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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像不应坐起……”景善若冒着汗,一手抓住母亲的胳膊,一手撑住床头。
“女儿啊,稳、稳住!为娘先查看一下!”景母也是满脸紧张,掀起被子一角,朝里边探看。
龙公子纳闷:“这是怎么了?”
朱砂转首拦住主人,红着脸道:“公子爷,你先回避好不好?”
“嗄?”
景善若顺手放下床帘,悄声对母亲说:“娘……直往下坠,好像稳不住……”
“这才几个月啊?”景母惊慌道。
“可是、唉呀!”景善若咬着唇,不敢再吭声。
与此同时,蓬莱洲上的湖水与边缘海水,全都莫名地激荡起来,水汽凭白腾空四五丈。日光下,虹彩层层叠叠,美不胜收。更高处,不知多少里外的景色被映了过来,形成奇景海市蜃楼。
寄养在此的小龙见了,彼此望望,大叫着跑向方丈洲人值守之处,让众人都出来看湖景。
“是有弟妹要出生了!”小龙欢叫着,“每回母亲产卵时,都是这般景象!”
方丈洲人惊闻此讯,立刻联想到目前尚在怀胎之中的景夫人,大惊,急忙飞奔前往明相处报告。
众人得知消息之时,龙公子恰好被朱砂和阿梅合力推出房门,“吱呀”,房门结结实实地在他面前关拢了。
景母的喊声从屋内传出:“快去烧水!呃不!呃、还是烧水吧!”
(到底怎么接生啊!为娘也不懂啊!)
作者有话要说:龙蛋(怒):你以为我愿意多长一层蛋壳,让娘亲那么难受?都是因为我爹一直戳我啊!这是自保啊有没有!(纯属胡说不要信。另外想歪了的人自己去面壁。)
新生
众人全都被关在门外,大眼瞪小眼。
道童本是跟着景母来的,此时她表示自己也是女子,想进屋去帮忙。结果,明相说着“小女娃莫要凑热闹”,将她与另外几个小孩一道赶出院落去了。
龙公子紧张得很,转头看看众人,又回首瞧那门,好像要把房门看穿一般。
曲山长等人也愣在当场,倒是那几个在院子外边升坛驱邪的方丈洲人反应快,他们立刻把幡子一换,变成祈福顺产的法场,又拖了几个人手去帮忙站方位。
明相忙拄杖过去,手里拿了个桃,立到欠缺的位置上,转首继续朝紧闭的院门处望去。
这一看不打紧,只见院门砰地一下被推开了,留在院内的众人纷纷逃窜而出。
再看时,那院墙内呼地立起一条龙来,尾巴搭在院墙上,身子直上云霄,再弯了下来,垂着脑袋往那屋里窥看。
“哇啊!”开坛的法师吓得叫了起来。
明相急忙安抚道:“不要慌乱,这是公子爷心里着急……”
此时屋内也是兵荒马乱,景善若坐也不是、卧也不是,口中惊慌道“娘,不能这么快的罢”,将床帐都险险扯下来了。
景母不敢走开,在床前替她顺着方向按抚,慌道:“女儿,你是与龙神爷成亲的,为娘也不知你眼下该不该临盆啊!唉呀,你若痛了,抱着娘!”
“痛是不痛,就是……”景善若抱住肚子,短声喘着,道,“就是坠得慌,一阵阵地紧……
这、这么大的肚子,怎么生得出去啊!”
“你姑姑家二妹子生大丫头时候,为娘去打过下手!你这点肚子,谁都能生,别慌!”景母说着,自己却紧张得脸色都白了,“可女儿你真的要生?说不定这阵子挨过了可以再缓几天?”
景善若一个劲地点头:“他真要出去!娘,我这儿可留不住!”
“那好、乖孙安然就行,女儿你要一直留意着他!”
景母说着,又低头去瞧瞧,抬首对景善若叮嘱:“还得过一会儿,女儿,缓着些,别太用力!”
景善若点头,她攥着床帐,紧张地大口大口喘气。
阿梅烧水去了,朱砂被留在外屋。
别看她年纪比外表大许多,她也是头回经历这类事儿的,两眼一抹黑啊。景母吩咐要帕子,她便递帕子,吩咐要干净的垫布,她便就近打开衣箱找出几块没用过的衣料来,递上去。
奔走之中,她突然感到窗前一片暗色,扭头一看,原来是不知道什么东西,黑压压地挡在了窗纸那一面。
朱砂定神听了听,立刻开窗,喊道:“公子爷!不可以偷看!”
巨龙的脑袋垂在屋后。他正试图从窗户缝里窥视屋内情形,冷不防被朱砂发现,怔了一怔。惊觉窗户大开,他也不管那么多,立刻朝屋内看,还唔唔地说着些凡人听不懂的话语。
朱砂急道:“不可以看,公子爷,你是当爹的也一样!”
她抬手试图挡住对方的视线,可是面对硕大的龙眼,小女孩的手掌顶个什么用?
终于反应过来,朱砂赶紧啪地一下关拢窗户。
龙公子那个急啊,脑袋房前房后地换位置,侧着耳朵听内中响动,爪子都搭到屋顶上了。要不是怕吓着景善若与小龙儿,他说不定会直接把屋顶给摘走的。
“公子爷,轻点!当心屋子!”明相在外边也急,挥着拐杖大喊大叫。
待他吼过几声之后,低头一看,就见自己手里的桃子都被捏成糊着果肉泥的桃核了,赶紧又换一个。
龙公子歪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一会儿听见屋内惊叫,一会儿又听见要这要那——他真恨不得趴在床边陪着妻子啊!
阿梅端了热水进去,被告知还要一阵子才能用,于是飞奔而出,再烧一盆水。
“他还往下坠……”屋内,景善若带哭腔说着,惊喘一会儿,又对景母道,“娘,腰好酸……”
“里边涨么?”景母的声音传出来,“女儿,快了!已开了许多……”
龙公子听着,不知脑袋里想到了什么,龙脸上竟突然飞起红霞,一不小心,就掰下了屋檐的一角。
明相见状又是大吼:“公子爷,当心!”
“——唔!”
龙公子回过神,转首瞧瞧爪子里的檐角,不动声色地将其抛进湖里毁尸灭迹。
景善若唉唉地叫着,被折腾得难受,一个劲地问母亲:“娘,还有多久……”
“还瞧不见我那乖孙啊……”景母应说,突然,她惊道,“瞧见了!瞧见头了!”
院外众人自然听不见她们的对话,却只见龙公子忽地窜上天,在整个天际来回飞了好几圈,把云层都打散了。
他撒过欢,又飞速落下,继续贴在屋顶上听。
“……这、这是娃儿的头么?”屋内传出景母疑惑的声音。
景善若哪有那闲情答话,她一个劲地喘息着,溢出口的呻吟内夹带着蓄力与施力之气。
景母愣愣地说:“女儿,你等等……停一下……”
“哪里、哪里停得住啊!”景善若尖叫着应道,紧接着传出的是她磕碰到床壁的声响。
“若儿当心,别再撞到手了!会分神的!”景母急忙道。
龙公子听得心急,禁不住又伸爪子去勾窗扇,想直接打开一扇往内看。谁知刚开了一道缝,内中就伸出一根笤帚,“啪啪啪”,毫不留情地打中了他的鼻尖。
朱砂大叫:“公子爷!不可以捣乱!”
龙公子委屈地捂着鼻子,盘身在天空中飘浮。
那厢房内,景母尚在纠结:“女儿啊,莫急,为娘看看孙儿位置正不正……诶?到底哪面是正?”
不一会儿,景母的惊呼又传了出来:“还需更宽?”
龙公子垂下脑袋,倒挂在天上,继续偷听。
“究竟有多大啊这这这……”景老夫人急得话都说不清了,“女儿,留着点力气啊,还没到最宽大的地方……为娘替你按一按……”
“唉呀、啊——”景善若断断续续地呻唤着,比起方才腹中硬物成型的时候,似乎稍微轻松一些,但仍然给折腾得气力不济。
龙公子听着,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指甲。
他转首对明相呜呜呜地说了些什么,后者立刻遵命,吩咐众人准备菜肴和粥,送进临时产房里——景善若从早上到这会儿,都没吃点什么东西呢,龙公子怕她饿着了没力气生孩子。
待饭菜备好,阿梅已经来回烧沸七锅水了。
“还、还没生出来?”她喘着气道。
朱砂笃定地点头,随即再次关上门。
阿梅忙拍门:“那看见头了么?告诉我呀,我也见过家里生小孩儿的!”
她刚说完,房门哗地打开了,朱砂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拽进去帮忙。
院外与天上,众多男性全都悬着心,等待景善若将这漫长的折磨熬过去。
阿梅入了房内,便与景母一起安抚着景善若,告诉后者如何调整呼吸,如何试探着用力。
景母还是认为那孩子露出来的部分不是头,坚持要将之推回去顺一顺胎位。阿梅一去,见景善若面上疲累得很,知道不能再拖,便接了景母的手,让主人不管位置正不正,都先试试将腹中胎儿推挤出来再说。
“这究竟是个什么胎啊?”景母犯着嘀咕。
阿梅抹一把挡在前端的水汁,看了一眼,笃定道:“眼下生出来的是蛋!”
“蛋?”景母与朱砂都愣住了。
景母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晕过去。
朱砂的反应则是恰好相反,她立刻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蛋!难怪这么大……”
龙公子在外听见产出的是蛋,顿时放了一半心,暂时不用担忧孩子的安危。只是……那是囫囵个儿的蛋啊!景善若是凡人,可要怎么生得出来啊!
他头上的龙鬃立刻全都竖了起来,焦急地长吟一番。
明相听见他咆哮的内容,喊道:“公子爷莫急!那龙儿既然生得完好、又通灵性,天性便是会保护龙母的,公子爷不用担心!”
龙公子调转龙头冲着明相唔唔地说话。
明相听完,挠头道:“是、龙女体型确实比凡人……”
他还没说完,就见龙公子越发焦躁了,对方一扭身,哗啦,扎进了海里,绕着蓬莱洲游了几圈,才打岸边冒出龙头,呼啦地又飞回来,继续关注产房动静。
“咦!”房内传出阿梅的惊呼,“那壳儿变软些了!”
朱砂尖叫:“当心着,莫要碰破了啊!”
“阿梅接着呢!不会磕破!”
“也别抱太紧,会碎的!”
鸡飞狗跳之间,两个小丫鬟一起给景善若打气:“少夫人/夫人,快了呀,再用力!小公子就要出来了!还差一点点!”
此时景母似乎也清醒了些,扶着床沿鼓劲道:“若儿,再半寸!过了这道坎,后边便轻松了!别松劲儿,再几厘就成了!再咬一咬牙,奇﹕'书'﹕网你就能替鼎龙族添丁啦!”
龙公子听着,也替景善若攥紧了爪子,不知不觉把身后的一堵花墙给捏成了粉末。
然而,除了景善若的喘息声,房内很长时间都没有其他动静。
龙公子示意所有人安静,众人望眼欲穿地朝产房张望,连做法事的法师也停下了动作,期待着小公子的降生。
又过一刻钟,房内终于爆发出了欢呼声。
“生出来了!”
龙公子一听,立刻朝房后扎过去,他以惊人的速度化为人身,撞开窗户跳进了屋子里。
“夫人!”他飞奔到床边,一把抱住景善若。
后者完全瘫软着,像是连筋骨都没了一般,见他现身,只是虚弱地笑了笑。
龙公子见她安好,欢喜得亲了又亲。
阿梅此时也忘记了隔阂,冲着龙公子直道贺:“恭喜公子爷,贺喜公子爷,少夫人生了!”
朱砂也围过去,抹了把汗,笑道:“是啊,公子爷,夫人生了个圆胖胖的……呃、龙蛋啊!”
龙公子这才想起还有那个龙蛋,忙起身道:“我、我的蛋在哪里?”
他一眼瞧见纱帘边上露着半个圆球,急忙扑过去,谁料拂开了帘子一看,抱住的是个白瓷大花瓶。
景母笑道:“姑爷莫急,咱孙儿在姥姥这儿呢!”
龙公子一看,果然,那枚蛋正躺在景母的怀里。
“不知这生下蛋来要怎样打理,没敢怎么洗、也没敢……”
景母还没唠叨完,就见姑爷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抱起龙蛋,转头又凑到床边去了。
龙公子美滋滋地抱着龙蛋,对景善若道:“夫人,你看他,你看他多可爱啊。”
那枚蛋生得丑丑的,形状不算太圆整,颜色也混沌不清,但是在龙公子眼里,它就是无价的宝贝。
景善若不知如何表示才妥当,她伸手去轻轻碰那蛋壳,发现它比方才又坚硬了些,却仍是脆弱。隔着壳,她似乎能摸到小生命在内缓缓地呼吸着,更能感应其心跳之声。
“真的呢……”她笑着对龙公子道。
后者咧开嘴笑,欢喜得说不出话来,只拼命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大清早被鞭炮声吵醒,然后停电,晚上来电了,楼下开始办丧事音乐会了。悲勒个催……
初为父母
景善若疲累得很,直想睡觉,龙公子却坚持让她先吃些东西再休息。
他端了粥来,一调羹一调羹地喂着妻子,连阿梅要代劳都不让。夫妻两人心里都欢喜,对彼此更是温柔得连朱砂都看不下去了。
值此美满幸福时刻,景母乐呵呵地给龙蛋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然后抱着襁褓中的蛋,问姑爷,这蛋要如何孵化出乖孙来呢。
龙公子闻言,立刻愣住了。
他唔了一声,盯着那龙蛋琢磨片刻,叉腰,露出苦恼的神色来。
“昱,你不知的么?”景善若扯他衣角。
龙公子茫然道:“我、我也是头回……难道夫人你不知如何孵化龙蛋么?”
“为何我会知道?”景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