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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哭吗?”一个法国小男孩操着英文好奇的看着她。
她忙摇头拭泪,“没有,是太烫了。”
察觉到莫维奇的眼光飘了过来,但她不敢看向他,只能和着泪水努力的吃。
第四天,他们的行程是参观酿酒的过程,从采颉的葡萄运到酿酒厂开始,挑出瑕疵品后,倒进V型的大槽内加以搅拌,到温度的控制、发酵、压榨处理等等,夏芯莹看得十分专注,兴致勃勃,而这样的神情变化全看在莫维奇的眼里。这应该是她来到法国的这四天里,最快乐的一天吧。
“你还爱着她吗?”贝拉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太开心的以法文问。
莫维奇看着大学同学,其实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是舞台剧的演员,个性根本是男人,所以,他们一直就像对哥儿们,这一次知道他要前来,一见面就叽哩呱啦的以法文要他陪她练习这次的舞台剧角色,一个见到每个男人就又亲又抱的饥渴女,他是无所谓,但看到芯莹见到对他又亲又抱也无所谓后,他却变得很在乎。
“维奇,她不爱你。”贝拉还故意抱着他,上下其手,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拉下她的手,“瞧!”她故意看着心思全在那些酒桶的夏芯莹身上,“正常的女人,要是看到她爱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搂搂抱抱,不难过才怪。”
是啊,所以难过的人是他!痴情的人是笨蛋,他知道,却跳脱不出来!
莫维奇闷闷的转身走出去,贝拉迅速的跟上,故意又搂着他的腰不放。
夏芯莹这时强装的笑脸才消失,心痛的看着两人亲密离去的身影……
她介意什么?在乎什么?他们已不是情人了。
第五天是自由日,没有行程,随意漫游。
夏芯莹发现在庄园旁边,有一条很特别的安静回廊。
她好奇的走过去,这条小径香气弥漫,有一种不知名的白色花开放,经过小小的陡坡,竟然有座小小的教堂,尖塔上还有小小的钟楼,更特别的是,接近一看,发现这座教堂是以粉红色花纹的大理石堆砌而成。
一走进去,立即感到一股宁静祥和之气,阳光透过彩色镶嵌玻璃窗,洒入一片多彩的颜色。她抬头往上看,除了有庄严的宗教壁画外,竟然还有两幅小爱神的画像。
此时,一名老神父从告解室的另一方走了出来,朝她微微一笑,她也礼貌的回以一笑,没想到,在老神父走出教堂后,莫维奇却走了进来,一看到她,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走到礼拜堂前,虔敬的看着十字架,这才抬头看着上方壁画里,那两名拉着弓箭的小爱神,然后,他的目光静静的移转到她脸上──爱神的箭射错了吧?不然,他们之间怎么会走到如此令人心痛的地步?
避开他的眼神,她也抬头看着圆顶上方的彩绘壁画,望着微笑的小爱神。是你射错箭吗?明明无法成为一对有缘人。她眼圈一红。
“原来你们在这里。”贝拉的声音突然闯进来。
夏芯莹深吸口气,不想当电灯泡,她快步的离开。
莫维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在她快步越过时,他似乎看到她的眼角有泪光。
“维──”贝拉还想拉住他,但他摇摇头。
“找别人练习去。”
他走出教堂,梭巡夏芯莹的身影,然后,他看到了她。
她躺在右前方的草地上,前方是一大片闪烁于落日余光下的葡萄园,风从远方的河谷吹拂而来。
深吸一口气,他走到她身边,也跟着躺了下来。
夏芯莹没料到他会跟来,但此时的天地如此静谧,世上好像只剩他们两人,这奇怪的亲密氛围令她忐忑,她正想起身离开──
莫维奇却翻身过来,双手放在她两侧,身体微压在她身上,制止了她,“去哪里?”
两人太亲密了,她小脸酡红的吞了吞口水,“你快起来,这样不太好。”
“哪里不好?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
“那都是……都是过去了,你快起来,这样──”她结巴了起来,“万一被看见了……”
“看见了又如何?!”他那双黑瞳隐忍着怒意。爱情是一种恩赐,为什么她可以为了一个互不相干的人就放弃了他!“我们曾经是论及婚嫁的情人,我才不相信,你对我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就算有又如何?!她昨天有上网去关切何思思换心的后续报导,手术很成功,她替她高兴,但更清楚在此状况下,何吉学为了女儿的幸福,一定会将莫维奇抓得更牢,也会倾其所有帮助他推向事业的最高峰,而这些都是她做不到的。
“想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我们之间已是过去了,而人是要往前看的,我对你怎么可能还有任何依恋。”她回答得很冷静,见他黑眸犀利的半眯,她心虚慌乱的别开脸不看他。
莫维奇抿紧了薄唇,一手执起她的下颚,强迫她对上他灼灼的黑眸,“你再说一次。”
头皮发麻的她,仍僵硬的开口,“我说我们之间已是──唔!”他的唇突然热烫的封住她的唇,她惊喘一声,他却趁势探舌而入。这个吻跟他过去曾给她的截然不同,带了霸道及怒火……
她该制止他,该推开他,但渐渐的,她感觉到他的悲痛与哀伤,她眼中的泪水迅速盈聚,滚落而下。
莫维奇尝到了咸咸的热泪时,失控的理智在瞬间回笼,他迅速的放开她,看着她泪如雨下的丽颜,痛苦的起身,“对不起。”
他快步的转往庄园的方向走去。
一整天,莫维奇都没有出现在夏芯莹面前,他在躲着她,她知道。
“他爱你,你真的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贝拉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这回她说的终于是英文了,夏芯莹立即回过头来。
“你不觉得一开始我就对你的态度很不好?”她双手环胸,“那是因为在你们出发前,我就跟程天皓视讯问了这次陪同维奇前来的幸运儿是谁?”她摇摇头,“不可思议的是,原来维奇花了半年的时间,展现他的诚意与过人厨艺,才说服亚德庄园出售红酒,最后,却自动放弃的原因就是你!”
什么意思?夏芯莹不懂。
“你也不知道?”贝拉简直难以置信,“就是为了和担任酒商业务的你能再有交集,你不懂?!但你却跟他分手了,不是吗?”
半个小时后,夏芯莹心情烦躁的往小教堂的方向走去,脑海里全是贝拉跟她说的事──
贝拉的家就是酒庄,即使莫维奇跟她是好朋友,但是为了让新开张的餐厅在各方面都能有最顶级的品味享受,他很抱歉的把她家的酒撇除在他的供酒名单外,可是为了能再跟夏芯莹有进一步的接触,他竟舍弃了自己半年的努力。
“如果说他现在很快乐,那我无所谓,但在我看来,他的事业成功了,可是他比从前不快乐……”
她心事重重的再次走进教堂。
看到一名老妇人从告解室走了出来,嘴巴还以法文念念有词。
但夏芯莹听不懂法文,只是看妇人手握着胸口的十字架项链,神情越来越平静。
看着告解室的门后,她深吸一口气,也走进告解室,在看到黑色帘幕后似乎有道黑影,她不安的坐下,交握十指,以流利的英文道:“对不起,我并不是天主教徒,可是我真的需要有人为我指点迷津。”
后面久久没有回话,她一愣,“你在吗?神父。”
“嗯。”很低沉的嗓音。
“我有一个很深爱的男人,他也深爱着我,可是为了他的事业、为了他的未来,我重重的伤害了他,现在他有了事业,可是他一点也不快乐,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做错?还是──”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以很低沉的嗓音道:“爱他跟他的事业、他的未来有何抵触?”
她眼眶一红,“因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但黑色帘幕后方却久久没有回应。
她忍不住又道:“我做错了吗?我不是要把他推给另一个女孩,我只是不能自私的只管自己的爱情,”晶莹的泪水滚落眼眶,“但看到他对我那么生气,那么厌恶,又听到他曾对我的好,还有他这段日子的不快乐,我真的心痛得快要死掉,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害了他还是帮了他?”
“你是帮了他,我相信上帝一定会眷顾你这样好心的女孩。”
“上帝会指引他,让他释然,让他快乐?”
“嗯。”
“太好了!”她哽咽的起身,再次谢谢神父的指引后,离开了告解室。
不一会儿后,一名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另一头走了出来,那双沉潜黑眸目送着那似边走边拭泪的纤细身影,胸口暖烘烘的。
翌日,法国的浪漫自由行结束了,用完早餐,莫维奇跟夏芯莹就要前往机场搭机,只是,莫维奇已经坐在车内许久,却不见夏芯莹。
不一会儿,只见她一脸惊慌的奔到车子旁,看着他,“对不起,我的护照明明是跟机票放在一起的,可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莫维奇蹙眉。
“这很麻烦,再不出发就会来不及了。”贝拉受不了的看她一眼。
“飞机不等人,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我先走,你找到护照后,再坐下一班。”莫维奇请庄园的人替她安排后续的机票处理等问题后,深深的看她一眼,这才示意车子可以开了。
车子一驶离,夏芯莹也不敢迟疑,连忙又回到房间东翻西找,但护照就像是平空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
最后,只能由庄园的人带着她先去补办临时护照,只是在护照办好之前,她都得先留在法国。
尾声
莫维奇先行回到台湾后,反而更忙。
程天皓认识他这么久,就数这几天他混得最凶,竟把法尔斯丢给第二名厨不说,在知道何吉学带着手术成功的何思思从美国返台后,又急着去拜访人家。
搞什么鬼啊?!把夏芯莹带去法国却没带回来,心情还这么好!
但很奇怪,他去了一趟何家回来,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又见他开始打手机给安,他竖直耳朵听啊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什么?!你要帮──”
“嗯,那我妈那边就麻烦安妈了。”
莫维奇按掉手机,看着饶富兴味瞅着他的程天皓,“干什么?”
“我也参一脚吧!”他伸出手跟他来个快乐的击掌,“这趟法国行看来真的很值得。”
“是,我要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那个小男孩抽出芯莹写的那张票根。”他真的好感激。
“我?不是我!”这种事他可不敢居功,免得西方的丘比特、东方的月下老人气他占了他们的功劳,一个乱射箭,一个乱打红结,到时他哭都来不及。
他连忙将那天的事说个清楚,“这一切都命中注定的。”
简直匪夷所思!莫维奇的心弦一动,笑了。果真是命中注定。
几天后,夏芯莹终于风尘仆仆的自法国返抵台湾。
郭怡却嫌她不够累似的,约了她去天母吃午饭,说是要回请她,却又临时放她鸽子,说老板要开午餐会报。
就在她离开餐厅时,她的手机响了。
“生日快乐!”来电的竟是妹妹夏芷莹,“姊!对不起,我无法回台湾去替你庆生。”
“没关系,又不什么伟人的生日。”她笑了,连她自己都忘了,可妹妹还记得她的生日,她觉得很开心。
“我在这里唱生日快乐……等等,不可以……那个不可吃!姊,不好意思,小家伙又在捣蛋了!”
“没关系,你去忙。”
夏芯莹一个人走在热闹的台北街头,越走却越觉得寂寞,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好多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在走过一家蛋糕屋时,她忍不住的停下脚步。
“要买蛋糕吗?”女店员亲切的问着。
“呃,没有。”她尴尬的快步离开。
一个人过生日有这么凄凉吗?夏芯莹,你何必变得这么郁郁寡欢?!
她深吸口气,振作起来。她还有家嘛。
搭车回东区,在返家的路上,她故意绕道,没有经过法尔斯,她不想要她这张寂寥的脸被程天皓或莫维奇看到。
只是回到住家大楼,一打开套房的门,黑漆漆的屋里却散发着一股好熟悉的味道。
不可能!她苦笑。怎么可能会有海鲜面?走进屋里,她一边开灯一边顺手关门,一回过身,她立即屏住了呼吸捂着嘴,一颗心更是激动起来,她热泪迅速的灼热了眼眶。
“怎么这么晚回来?饿了吧?要不要先吃?”莫维奇深情的凝盼着她问。
她哽咽,“你为……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在作梦吗?
“我在这里,是因为我什么都知道了,而你为什么──”他的心好痛,“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让我误会你?”
泪水在她的眼底猛打转,“你、你知道了?!”
“是,在一个心情烦躁的午后,我想去找神父谈谈,却不小心从另一个门进了告解室,莫名其妙的当了一个老妇人的神父后,本想离去,你却在黑色幕帘的另一边坐下来。”
她难以置信的眨了眨泪眼,“所以,那一天我是跟你告解?”
“是。”
“那──隔天你为何什么都没说?还有我的护照?”
“护照的确是被我拿走的,让你多留在法国几天是因为要惩罚你,你太坏、太可恶了,竟让我们两人的心都这么痛!”但其实是为了另一个原因,但他暂时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