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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的角落中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如此数量的大军翻山越岭深入腹地,若是真让他们占据此地,前后夹击拓关城,就连那拓关城是铜墙铁壁一样的地方,都会转眼灰飞烟灭。我回过头再看了一眼狰狞火光中的小镇,就在今日清晨,这个地方还是安静美好的,我甚至觉得,这就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地方。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火光中消失了。
我咬紧牙,再看一眼那座无声无息的烽火台,不我不能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师傅身上,我一定要将这讯息传出去,就算没有人来救我们,至少让拓关城里的人知道,他们必须得做好准备了。
沉默地黑色军队在燃烧的小镇前集结,而他们的背后便是巍峨群山。我在火与废墟的阴影中计算着自己越过他们的视线死角的可能性,虽然火光亮如白昼,但是光让阴影更加深重,再加上如此混乱的时刻,四下噪声如雷,如果我借着树木的遮掩翻上山去,说不定能够幸运的不被任何人发现。
我打定主意之后立刻行动,积聚体内所剩下的所有力量,提起翻上树梢,借着浓重的夜色与树与树之间互相投下的暗色隐藏自己的行踪。夜里起了风,阵阵山风吹动枝叶,巨大的声音与所有的嘈杂混合在一起,更是不会有人注意到在树梢间穿行的我。
我连续越过几株大树,眼看着还差最后几步便能到达山脚,正暗自庆幸间,突然一阵狂风刮来,树海被吹得如同掀起巨浪,我闪躲不及,被一颗突兀伸展的树枝蒙地扫中肩膀,因为过度用力一直在隐隐作痛的伤口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撞击,撕裂的感觉几乎让我在半空中惨叫出来。
有叫声,是我听不懂的语言,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发现了,但是身体已经开始坠落,我在这一瞬间只能够错乱地挥舞手臂,想要抓住一样东西阻止自己的急速下坠,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在我耳边霹雳啪啦作响,熟悉的死亡的感觉再次袭来,当一切努力都变得徒劳的时候,我却在半空中突然笑了。
来吧,这所有的一切!我不怕。
我已经失去了所有,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腰间突然被一股力量缠住,阻挡我坠落的势头,并且将我重新拉回了高出,已经传来巨大而且可怕的叫喊以及攻击的声音,身体熟悉来到我身边的这个人,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我几乎是既可作出了最本能,最原始的反应。
我忘记自己还身在战场上,不,我忘记了一切,只知道伸出手,在他长鞭收起的一瞬间,在我能够碰到他的一瞬间,半空中伸手,扑到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
莫离力再高出的摇曳树影之间,接住我的时候仍旧板着脸,脸色非常治不好看,话也不说,先几个起跃,向烽火台所在的那座山奔去,山上也有些摸过士兵,虽然他动作敏捷,但仍被少数的几个人发现,但他下手狠辣。往往在他们叫声还未出口时便处理得干干净净,有一个甚至向我们奔过去并且举起了长刀,但被他长鞭一绞,我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再回首那人已被勒杀在一瞬间。
我见他目标明确,不禁惊讶,来不及儿女情长,开口第一句便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里?”
他抿着嘴,微微下拗的嘴角,是我熟悉的我家莫离大人心情恶劣的表示。我心里叹口气,虽然知道一张嘴就是满嘴大风,还很有可能吃到莫名其妙的小虫,但还是转过去对他说》
他哼了一声。
天啊!要不是情况如此紧急,我真想找个角落蹲下抱一抱头。
“为什么不躲进地窖去?”他突然开口。
我震惊“你看到了?”难道他一直在我背后?
“青衣红衣他们呢?也看到了?”
“他们在引开那些士兵,你以为靠你一个就能引开所有人?”
我在心里呻吟一声,他果然什么都看到了。想到自己刚才还抱着去死的决心一路狂奔,我就恨不得那头去撞树。
“也是有成家那个白痴会跟你一起发疯》”他一直都没有看我,说话间已经带着我奔向山峰。越接近烽火台就有越多的墨国士兵,他突然提起,跃上一株级高的大树,将我丢下,“等在这里。”
“我也去。”我知道她要做什么,立刻惊急,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一个人走。
“待着。”他冷声。
我与他对视一眼,突然就悟了,然后一个扭身,用上了纵云,眨眼扑出去老远,就在他的瞪视中一个人往烽火台奔去了。
我在这些年与绝世高手们的斗智斗勇,压迫与反抗,剥夺人权与反剥夺的过程中,终于领悟到,跟这些只知道强权的人是没什么道理可说的,想他们能跟你将心比心,那完全是明月照渠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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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烽火台虽然有守军;但我速度惊人;他们连着都没有看清掠过去的是什么;又怎么可能追上我?我就这样飞上山顶;还顺手抢过一个火把。
吼声在我四周此起彼伏;有人拔刀扑上来;我情急之下半途出手;瞄准那黑洞洞的烽火台;用力将火把投掷了过去;然后两眼盯着那道火光;只祈祷自己在这种时候不要准头大失;错失这大好的机会。
但是天不从人愿;;我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火光在黑暗中成一条弧线飞向烽火台;看着它升高;降落;接近;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然后……看着它偏高了我想要它飞去的方向。
我在这一瞬间几乎惨叫出来;然后火光之上有一线暗影飘过;我又眼睁睁地看着它在半空中被纠正了方向;笔直落入了那个黑乎乎的高台之上。
炫目的火焰几乎是转眼便升腾而起;我欢呼了一声;开始飘身躲过那几个冲我面前的士兵;然后发现与前赴后继向我奔来得潮水一般的军队相比;这根本就是个无用的动作。
烽火在我身后熊熊燃起;火光点燃了头顶的一整片天空;我看着从山下奔来的黑压压的一片铁甲影。
莫离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在我飞向他的时候伸手握住了我;我们一同立在黑暗之后火焰之前;我在错乱地光线中看不清他的眼神与表情;但是太好了;他一直都在。
烽火被点燃之后;我们两个当然地成了活靶子;墨国军队源源不断地从山下奔上来;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莫离武功再如何高强;要抵挡四面八方蝗虫一般袭来的利箭都有一些力不从心;更何况还要顾上我。
我想寻找能够让我们脱身的办法;但是立在这孤清清的山顶;四面都有从山下奔来得士兵;烽火的光芒又让我们无所遁形;这样的绝境;除非他突然生出翅膀来飞入天空;否则要带着我逃走还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我抓起地上已死的墨国士兵的弯刀作为武器击飞了几支利箭;转头再一次对他开口。
“莫离;我不想你跟我一起死在这里……”
他目色一沉;〃闭嘴。”
我叹口气;无限怀念他偶尔露出的温柔表情。
“人总有一死……”
“闭嘴。”
“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不再回答;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其眼神之可怕;就算我立在火焰边上都哆嗦了一下;手一抖差点被一支飞来的利箭穿透。
他替我将那支箭挡下;我看他额上已经有汗;心知这样流水车轮战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认都不可能幸存;弄不好;这儿就是我俩能够看到的最后的风景。
箭雨突然停止;有人走上前来;挥手喊停;在火与尸体中对着我们喊话。
我听不懂;也并不关心;军队在狂风中沉默;弓弦紧绷的声音让天地间充斥着肃杀的味道;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反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火光中仰头看他;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自己曾说过的话。
“对不起。”
这一次他竟然没有板脸;也没有叫我闭嘴;但仍然轻轻地哼了一声;只道:“留着下辈子说吧。”又在火光中侧过脸来看我一眼;无比的平静;乌黑眼中是万千流光;瞬间将我秒杀。
完了,我脸红了。
我竟然在这狂风呼啸的山顶;在这明灭不定的冲天火焰前;在兵马来袭的可怕声响中;对着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脸红了。
那领头人的一道喊话没有得到我们的任何回应;短暂延滞之后,铺天盖地地喊杀声再次响起;我几乎想认命地闭上自己的眼睛;没想到随之而来的竟然不是箭而如蝗;反而是要逼至我们眼前的铁甲兵团开始转身而后退去;如同来时一样,只是相反了方向,涌向我们的潮水成了退潮而去的。
莫离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抓着我飞身而起;是不点地地跃入林间,接着在树丛中飞速向更深的山中奔去。这些墨国人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攻击,他们放弃我们向后撤退完全是为了自保
两军已经开始交战;山下杀声震夭;我激动地抓着莫离的手;:“我师父来了,一定是我师父带人来了”
他却不回答我;等我转过脸再去看他;只看到他沉默地一个侧脸;双目微眯地望着山下的情景;既没有死里逃生得庆幸,也没有乍见援军的惊喜,反倒是一脸的如有所思。
我没有猜错;突袭而至的国人是从拓关城过来的援军;墨国军队昼夜疾驶数日翻山而来;又一鼓作气地攻进金水镇;正是人困马乏;将近力竭的时候;遇上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自然是措手不及;再加上常年驻守拓关城的援军熟悉山中地形;又擅长利用山势作战;几乎是在转眼之间便扭转了局势。待我与莫离一同下得山来;这场闪电一般的战斗已经将近尾声了;墨国军队被打得溃不成军;死伤无数;到了天色将明之时;大部分没能逃走的墨国人都被俘虏。在晨光中互相扶持着爬出来,看到自己家园的惨状,一时哀声四起。
我并未才对所以的事情;与援军一起来的只有成平;文德留在了拓关城协助守城。我见到成平的时候;成卫已经在他身边;两个人正在交谈;不知说了些什么;看到我过来,四只眼睛一同转向我;倒让我脚步一顿。
“怎么了?”我本能地摸摸脸;之前一番狂奔与苦战;手脚都有些脱力;举起来的时候微微打抖。
“平安;你是否早已知道……”成卫开口问我;目光转到远处的莫离身上;他正在于重新聚拢过来的那些圣火教下属说话。到底是一场恶战;青衣;红衣他们模样都有些狼狈;但幸好没有死伤;毕竟这些人的武功要高过寻常士兵许多。
莫离的面具在出手救人时候便遗落了,现在只带了一顶宽帽;纱巾低低垂落;风过处面依稀可见。
成平并未说话;但面色复杂地看着我。我知道成卫一定将自己之前在马上所见的一切都告诉他;想了想便点头。
“是;我早就知道了。”
他们再对视一眼;成平突然开口;“平安季风确实是死了;如果他还活着;断不会如此行事;此人只是与他相像而已。”
虽然莫离就在附近;我转头即可见到的地方;但我听到这句话仍旧心中一痛;还未及思考便象是一直被踩到尾巴的猫那样跳起来;说话时咬住了牙。
“你胡说,我知道他就是;他只是把以前的事情忘了。”
他们又对视了一眼,成卫欲言又止,却被成平打断,“算了,此事还是留待盟主与她说吧。”
我恨他们遮遮掩掩,大声问:“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知道什么?告诉我就是了!”
成卫瞪着我“你不是要找季风吗?这世上只有盟主才知道季风究竟在哪里。”
“成卫!”成平再次开口打断他,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我几乎要尖叫起来,谁说文德知道?文德什么都不知道!这世上只有我知道,季风就在这里,莫离就在这里!
“平安。”耳边传来莫离的声音》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成家兄弟。
“莫先生。”成平与成卫向他拱手,“我等替金水镇上能够活下来的百姓多谢莫先生出手相助。”
莫离对这句话不置可否,只问我:“平安,我们要走了,你还有何时未了?”
我看了一眼成家兄弟脸上的表情,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尖叫,尖叫着让我不要再追问下去,远远地逃开才是对的,可是嘴却不受控制地开口,“莫离,我,我还想见一见我的师父,我还没有与他告别……”
成平又开口,“盟主仍在拓关城,墨国大军已经在拓关城外集结,军情紧急,如果莫先生能够与我们一同走一遭,以莫先生的功力,我方定是如虎添翼,我相信拓关城的军马也会不胜感激的。”
我急起来,“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完回头看着莫离,“我自己去见师父就行了,你与青衣他们等我回来就好。”
莫离的脸藏在黑纱之后,只露出白色的下颚,听完这句话之后,那漂亮的弧线立刻绷紧了,
不用细看都知道是他突然抿住了嘴唇。
他开口i,声音越发地冷下去,“你又想一个人走开?”
我郁卒,大人,我只是不想你再去战场上涉险,我倒是不怕死,可我怕你死行不行?虽然我知道你武功盖世,可我还怕自己会拖累你呢,行不行?
成卫盯着我俩看了一会儿,也开口说话:“或者莫先生暂留此地稍候?我们会保证平安的安全。“
莫离的手仍在我肩上,回答时嘶哑的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