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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它瞎了,还会美吗?你一定不忍心吧?所以我乞求你快回来吧!”
花落在女子的青丝上,眉心间,粉色的花瓣上沾染了女子眼角的清泪,在阳光的照射下五光十色,像粉钻一样耀眼,迷人,像珍珠一样晶莹剔透,珠圆玉润,珊珊可爱。
在迷离的泪眼中,莫愁好像又看见了桃林深处,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安静站在那里吹箫,雪衣翻飞,朱砂凄艳,猛美的如梦如幻。
蒙地揉了揉眼睛,没错,莫愁真的看见了慕容云翔在桃花雨中向她微笑,招手,笑容纯净如初,美得让人沉迷。
身子一震,莫愁飞快地转过身,冲出房间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向桃花林,向他所在的方向不断的奔跑,香汗淋淋。可是,她每向前跑一步,慕容云翔的影子就退后一步,直到她将整个桃花园都跑遍了,还是追赶不到他的影子。
最后肚子实在疼得厉害,不得不停下来了,莫愁终于蹲在地上低声的哭泣,她身子不停的颤抖,全身抽搐,感觉心口不断的撕破,张开,痛的想要撕裂,漫无边际的绝望孤独如潮水般向她袭来,让她痛得咬破嘴唇。最后实在压抑不住心碎的滋味了,终于大声的痛苦出来,悲伤地像一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绝望地像一个失夫丧子的孤舟嫠妇。
这一刻,她不再是金銮殿上面那个叱咤风云的女帝,而是一个心碎失意的天涯断肠人。
绝望的哭声让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桃林外面,夕雪发丝狂乱的在空中飞舞,血红的眸子邪意而霸狂,犹若鬼魅,丝毫再没有半分娇弱维诺的样子,她身子颤抖得不行,双手骨骼喀嚓作响,手指紧紧握住园外的石门,门框在指力下几成飞灰,随之留下几个深深的指印,全是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那样焚心刺骨的疼痛,几乎让她无法站立,止不住的气血奔流,吐出来的不知道是鲜血还是心底的泪。
她多么想要冲进去抱着她,亲吻她眼角的泪水,告诉她:阿紫,你别哭,你别伤心,你还有我。
她的笑靥是她永生的天堂,而她的哭声则是她凌迟的地狱。江山如画,千秋万代,乃至,红尘阡陌,众生万象,原来都还抵不过她眉间一滴清泪。原来自己,哪怕湮灭了天地也只想要看到她她如花的笑靥。
可是,她曾说过,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最爱的人就在里面,为另一个男子哭得撕心裂肺,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不能做。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都是他的报应!
再也忍不住了,她转身仓皇地逃离,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墙壁,她终于落荒而逃。原来这就叫自作自受!还能有什么方法再挽回?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继续爱着自己?
没有人知道她仓惶的转身时心碎得洒落一地,说不清是懊悔无力还是什么,只是痛!她的痛于她便是千倍万倍的痛。可是,纵然痛彻骨髓,心碎欲断,还能有什么办法?她说过: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是啊,她已经这么瞧不起自己了,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还能怎么办?除了默默守在她身边陪她一起伤心,一起痛之外,还能做什么?
里面的女子哭够了,泪水流完了,剩下的便是一片决绝的冷酷。
再睁开眼,莫愁眼底只余坚定,不顾一切的坚定。
哥哥,我不会忘记你的叮咛嘱咐的,你让我登上王位,君临天下,我答应你便是,你看着吧,我这就做给你看,我这就替你报仇,让他们一个个国破人亡。
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对你的承诺。
第六十七章
从公主府出来,莫愁并没有立即回宫,而是命人直奔慕容府。
这是莫愁登基之后第一次来,上一次来还是去年的中秋节,就是那在日他们遭到了慕容郇的暗算,还差一点走到无可挽回,至那之后莫愁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她偶尔会命人接柳淑清进宫小坐片刻。慕容云翔出事后慕容郇对她更加敌视了,连朝也不肯上,哪里还能见到半分面?这些日子她听说柳淑清的哮喘病又加重了,一直不断地命人前去探望,但是一直被慕容郇挡在了外面,见不到人,送去的补品也被全数退回。莫愁也是心里着急,投鼠忌器。
到了慕容府,开门的管家慕容德见是莫愁,脸色一变,继而意识到了什么,不情不愿地跪下行礼,口里称道:“原来是陛下,奴才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莫愁并不在乎他的恶意奉承,淡淡地摆摆手,“候爷在吗?朕今天是专门来找候爷的,还请你进去通报一声。”
慕容德眼睛也不眨一下,直接回到:“候爷早就交代过了,若是陛下前来,就告诉您,他不在,请您还是回吧。”
莫愁漠然地瞟了他一眼,“若是朕今日一定要见候爷呢?”
慕容德看到莫愁身后除了车夫再无旁人,仗着胆子地说,“这里是侯府,容不得旁人做主。”
莫愁冷冷一笑,“大胆,你不要忘记了,第一,我就是慕容家的人,不是旁人。第二,你似乎还忘了在跟谁说话,朕如今不是那个毫无实权的未央公主了,朕现在是一国之君,手握生杀大权,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朕跟你客气是尊重你,你不要给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缸,还不快让开!”
说着不顾慕容德脸色阴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自径走了进去。
“阿德,你在外面跟谁说话?”客厅里慕容德听到外面的争吵声,问道。见是莫愁进来,脸色不由得一暗,“妖女,你还来做什么?”
莫愁淡淡地望了慕容郇一眼,他如今两鬓已经斑白,气色很不好,火气也大得很。
一想到这一切或多或少跟自己有关,莫愁不由得心中一软,语气也柔软了三分,“祖父,我今天找你有事商量。”
“住口,我不是你的祖父!”慕容德高声说道。
“不管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这是天下皆知的。”莫愁轻声地说,“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置气的,真的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慕容郇斜视着莫愁,冷冷的转过身去,半天才淡漠道:“你如今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了,还要耍什么诡计?”
莫愁脸色一沉,半天才出声,“我要向其他两国出兵。”
“什么?”慕容郇身子一僵,冷笑道:“你疯了,现在你初登帝位,国家一切根基上不稳,你这么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莫愁嘴唇却紧抿着,好久才说道,“因为他们对哥哥出手,我要报仇。”
“报仇?”慕容郇讥诮道:“我倒是小看了你的野心了,原来你的心思不在宸昭国,而在这个天下,口气倒是不小。”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决定了。”
“所以你就用翔儿做借口,当做你出兵满足私欲的幌子?你倒是深谙帝王权术,懂得物尽其用。他活着你利用他坐上了皇位,他死了,你竟然也不肯放过他,还要利用他出兵,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不管你怎么说,我意已定,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莫愁冷厉地说:“这个是哥哥要我这么做的,我一定要达成他的心愿。你不是一直希望得到着这个天下么?”
慕容郇猛地咳嗽几声,脸色更难看了,“我不是希望得到天下,我只是希望翔儿他能出人头地,不要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成不了大业。所以我从小一直教育他,对他给予很大的希望。但现在你看到了,你是毒药,自从你出现,翔儿的斗志被你消磨殆尽,他的一世英明已经毁在你的手上。如今,连命也搭上了。以前我还不明白,当初我提出联姻时翔儿怎么不反对,以他的性子,怎么会同意用婚姻做筹码,后来才明白,那件事至始至终都是他在暗中动手脚,他早存了那份心思。他那天才见了你一面,怎么就会陷入得那么深呢?你还要说什么?”
“哥哥没有死,他还活着,他一定会回来的。”莫愁高声强调,像似要拼命说服他似得,“而且,我与他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们三年多之前就认识了。我们之间的事你根本就不明白。”
最后,眼睛发红地说道,“就算哥哥真的不再了,我也会当他一直下存在着,再说,我如今腹中已经有了哥哥的骨肉了,将来这江山迟早也是传给他的,祖父莫忘了,这孩子也是慕容家的血脉,就算你如何不肯承认我,但是稚子无辜,难道你连孩子也不肯承认吗?连自己的曾孙也不要吗?”
慕容郇突然被这么一问,神情明显软化,但却还是说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倒说得轻巧,如今孩子还尚未出世,是男是女还说不清,你如今已是九五之尊,将来少不了三宫六院,子嗣无数,还会将他挂在心上吗?”
“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也不会再有别的孩子的,如果有,那也会是哥哥的,别人的是绝不可能的。”莫愁毫不犹豫地说。
“笑话,自古有哪个帝王会一辈子只守着一个人呢?更何况还是一个生死不明的人。”慕容郇冷笑道,“你登基至今连一个后位也不肯追封他,你还有脸说什么只守着他一个。”
“因为在我心中帝后之位是对他的羞辱,哥哥清贵无暇,绝世无双,怎么可以由一个后位来玷污呢?他只能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唯一,无论我是谁,是普通女子,是公主还是帝王。”莫愁说的义正言辞。
慕容郇一时语结,他直直地盯着莫愁看了许久,感觉她不是说谎,才慢慢地道:“你有几成把握?”
“啊?”莫愁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我是问你要出兵有几成取胜的把握?”慕容郇转过脸不自然地问道。
莫愁暗中计算一下,“估计有五成。”
“五成?”慕容郇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低声叫道。
莫愁不明白他是为什么惊讶,思量一下,才解释道:“我也觉得少了些,不过这只是目前的保守估计,而且也只是纯粹的势力较量,若是再算上天时地利人和,应该还会多些。再者,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不可能是绝对有把握的。赌一赌也未尝不可。”
慕容郇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至多只有三成,如今天下三分,再加上天机阁一个地下王国,勉强算的上四分,但它素来又不理会各国政权斗争。你就算倾宸昭国全力,也只占得三分之一,如何有那么多胜算?”
“因为我掌握着天机阁。”莫愁傲气地一笑,“而且我若是愿意,我手中拥有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它是别人不曾拥有的。”
莫愁没有说谎,现代随意一个小小的化学反应,细菌病毒传染都可以生灵涂炭无数。莫愁虽然不是这方面的精英,但做他十个八个小化学反应还是可以的,单火药一项,就可以让这个世界一片地狱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选择毁灭世界的,因为那样太泯灭人性了,不也符合自然生长法则。
“你是天机阁背后的地下君王?”慕容郇只注意到她的前一句话,便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是哥哥,但是他早已经将它交给我了。”莫愁垂下眼睑。
“这就是了,翔儿他果然将一切都交给了你。”慕容郇语气复杂地说,“若再加上它,至少应该有五成。那你打算派什么人做主帅?”
“我打算亲自去,派平西将军郑潜做先锋。”
“你要御驾亲征?”慕容郇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莫愁隆起的腹部,“你一个妇道人家可以吗?”问完又觉得突兀,人家一个妇道人家都做皇帝还有什么不可以,你自己聪明一世还不是在人家面前翻了个大跟头,还好意思问。继而,随即换口问道:“他,行吗?此人可否可靠?”
“我只是在后面做参谋而已,其实打仗的事我也懂得不多,”莫愁说道,在心里补充道虽然脑子里军事理论一大堆,孙子兵法也背得滚瓜烂熟。但实际操作就不会了。
“至于,郑潜这个人,我让他在泗水关练兵半年多了,应该还有些成效。”
“我是问他的人品如何,万一被人家做了俘虏,会不会临阵倒戈,反过来加害与你?他上次能从敌营全身而退,想必跟那边有些交情,倘若对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会不会变节?”
“他应该不会变节吧。”莫愁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至少他还不至于加害我吧,因为他……对我……”莫愁想到了上次见到郑潜时他对慕容云翔产生的敌意和看自己时眼中隐隐的光芒,明白一些其中的意思,只是不点破而已。
慕容郇见莫愁闪烁其词,也明白了一些原由,只是冷笑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将朝中大事交给祖父,我不在的期间,一切大局都由你主持,你是朝廷元老了,在朝中德高望重,有你在,我在前方也可以放心。”
“你,凭什么肯定我会帮助你,为什么要信任我?你不怕我在你不在的期间挑起内乱?”
“我从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既然找你商量,自然是相信你。”莫愁理所当然地说,“只是不知祖父意下如何?”
“我,考虑一下。”慕容郇犹豫了一下说,神情更加复杂了。
“那好,这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去探望一下母亲,就不打扰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