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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我锦绣良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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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死犟、死倔、死扛!
血拼半天,战利品缩缩减减也有七八袋,提在手里很费力也勒得很疼。
幸好过年黄金购物时间已过,逛街人不多,罗雪青才不要提着大袋小袋左冲右突。
下楼,却没想会遇到久未碰面的陶黎贺。
他正陪着一个女伴从珠宝店出来,那女子罗雪青没细看,唯只注意到她一脸甜笑,且满意满足。
不由得微笑,陶公子果然还是旧性情,永远用最有效也最简单的办法收买女人心。
正在想是装不认识擦肩而过还是当朋友打打招呼,他却径直走过来,看一眼她手上的东西,问:“买这么多?”
罗雪青只好也站定了,笑一笑:“要回老家。”
“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
便相顾无话,他看样子并不想给她们做做介绍,那个女子显然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倚在陶黎贺身边漫不经心地打量她。
罗雪青干脆不看她。望着陶黎贺再笑一笑:“陶总慢慢逛,我还有事先走了,祝新年快乐。”
转身即走,面目平常,步履平稳。
罗雪青很满意。
出乎意料,陶黎贺从后面追上来,自她手上捞过东西:“我送你吧。”
这下两个女人都有些吃惊,陶公子的女伴更不能置信地大叫:“那我呢?”
“你自己打车回去,回头我找你。”
很干脆地抛下这句话,伸手便抓住罗雪青空出来的另一只手。
也许,这时候,正常情况,会做人的女子大概会娇滴滴欲拒还迎地说一句:“还是不要了吧,耽误陶总多不好。”
可罗雪青只是稍稍犹豫了一小下就跟着走了。
她想,自己真不厚道,陶黎贺这动作,让她觉得很窝心也很开心,她抿着嘴忍不住地在一旁偷笑。
那女子就更是气疯了。
49
路面宽阔,车少人少,这城市,越是过年越显冷清。
陶黎贺转头瞄她一眼,冷冷的:“还笑?再笑嘴都要开裂了。”
罗雪青干脆大乐,望着他:“我只有一点不明白,明知道这样做会让我小人得志,怎么还肯这样迁就?”
“哟,承认自己是小人了?”
她眉眼微抬,风情无限:“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他只是回瞪她一眼,显然全无绊嘴的意思。罗雪青心情倒是很好,手指随着车上广播的音乐在膝上轻叩,极是自在。
陶黎贺说:“你心情很好?”
罗雪青说:“是啊,又是新的一年了嘛。。。。。。”
本想说“新年该有新希望”,却不其然想起去年元旦前夜,她和陶黎贺站在最高处,在一片灿烂烟火中举杯说“为新年干杯,为重生干杯”。
重生。她这才省起那会他说的这个词,别有用意。
转头再看一眼他,他也正看来,笑意全无,目光却深沉如海,像要把她狠狠地吸进去。
心头一涩,罗雪青转过脸,反视镜中,脸上笑意慢慢退却。
陶黎贺语音喃喃,接着她的话头:“又是新的一年了。。。。。。该有新的希望么?”
“为什么不能有?”犹自嘴硬。
陶公子嘿嘿一笑,叹息似的:“你倒很乐观。”
终究忍不住,罗雪青问“那你呢,明明样样春风得意,怎么看着倒很不开心?”
“我哪里春风得意了?”
这么会装?不由得口气微酸,细细数来:“事业顺遂,前程似锦,美女如云。”
“罗雪青,取笑我呢?”
“不敢不敢。”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
她叹口气,她不敢的可多着去了,其中之一便是不敢再去爱他不敢再去亲近他。可她没说,只笑笑,顿了顿这才道:“我不敢的可多了,杀人放火抢劫偷盗,种种种种,我都不敢。”
“偷人敢不敢?”
。。。。。。她不解其意,瞪他:“你敢?”
“是啊。”
说话间方向盘一转,在一岔道口车上了高速,看着正是出城方向。
罗雪青惊呼:“你要干什么?”
陶黎贺正好在道口取了通行卡,回头看她一眼笑得别样开怀:“偷人啊,不刚才说了么?”
“偷。。。。。。”本想说“偷人也不用偷她吧”,及时改口,“偷到哪去?”
“到了就知道了。”
“可我还要回家!”
但车速飞快,在高速路上疾弛而去,唯余她的话音袅袅飘散。
陶公子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她和他第一次信步出游的海边。
这一次没住宾馆,他领她进了一幢海边别墅,日式结构的房子与海的蓝完美融合。
罗雪青好奇打量,说:“上次来,这里是藏了娇吧?”
陶黎贺没理她,顾自开门进去。
房内所有物品一应俱全,看得出这里虽久未人居,但还是经常有人进来打扫的。罗雪青逛商场的时候正好买了点菜,陶公子翻出来把她推进厨房去做饭,自己蹬蹬蹬上了楼。
等罗雪青做好了去叫他,陶黎贺正愉快地在梦周公。
此时日已薄暮,深冬的阳光斜斜投了半边影子进来,懒洋洋像片绒绒的羽毛。探头过去,身边的男人毫无心机的沉睡,她一直都很喜欢他的眼睫毛,长而浓密,像把扇子似的覆在眼上,看上去比女人的还要妖娆。
这样的男人,谁有把握去掌握,可偏偏,他还要来招惹自己。
更偏偏,她其实真的很喜欢他的招惹。上次硬生生揭穿所有真相,她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必不喜欢心机太深对自己动机不纯的女人。。。。。。
叹一口气,再叹一口气,陶黎贺突然睁开眼睛,罗雪青吓了一吓,心下狂跳,暗道幸好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陶黎贺学她样也叹一口气:“哎,我长这么帅,还以为你会趁机劫个色呢。”
“让你失望了。”平复心情,罗雪青笑,“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只劫劫得动的色。”
陶黎贺不动声色:“我怎么劫不动了,这不是送上门来给你了么?”
语气微辣,呛得罗雪青一咳,转而道:“饭好了,还要不要吃?”
冬天真不是去海边游玩的好季节,到了晚上,风吹刺骨,比平地更显寒冷。
没法坐在屋外看夜景,只能窝在有暖气的房里听海声,吃过饭,陶黎贺在楼上卧室洗澡,罗雪青把自己整个地陷在楼下沙发里看电视。
转来转去没几个好看的,于是摸着遥空器百无聊赖地打转。屋外海声阵阵,风声呼呼,不知不觉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微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眼睫只一动,还未睁开眼睛,唇即被堵上了。
没有多少欲拒还迎的动作,明明喜欢所以干脆也迎合得很彻底。
人在异乡,情感澎湃得比往常更热烈些。等激情过去,陶黎贺搂着坐在床头,她偎在他怀里,按下床头的小开关,窗帘慢慢升上去,屋外灯光所及的海边,潮起潮落卷起点点明灭的星光。
就那样依偎地坐着,罗雪青不由得又想起那句话:如果这能是一辈子。
以前她总认为说这句话的人大约是怕担未来,看似情深无边其实没心没肺。但此刻,由衷地,她觉得这句话真是好欢喜也好悲怆。
接下来的几日,除了开车去市区买菜,剩下的时间两人足不出户,连钟点工的例常打扫都免了。
谁也不去问这种关系算什么,罗雪青是懒得去提,得过且过吧,反正即便自己不找,回家后她娘亲大人塞也要塞一个老公给她的。
到这地步,她多少已有些自暴自弃。
陶黎贺就更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两个人日夜颠倒黑白不分,白天睡觉,晚上打牌莋爱就算了,他们到底比不上小年轻,开头的时候还兴味颇浓,到后来,躺在同一张床上也是纯睡觉只聊天。
打牌打到深夜,起因是罗雪青看长夜漫漫着实无聊,跟他说自己斗地主输了几千分,陶黎贺骂她笨,这么幼稚的游戏也会输到那么惨。
于是架两台电脑,一台式一笔记本,各掌一台各开一个账户,窝在被窝里联合起来打黑牌。偏还遇到一个实心眼的人,没看出网络这边的两人其实是一伙的,不但牌技普通而且还很爱抢地主,三人斗得起劲,约了夜夜会战,眼看着罗雪青的分数蹭蹭蹭就上来了。
陶公子不是很谙此道,刚开始打的时候不是出错牌就是看错对象,搞得罗雪青不得不抛弃温婉淑人那一套,时不时地吼:“诶,我说你拿A去顶就行了啊,没看到我有三个2?”
“别炸别炸,人家炸弹比你大。”
“你笨啊,三个炸都顶不上人家一对王霸?”
打到后来,更多的时候是陶公子骂她:
“诶,你压他干什么?要我打才好出牌啊!”
或者“猪头啊你,明知道人家有连子,你出这个不是送死?”
两人是半躺在被窝里只伸出一只手来摸鼠标的,陶黎贺存心报复,说话间手就挠过来,罗雪青抵不住,陷到被窝深处去躲,一不小心动了鼠标,白白就送了人家一着好棋。
陶公子干脆挂了自动档,压过来挠她痒痒咬她耳朵,罗雪青敏感得很,痒得无处可藏,呵呵笑着瘫在他怀里。
于是凝望,于是情动。
心潮澎湃却一分感情都未言外。
这样的日子,感觉上好像已到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极致。
50
如此天上方一日,人间已千年,罗雪青的假期忽忽已过了一半。
这天起床腻了没多会,陶黎贺开车出去补充弹药,罗雪青留下打扫战场。等买菜回来,拉着他帮忙洗菜,她负责烧制,不一会功夫好菜便上了桌。
色香俱全,陶公子开了酒,点上两支红蜡烛,端到桌前来望一眼,沾沾自喜道:“哎,毕竟是自己手上出来的,比外面的满汉全席有味道多了。”
恰逢罗雪青从厨房出来,走过去虚搂着她坐下,俯头在她耳边文绉绉地说:“夫人请坐,现在到为夫来伺候你了。”
她一抬头,入眼尽皆浪漫非常,美酒佳肴,红烛高烧,一个男人在她耳甜密地叫她夫人。
这一切,恍似梦中早已见过千百遍,相似得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
无端端心里头却冷冷笑了:此情此景,拍下来,该也算是人间典范了。
端起杯顾自先喝了一大口,陶黎贺笑她:“如牛饮水,一点风情也无。”
罗雪青看着他笑:“那这房里,恐怕有无数美女来过,陶公子觉得谁最有风情?”
陶黎贺眼光微睐:“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吃醋么?”顿了顿这才看着她,状似认真,“如果我说,这房里,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女人,你信么?”
“那我肯定要受宠若惊。”
语意微酸,语气却很尖刻,陶黎贺低喝:“罗雪青!”
她挑眉,他忍耐。
大概真是极少见到像她这样不解人意的女子了吧?罗雪青叹气,可她真是受不了男人说那句话,说什么哪里哪里是第一个女人去,明着可能是讲她最独特,实际呢?还不是悬着一腔子自得和优越的劲头,等着脚下女子俯首称臣,心甘情愿说臣服!
两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平等,平等的心境,平等的姿态!
气氛一时有些凝窒,好日子总是要到头的,有这几天为他们两个的那段相处收尾,已算完美了吧?
想了想,她笑一笑,试图缓和:“好了,我是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陶黎贺深看她一眼,举杯跟她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罗雪青忍不住莞尔:“刚才是谁说如牛饮水呢?原来也不是就我这头牛嘛!”
陶公子终于没忍住,笑着点了她一下:“本来嘛,说你是牛,我也沾不到便宜去,不然这几天都跟谁在那啥呢?人兽是不可能,当然只有是兽兽了。”
罗雪青:。。。。。。
晚上打牌,斗兴正浓。
罗雪青问:“我们在这里过了几天了?”
陶黎贺盯着屏幕未转眼,手下却有停顿,平平板板地答她:“大概五六天吧。”
“七天了吧?”罗雪青放开鼠标,转首看他,“我的假期也过一半了。”
“然后?”
“我妈妈又打电话来了,再不回去便说不过去了。”
“那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好,我送你。”
说到这里,都有些干巴巴的,陶黎贺又点开了局,看她这边半天未动,提醒道:“点‘开始’啊!”
等开了局,挂了自动,罗雪青起身越过他身说:“我去下洗手间。”
洗手间靠着背海一面,窗户已关,里头静得仿佛能听见头上节能灯的电流声。
她推开窗,寒风嗖嗖灌进来,打在她单薄的衣着上,冷得刺骨。
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被暖气薰了几天的她,瞬间就清醒了。
再回转来,陶黎贺已关了电脑半倚在床上看书。
罗雪青笑问:“怎么不玩了?”
“没劲。”
她哦一声,也钻进被窝,把自己这边灯熄了:“那我先睡了,明天还得坐很久的车。”
“你不是坐飞机?”
“不是,我赶火车。”
陶黎贺问:“为什么?”
罗雪青已整个地缩进被窝里,应得闷声闷气的:“便宜啊。”
陶黎贺哦了一声,然后专注地看自己手上的书。过了半天又说:“你要不要坐飞机?我可以帮你买票。”
罗雪青却没有应,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其实还是睁着眼睛的,可是她要怎么回答他?坐飞机太快到家了,还是坐火车好,七天行程,来去都占了一小半了。
那样的话,父母想安排也没有太多时间了吧?
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晚,他们睡得格外的早,也显得出奇的生份。
两人各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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