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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和最初的他越来越接近,似在慢慢恢复那种温润如玉,一天比一天更温柔待我,眼眸清亮,笑容温暖,声音清润,温柔而体贴,常常让我有刹那跌回最初与他相遇相逢相处的时光之感。是不是这样一个慢慢转变的过程,其实就是曦岚渐渐恢复记忆的过程?
行动支配意识,在自己惊觉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跑到外间将琵琶抱了过来。
“微眠……”他看着我,声音里有丝疑惑。
我拉着他坐下,右手一个轮拂,《十面埋伏》便倾泄而出。
“曦岚,还记得这曲子么?”只弹了一小段,我便停手,看着曦岚,问得又快又急,心却悬着,焦急的等着答案。
“十个馒头。”他忽而轻笑出声,神色一松,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心弦一松,或者还下意识地深呼出一口气,方放下琵琶,拉过曦岚的手,嘴角含笑,视线却渐渐模糊,轻道:“曦岚果然还记得这曲子,其实它叫《十面埋伏》,那时候,不是有心欺骗曦岚的。”
虽然无心,虽然是自己负气任性随口胡诌,如今坦白,那么只除了我来自21世纪这一无人知晓的秘密,总算对曦岚做到了完全的坦白——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一件事。
“他在外边等很久了。”他不置可否,却突然这样说道。
他?谁?夜风?不应该是夜风,曦岚能出现在这里,夜风又岂会不知,只不过他没拦着罢了,不然曦岚与夜风若是动起手来,曦岚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进来。那么曦岚口中的他是指狐狸?我慌忙看向屋外的时候,似听到身边有衣袂翻飞的细碎声音。
“曦岚!”我心中一沉,直觉伸手,似有衣服一角从我手中滑过,结果却是手中空空,什么也没抓住。
“曦岚!”我大喊,起身朝着那个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冲去,可是没跑两步,一脚踩在自己长长的红裙摆上,人便整个的往地上倒去。
“浅浅。”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有双手将我从地上抱起。
“曦岚!”我依旧朝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大喊,“曦岚,曦岚……”
那双手的主人并没有说话,只抱着我走至床畔,将我抱坐在他怀里,然后手指轻拭去我眼角不断溢出的泪。
“大哥,曦岚他走了。”曦岚这样赶过来,从叶苍的战事上匆匆赶来,为的,好象就是向我亲口确认是否幸福——嫁给狐狸是否幸福,然后又这样匆忙离开。我忽然觉得,曦岚即便有成全之意,或者说为了让我幸福付出了所有,即便他现在的心里还有我,依然放不开我,可是今天之后,或者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浅浅应该祝福他。”他的手轻拍着我背,忽而拥紧我,在我耳边叹息般说道。
祝福他?如果曦岚能放手,如果曦岚能释怀,如果曦岚能看开,我当然微笑祝福,只是想起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心便不受自己控制的揪疼起来。
“大哥,我放不下他。”我抬眼看眼前人,想着从曦岚出现到他离去这短短的时间,却让我对身边的这一切有了另一种认知,只怕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会惦记着曦岚,想着他过得可好,想着他是否幸福。曦岚本就已烙印在我心里,这一生都不会遗忘,而如今,他是我心上的一道伤,让我疼着揪着,哪怕伤口愈合了,亦会在我心里,留下最深的痕迹。
“我知道,我明白。”他的声音轻柔,一手抚上我脸颊,拭去脸上的泪痕。
他说他知道,他说他明白,曦岚说他已经在外边等很久了,所以等再久,所以知道曦岚在里面,听到我与曦岚说的话,狐狸他,并没有如以往那般进来打断么?
“曦岚他,是不是为我做了很多事?又为何,突然选择了放手?”我伸手握住他在我脸上游移的手,看着他的桃花眼,一字一字,说得又轻又缓,仿佛每一个字,最后都落回到我心里,让我的心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我知道,如果连狐狸也不忌讳我放不下曦岚,如果连狐狸都愿意在我们大婚的时候对曦岚的到来睁只眼闭只眼,狐狸肯定一早知道了曦岚的事,所以才会容忍至此,或者说大度至此。
他的桃花眼蓦地变深,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声音也懒洋洋地道:“我只知道,当初他救了浅浅,浅浅昏迷一月有余,在这一月有余的日子里,浅浅可是日夜念着大哥,我想浅浅醒来后也是如此的吧!”
“切!”我一掌拍开狐狸不断凑近的脸,看着他这调调这神情,突然心里很不爽,斜眼白了他一眼,一脸鄙视道,“我那时候都不能开口说话,念你个头!”
臭狐狸就是个自恋狂,我还是有脑细胞的,哪能他说是啥就是啥。
“浅浅能开口,只是发不出声罢了。”他笑得愈发风骚,一只狐狸爪突然抚上我嘴唇,修长的手指沿着唇廓慢慢游移,声音魅惑道。
我又一掌挥开狐狸爪,继续鄙视道:“你也懂唇语?”
“浅浅……”他桃花眼半眯,蓦地凑近脸,我在他的嘴唇贴上我之前奇快无比的滑下他的膝盖,后退五步,保持安全距离。
如果真如狐狸所说,我在昏迷中日日夜夜还念着狐狸,甚至在后来随军与曦岚共处一营的晚上亦是如此,我知道曦岚会在认为我已经熟睡的情况下在一旁看着我陪着我守着我,如果曦岚能懂唇语,如果我真的在昏迷中在醒梦中都反复只念着狐狸,那么是否有可能曦岚因此明白了我对狐狸的感情而选择放手?
正自思考,头上却已一沉。我抬眼,不仅一眼瞥见头上凤冠垂下的明珠垂饰,还看见狐狸手中拿着那方喜帕,正欲往我头上盖。
“干……干嘛?”脖子又被压得短了两厘米,连带地让我说话也有点不顺畅起来。
眼前一红,狐狸还是将喜帕盖在了我头上,我正待伸手去扯,他却牵过我的手,引着我慢慢向前走,声音一字一字清晰传来,隐隐有些不平静道:“掀盖头、交杯酒、入洞房,这三礼之后,才算真正的完婚。”
我脸上一热,直觉地缩回手,狐狸也没坚持,双手扶上我肩,示意我坐下。我眼前一片大红,根本看不到哪是哪,落坐之后,才知道自己又坐回了龙凤大床上,脸愈发烫了起来。臭狐狸知道曦岚过来也不打扰,看到我扯了喜帕扔掉凤冠也不吭声,我还以为他真如传闻所言对我痴情深情浓情外加百依百顺任我为之啥啥啥的了,没想到暗地里在心里闹小意见呢。
“浅浅……”伴着这声心满意足的轻喃,眼前视线一亮,大红喜帕已被挑下,狐狸手中拿着喜秤,狭长而斜斜上挑的桃花眼看着我,眼里的深情让我不由低下了头。
后记
大婚第十日。
我独自一人霸占着狐狸的整个寝宫。哎,不是我体恤宫女让她们有偷懒的机会,实在是我不想让人家看到堂堂龙曜国皇后大字型躺在龙床上发呆。一想到发呆两字,我便猛地翻身坐起,然后捂住自己的耳朵一阵尖叫。
啊!啊!啊!狐狸这厮没信用啦!之前下婚旨跟人家求婚时说什么结婚后我爱干嘛就爱嘛,说什么我不仅是他的妻,是他的皇后,如果我愿意,依旧会是龙曜国的云相。我当然愿意啦,上朝多好玩啊,何况大婚之后,皇后的生活真是太无聊太无趣了,没有需要我请安问候的长辈,没有跟我勾心斗角抢男人的女人,每天除了对着狐狸大眼瞪小眼,就是一帮皇后娘娘长皇后娘娘短的“下人”了。
不行,我要提早上朝!我干嘛要听狐狸的,非要等到大婚半年之后才能女扮男装上朝堂玩?我在皇宫里闷了几天就已经受不了了,一想到还有一百七十个这样无聊无趣的日子,心里就一阵绝望。
我身手无比矫健的翻身下床,然后跑到狐狸的大书桌前摊开纸写谈判书。没办法,自从大婚三天后狐狸恢复早朝,然后留我一人在他的后宫,我就开始无聊开始发慌开始想起他之前的承诺,于是一天数次提及上朝这个问题,可结果就是一天数次体验失败的滋味。几天之后,也就是今天,我终于明白,跟狐狸面对面提这个要求谈这个条件是最最愚蠢的方式,因为话才说一半,剩余没说的都会以亲亲的方式被狐狸直接吞到他肚子里,而不是通过他的耳朵传到他的狐狸脑袋。如此一来,结果可想而知了,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换一种方式,以书面的文明的方式,再一次抗议,再一次维权。
甫写下“英明神武”四个字,马屁才拍了十分之一,便听到周围有异响。夜风他们就守在外边,照理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的,我困惑地抬头,便见一只许久未见的黑色小鸽子扑腾着翅膀朝我飞来,最后落在了“神武”两个字上。
“呃,小黑鸽?”我与那双小眼睛对视了N秒之后,又摸了摸身上的凤兰玉佩,然后无聊地问它。
它的小眼睛又看了我几秒,然后踱步踩到“英明”两字上,扭头扭脖子用尖尖的嘴啄了啄自己的翅膀,不再理我。我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想着跟那只狐狸有关的东西都是这个德性,然后抄手抓过小黑鸽,将他爪子上绑着的小纸条抽出,展开。
“皇陵与守陵人已找到。”
只有廖廖九字,可是我知道这九字不简单,而且还很不简单,原因倒是很简单,出动小黑鸽传来的消息,自不会是一般的普通的消息。
可是这里所指的皇陵与守陵人,肯定不是指龙曜国皇陵,或者说是其它五国皇陵吧?如果是六国之中的任一国皇陵,就像狐狸家的墓园,就这么招摇的建在那,还用找么?正自揣摩,狐狸已然下朝回来。
“今天有二哥的消息么?”我忙扔了小纸条,然后起身一路小跑向狐狸,挽着狐狸的胳膊,将每日一问一字不差的说出口。
“他很好,战事也很顺利,不日便可攻下兰州。”他笑拉着我,对我每天能这样主动热情的迎接他下朝显然很是满意。哎,这阴暗狡猾的狐狸,将我关在宫里让我闷个半死,整个皇宫又唯有他既能不将我的皇后身份当回事,又决定了我在皇宫生活的自由度与满意度,我看到他能不主动不亲切不时不时的给点甜点拍点马屁么?
“哦,对了,有小黑鸽来传信。”我将他拉到书桌前坐下,对于私自拆开他的“书信”一点愧疚也没有。
狐狸伸手拿起小纸条,挑花眼随意一瞟,脸上的笑容愈发慵懒随意,然后就光看着我,不开口了。
“啥皇陵?”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没用,明知道狐狸这厮不说话是一早料到了我对此有疑问,可偏偏不主动坦白,非要我自己提问,真是太不自觉了。可是我为啥就是忍不住哩?555
“浅浅说呢?”他的桃花眼斜斜上挑看着我——因为他是坐着,而我是站着,嘴角微勾,那股风情让人忍不住就想伸手将他的狐狸脸像揉面粉一样揉成一个麻球。我承认,我是嫉妒了,我嫉妒狐狸站着坐着躺着向东向南向西向北都比我好看。
“肯定不是六国中任何一国的皇陵。”我撇了撇嘴,除了猜到这个之外,我真的猜不到更深层次了。唉,在皇宫混吃骗吃除了和狐狸斗智斗勇之外,我的脑细胞是完全无用武之地的。所以,自认智商大不如前的我只能巴巴的希望用自己楚楚可怜外加期待万分的眼神博得狐狸难得一见的良心发现,“大哥就快点告诉我吧。”
求人的时候得叫大哥,骂人的时候得叫狐狸,还有脸红心跳做某事的时候得叫他名字,嘿嘿。
估计我有好些天都没叫大哥这称呼了,一时间狐狸颇有些动容之感,还伸出狐狸爪将我拥入怀里,让我背靠坐在他怀里,然后又习惯性的将下巴磕在我的肩窝,对着我的耳根声音魅惑道:“风神国皇陵。”
“呃?”我伸手将狐狸脑袋推开,然后侧转过身环着狐狸的脖子怪声道,“风神国皇陵?难道风神国的皇陵在哪大家都不知道?”
“浅浅。”显然我的问题好象白痴了点,或者于我风神国皇族后人的身份太不符了点,所以狐狸的声音里有赤裸裸的无奈与叹息。
“我是不知道嘛,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平日里也没人说起。”这一点我可理直气壮了,再怎么说咱也只是后人,后人懂不?又不是当事人!
“传闻风神国的皇陵即是风神国皇脉所在,不仅埋葬着风神国历任皇帝,皇陵中还藏有当初风神国开国皇帝一统天下的神策。为了保护风神国的皇脉不被破坏,让风神国永久强大下去,风神国的皇陵是依山涉水建在风水八卦宝地,秘密而布满玄机,有守陵人负责把守。”
“然后呢?”拜托,重点在后面,别卖关子啦。
“然后?”狐狸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儿童,带着深深的同情与无药可救之感,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顺势又取下我发髻上的那根墨玉凤簪,把我好不容易束好的长发又弄得乱七八糟,方心满意足道,“自风神国一分为六以来,几百年的时间,各国都有不少人在苦苦找寻风神皇陵的所在。”
“那它在哪?”我的心微微悬了起来,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寒星国。”狐狸把玩着我的一小撮头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