已见识过长歌的绣工,他仍旧不敢相信眼前这幅绣品出自长歌之手。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全大毓只有锦州秦家的人能绣出这样的东西。
蓦地,闻不悔反应过来,试探地问道:“长歌是秦家人?”
琳琅一愣,随即笑道:“爷说笑了,若长歌是秦家人,那我呢?”
闻不悔也不再问,明白琳琅将这东西给自己的用意,遂将那绣品收进了锦盒中。近日来府尹万不全一直催人上门来问他是否解决了贡品一事,他派去锦州秦家的人一直都没能传回好消息。上贡的日子一日日逼近,他正为这事儿心烦,长歌送的这份礼真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琳琅身上,知道这绣品定然是琳琅让长歌绣的,又想起近来府中内外的那些闲言碎语,心下更是愧疚。他张嘴欲言,老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往日他与琳琅虽然也是这般相处,却总觉得一切尽在不言中,许多话不必说出琳琅也能明白他的心思。可现在……
“我知近日府中很多杂事,你先去忙吧,我有些倦了,正好小憩一会儿。”琳琅打破了沉默,也打断了闻不悔的思绪。
明明是极为体贴的一句话,却让闻不悔心头堵得慌。看着琳琅脸上不掩饰的倦意,他淡淡说道:“你若累了,就先小睡一会儿。近日太忙都没能好好地看看你和我们的孩子,我想留在这儿多陪陪你。”
他坚持如此,琳琅也不再多说什么,索性闭上了眼睛。她才闭上眼,门外便有丫鬟通报,说商号的管事上门求见。
自年后到现在,闻府的生意一直都处于对手的打压之下,不论是官场,抑或是货物供给方面,无一不遇到困难。这些闻不悔都曾对琳琅提起过,也嘱咐过那些管事切莫让她看出半点端倪来。——。
若非出了什么急事,管事的定也不会找到闻府来。
琳琅睁眼,道:“你去忙吧。”
闻不悔微微抬手,温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琳琅的脸儿,在门外那名管事的催促之下,只好起身离开。
他方走了两步,琳琅又道:“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闻不悔闻言,心头泛起淡淡的喜悦,忙回道:“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若丫鬟服侍不周,就换一个。”
他的话让琳琅想起了素衣,心下又牵挂了起来,忽然听到他问道:“琳琅,墙上的画怎么不见了?”
琳琅回过神来,顺着他B b s ·JOO yOO。N ET 的视线看去,早先挂着画的墙上早已没了画的踪影,显得空荡荡的。他的话让她想起了早些时候的冲动,深呼吸后,平淡地说道:“早些时候长歌和暮衣玩闹,不小心扯掉了墙上的画,我便收起来了。”
闻不悔回头看了琳琅一眼,神色复杂。门外的管事再次出声催促,他也无心再去追究画的去处。
开了门,吩咐外头的丫鬟照顾好琳琅后,便与管事一道快步离开。
过了约莫一刻钟,琳琅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