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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母妃有事找我们,我们该过去了。”修若恒松既没装样子受教,也没再有什么不敬表示,拉了修若惜棠的手,说完便急急向前行去。
我自是不去理会,冲着那个从刚才到现在都紧张又害怕的管家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然后站在原地,一径对着渐渐走近的人儿嘴角越弯越高。
“哥哥!”我喊他,作势就要扑到他怀里。
他慌忙一个跨步,一手抓过我手,微一用力,止住了我往前扑的身形,叹息般说道:“月儿,这里是王府。”
“哥,在王府你也是我的哥哥。”我看到他微皱着眉头笑容却满是宠溺的样子,妥协道,“好了好了,回你住的屋子吧,我出来是皇奶奶准许的。哥哥来修若我却回了龙曜,哥哥认祖归宗我没参加,哥哥第一天任职廷尉正也没法说声加油,好不容易我终于回来了,又再看到哥哥了,上次一别,可是有近半年没见了。”
“月儿,虽说皇后允了你出宫看我,但府里人多口杂,不可任性。”云风的口气,比云老头还像当爹的。
我立马垮下脸来,一边拉着他往前走,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哥,我是你妹,你就比我早生了十几分钟,怎么你跟我说话像训女儿一样?哎,你现在还没娶妻呢,若是娶妻生子,那该如何是好?”
“月儿……”又是那种无奈却又宠溺的口气。
“不是么?哥,要不你早点娶妻生子吧,这样你每天教导自己的孩子也来不及,看到我就不会这样天天唠唠叨叨的了。”
“胡说什么!”云风快走一步,与我并行,佯装生气道,但装的一点也不像。
我吐了吐舌头,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问道:“哥,说起来你如今已是二十了,二十这年纪该是娶妻的年纪了,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哥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子啊?”
在我赶来修若的路上,已经过了除夕,所以说起来,我与云风都满二十了。在这里,二十婚嫁比较正常,男女一样,这点倒是很意外。说起这个,就不期然地想起狐狸清林和曦岚,之前便一直在想,这三人年纪也不小了,也早过了正常娶妻的年纪,可是为何一个一个还单身着。想起狐狸,大婚消息未明的狐狸;想起曦岚,不管失不失忆都为我付出太多太多的曦岚;还有清林,上了战场的清林是否能毫发无伤地凯旋而归?一想到这些,心里便又苦又涩,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
“月儿。”他的脸上有心疼,我虽尽量隐藏心事,但他依然能够一眼看穿。或许,双胞胎是真的有心电感应。
“没事!”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纷乱思绪,笑着说道,“不管怎么样,哥,我的嫂子可一定要温柔大方娴淑,一定要比我漂亮比我优秀比我出色,嘿嘿。”
他似张口欲言,我忙抢着说道:“哎,算了算了,这条件太苛刻了,估计天底下的女人啊,聪明的没我漂亮,漂亮的没我聪明,既要比我漂亮还要比我聪明的,那是怎么也找不到的。呵呵,哥,其实最重要的是你喜欢,而且她要对你好!”
他摇头笑笑,没再说话。其实看他刚才听了我话急着开口的样子,我自是有七八分明白他会说什么。非关自恋,非关直觉,只将这一路来的种种分析推测,便明白,于云风来说,目前为止,我这个妹妹便是他的所有,除此之外,他再无心其他。
到了云风住的屋子,略看周围环境,便知是整个王府最角落的小院,与前面的金碧辉煌与气势恢宏一比,云风住的屋子明显比较冷清简陋,而且人迹稀少,从刚才到现在,我甚至没看到下人。
“哥哥!”他伸手推门,示意我进屋,我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便哭了起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哥哥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月儿何须说对不起?”他一声叹息,一手环住我,另一手在我背后轻轻拍着。
“如果不是月儿,哥哥根本不会到修若来,不到修若来,哥哥就不必住在这里受那些冷言冷语冷脸了。”我一直知道云风对龙曜的感情,我一直知道云风其实有他的清高有他的骄傲,我也一直知道,云风云月以前在云府,生活条件方面从未受过任何委屈。而现在,我从他怀里抬头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的摆设环境,竟有种清贫的味道,再观今日修若恒松与修若惜棠说的话与说话的态度,更是证实了心中的想法。不管怎么样,云风都不应该受到这种待遇,若非这灏王府里的人欺负人,若非云老头不替云风说句话,任由云风受这委屈,云风住的地方何致如此!我倒没想自己其实不是云月,因为从始至终,我亦将他当成哥哥。
他欲再说些什么,我却从他怀里抽身,用衣袖抹了抹眼泪,恨恨地说道:“哥哥,等我回宫,便将一应事物都送了来,再派几个人来照顾哥哥的起居,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将东西扔出来将人赶出来不成!”
“月儿……”他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笑道,“哥哥不需要这些,这样其实也不错。”
我三两下拍掉他的手,拉着他在屋里坐下,气道:“那好,我晚上在你这边吃饭,你别提前打招呼,等下应该有人替你送饭菜来吧,我倒看看哥哥你平时都吃的啥!“
他神色微有些尴尬,忙道:“宫门早关,月儿看了哥哥,应该早点回宫,晚饭就回宫再吃吧。”
我“噌”地起身,云风居然这么说,肯定是被我猜到了。我两步跑到门前,冲着王安道:“王安,你去问问王爷回来了没有,若他回来了,你便告诉他,我马上过去给他和他那个王妃请安!”
他躬身垂首答是,转身便往来回的方向走去。云风看着我,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走回位子坐下生闷气。
“哥哥,你来修若,皇上是如何说的?哥哥是请辞,还是请假?”这个问题我一早想问,只不过被那云老头的另一双儿女打扰,又被云风的现状激怒,差点就忘了问。上回我问狐狸的时候,这厮居然说一样。这怎么会一样?
“不管请辞,还是请假,以后月儿在哪,哥便在哪。”答案跟狐狸完全一个德性。
“哥,我长大了也懂事了,虽然不够聪明,很多时候也没有能力处理好发生的每件事,但两个人商量总比一个人强,而且更能成事。我知道哥哥来修若是为了我,是想让我永远离开皇宫这个是非地,过自由自在幸福的生活,但目前来说,既不能一步成事,哥哥何不与月儿摊牌,哥哥要做的事,说不定有用得着月儿的地方。”我不看他,低头笑笑,深吸了一口气,再抬头时心里已是一片清明,坦然道:“皇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月儿心里其实亦很明白。只是月儿一心想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他若是一介草民,自是天高云淡山高水远过轻松而平淡的生活;若他是一国之君,荣华磨难是是非非,月儿都甘愿陪在他身边与他一同笑看风云。爱的是人,不是他的身份,他身后的背景。但即便如此,我依然有自己的底线,若他负我,我亦不会委屈自己。哥,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好不容易遇上,怎么能不努力不尝试就放弃?过程或许很苦,却也是一种幸福,就像娘一样,日日等待,虽然等来的是一次次失望,可心里却永远抱着希望。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相爱,若失了这前提,等待便只剩苦涩与煎熬。哥,这些道理我懂,娘的遗愿我也明白,她心里有怨,或许还有恨,但我相信,娘看到我们,想到我们的时候,心里只有幸福。”
“月儿?”他看着我,眼里有审视的味道。
我直直地看着他,并不躲避视线,继续道:“我对幸福有自己的理解,也绝不能忍受三心两意左右逢源的男人,当我能看到幸福的方向的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努力追求,不愿错失,如果到时候幸福只是幻影,我亦会抽身离去。我想哥哥,也希望看到月儿幸福吧。”
“月儿。”他突然轻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笑道,“月儿说的没错,可是,哥从这一次又一次的事情中只得出一个结果,若想保护月儿,让月儿幸福,哥哥必须要变得足够强大,不然到这地步,即便能逃离这里,过的亦只是逃亡的生涯。”
他眼里有坚定,笑容有自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起身亲自去泡茶。留我怔在原地,回想刚才云风说的话,久久不能言语。
王安回来的时候回报说云老头还没回府,我又与云风聊了些家常,外边天色几乎全暗,我看着云风微有些尴尬的神色,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起身道:“哥哥,天色晚了,我先回宫了,哪天有空再来看哥哥,或者哥哥有空的时候来看我。”
“好。”他跟着起身,神情是惯来的温暖与宠溺,带着一丝不放心道,“月儿在皇宫要多加小心,知道了么?”
我点点头,也有些不放心地道:“哥,不管怎么样,有用得着我这个人和这个身份的时候,哥一定要告诉我。事关重大的时候,哥一定要知会我。你不许冒险,不许让自己置身险境,不许不顾一切……”
他闻言轻笑,我也住了口,讪讪地笑笑。他这个哥哥才不似我这般冲动不知轻重呢,什么时候又轮得到我来提醒他教训他?不再坚持吃那顿晚饭,我告退,示意云风不要送了,便与王安一道慢慢往外走。
“听闻灏王妃身体不适,备的礼可收了?”我问身边的王安。来灏王府的时候便听说云老头的正牌王妃这段时间身体抱恙,而且抱恙竟是从哥哥来了修若开始,我心里耻笑,且不管是有意装病还是真病,对这个人都是毫无好感可言。既然她抱恙,那就省了我去请安,我虽从辈份上小了一辈,但从身份上来说,我这有封地的公主,好象比她这个王妃还尊贵了一些。
“回公主,礼收了。”
“那就好。我们回宫吧。”我言毕,停步,分外严肃道,“王安,你走前面。”
天呐,刚才来的时候就是九曲十八弯的,差点就将我绕晕了,如今让我自己走回去,绕了两个弯,我就不知道该往哪走了,反正触目所及皆是陌生的环境,一点眼熟的感觉也没有。
“是。”王安恭声答道,垂着头急步走到我左前侧,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心里偷笑。
病重的玄机
临出府的时候竟碰到了刚回府的云老头,我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行了个礼请了个安,他略表诧异之余竟还亲自送我出府,倒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父王打算怎么安排哥哥?”我站在马车跟前,遣了王安和那两个驾车的侍卫,转身直接问道。
除了我和云风,云老头的另一子一女修若恒松与修若惜棠年龄都比我们小,云月娘亲至死连个名份都没有,那么我与云风,其实是连庶出都称不上。本来也没什么,可是问题是哥哥既然住进了灏王府,也认了祖归了宗,受到的却是这种待遇,我不可能连句不平的话也没有。我知道云风在云老头的几个孩子中是最年长的,既已认祖归宗,若我们的娘亲真是那什么风神国皇族的后人,那么云风的身份同样的尊贵,在灏王府就不该是这种身份这种地位。可是若是正了云风的名,或者说是正了云月娘亲的名,王府里肯定翻天,那个正牌王妃加她的一子一女又岂会同意岂会干休?但不管怎么样,云风都不该受到这种待遇,他现在这样子住在灏王府算什么?
而且没想到,云老头遇见云月娘亲的时候,竟是他娶妃之前,直到云风云月出世,他的王妃才有了身孕。
“不如月儿给父王提个建议如何?”他不答反问。
我笑,也不打算敷衍了事,恭敬答道:“虽然娘亲没名没份,但我和哥哥,毕竟是父王的骨肉,这一点是谁也无法改变与否认的。如今哥哥与我既都回了修若,眼下这种时候,父王若有诚意,我们自会尽力帮父王完成心愿。父王也该听说月儿与哥哥的身份其实很不一般,皇爷爷既可以破例封我为公主,只要父王愿意,哥哥的问题自也不难。”
“月儿的意思?”他难得的话里有丝兴致。
“王妃的病,还需要父王来医治。”我边说边抬起左手,伸至跟前,细细打量,左手小拇指上那圈圈缠绕的细金线在王府大门宫灯的映衬下折射出金红光芒,我微笑,继续说道,“可是理总是这个理,皇爷爷不也是这样做的么?能帮自己的,能强大修若的,可没说父王是二皇子便没了机会。”
“你知道了什么?”他蓦地站住身形,侧过头盯着我手的方向,眼神冷厉。
“不管我知道什么,在修若,我只有一个立场,那便是父王您。”我也站住,笑得格外真诚,“所以父王,说服皇爷爷说服父王自己把我嫁到龙曜吧,这对修若,对父王,才是最好的。”
“为何?”他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表态。
“不为何,若父王一定要将我嫁到天青,或者留我在修若希望借此得天下,那么我便也告诉父王,到时候皇爷爷与父王的雄心壮志,只怕就要烟消云散了。”
“月儿就这么肯定?”他终于收回打量我左手的视线,仔细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