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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她的不友善,僵立片刻,闻不悔方道:“你与琳琅……”
原本站在门边的云裳忽然退回了恒凌身侧,惊呼道:“夫人快看,那不是逐风公子吗?”
恒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到逐风自宅内走出。见到恒凌,逐风面色一变,严重全无他人,反射性单膝下跪,恭敬道:“逐风见过——”
随即察觉到闻不悔的存在,忙改口道:“逐风见过小姐。”
恒凌睨了身侧的闻不悔一眼,朝逐风淡淡领首,“起来吧。”
逐风的反应让闻不悔满腹疑问,却无人愿回答。恒凌眼睛都不曾斜视,只是盯紧了逐风一字一句说得分明:“我要见阿姐。”
凌人的气势让逐风有些不敢直视她,他甚至还听出了她话中的愤怒。对此他很无奈,只好道:“我进去通报一声。”
若是殿下不愿见,他也无可奈何。
逐风提气,正要飞身进府,却又听恒凌冷冷说道:“她一日不见,我就一直站在这闻府门口等着她。”
坚定无比的话语让逐风有些颓然,随即进朋府,直奔琳琅的住所。
长BBs.J OoYO o 。NET歌在想些什么他是知道的。知道她为了让殿下重新燃起斗志,定会将殿下的消息透给恒凌公主,一直以来他都做好了面对恒凌公主的准备,只是不想这天来得如此之突然。
很显然他低估了恒凌公主的急切。
恒凌一直紧紧缩在袖中的手将绣帕绞得死紧,她抿紧了唇瓣,忽然有一种无力感倾巢而出,蔓延到全身。
若阿姐真的不愿见她,她又如何是好?
她忽然好想哭。
第三十三章 钦犯
逐风是在闻秋的院落找到琳琅的。那时琳琅正坐在闻秋惯用的书桌旁,盯着桌上的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研磨着墨水,而她的贴身丫鬓阿若并不在身边。
习武之人走路步伐虽然较轻,自小养出的敏锐感仍让琳琅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有人靠近。她抬头,见是逐风,又将视线调回原先的地方。
等了一小会儿,不见他开口,遂问道:“这儿并无外人,有话就说吧。”
“恒凌公主寻来了。”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琳琅手中的墨琔掉落在砚池中,漆黑的墨汁四溅,有几滴在白纸上溅出妖艳的花。
逐风又道:“她在闻府门口。”
沉默良久后,琳琅拾起墨琔,再缓缓研磨起来。她微微低头不让逐风看清自己脸上的表情,用极为平静的语调说道“让她走吧,闻府没有她要找的人。”
“她说,殿下若不见她,她就一直在闻府门口等下去。”逐风转述恒凌的话,却不多做建议。
因为琳琅比他更了解恒凌。
他转述的话让本就沉默的琳琅更加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琳琅陷入了回忆中。恒凌的娇美,恒凌的任性可爱,恒凌跟在她身后喊“阿姐”的声音,无一不像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将她勒住,动弹不得。从小到大,她比比任何人都了解恒凌的坚持有多么的可怕。
“逐风,她……”
她还好吗?
这句话琳琅始终没能问出口;逐风却看穿了她的心思,,沉吟半晌,道:“公主瘦了些,不再是从前的小姑娘了。”
“她早己嫁为人妇,怎么还会是从前的小丫头呢。”琳琅抬头,有些伤感,却又忍不住微笑。
她是看着恒凌长大的。
看到琳琅的笑容,逐风忽然跪了下去,沉声道:“属下知道不该多嘴,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不管殿下有什么样的心结,公主毕竟是您最疼爱的妹妹,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抱着什么样的信念坚持着寻了您八年。您忍心,再伤一次她的心吗?〃
比如他,比如长歌和暮衣,又比如铁军卫的将士们,每个人都知道要过这种从寻找到期待,再从希望到失望,甚至是绝望的日子需要多大的勇气。
八年,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
没试过的人不会知道这其中要忍受多少的煎熬。
琳琅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墨琔。
那,确实是她从小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妹妹。从小到大,她都舍不得她受任何委屈。
甚至,亲手为她披上嫁衣,亲眼看着她嫁给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她的心揪疼不已。
久久之后,琳琅起身,道:“逐风,去把阿若找来吧。”
“夫人您找我?' ’阿若正好端着茶水进了屋,忙放下东西上前去搀扶她。琳琅点了点头,又朝逐风说道:“走吧。”
去闻府大门口,见她最疼爱的妹妹。
路上的风轻柔地拂过琳琅的面容,吹动了她的发丝,让她的脑子清明了不少。
闻府的走道,这么多年来琳琅早已走熟,原本算不上长的路途,在这一刻却变得异常漫长,有种如何走都走不到头的感觉。
然而,下一瞬,她已经到了大门口。
琳琅的视线落在站在闻不悔身侧的女子身上。
望着那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视线对上了那张脸的主人,心再次被揪紧。
确实,是瘦了。
从前的她,有圆润的脸庞,如今却变尖了。
她离开之前最后的记忆中,她还是个孩子,如今正如逐风所言,长大了。
在这之前,琳琅一直在想真的见到恒凌之后该如何是好,一路走来,全然想不出个所以然。
恒凌亦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琳琅。在见到琳琅的一瞬间,心头的喜悦感排山倒海而来,她看着与自己酷似的面容却怔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些年来,她总是有了希望,然后失望,一直在重复。
明明只是隔了几步的距离,又似乎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两人一直僵在原地,像过了一个轮回那般漫长。
恒凌很想靠近,脚下却像灌了铅般沉重,始终在原地无法朝前走,直到琳琅迈着蹒跚的步伐上前艰难地将她拥进了怀中。
“离离。”
琳琅的手抚过恒凌的发梢,低柔地唤了她的小名,那声音似叹息,轻拂过恒凌的耳畔,久久不散。
那一瞬间,泪水爬满了恒凌娇媚的面容。
自小到大,除去父母和殉哥,阿姐是最疼宠她的人。这个世上除了他们,再无任何一个人可以任由她任性,包容她的一切。
。
整整八年啊!
八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是活在自责当中。从前的她,那么的无力,帮不上阿姐,只能任由她就那么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甚至,在夜深的时候,从永乐三十八年那场噩梦中惊醒,一个人坐在床上冷汗淋漓,阿姐站在火海中的模样一遍遍地在她的脑海中重复,到最后甚至开始绝望。现在,她心心念念,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阿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长歌与许暮衣不知何时一也来到了身边。许暮衣斜靠在一旁,长歌与逐风并肩而立,她的眸光顺着逐风望的方向,落在琳琅身上。
“这么一来,我们的麻烦会更多。bbS。jOoyOO。nET”逐风有些无奈。
“不好吗?反正我们的麻烦从不曾少过。”长歌笑得极为妩媚。
她知道如此一来会暴露殿下的身份,引来不少麻烦,但,将身份暴露更有利于找出八年前陷害殿下地人。
陷害殿下的人,便是害死妩歌的凶手。
想到这儿,长歌蓦然咬紧了牙关。
许暮衣一直看着长歌与逐风,始终不发一语。此时街道上不少人都频频朝此处看,阿若环顾四周,再看看站着的闻不悔,见他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夫人是有身孕的人,站久了该累了。不如进大厅细说吧,这外头毕竟人多嘴杂。”
阿若的话让恒凌有如电击,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眼前的琳琅挺着个大肚子,心下又喜又惊,冷冷地瞥了一旁的闻不悔一眼,又有些许不甘。
闻不悔的视线一直在恒凌与琳琅身上徘徊,却在阿若出声提醒后回过神来。而琳琅也松开了恒凌,恒凌则顺势扶住了她。
“我们进去吧。”琳琅摸了摸恒凌的脸,轻声道。
恒凌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点头。阿若试图上前扶琳琅,却被恒凌的一记冷眼给吓退了。
恒凌那模样,就好比阿若是她的仇人。
阿若是个聪明人,遂道:“奴脾先去准备茶水。”
琳琅点头,目送阿若远去,转而朝身旁的恒凌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姐妹二人相携进了闻府大门,而闻不悔则自一开始便被撇在了一旁。跨进闻府的大门时,恒凌回头看了闻不悔一眼,眼中不乏胜利之色。
在她和他面前,阿姐选择了她呢!
长歌三人见琳琅她们去了大厅,也跟了上去。
闻不悔看着她们几个人的背影不由苦笑,心下也猜到这个小姨子可能并不喜欢他。
他虽不会刻意去打扰琳琅姐妹相认,但从开始到现在还有许多的疑问需要求证。想了想,他举步欲跟在她们身后回府,
却因不远处传来的叫喊声而顿下步伐。
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个衙役远远跑过来,喊他的人正是这人。
“闻老爷,那衙役气喘吁吁地在闻不悔身旁停下,双手按在膝盖上喘气,道“闻老爷,我们大人请您进府一叙。”
闻不悔掏了一锭银子给那衙役,道谢“劳烦这位小哥,今日府中有客来访,怕是抽不出空来。还请小哥转达闻某的歉意,并告知万兄一声明日闻某做东邀他得意楼一聚。”
衙役收下他的银子笑道:“闻老爷客气了,不过我家大人说他有急事与您相商,务必请您过府。”
闻不悔皱了皱眉头,心下掂量了一番后便应承了衙役的话,转而唤来管家,细心交代了几句后坐上管家安排的轿子,与那衙役一道朝府衙而去。
自古以来官商都是分不开的,故而这府衙闻不悔进进出出的次数也不在少数。跟在衙役身后走在路上,他心下一直在猜测今日万不全找他过府究竟所为何事。听那衙役的语气,似乎是急事。
且,是与他有关的急事。
衙役领着他到了万不全的书房,敲了门,道:“大人,闻老爷来了。’; “进来吧。”
衙役闻声,推开书房的门,将闻不悔请了进去后,带上门,退了下去。坐在书桌后的万不全见闻不悔进了门,起身笑脸相迎,道:“闻老弟,几日不见,越发的英挺了,难怪这川州城内大大小小的姑娘们都削尖了脑袋想嫁进闻府。”闻不悔笑道:“大人说笑了。”
“你我兄弟一场,这儿又没外人,不必客套。”万不全对他的称呼略微有些不满,随即又笑道,“今日辛苦闻老弟跑一趟了,本想上闻府去叨扰一番,却又想起弟妹有孕在身多有不便,遂作罢。坐!〃
闻不悔在一旁坐下,万不全亲自为他斟了茶,道:“今日让闻老弟前来,确是有要事。”
“万兄有话不妨直说。”闻不悔礼节性地端起茶饮了一小口,后轻轻放下,等着万不全接话茬。
万不全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和闻老弟直说了。老哥今日得了消息,有人状告闻老弟你窝藏了一个朝廷钦犯一老弟啊,林大人犯的可是死罪,差一点儿便是诛九族,你可别扯到这里头去,否则,就算左相大人再只手遮天也帮不了你。毕竟;这案子是右相大人经手,皇上亲自判决的。”
若非闻府的丫鬟素衣造化好嫁入了左相府,他也不必冲着左相的面于私下去提点闻不悔。
毕竟,他也不想惹祸上身。
闻不悔心头一颤,忙道:“多谢万兄提点,此事我心中有数了。”
万不全道:“早些将这事给处理了,只要不被上头查到,你怎么做都行。”
闻不悔颔首,笑道:“前两日小弟无意间寻到了红玉珊瑚,恰逢嫂子生辰快到了,晚些让下人送到府上,当是给嫂子的贺礼吧。”
“闻老弟客气了。”万不全半客套道。
“万兄不必客气,给嫂子生辰贺礼是应该的。”
万不全笑开了花,道:“那为兄就代你嫂子先行谢过了。来来,喝茶。”闻不悔一笑,端起茶又饮了一口,忽又想起了什么,皱眉问道:“万兄,近来府中可有抓到拐卖孩童的人贩子?”
“暂无,怎么?”万不全问。
“无事,只是问问。”闻不悔一笑带过,道:“还请万兄多注意一下,若是抓到这类人贩子不妨通知我一声。”
万不全在官场混了这么久,揣摩心思这点本事自然也学了个七八分,见他不愿多说,也不细问,一口应承了下来。
“既然闻老弟这么说,自是没问题。”
第三十四张 景珣
挥退了随侍的丫鬓,琳琅的屋内只剩下她与恒凌。桌上的新茶还散着淡淡的雾气,却无人去动它。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愿意回家?”
恒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琳琅,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似的,此时的她早已收起了早些似乎的那汹涌的泪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几分愤怒,又有几分委屈。
若非她找上门来,她是否决定这辈子都不回家,甚至不愿告知他们她还活着?
琳琅剪裁布料的手顿了一下,轻巧地带开了话题。她将竹篮中的小衣服拿起,笑问道:“好看吗?”
小巧的衣裳极为可爱,恒凌赞赏地点头。
琳琅的手抚上那些柔软的布料,道:“这些小衣裳,一针一线都是我亲手缝上去的。”
“阿姐你何时学会这些针线活了?”恒凌一愣,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