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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逼我的!”说起他儿子的死因,他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他想用我的儿子逼我放弃牧氏的争夺,我怎能乖乖就范?我……我亲手杀了我的儿子。”
说着,他抬起大掌,做了一个掐死的动作,“很容易的,他还那么小,就一下,轻轻的一下……。”
看着他状似癫狂的模样,顾宝宝惊骇的睁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生生停住。
片刻,她才回过神来,立即猛烈的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骗我!”
“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这是在帮你,帮你认清牧思远的真面目!”
他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那是一种极度痛恨一个人时才会有的表情,“牧思远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我一定要报仇,要报仇!”
顾宝宝有些害怕的缩退了几步,嘴里却忍不住说道:“你恨他?你恨他害死了你的儿子,所以你不无情,对吗?你还经常想着你的儿子,所以你才会恨他!”
闻言,古信扬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似凶猛野兽的血盆大口,随时会将她吞没。
但她反而没那么害怕了,继续道:“但是你说的我都不信,我不信他是那样的人。我不信!”
“你不信?”他怒道,“你为什么不信?凭什么不信?”
她矛盾且痛苦的点头,又摇头,“因为……我爱他。我不信我爱的人会这么无情。”
嘲讽的冷笑从他嘴里残忍的逸出,“所以你是世界上最蠢的女人!你的爱对他来说分文不值,你却还要继续付出?我真是……真是太可怜你了!”
说完,他大步退后,冷笑着转身而去。
可怜她?
顾宝宝掩面,她也可怜她自己!
牧思远一声令下,秘书室旁边的一间小办公室便很快被收拾出来,挂上了“总裁助理室”的牌子。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顾宝宝便坐在了这间小办公室的单人沙发上。
医生注射的药水渐渐起效,她拉得没那么厉害了,但人也被折腾了个遍,走路都难以提起力气。
“顾助理!”
秘书主任走进来,声音毫无温度的响起:“牧总说可以准你半天病假,但请你写一份检讨书,交待一下今天的事情。另外,我要通知你,这个月的奖金你没有了。”
见顾宝宝点头表示已经听到,她便转身往外走。
“主任……”忽地,顾宝宝抬头,叫了她一声。
“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宝宝摇头,“请问……牧总现在在吗?”
她看着眼前这张虚弱的小脸,心里也有点不好过,可想而知牧总看了是什么感觉!
“他……”
她本来想说不在的,转念一想,刚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牧总会不会也想要见到顾小姐?便道:“他在,你想见他?”
顾宝宝迟疑片刻,还是点点头。
“你去吧,不过可能只有几分钟,牧总马上要出去。”
闻言,顾宝宝赶紧起身,跟着秘书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他果然很忙,顾宝宝在他的办公桌前站了好几分钟,他才抬头瞥了她一眼,“有事?”
他冷淡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她不明白,之前医生来给她检查的时候,他还是那么的温柔。
“牧……牧总……”她有很多话想说的,真正张开嘴,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是问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是问他为什么让她搬出他的办公室?
还是问他为什么态度忽然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他忽然起身,“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回去开始休这半天的病假,你多待在这里更长的时间,我也是不会给你算工资的。”
说完,他拿起外套穿好,抬步往外走。
顾宝宝心中一急,不由自主的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思远……哥哥……”她叫他,“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为了那晚在海边,她没有跟他走的事情?
他瞥了一眼她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冷冷吐出两个字:“拿开!”
她一怔,如触电般立即将手缩回去了,目光也垂下去,不敢再看他。
他的黑眸看着她笔直分明的发际线,一道心痛疾速闪过,换之以故作的冰冷:“在你没想好跟我还是跟公孙烨之前,我有资格生气吗?我想明白了,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好好的,在我跟公孙烨之间做一个选择!”
说完,他转身,压住心中的痛,快速走了出去。
留下顾宝宝一人,站在空荡冰冷的办公室,久久,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夜很深了,牧思远才来到公寓。
他故意晚来,不过是想趁着欢欢乐乐熟睡的时候看看他们。
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一定让他们很恨他这个坏爹地。
轻轻走进他们的房间,却见两个小人儿还没睡,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在拨弄。
“乐乐,”欢欢难过的说,“这个手机没电了,今天我们不能给妈咪打电话了。”
乐乐瘪着小嘴儿低下头,恨恨的拿着手机往墙上敲。
他恨死这个手机了,为什么没电?为什么不让他给妈咪打电话!
“乐乐,你别敲了!”欢欢赶紧制止他,“等会把爷爷吵醒了……”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是爹地吔!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的床边。
“爹……爹地……”想起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他不情愿的叫了一声。
乐乐则没他这么客气,瞪了爹地一眼,自顾爬进被窝里呼呼大睡了。
牧思远冲欢欢微微一笑,“这么晚了,快睡觉吧。”
欢欢点头,把手机紧紧的拽在手里,赶紧躺进了被窝里。
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爹地,今天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不相信妈咪?”
牧思远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道:“爹地没有不相信你,傻孩子,爹地怎么会不相信你?”
“那你今天?”欢欢不明白。
他摸着欢欢的小脑袋,微微一叹,“大人有时候做事,是身不由己的,以后你长大就知道了。但是无论如何你要记住,爹地永远都相信你。”
他点头,他也相信爹地。
但是,“那妈咪呢?今天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妈咪?今天妈咪好难过,我看着也好难过。”
“欢欢……”
他的心也很痛苦,但在没有完全的准备之前,他不得不这样做。
“爹地跟你说,妈咪很爱我们,为了我们她什么都愿意做。可是,爹地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你知道吗?有时候远离,疏远,冷漠,也是一种保护。”
尽管这是一种最痛,最痛的保护。
98。原谅我不能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似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房,四周热气滚滚,几乎将她烫伤。
她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渐觉周围的空气愈发的稀薄。
她心中害怕,用尽力气想要逃出去,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心好痛,好痛,她觉得自己就要这样死去,可是她不要,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不舍,阿爸阿妈,欢欢乐乐,还有……
还有他!
虽然想到他,她的心会痛,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想。
他对她来说,早已成为罂粟的毒,即使饮鸩止渴,她也不会却步。
可是,一个声音忽然远远传来,强有力的撞击着这滚热的蒸房。
——不要再想,不要再想——
这声音嘲讽而阴冷,一刀一刀,割在她的心房。
——他不爱你,他不爱你——
——你太笨,太蠢——
她不要听,不要听,她使劲的拍打着这一扇墙,她想要出去,想要出去。
片刻,那个声音又狰狞的响起,“顾宝宝,想要出去可以,出去以后,你就不能再见他,不能再想他,你做得到吗?”
她愣住,扶墙跌坐在地,她开始掩面痛哭。
哭到泪水枯竭,她开始摇头,她不要,不要……如果是这样,她就宁愿,宁愿再也不出去。
周围热气更加猛烈,似在惩罚她的不服从,体内的水分和力气一点点被蒸汽带走。
她无力的趴在了地上,等待着生命也被带走……
“宝宝?宝宝!”
猛地,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在耳边响起。
她浑身一颤,不敢相信的挣扎着起身,努力的瞪大双眼,想要看清声音的来源。
然而,眼前却是模糊一片。
她咬牙,更加用力的想睁开眼,却只换来一阵阵眩晕。
“宝宝,宝宝……”
随着这个声音的再次响起,她感觉自己贴入了一个清凉的怀抱。
一点点酥麻的感觉在脸颊上游走,她记得,这是他吻她时的感觉。
她伸出手,想要久久的留住这感觉,却扑了一个空。
“宝宝……”这声音继续说着,“好起来,听到没有?快点好起来。”
这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伤感,她听着心里好难过。
她想要答应一声,让他不要这么伤心,喉咙却干渴得发不出一个字音。
但他却似能感知她的想法,又握住了她的手,温暖阵阵传入心间,她心底的燥热顿时得到了缓解。
下意识的,她的手也用力,想要握住这双手不让他离开。
眼前的影像却逐渐清晰,她看到了,她欣喜的看到了,他的脸。
他带着微笑,全然不似昨日的冷漠;
他的眼里有怜惜,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情;
但他的神色里却有着浓浓的痛苦,好似他跟她一样,正在饱受煎熬。
她好想伸手触摸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她好想留住这难得的微笑与怜惜,为他驱散痛苦。
但他却忽然放开了她的手,身影消失得飞快。
她一愣,惶然与恐惧让她的声音冲破干裂苦涩的喉咙,“思远哥哥,思远哥哥……思远哥哥……”
别走,别走好不好?
他接过她递来的蜡封信,打开来一看,缓缓在椅子上坐下了。
还好她来得及时,否则……
他将东西往秘书主任面前一丢,“事情不能再拖了。”
“我们派去的人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总部,”她拿起东西看了一遍,“但现在还打听不到具体的情况。”
他点头,“你告诉他们,无论用多少钱,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好!”
秘书主任点头,看着他眼里的担心,忍不住多嘴道:“顾小姐那儿……”
他摆摆手打断,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她心中微叹,仍想把话说完,“牧总,我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而他选择的,却是让人最难过的办法。
“还有别的办法?”
他挑唇摇头,缓缓的摇头,“你不了解她,她……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找古信扬拼命……”
他是那样了解,很早的时候就了解了。
那时候她还那么小,十四岁的年纪,跟班上的女孩子斗嘴都赢不了,只会躲起来偷偷哭。
但是看到他在篮球场上被人使阴招,她却敢跟一米八高的男生打架,最后磕破了额头回来,还骗家里人说是不小心撞的。
“那她现在,就一定好过吗?你又好过吗?”
“这是最好的办法。”他摇头,不想再说下去。
顾宝宝半睡半醒,一整天无法真正睡着。
随着夜一点点安静,她也慢慢清醒过来,心里像是有某种预感,她没有再睡着。
她还想要等他来,还想要证明那不是一个梦。
然而,时间等到十二点,楼下阿爸阿妈已经准备好明天的馄饨,打算休息了,房间里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她起身将铁架子上的药水瓶往外挪了一点,起身下床走到了窗前。
这里正好可以远远的看到巷口,可是那模糊的灯光下,并没有什么人的身影。
“思远……哥哥……”她喃声叫着,呆站在窗前,期望可以看到他。
或许是她心里这种期望太过浓烈,以至于眼前出现了幻觉。
片刻,她真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巷口那模糊的灯光中。
她惊诧的睁大了眼睛,他在,他在,他真的站在那儿,他的脸似也朝着她。
她慌忙打开窗户,大声的叫着:“思远哥哥……”想要证明他真的在那儿。
她好希望他能答应她一声,然而听到她的声音后,那个身影忽然一晃,便不见了踪迹。
“思远哥哥!”
她着急的转身往房间外跑,手背陡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原来是输液管的针头还在她的血管内。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抬手拔掉了针管,使劲的往楼下跑,厚重的拖鞋发出“咚咚”的响声。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巷口,却没有,没有……
巷口没有其他任何人,除了呼啸的冷空气。
“思远哥哥,思远哥哥……”
她大声喊着,急切而又慌张,她不信他已离开,她不信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能走出很远。
她拼命的往前追,一边痛声叫着:“思远哥哥,思远哥哥……”
寒风凛冽,吹透她单薄的睡衣,吹割着她的脚踝,她浑身不觉。
她只恨这风太猛烈,吹散了她的声音,就无法传到他的耳朵里。
“思远哥哥,思远哥哥……思远……”
“思远哥哥……思远哥哥……”
没有,没有,只有回音,没有回应。
她真的看到他了,他却真的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跟她见面?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抬手擦去;片刻再次模糊,她依旧抬手擦去,唯恐瞬间的错过会让她失去见到他的机会。
但是,她擦红了眼眶,擦累了手臂,巷口还是这般清冷安静,模糊的灯光下,只有她孤独长寂的身影在冷风中瑟抖。
“为什么,”她喃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
什么不见她?为什么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