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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等我去看过了贾老爷,发现他中毒并不算太深,只要服食几味药就可痊愈,然身子还需调理数月。
当着贾公子和贾二的面,我在手臂上尚未愈合的伤口处又割了一刀,留了点血出去,眼见贾公子蹙眉不语的样子,我只是笑笑道:“哈哈,以前你们姓贾的给我喝燕窝却不让我咽下去,现在我以德报怨,大大方方的血溅贾府,让你们心有愧疚,别忘了以后千金百两的报答啊!”
我本想做个有骨气的女人,撂了狠话就昂首挺胸的走出贾家的大门,将女王风范进行到底,可惜身子骨不争气,连日来的折腾再加上屡次失血过多,令我才处理完贾老爷的事,就当场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身在“老庄”的厢房里,身边守着泄天机。
掐指一算,近日来我昏迷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还长,真是生不如死。
“贾祸呢?”我扶着泄天机的手坐起身,问完这句话明显感到他手心一僵,随即用力握着我的,淡淡质问道:“你失踪了一夜一日,不想解释一下么?”
我也学他淡淡的语气反问:“你想听我解释什么,不如你说一次,我跟着你说?”
我的态度不可谓不挑衅,泄天机听罢笑得愈发的冷,寒彻入骨的那种:“姓贾的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他越是如此,看在我眼里越显得心虚,我心下一凉,硬着语气反驳:“你害怕了?怕他说出你的目的?还是怕我会因此防着你,碍了你的计划?”
泄天机并未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嘲讽道:“我一天一夜我四处张罗你我的婚事,本想借着庄子开张好事成双,可不成想,一回来就听说你彻夜未归,又等了一整日,却见你被贾祸送了回来。难道我要一句解释也不应该么?”
泄天机从未用过这般重的语气和我说过话,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一般,令我一时难以适应。原来,像他这样平日看似随和的男人一旦盛怒所产生的威力,和贾公子那般平日冷淡的男人偶尔展现温柔时的杀伤力是一样致命的,只是我一直刻意忽略。
他的脸离我很近很近,却仍不肯放松的步步紧逼,喷出来的气息炙热的紧,一下一下的吹向我的面颊,把我的心虚都熏了出来。
“晓泪,跟他相处了一日一夜,已令你改变了嫁我的心意了?你的心,怎的这么狠?”豁然的,他挑起我的下巴,直勾勾的望进我的眼里,好似不逼出我的真心便誓不罢休。
“我……”
对付以往油腔滑调并喜欢逗我的泄天机,我只要装傻就够了,可面对他的这一面,我惶然,我纠结,我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还想继续装傻?到底在你心里,我和贾祸谁更重要,亦或者……谁也不重要,我们都只是你暂时的避难所?”泄天机字字珠玑,一针见血,正戳中我的死穴。
我感到脸上的血液凝固了,感到被他握着的手特别的痛,感到心里在滴泪,感到自己很冤枉。
我受不了这些,从小到大我都任性惯了,胡闹惯了,我不喜欢被人摆布的滋味,我讨厌陷入左支右绌拿不定主意的困境,我甚至害怕面对贾二和泄天机的另一面……
为什么以往的感觉不再了,为什么大家要改变,还是说,其实他们本就是如此,只是我自己看错了罢了。
“你问我这些,是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说完这句,我顿觉下巴快被他捏断了,但我还是要说:“你是不是想听我说‘我很喜欢你,你是最重要的,我一辈子都要跟着你’这些?是不是只要我说了这些话,就能满了你的意,让你好继续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不知怎的,我的脸又有点湿,原来庄子里也漏雨。
脸上的水流进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贾祸娶我是因为要引出我师父,因为他要救自己的父亲。那你呢……你和他一起遇到我,不约而同的一起接近我,你又是为了什么?”我越说心里越慌,生怕泄天机的目的比起贾祸更加深不可测。
然回顾以往,送金佛,帮我逃婚,资助我做生意。
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付出这么多,要不是出自真心,便是别有所图,且这个图谋一定是比他事先付出的投资大上十倍、百倍,甚至让他不惜感情投资。
想来想去,唯有三宝。
这么简单的道理,以前我竟然从未去想。
原来当个聪明人真的很难,为什么不选择一直傻下去。
见他不语,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再次坐实了心里的猜测,心底愈发的凉,说出口的话也愈发伤人:“幸好你、我还未成亲,也幸好我师父没有现身……”
此时的我分外感谢贾二,感谢他明目张胆的偷走玉佩,又暗中还给我,所以在身怀二宝的泄天机的认识里,玉佩并不在我手里,而师父也未现身,所以我还有利用价值。
“你!”
泄天机突然将我压倒,动作粗暴,一反往常的怜香惜玉,一把扯开我的衣领,繁复摩挲我颈子上的几条淤痕,说道:“幸好!好一个幸好!你可知你每次病重昏
迷,都会不知轻重的抓自己,我怕你受伤,夜夜守着,谁知昨天你被送回来时,却心心念念叫着贾祸……晓泪,你真是个残忍的女人。”
“那你呢!”
我也怒了,使劲儿要扒开他的手,皆无用,遂骂道:“为什么我一提起你接近我的目的,你就这么愤怒!到底你和贾家找我师父是为什么,他身上有什么是令人觊觎的!是不是跟三宝有关?”
相骂无好言,听了我的质问,泄天机怒不可仰,左手依然钳制着我,右手发狠的击中床柱,只听“当”的一声,双柱应声折断,整个塌了下来,将我俩困进狭小的空间里。
泄天机也因此俯身贴住我,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愈发显现他眼底的幽暗。
蓦然间,盛怒之下,一个念头窜入我脑内,醍醐灌顶般令我这忆起贾二提到过,当日贾忠曾吩咐贾祸无论如何也要相助师父,断不可让玉佩落在旁人手里,是以,那日初见面,贾祸才会不由分说的背后偷袭泄天机,定是怕他先一步找到玉佩……
也就是说,泄天机与贾家的目的不同,并非是为了相助师父才出现在庄家外的。
那他,到底为了什么?
第七章 。。。
可是泄天机并没有正面回答我那个有关三宝的问题。
他只是看着我,用一种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直发毛,也不禁自问方才的态度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
我知道,这世上的男人不管是贾祸,还是他,都有个共通性,那就是好面子。
我的前夫是贾祸,泄天机是接手人,在面子上泄天机并不光彩,贾祸也不光彩,虽然他俩都没有对我表示过介意,但我想一顶绿帽子两人戴一定是很拥挤的,所以就算眼下泄天机对我表示后悔,我也可以理解。
“我问你,如果我回答‘是’,你会怎么样?”
泄天机忽然开了口,一开口就是反问句,把我问的哑口无言,也使我逐渐冷静下来。
是啊,如果泄天机确实和贾祸一样,因为什么鬼三宝接近我,我会怎么做?
其实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从他俩同时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一次意外。
而后一个提亲,一个夜探,仍是意外。
直到现在,一连串的意外叠加在一起,这还能叫做意外么?
如果不是人力刻意为之的,我根本不会遇到他们,也不会被困扰,更不会面临现在的抉择。
“我想我会记仇。”我淡淡开了口,垂下眼,不想去面对。
看不到泄天机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凑近我耳边,低声问我:“只是记仇么?”
只是?
其实我很想提醒他,被我记仇的人会很惨的。
最起码时至今日为止,没有一个被我记仇的人还能好端端活着的。
也许,我在他眼里,是一个软柿子吧?
缓缓抬眼,看着床顶,我撅着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是啊,只会记仇。”
他一愣,随即一笑,好似很满意我的答案。
他抬起身,漫不经心的撩开身前的散发,看着仍躺在床上的我,忽而莞尔一笑,说道:“晓泪,记住你说的话。”
我不语的撑起身子,挑眉,假笑。
他面上的笑容缓缓流入眼底,红润的就好像喝了几杯小酒后微醺的慵懒,很诱人。
他提醒道:“我曾对你承诺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不喜欢你,我会教好你,不会放手。所以,也请你记住自己的承诺,只是记仇。”
我不解,蹙眉看着他。
他俯身挑了我下巴一记,再次解释道:“只要人在我身边,随便你记。”
我无语,是真的无语了。
记仇,并不等于忘情,泄天机提醒了我。
越是记仇的人,越学不会忘记,而我,就是那种表面不在乎,实际上最放不下的人。
“我需要冷静。”我很不服气,心口憋了一股怨气,不得不发泄。
泄天机看着我,道:“好,我出去。”
“不。”我眯着眼看他,眯着眼学会冷淡:“我需要冷静——为期三个月。”
看他怔住,我感到很轻松,接着道:“你没意见吧?那就这么定了吧。打从明儿个起,我会搬去‘老庄’住,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我很没安全感。”
我想,我需要冷静,需要一个人独处,需要在真正意义上静下心。
而短暂的分离,就是最好的办法。
翌日,我一手抱着左左,一手勾着右右,大张旗鼓的指挥下人们搬家。
我决定将这两个丫头留在身边,一来是方便她们随时向泄天机汇报我的情况,传话起来也方便许多,二来我也被人伺候惯了,与其再花银子雇佣陌生丫头,还不如用熟悉的。
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在我搬家妥当后,衣衣、服服也被贾公子送了过来。
我怔住,尤其是看到贾公子一脸神清气爽,好似中了状元一般的志得意满,我就更加怔怔无语了。
贾公子说,我一个人独身在外总需要帮手,衣衣、服服跟过我,了解我,代替他照顾我最恰当。
“代替他”,“照顾我”,这六个字一下子就敲进我心里。
关键是,难道他看不到我身边有左左、右右么,又何来“独身”?
贾公子说了,左左、右右是外人,他不放心。
我一拍脑门,发现自己和他的逻辑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索性作罢。
贾公子还说,衣衣、服服不用我支付酬劳。
我大喜,疑惑尽消,遂不再抗拒了。
贾公子最后说,叫我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他潇洒的转身离去,我不禁暗忖,莫非是昨天那两巴掌把他打傻了?还是我说的那些话不够决绝?
独居的生活分外写意,尤其像我这种不用拉家带口也不需要为生活奔波的好命女人,就更加写意。
第一日午时,我懒懒睡起,在左左、右右的服侍下洗脸,在衣衣、服服的服侍下穿衣,少了烦人的燕窝漱口,推开门放踏出去的一刹那,顿觉人间的美好。
花了个把个时辰审查了前几日的账目,在四个丫头的伴随下,我先逛了京城里最大的地下赌场,豪放的输掉了五百两,心痛的蹲在一角落寞。
起身时却正巧遇到了泄天机,他说此地摆了风水阵,进来的人十赌九输。
说罢,他一脚踢掉角落里的八卦,对我清浅一笑:“破了。”
之后那一个多时辰,我又赢回了一千多两,在四个丫头的簇拥下,嚣张的走了出去。
而后,我去了绸缎庄、脂粉店、字画铺。
直到走进了珠宝行,立刻被琳琅满目的珠宝迷花了眼,一扭脸,又看到贾公子风度翩翩的立在我身边,最主要的是他手里正捧着一打银票,就更显得他神风俊朗。
又是一个多时辰后,和珠宝行的老板谈妥了送货时间,眼见天色昏暗,我便在四个丫头的带路下,来到了“小妹妓院”的大门前。
门口的龟公将我拦下,一脸为难的看着四个丫头。
我“唰”的一把抖开写着“在下有钱”四个大字的纸扇,满意的看到龟公一脸喜色。
老鸨闻声而出,笑得脸上都能开花了,说道:“哎呀,这不是笑公子嘛!我们家小红、小绿、小黄整日念叨您呢!这京城里谁不知道笑公子为人最慷慨啊,您简直就是咱们家的财神爷啊!”
我想,那日在这条街上明枪暗夺,又捡了妆衾的首饰丢给小红、小绿、小黄,一定是博得了“小妹妓院”里众姑娘的暗恋了。
我“哈哈”大笑,虚荣心瞬间膨胀,一个没捞住就丢给老鸨一锭金子,嚣张的跨进脂粉味浓郁的大厅,放眼一扫,挑了张最大的桌子坐下,撑着下巴左顾右盼。
老鸨赶紧招呼:“我家姑娘燕瘦环肥,应有尽有,笑公子喜欢哪个尽管说,就算是咱们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嗲嗲见了您,也保准打破规矩,把初夜便宜了给您呢!”
我一听乐了,感情花魁嗲嗲的原则这么虚华?甚好!甚好!
“好吧,就叫嗲嗲,嗯……再叫上小红、小绿、小黄,公子我最擅长的就是一夜驭四凰!啊哈哈哈哈!”
我的声音很大,惹来周遭所有人的围观,纷纷暧昧偷笑的看着我身边四个丫头,并对着我苍白的脸和虚浮的脚指指点点。
可谁叫咱没节操,没贞操,没情操,就偏偏有的是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