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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景善若并不回答对方的问题。
她只是直觉感到虎妖童子说的那句“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些不对劲,似乎并不只是不想累及监守修者那么简单,但究竟是怎么个真相呢,暂时也不得而知啊。
曲山长分析道:“若那外来之人有同党在侧,又何必冒极大风险,先入景府与仙童串谋?应是无他人了。”
景善若躬身与虎妖童子平视,询问道:“小虎,你为什么要私自放走那人呢?”
“凡间百姓,诸多疾苦,居于仙岛之人怎能体会?”虎妖童子振振有词道,“我自是出于凡世,还记得些许前尘往事,便决定助其一臂之力!”
景善若回首看了曲山长一眼,示意他先不要开口,随即对虎妖童子道:“小虎,你心地极好。但为何不先与我商量?”
虎妖童子有些心虚,眼神漂移开去,口中道:“景夫人已作下决策。我是不满的,便只得自己行事了!”
景善若抬手,摸摸虎妖的头顶,道:“往后若再对我的决定有异议,你直接来同我分辩一番,小虎有道理,我便听你的。要是你不能说服我,你可得听景夫人的,明白么?”
虎妖童子看着她,说:“若是彼此皆不能说服对方呢?”
景善若笑笑,道:“那便暂且搁置,既不按我的意思办,也不照你的话去做。如何?”
虎妖童子思量片刻,点头:“如此便可!一言为定。”
跟他打完商量,景善若请修者将虎妖童子解开,自己上前替他揉揉被绳子勒红了的臂膀,问:“你将那渔家放走,可知他逃去了哪里?”
“不知。”虎妖童子摇头。
即使知道,他也是不会说的。与景善若妥协,不代表他此次行动也会转变立场,通力合作来着。
见虎妖表示不知,景善若便再问众修者:“昨日缴得的船只是收在何处的?”
众人告知,那船只已有破损之处,昨儿个是用绳子随便系了,停在耳岛小湾之中等待修补。
“若再要出航,可还安全?”
“禀夫人,十有八九,是会半道碎散的。”天工司的修者回覆道。
景善若担忧地说:“如此……要赶紧将人寻回来才行,不然,也许那船会害了他的性命。不仅救不着病患,更是葬身鱼腹,死无全尸啊!”
“啊!”虎妖童子闻言,突然惊呼一声。
众人皆看向他。
“其实……”他犹豫少顷,咬住下唇,不知该不该说。
正在此时,阿梅急匆匆闯入大厅,对景善若道:“不好了少夫人!仙豆芽和小虎不见了!”
“嗯?”景善若一愣,随即道,“小虎人在这儿,莫担心。——仙豆芽是怎么不见的?”
不等阿梅开口,虎妖童子便垂头丧气地交代说:“景夫人……仙豆芽……他与那渔人一道走了,说想看看外边的人世……是什么样子……”说完,他难堪地低下头,明白自己是做了错事,至少在帮仙豆芽逃离蓬莱这一点上,他应该深刻反省了。
众人一听说仙豆芽与渔夫同路,立刻惊住。
景善若急道:“简直胡闹!那船根本不能再入海!曲山长,赶紧派人前往小湾,无论船只是否还在原处,立刻回报!”
“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我勤快吧…… v
地毯式搜索
修者之中有脚力出众的,当即领命赶去耳岛查看。众人则留阿梅与石仆守着景府,景善若与曲山长率三人沿路朝耳岛搜寻,余部四散,在岛上分处寻觅。
曲山长命天工司将机关马调试起来,套了双辕马车给景善若代步。除了御马者立在车帏左下侧之外,剩下的人,包括曲山长,都是步行跟随。
这一行人还未走到一半路程,先去探看的神行修者便回转了。【奇书网﹕。。】
修者在路上遇见景善若等人,立刻禀报说,在他前往查探之时,小湾处系着的破船已经不见踪影,外来者是否已经逃逸,不得而知。
“糟糕了。”景善若焦急道,“若是已经离了蓬莱洲,要如何将他二人找回来?”
她转头询问曲山长:“山长,请问要回瀞州的话,应是从蓬莱往哪个方向去?”
“东南直行即可。”曲山长回答说。
另一名随行修士作揖,插言道:“禀景夫人、禀山长,学生测算得知,本月初五开始,蓬莱已沿归墟龙潭西北侧缘漂移,正与聚窟洲遥遥对视,交换位址。因此,若是要经由海路去中原,途中必然须得绕过归墟龙潭才行。”
“嗯。”曲山长认同地点头。
见景善若面露疑惑之色,曲山长复又解释道,归墟是众龙神聚居之处,包吞四海汪洋,其上遍布黑水,除了仙岛之外,无它物可以漂浮于归墟之上。民间航船之人少有深入汪洋至此的,但既见无边玄水,自然知道此系传闻中的归墟禁地,必定绕行。
故此,若是要追回逃离之人,须得同样重拟线路搜寻。
“景夫人,外来之人穷困潦倒难以谋生,必然恶向胆边生,眼下不知偷去多少岛上药草,且又拐走仙童一名,实在罪大恶极!”曲山长道,“夫人昨日与在下商议之事,或许应另行决断了。”
景善若道:“唉,先找到那二人再说吧。海上凶险,船只又残破,若是出了人命,山长还能追究什么呢?”
“嗯,待吾等将赃物追回,救得小公子归来,再请景夫人做定夺。”
“也好。”
既然船已经没了,景善若便改变行程,打道回府,但她依然要求彻底搜查蓬莱岛,以防万一。
因念着来者会不会有同党,曲山长也赞同景善若的意见,派出属下仔细搜索。
木缘国听闻变故,立刻派出使节前往景府,待众人回府时候,使节恰好赶到大门外。其特使慷慨表示,木缘国君愿协助景府寻找失踪的仙童,但凡“大人”搜寻不到的地方,他们都可以代劳。
正常大小的人搜寻不到哪里呢?
使节洋洋得意地数道:“例如树叶底下、瓦片缝隙之中、手炉内侧等等!小公子顽皮,谁知会藏在何处呢?”
“……”众人默然。
景善若正色回应道:“多谢贵国君主挂记,若发现如上可疑之处,我必定立刻请求木缘国民相助。”
使节听了,再客套几句,便算圆满完成任务——兴高采烈地回国去了。
却说景善若回府之后与曲山长商议,看是从别处讨海船来用,或者使出术法来将离岛的船找回。修者表示属下各种能人兼有,但具体怎样做最为安全,不伤仙豆芽性命,则要详细测算一番,方能定夺。
于是景善若一面等待方丈洲众人测算结果,一面唤了阿梅来,询问虎妖童子的情况。
阿梅带了余下的几名仙童来见景善若。
原来,她见出了这般大事,也是十分生气,将虎妖童子责骂一通,关在他自己的屋里。道童前来询问缘由,阿梅就把自个儿知道的来龙去脉说了说,结果诸位小童都很担心虎妖有没有受伤,缠着阿梅,要求把虎妖童子放出来让大伙见见。
阿梅想想,也于心不忍,便去仓房拿了很美味的燃香,带去看望虎妖。
结果门锁一开,才发现虎妖童子从后窗逃了。
桌上留有书信一封,里面写的字儿阿梅不认识,仙草童子也只识得一半,还是靠道童来念给大家听的。
“小虎说他决定去把仙豆芽找回来?”景善若诧异道。
道童将信笺递给景善若,说:“景夫人请过目。小虎书信中写说,皆是因他而起,他便要自行弥补过错……”
“胡闹,茫茫大海,他如何能寻得回?小虎又不是鸟……”景善若嘀咕着,低头看信。
阿梅在侧,哭丧着脸道:“早知如此,阿梅一定不骂小虎的!他必是羞恼得一时气极,才贸然出走——”
道童看她一眼,安抚说:“阿梅姐,别伤心了。你不骂他,我也骂的,他走是他的事,你何必揽在身上?况且这会儿功夫,说不准那小子在何处耽搁着呢!比起仙豆芽的去向,小虎的事儿可以搁置片刻。”
虽然她还是一贯的风凉话口吻,但阿梅听了,心中郁结处稍为舒缓,便安静下来。
“啊!对了,仙豆芽兄长找着了么?”仙草童子拉着景善若的袖子问。
景善若摇头:“还没。”
她招招手,把道童叫到隔壁厢房里,轻声问:“小道,你方才说豆芽的去向要紧,莫非你知道他想离家出走?”
“嗯。”道童坐下,老老实实地说,“昨夜,仙豆芽与小虎出门之前,来找过贫道,只是我不随其起舞而已。看那小草天真模样,仙豆芽倒不会同他提起一个字,因此也就是来邀我同行罢了。”
景善若怅然道:“豆芽讨厌留在府里么?”
道童抄着手,说:“那倒未必,不过他生得机灵,凡事又学得快,那张嘴有蛊惑人的能耐,小小景府恐怕真没他用武之力。”
景善若叹了口气。
“无论怎样,先把人找回来再说了。”她轻声道,“就算要离开蓬莱出外周游见识,也得让家人安排妥当才行,贸然自行出走,算个什么事呢?”
两人正说话,突然听见阿梅在外边拍门。
“少夫人!少夫人你快出来!”阿梅急急地喊,“石头人找着小虎了!——咳咳,还有还有、小虎把仙豆芽也找着啦!”
“啊?”两人赶紧到院外去。
因小童要求同行,景善若牵上仙草童子,阿梅领着道童,一齐跟随石仆往府邸深处去。
这豪宅占地颇广,到边角偏僻处,主仆俩也不熟悉。幸好石仆彷佛天生就活在这宅院里一般,对任何旮旯都了若指掌。
带路的石仆将一行人引进僻静小院里,推门进去,众人就看见仙豆芽和虎妖坐在地上。另外还有一个渔民打扮的人,正端着饭碗,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白米饭。
看到众人入内,那渔人立刻被吓得丢了碗筷,躲到角落里抱住脑袋。
“景夫人。”虎妖童子起身,顺手指了指身旁的小孩。
“仙豆芽!”
景善若疾步上前,抬手往仙豆芽额头上敲了一个爆栗。
仙豆芽见他们进来,并不做声,挨了敲打,也没哼一哼,就只仰头,笑眯眯地看着景善若而已。
“你还笑得出来?”道童在景善若身侧负手,凉凉地说,“会被饿七天哦(我不过是放个火都饿了好几天),搞不好就饿得小命呜呼了喔?”
“我心欢喜,为何不悦?”仙豆芽望着景善若,道,“难得一见的景色啊,夫人竟然也会如同平常人一般发怒,而且还是因我而起呢。不值得欢喜么?”
道童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得尴尬道:“你……莫不是魔怔了吧?不与你争了。”转身便走。
景善若却对仙豆芽说:“豆芽,你知道做错事了么?”
仙豆芽笑道:“知道,我知错的,下回不会犯了。景夫人,如此,你还要责罚我么?”
“对。”景善若立刻回答。
仙豆芽眉毛动了动,不信地挑起语梢:“喔?为何?”
“你是兄长,应做表率,若是此例一开,那岂不谁都可以认错免责了?”景善若正色吩咐阿梅,“阿梅,将豆芽领回去,先看管起来,待我这边事务处理妥当再行论处。”
“这么说来,我是为了景夫人你的威仪而受罚的?”仙豆芽吊儿郎当地摊手,“可以,我十分愿意。”
他笑吟吟站起身,跟着阿梅往外走。
没走出两步,仙豆芽突然又回头,对景善若道:“噢,险些忘记了,景夫人,那渔民甚是可怜啊!要是有什么长生不老呀飞升成仙的玩意,反正岛上很多对不对,为何不做点好事,直接送了他啊?”
渔夫急忙下跪:“仙女娘娘!小民不敢求那等仙药,就指望救下贱内性命!”
“渔家,你的事,我自有打算。”景善若安抚一声,又对仙豆芽道,“豆芽,你当真想送药给他人么?”
“是啊,为何不成?”仙豆芽挑衅地回话,“我领着这渔民回府来,就是想从仓房里找些灵丹妙药啊!”
景善若对他的无礼不以为忤,笑说:“那你何不修行仙术,学着制药活人呢?从我这儿拿药救人,是慷他人之慨;不知药效不明药理,随意相赠,更是不负责任的做法,近乎草菅人命。”
“景夫人,你可没预备救人啊!”
景善若道:“豆芽,此事景夫人自有安排。若你不满,可与我商议,不明就里擅自行事,便是你的错处。”
“难道你想坏了仙岛规矩,对凡人有求必应?”仙豆芽话语中似乎布着陷阱。
景善若回应说:“蓬莱有蓬莱的规矩,究竟如何处置,你日后便知晓了。届时若还有异议,再提出抗议也不迟。否则,如同你今日所为一般,岂不是刻意挑衅于我?”
“哈哈哈哈!”仙豆芽大笑起来,“我几时挑衅景夫人了?对景夫人,我可是全心敬爱,不敢有丝毫不恭啊!”
说完,他转身便走,还对阿梅道:“阿梅,跟上来,莫要磨蹭。”
阿梅愣愣地嗯了一声,匆匆跟着仙豆芽离去。
“哼,真是顽劣难训!”道童不满地鼓起腮帮子。
仙草童子轻声道:“兄长是好人,景夫人也是好人。小道,你莫要一个人生气嘛……”
此时景善若已经到了渔夫面前,说:“今日是虚惊一场,若你当真领了仙童离岛,恐怕已死在海上了。”
那渔夫胆战心惊道:“仙女娘娘,小民不敢啊!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