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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般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一些片段。
昨晚她抱过鸽只、抱得很紧、鸽只还挣扎了、鸽只还让她放开它……
苏也宜一个鲤鱼打挺,从地毯上坐直了身体,闪电不停的在她脑子里劈啊劈的,她只记得一些断裂的画面……
难道,她昨晚真的抱了……易绪?
苏也宜哀伤的闭上了眼睛,重新瘫回地毯上,双目无光的看着天花板,她机械地自言自语:“我抱了他?抱了他!抱了他……我居然抱了他……”
后来的时间里,她抱着鸽只在地毯上“咚咚咚”滚了一下午。
当天晚上,易绪回来得很晚,苏也宜趴在她房间外的地板上,抓着阁楼上的栏杆偷看他。换了鞋进屋后,他先解了围巾,再解开外套,再……他突然咳嗽了一声,旋即又抬手掩住,虽然后来苏也宜没听见咳嗽,她却看见他一路走回房间时因为咳嗽而微颤的肩膀。
苏也宜有些心疼。
北京这几天的温度已至零下,易绪每天出门都是整整一天,也许忙得没时间吃饭,也许工作是在室外……他病了。
易绪进屋以后,苏也宜也收回视线,转了个身,就这么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靠在栏杆上,心里想着,他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不长不短的一段思考时间后,苏也宜终于克服了因为抱了他而害羞的心理,果断的冲了下楼,正巧看见易绪从屋里出来,他手里拎着衣服,似乎是准备洗澡。苏也宜站在原地做了个深呼吸,挪了一个步子,就这么一步,她刚调好的呼吸立马紊乱,她不再敢迈第二步。
易绪显然看见了她,微微皱眉,他问:“有事?”
苏也宜原地不动:“那什么,这么晚回来啊?”
“嗯。”简略的答完,易绪抬手就要进卫生间。
赶在他进去之前,苏也宜突然语气流畅的问:“明天白天你在家吗?”一张脸却憋得通红。
易绪没有看她,只是径自开门,顺便回了句:“可能。”
只是这么两个字,苏也宜却像是得到了鼓励。脸上红潮还来不及退却,她又笑了开来,晕成一朵红红的花儿。
回房间后,苏也宜上网搜了一遍,找出了所有能治感冒咳嗽的食物,然后用笔列了张可行的清单,小心的放在小床头柜上。睡前又定了三个闹钟,这才放心的睡下。
对苏也宜来说,心里有事,其实一个闹钟足以。
周日早晨七点,苏也宜一秒钟没拖拉,利落的打点好自己,披了件厚厚的外套,又裹上围巾,拎了购物袋出门。
苏也宜打算给易绪做川贝母蒸梨,她还想过,如果易绪晚上也在家吃,她会给他炖个冰糖雪梨汤。川贝母的做法是网上搜来的,冰糖雪梨汤是苏妈妈的习惯,以前在家时,苏也宜一咳嗽,喝苏妈妈炖的雪梨汤准好。
买好所有的材料后,想到易绪最近辛苦,苏也宜忍不住又想买些其他补身体的食材。逛水产区时,喜欢吃鱼的苏也宜忍不住问了鱼的价钱,刚有想买的心思,又想到易绪正病中,于是很不确定的问鱼老板:“咳嗽……能吃鱼吗?”
鱼老板是个大叔,大概被苏也宜的纠结表情为难住了,好半晌才答:“不能。”
苏也宜最终没买鱼,尽管……已经有阵子没吃自己做的鱼了。
在超市逛了一个多小时,苏也宜拎了大包的东西回家。回到家,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切切剁剁,这一通收拾,她把肖末末买的厨具都用上了。
这样的忙碌,苏也宜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洗菠菜的时候她会想到易绪吃菠菜的样子,她记得他爱吃菠菜的;挖雪梨核的时候她会想到易绪吃梨的样子,希望他的咳嗽会好转;切菜的时候她不自觉的联想了许多……
很贪心的想,她这样喜欢他,他也喜欢她该多好。
那样,他们也许会结婚,她是贤惠的妻子,他是能干的丈夫,他们还会有可爱的小宝宝,她不介意自己辛苦,能每天亲手为自己深爱的家人做饭,能看着他们舒心的吃她做的饭,她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不过,现在她也很幸福,她幸福得甚至在厨房里小声的哼起了歌。
十一点多的时候,川贝母蒸雪梨已经差不多了。苏也宜打开厨房门,蹑手蹑脚走到客厅,听了会儿声响之后,她终于做足心理建设,抬步朝易绪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前,又下了很久决心才敲门。
手还没挨着门,门就开了。
门口站着苏也宜,易绪也有些吃惊,不过,这吃惊很短暂。因为苏也宜已经开口问他:“我做了些吃的,我们一起……”
易绪抬手掩了下咳嗽,道:“我要出门,你吃吧。”
因为易绪要出门,苏也宜自觉的退到一边,易绪那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她却听得如临深渊。低着头,手里攥着围裙口袋的边线,她看见易绪的脚步没有一刻停留的往外走,再然后,她听见了关门声。
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味道。
就好像心脏掉下了悬崖,而她就趴在悬崖边上,想伸手去抓,可怎么也抓不住,只能任它不停下坠下坠……
也不知在易绪门口贴着墙站了多久,想到厨房还蒸着梨,苏也宜只得垂头丧气的往厨房走。
流理台上放着她刚做好的菜,红色的是胡萝卜,绿色的是菠菜,黑色的是木耳……
十三面
满桌的菜,苏也宜也没吃,全体用保鲜膜封住,塞进了冰箱里。下午躺在斜窗晒得到的地毯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听着歌。
莫宁弹她视频,她才爬起来,接了视频,表情仍是一脸颓丧。
莫宁在吃东西,很明显的看到苏也宜的状态,调侃道:“怎么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
“心情不好。”
莫宁微笑:“都写在脸上了。”
“你快问我为什么。”
莫宁:“好,问你。”
莫宁难得的配合,苏也宜却停顿了,思忖良久,她结结巴巴的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女性朋友……她……她很喜欢一个人,可是……可是那个人一点也不喜欢她。”说到这里,苏也宜不自觉的耷拉下去,“她很不开心,很挫败,很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个人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因为那个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
“她希望那个人也喜欢她?”
“她……”苏也宜没再继续接话了。此时她脑海里想的是,她是希望易绪喜欢她吗?
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莫宁在那边笑了笑:“怎么,你朋友是什么想法?”
“我朋友……我朋友的想法我怎么知道。”苏也宜撇了撇嘴,“可是,她怎么才不会有这种希望呢?”
彼端莫宁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冰激凌,很认真的看了一眼苏也宜,这才说:“苏也宜,你认真听我说。”
苏也宜捧脸做认真状。
“易绪真的不适合你。”
苏也宜心一惊,直觉性的否认:“不……”莫宁一个凌厉的眼神扔过来。苏也宜立马收住话头,转而自嘲的笑了笑,“这么容易猜到啊。”
“他过去生活得太一帆风顺,从小被女生捧上来,眼光必定是非常高的,或许他不那么肤浅,喜欢的人或许会很朴实,但是,不管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对你来说,都是折磨,因为他有很小的几率会喜欢你。”
苏也宜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发苦,忍不住想掉泪。
“不成熟的男人为人处事不会为别人考虑,伤人他也不会顾及轻重。这样的决然对他来说也许并不是坏事,因为省去很多麻烦,可对你来说,注定是要伤痕累累了。我一直觉得,你该找个年长的、成熟的、能照顾你的人,那样,你会少受许多罪。”
后来莫宁又和苏也宜说了许多,苏也宜一概附和。
最后莫宁教她一招:“不对他有期待,就不会有失落。”
苏也宜默默把这句话奉为教条。
晚上更晚的时候,周一诺回了她电话,说她白天一整天都在爬山,电话塞在背包里,没听见。怕她担心,苏也宜随便和她说了件事,就这么遮掩了过去。
饿得胃疼苏也宜才算下楼,把中午辛苦做的食物丢进微波炉里热了一遍,她一个人“呼喝呼喝”的吃晚饭。边咀嚼食物边在脑海里重复那句话,不要有期待,不要有期待。
易绪回来得挺早。
苏也宜坐在饭厅里,强制着让自己镇定,镇定的见他走进屋子里,镇定的和他打招呼:“嗨。”
易绪朝她点了点头,径自走进了房间。
苏也宜手里握着筷子,筷子上夹着一片木耳,正准备送入口中,乍然听见易绪的咳嗽声,木耳从她筷子上跳了出去,落在饭桌上。那咳嗽声越来越严重,苏也宜在饭厅里也越来越坐不住。
苏也宜最终没吃下去那顿丰盛的晚餐。
她甚至没来得及收拾碗筷,就那么火急火燎的冲上小阁楼,拿了钱、裹了件大衣就往外走。
24小时药店离小区有一段路程,上次肖末末买药就是在那儿,苏也宜还勉强记得那段并不好记的路。九点多的晚上很冷,路灯稀薄的照着小区的路,苏也宜看见自己呼出去的气体很快被迷迷蒙蒙的寒气攻占,她冷得瑟瑟发抖,手干脆抻进口袋里,拉上帽子跑得飞快。
寻寻觅觅找了许久,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没迷路。晚上药店里人还挺多,有位年长的店员阿姨走过来问:“姑娘,要买啥?”
苏也宜直接道:“急支糖浆。”
阿姨很热心:“咳得厉害吗?”
苏也宜点头。
“开点消炎药吧。”
苏也宜再点头。
“再开点清火的,搭配着吃。”
苏也宜还是点头。
最后,苏也宜拎了一大袋子的药回家。到了楼下,掏钥匙准备刷门卡,在衣服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钥匙。短暂的回忆了一下,她才想起自己出门出得急并没带钥匙。
于是,果断摁门铃。
肖末末和谢彬周三才能回来,此时家里只有易绪。苏也宜以为自己会等很久,没想到易绪接得很快,因为咳嗽,他的声音很沙哑:“哪位?”
“是我,苏也宜,对不起,我忘带钥匙了。”
上了电梯,家门前,开门的依然是易绪。
见了是她,易绪过来为她打开防盗门,这情景让苏也宜心里浮过一缕带着涩意的波澜。在家里,这样的画面常出现。爸爸为妈妈开门、妈妈为爸爸开门、爸爸妈妈为自己开门……就隔着那几根铁栏,她看着易绪倾身过来开门的碎影,贪婪的想要很多。
门开的时候,易绪很随意的扫了苏也宜一眼,怕被发现,她将拎着药店环保袋的手背到身后,平复了心里的思潮,她笑嘻嘻地说:“晚上出去散了会儿步。”
易绪抬手掩去咳嗽,在苏也宜进屋之后关上了门。
进屋后,苏也宜很快蹿去厨房,取出冰箱里多余的那颗梨,她很小心的削皮、去核、切成块、搁进盛了沸水的小汤锅里,加了些冰糖,上火慢炖。
又小心翼翼的把刚才买的药拿进厨房,找出每种药的说明书,一字不漏的看。
半个小时后,苏也宜备好说辞,找了个托盘,将冰糖雪梨汤和咳嗽药放好,一步一思考行至易绪门前。
抵达目的地后,她深深吸了口气,背了几句“不要有期待,就不会有失落”,然后敲门。
易绪开门很快。
显然是被苏也宜的阵仗惊住,他一时还没能接受眼前所见。就是趁着这个时候,苏也宜微笑着说:“这是我白天买的雪梨剩下的,大冬天,我怕感冒,给自己炖了些冰糖雪梨汤,我喝了一部分,剩下的这部分倒掉很可惜,希望你不要嫌弃……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喝,你就倒了吧。”
“还有这些咳嗽药,这都是我以前感冒咳嗽时买的,刚才听见你咳嗽,我就想着,反正我放在那儿,不吃也是会过期的,你就先吃点吧……”
易绪收回落在托盘上的目光,转而移向苏也宜的脸,他清澈的目光就那么直粼粼的洒在苏也宜的脸上,把她费了半天劲打好的腹稿全体搅乱。她呆呆的回视他,觉得自己再说话会很像傻瓜,于是机械地把托盘递到易绪手里,咕哝似的说:“你,你先,先吃药吧。”话毕,转身就走,倒是一刻也不多留。
就在她转身就要上楼梯的那一刹,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句声音:“谢谢。”
这道声波通过空气进入苏也宜的耳膜,很快进入苏也宜的心脏地带,促得她心跳剧增,但她还是很勉强的转头,抓了抓脑袋,放空状的看向易绪的方向,笑道:“不客气,大家住在一起,应该互相照顾的。”继而果断扭头,“噔噔噔”爬上楼,打开房门,猛力把自己扔在地铺上,模糊的想很多事情……
忽然雷劈似的想起一件事。
再次“噔噔噔”的跑下楼,这回她比较淡定,主要是因为焦急。
之前怕被易绪发现自己的药是新买的,她特意把药里的说明书都抽走了,还自作聪明的从每盒药里抽出几版伪造成药是她吃剩的假象……刚才太紧张,她忘了和易绪交代药的使用方法。
易绪房间门口,敲门。
这回苏也宜在门口等了些时间,易绪出来的时候,她开门见山的说:“那个……药的用法我忘了和你说,你拿出来,我给你讲。”
易绪点点头,转身回去拿药。这个空档,苏也宜的目光跟随他的背影,装作不经意的扫视他的房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