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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们也吵了,他们居然也翻脸了。
赵雅兰跑过来,护着崔鹏毅:“秦建你看清楚点!不要对谁都动手!”
苏静拉着秦建的手说:“秦建,别这样……”
尚小柔努力呼吸,努力冷静自己。他一定不会,他其实不坏的,他们明明都好好的……她有一脑子的话要说,许许多多,全部都要讲给他听。她只能无限悲哀地看着他,连眼神都悲哀了。心情复杂而凌乱。
秦建不说什么,甩开苏静的手,一个人朝酒店走。
风中的他既修长又单薄,宽大的单衣被风吹得不停抖动。
崔鹏毅看着她,走上去说:“尚小柔,秦建他……”
她摇头:“不用跟我说。”转过头,努力要微笑给秦志杰看。她知道这件事是秦志杰唯一讨厌的,不能接受的。他不允许身边的女人会受到任何伤害。她想说,她没有事,宋蕾也没有事。
苏静冷漠地说:“秦建是跟进去的。他知道宋蕾进去了。”
崔鹏毅“哈”了一声,说:“不可能!”
苏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宋蕾的水是他给的,里面有药。”
“绝对不可能!”崔鹏毅生气地叫,眼睛也要凸出来。
尚小柔想要自己没听到,偏偏每一个字都很清楚。
她无力得就要倒下。走到秦志杰边上,看了眼楚冰,看了眼郑佩。他们焦虑地看着她,也看着秦志杰。
秦建会不会这样做?她想说不会,他一定不会这么坏。可是……他是一个会去夜总会买她的人……他是一个无比恨宋蕾的人……他是一个无比爱宋蕾的人……
崔鹏毅敲门,秦建不开,再用力敲,还是不开。
“秦建!你出来说清楚!”他咆哮地喊,要把门砸烂。
赵雅兰抓住他的手:“鹏毅!你要把手敲烂啊!”
他不理她,还是要去敲。
苏静说:“别敲了,他不会开门的。”
崔鹏毅猛转回身,对这她说:“你刚刚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的是事实。”她长长的睫毛缓慢地上下闪动。
他不相信,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说了,不可能!秦建…不…可…能…这样做!”
“我看到的还是不可能?”苏静淡淡地看着房间门,“你真的觉得不可能?还是你的兄弟情谊罢了?你真的觉得他对宋蕾做不出这种事?”
崔鹏毅说不出话来,好像被一刀插进了心脏。很久,他才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我跟他一起那么久,他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我很清楚。你的话是说给别人听的,是说给尚小柔听得。”
苏静说:“事实就是事实,不管怎么样它都不会改变。你不信,那别人信不信?尚小柔信不信?”最有一个音结尾,她挑起一抹冷笑。
她说不出话,全身都麻痹了。坐在沙滩上,海风吹得她冷极了,身子开始哆哆嗦嗦。许久之后,才慢慢地握着秦志杰的手。
他的手发凉,她的也是。谁也给不了谁温暖。
“志杰……”她微微地张开嘴,嘴唇发干。
已经不知道要让谁来安慰对方。谁都受了伤,但是又好像谁都没有受伤。没有人受伤,为什么都这么难过?
秦志杰转过头来看她:“以前没有问你,你认识秦建?”
她不知道他要问这个,一个念头猛地闪回脑子。应该要作何解释?真像笑话,才答应过他,不会再骗他。
她说:“认识。”然后就说不下去了,等着他来问。他没有再问,一直看着她的眼睛。这样的沉默让她心慌。他在想什么?他会想什么?
秦志杰冷不丁笑了一下:“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她觉得冷得就要抽筋了。说或者不说?这不是在骗他,原来是在骗自己。这不是在让他难受,原来是让自己难受。她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准绳在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
“在这之前……我在夜总会上班……”她一个字一个字说,“……认识了他和崔鹏毅……之后我们就一直有联系……”用力闭上眼睛,她的呼吸逐渐急促。
他又被她震惊了,笑得无奈而又悲凉。
她试着慢慢地扭转:“……我早就知道他和宋蕾的事情……也因为宋蕾,知道了你……因为好奇,忍不住去接近你……”她停住,手在不停地发抖。这次,wωw奇Qisuu書网她真的不想再骗他……她明明是不想再骗他的……
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她下定决心地抬起头看他,眼泪立即滴在脸颊上。她说:“我没有骗你。”
我没有骗你……
我没有骗你……
我没有……
我……
眼泪在不停地流下来,视线里的他已经模糊再模糊。隐隐约约的轮廓也让她心那么痛。她不想让视线在清晰起来,她不敢再清清楚楚看他。
有手伸到她脸颊边,把她将眼泪拭掉。冰凉的手,沾着带有体温的眼泪。而眼泪越落越多,止不住地涌出来。
她冷得发抖,越是哭就越是抖。
秦志杰搂过她的身子,用力抱着她。她也用力抱着他的腰。
他紧得好像要把她塞进自己的身子里去。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全是他的味道。
“好像发烧了。”郑佩摸她的额头,“应该要吃药吧。”
尚小柔病恹恹地扭过去:“我只想睡觉。”凌晨才回来,她全身都累。
有人敲门,郑佩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去开门。
“尚小柔。”门一开,崔鹏毅就直接走进来。郑佩只知道他们是认识的,还来不及去喊住他。
听到声音,她努力撑起点身子:“你来干嘛?”
“你病了?”他发现她脸色不好。
“什么事?”她还是问。他总是有事找她的,不会无缘无故过来吧。
崔鹏毅顿了顿,说:“早上秦建走了。”
她慢慢地反映,这个名字每在心上过一次,就刺痛一次。她问:“然后呢?”
他想了下,再说:“不是秦建做的。”
她无力极了,也累极了:“不要跟我说……不关我的事……”
他说:“是吗?那你要去跟宋蕾说。”
她明白了,宋蕾以后的处境会更不好了。“我知道。”
头晕晕糊糊的,忘了接下来跟他说了什么,她就躺下去睡了。
梦里面又是冰水淋,又是热火烧。她难受得直哼哼。连个觉也睡得不舒服,呼吸也不顺畅。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不知道是真的醒了还是做梦。
郑佩叫秦志杰过来,说:“她这样下去行不行?”
秦志杰探了探她额头,看她脸上全是虚汗,说:“等下我叫车送她回去,拖着不好。”
听他这样说,郑佩心里不由地想:“这个‘老板’还是真的对尚小柔好的。这也算她的运气吧。”
他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是有些清醒,依稀可以看见边上的人,还有旋转的天花板。
所有人也都看见,秦会长将她抱走了。
楚冰坐在车前面,郑佩和秦志杰坐在后面。她的头搁在他肩膀上,脚放在郑佩腿上。
隔着布料感觉到人的体温,她觉得舒服了些。摇摇晃晃的车子里,她更加安逸了。秦志杰小心地帮她将头发拨开,不要落在脸上痒痒。
空气已经没有了海边的潮湿,又干燥了起来。楚冰回过头说:“宋蕾留在那里可以吗?”
秦志杰看着她慢慢松开的眉心,过一回抬头说:“等回去了,我再回来。”
尚小柔回到宿舍不久就清醒了,烧也退了一点。
郑佩狠命地戳她额头:“你什么时候不可以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你知不知道是谁送我们回来的!你知不知道后果多严重!你不但自己暴露了组织的身份害连带了中央领导机构!”
尚小柔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模糊地还是记得昨天的事,想起好像发生了可怕的事。她挣扎着坐起来找手机。
“你要干什么!”郑佩上来按住她。
“宋蕾怎么样?”她立即就问。
郑佩愣一下说:“是那个出事的女生?秦老板回去看她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不是有没事的问题……”尚小柔摸出手机来。
“你怎么回事!”郑佩抓住她的手,“你好好休息吧。我搞不清楚你怎么搞得这么麻烦,谁的事都要去管。”
她怔怔地想,是啊,自己为什么谁的事都要去管,明明不关她的事的。这样想,突然隐隐地觉得头痛。她抬抬手说:“佩佩,你先回去吧。”'
她钻进被子里,也不知道郑佩是不是回去了,只是什么都不想,只是蒙头睡。再起来的时候,桌上放着粥,不过已经凉了。
她看了手机,有不少短信,都是秦志杰发来的,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回他,问他宋蕾怎么样了。秦志杰说她没有事,大家明天中午回来。
按着按着,她就忍不住去想秦建,胸口堵着的难受。
也不知道是意念太强还是什么,频幕上真的出现了他的名字。
她看得发怔,很久才按下去听。
“尚小柔。”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
她不想说话,也不甘心这样挂掉,只是紧抿着嘴僵持着。或许他过了一会就会挂了,她想着,捏着收机的手指每一个关节都在发白。
他说:“我要见你。”
尚小柔从宿舍走到校门口,秦建的大红跑车耀眼地停在一边。她上车,空气里立即有一股最让她窒息的味道。无论她则么想躲避,最后还是溺在这股气息中。
他的脸色惨白,而她的脸也毫无血色。他比她印象中更单薄,好像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他折断。
两个人不看对方,只是看着前面。
“尚小柔……”他只喊了她的名字,她打断他:“不要说了,你的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
“呵……”他发出一声轻笑,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她的两只耳朵都嗡嗡地叫,不停地回转他的笑声。
他终于知道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按开车门的保险:“下去吧。”
第一次,她觉得他的命令那么有气无力。忍不住,她转过去看他,可他把脸转向另一边。不管她看多少眼,他都始终冷漠地不去看她。
她开门下去。好像转瞬间他的气息就全都消失了,随着的是冰冷的空气。凭着记忆,她望应该是校门的方向走。就算脚踏踏实实地踩在地上,她也感觉不出什么。好像在云上走,好像在水上漂。下一秒她就要万劫不复的跌下去。
进了校门,她只是坐在树下的凳子上。一个人木楞楞的,没有一点目的。抬头在光秃的树杈间看天,自己仿佛是在一个树杈做的笼子里。不知道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逃出生天。
天已经开始便暗,她站起来准备走。转过身,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她恍惚地看着车尾,目光落在车牌上。大脑太久没有思考,即使看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她也要反应很久。猛地,她知道这一串号码意味着什么。
车子转弯开向宿舍方向,她的脚像生了根一样地连在地上。
要跑!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不能待在这里,不能给他发现!
她踉跄地朝门口跑,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笨重。跑了几步,她茫然的不知道方向,要跑去哪里?如果不可以回去,还可以去哪里?
她尽量往小路走,往车辆不能开的地方走。口袋里的钥匙“铃铃”作响。不可以回去,还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回去,还可以去哪里?她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刚刚只是穿了外套就跑出来。
她又是那么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拳头朝墙上砸过去。两年都过去了,他干脆就忘了她,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来找她。
从巷子里出来,外面的车水马龙让她陌生得有点害怕。又是未知,又是这样恐怖的未知。她迷茫地四处看,沿着街道走。
再一抬头,周围都是闪烁的霓虹灯,天已经全暗了下来。
身子开始发冷,眉心也在隐隐作痛。她拿手指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半闭着眼睛走。走着,路过大型的商场。她往前走几步,就受不了要回头进去。
回过头,她的眼睛都给刺痛了。秦建跟在她后面,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
她的嘴巴也不自觉张开,想不到他竟然一直在后。或许是她出来的时候那样害怕慌张,连一直停在门口的红色跑车也没有看见。他原来一直在那里,不曾离开。一直跟着她,不出一点声响。
秦建走上来,说:“你去哪里?”
她没听到一样盯着他,不相信他是真的。
“你去哪里?”他继续问,声音还是嘶哑的,好像没有喝一点水。
她摇头:“不知道。”
他拉住她的手,发觉她的手滚烫。眉头蹙起一点问:“你就这样出来?”
她始终看着他说:“我的头痛。”说着,她感觉委屈,想要哭。自己生着病,却还要没有目的的到大街上流浪。到底为什么她要受这样的罪?
秦建脱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牵着她走。
她跌跌撞撞地跟着,差点跟不上他的步伐,几乎是被拖着的。头被颠簸得难受,她忍不住抽泣了一下,眼泪差点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