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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寒风刮在梁子君光洁的肩上,而让人羞愤的是黄药师竟然衣衫除了是湿的,上上下下整齐得可比堂上包公,正好这会子他的脸也比包公白不了多少!
“成过亲没有?”
梁子君却是气得脸发白,池子里的水被掌力拍得飞起数丈之高,后又如暴雨般落下:“你既早便知道了,成亲前为何不说清楚!如今这又算什么!”
黄药师的脸依旧阴沉的吓人,他冷冷的说:“那与你我的亲事又有何干系!?”
这话说得梁子君为之气结,她说道:“黄药师,你……闲来找虐!自虐便罢了,寻我什么事?!”
黄药师道:“成过亲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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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外,太监侍卫远远的伸着脖子,大殿的四个角上分别站着面无表情的小二,小五,小九和一脸慌张的马修。
马修是在欲冲进去救他家主子的时候被小九扯到角上的,他伸长了脖子试探隔壁那个角上的小九:“房子塌了,也不知道王子与老爷有没有事?”
小九横了他一眼:“乌鸦嘴!你死三百回老爷和……王子也不会有事!都是你惹的祸!站好了,飞进只苍蝇你就等着受死!”
马修瘪瘪嘴,站好了,他是可以理解的,以前在哈斯殿下那里也是一样的,新来的仆人总是受欺负。可是……
“小九!”
“有话快说。”
“国师来了让进不?”
……
第七十章
总是在不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的叶轻来了,远远的看见他那身红色长袍,小二便喊道:“拦住国师!”这话是喊给小五,小九和他不怎么做指望的马修听的,更是喊给里面不知是何状况的两个人听的。因为小二知道要拦住叶轻……难!
事实上,就算是小二不喊这一嗓子,黄药师和梁子君也知道那个妖孽近了,叶轻的步子是轻,但瞒不过黄药师和梁子君的耳朵,这两个人,一个功力太深,一个对他的身法太了解。
“成过亲没有?”
“成过!一个大的,三个小的,忙都忙不过来!”
黄药师知道这会子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显然,梁子君很生气。他向前走了一步,她往后退了一步,他再向前一步,她再往后一步……
他黑着脸说:“过来!”
她完全不理会。
他笑着说:“子君,过来。”
她板着脸说:“不!”
他捞起水里的衣衫,说:“先把衣裳穿上。”
她无视之,说:“我不冷。”
自家的小续弦穿不穿衣衫,这会子对于黄药师来说完全不是冷不冷的问题,就这样的天,以自家小续弦目前的内力,当然是不会冻到,问题是那个妖孽要来了……
梁子君哪里会不知道黄药师在想什么!她时刻警惕得看着他,而待他飞身而起之时,她纵身一跃,可终还是迟了,按说梁子君的轻功比黄药师要好一些,但一池子的水缩小了这个差距,黄药师用掌风在水里硬是开出了一条路,被掌风冲击到的梁子君稍稍的滞了一下,便晚了一步。
黄药师将人裹住,说:“我们回寝宫去。”可想一把抱起的时候却未能如愿,梁子君的手紧紧的扒在水池边的扶手上。黄药师扬手便是一掌,扶手吱呀一声断了,而也就这个时候,梁子君却是一掌拍在了水池的内壁上,这一掌却是用了全力,瞬间沙石飞溅,巨大的反冲力把两人推到了水池的另一边,黄药师的背砸在了池壁上,池壁上又被砸出一个凹。
如今的水池已然有方才的两个大了,被梁子君击了一掌的那边一直延伸到了墙根上。
“不回也好。”
当他的唇自锁骨而下的时候,梁子君有些晕眩,情爱是一种毒,显然她中毒已深。
池水已经只有原来的一半高,堪堪过了腰际,但下半身温度和触感还是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他的手轻握着她的腰,唇在不断的点着火,声音低哑而沉闷的唤着她的名字,象一遍又一遍的咒语。
外面传来小九的九节银鞭甩出的声音,还有马修插科打诨的说话声。梁子君忍不住仰起头微张着嘴,迷失的视线里是一片星光。
“药师!”她的呻吟对于他也是一种咒语。当然,如果没有叶轻那一声“王子,王上让我来看看您可还安好?!没被压着吧?”就更好了。
梁子君低头凑到黄药师的耳朵边上,说:“回寝宫去。”他却笑了,说:“不是不回么?”她伸手握住他的灼热,用了些力道,半个字都不废话,说:“回寝宫。”
他却是笑得更开怀了,将她的腰贴的更紧了,来来回回,磨磨蹭蹭,然后在她越来越无力的时候,忽然用膝盖分开她那紧闭得有些矫情得腿,别开她的手,只是那一沉,入的便是深渊。
她禁不住的呻吟被他吞进了喉咙里,沉沉浮浮间,终于找到机会开口的她说:“登徒子,墙也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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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小五和小九都是大宋最专业的暗卫,所以尽管费了老劲,尽管他们知道要完全截住叶轻基本不可能,可是他们还是尽全力的围追堵截,他们一点都没有想那没有顶子的澡池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正在发生什么。他们的专业性在于,他们已经见多识广到对任何事情都没什么好奇心了。而且在这样的时候,任何言语上的挑衅对于他们都是没什么用的。
所以他们比叶轻想象中的要难缠得多,叶轻其实只是随了李纯佑的意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顺便捣乱一下,打发些时候,怎想的全耗在这三个人身上了。
而就在叶轻越来越快,几近脱身的时候,眼前的宫殿轰然倒塌……
“王子!”马修快步的冲到了废墟之中,又回头拣起一个掉在地上没被压坏的灯笼,可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子。
小二,小五和小九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一纵,往边上的寝宫去了。主子换地方了,他们自然也要换地方。
“马修!这边!”小九喊道。
这时一个太监匆匆的从远处小跑而来,在叶轻的边上站定,小声说道:“国师,王上……”
叶轻从地上拣起一件散落外衣,半晌后又放回了地上,最后往来的方向又去了。
白纱帷幔随着窗口吹进的风轻摆,两个刚掀了屋顶拆了房子的人静静的拥在一起,仿佛方才的争吵从来就没有过,那个水池还好好的。
“你之前家里有什么人?”
“父亲。”
“和李纯佑长得一样?”
“嗯。”
“母亲不在了?”
“很早就过世了。”
“就你跟你父亲两个人过日子?”
“你跟蓉儿不也是两个人么?!”
梁子君这边睁开了眼睛反驳,却发现黄药师在笑,那种笑……让人很想打他一顿。于是她打了,一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背上:“黄药师!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成过亲么?”
只是他却答得理所当然:“我的妻子有无成过亲,自然要知道。”
梁子君为之气结,说道:“倘若我真成过亲又如何!”
帷幔内的温度降了好几个点,黄药师道:“不如何。”
梁子君却是背过身去,不想再在这个问题多做理论,在“倘若”这个词上纠缠有些愚蠢。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双总是箍得她很紧的胳膊把她拉了过去。
“我若真要如何,这些事成亲前便与你说了。”
梁子君听了却说道:“那你现在又问了有何用!”
回答她的声音却是无奈之极:“闲来找虐罢了。”
黄药师再自负也是一个男人,是男人总是少不了要讨好一下女人,让她得意一下,反正桃花岛又不会因此而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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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和她吵过架么?”
“有。”
“什么时候。”
“乘风他们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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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的时候,李纯佑看着梁子君的神情特别的殷切,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她好久,活像恨不得马上唤了太医来给她做个检查,可是他知道黄药师也是个大夫,另叫大夫总是不好。而他看着黄药师的神情则是纠结无比,难以用言语形容。只不过被他看的两个人则是泰然自若。
而就这天的下午,祭天和登基用的朝服便被送了来,西夏以黑白为尊,故朝服都是黑缎绣银色花式,说是两套衣服,但每套里里外外都有五件之多,据说这样看起来会显得威仪一些。梁子君觉得这个便宜王子当得却是不便宜得很。
第三日便是登基前的祭天,祭坛在城外往东八里,吉时为当天的辰时一刻,是以刚过了五更梁子君便起了身,梳洗完毕,换好朝服,到大殿的时候,随行的六十四名大臣及卫军已然等候多时,橘色的纱灯下众人默然,听了小半个时辰的颂词,李纯佑坐上辇车,梁子君上马,出发。
最前面是八名丝乐,八名仪仗,然后便是李纯佑的辇车,叶轻银面红衣随护左右,另有十六名武士。再后便是梁子君,按理说她也要坐辇车才是,但是小二却建议骑马,叶轻也赞同,何况西夏本也善武,骑马也非不可。是以最终梁子君骑马,黄药师居其右,小二局其左,前后分别是小五和小九,另有叶轻随派的八名武士,马修也骑马跟在近旁。再后面便是六十四名大臣,梁子君大概一看,此趟随行卫军约有一千人。
城外八里路,对于如今这番光景的西夏来说,确实不算短。
而出城的时候天也不过刚蒙蒙亮,通往祭坛的路很宽,晨风吹着路边的野草,已是深秋,树上光秃秃的,一地的黄叶,明明是清晨,却硬是现出了几分黄昏的萧索。
梁子君知道,头天的夜里,小二,小五与小九对于这一路的事说到很晚,这次连马修也配上了他的长剑和盾牌。上午换朝服的时候,黄药师貌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她知道他是在确定她有没有穿上出门前黄蓉塞给她的软猬甲。
这让她不由的有些紧张,因为赵砚也说过,此番就算她是个公主,蒙古人也必容不得,何况她现在还是个即将登基的王子。
但她又想不出有什么可怕的,这还是西夏的地方,蒙古人不可能大量的派兵伏击,而他们又能派出多厉害的人物在这样的护卫下能杀了她梁子君?
可她也知道,人总是死在想不到的情况下。
“晨兴步北林,萧散一开襟。复见林上月,娟娟犹未沉。片云自孤远,丛筱亦清深。无事由来贵,方知物外心。”
一诗刚罢,叶轻回过头,说道:“我的王子,这是去帮您登基,您这是抱的什么物外心!”
黄药师却是一声冷哼,道:“你也读过书?倒也难得。”
叶轻却说:“你这老贼休要小看了我,我可是琴棋书画,样样都通,不信问问我的王子。”因为戴着银色的面具,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看清他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妨碍梁子君接受到他眼里的电波。
梁子君笑道:“是!是!是!国师才色双全,无人可及!”
番外之妖孽与王子
李纯佑逮到叶轻的那年刚被立为储,因为他在那年的春狩里射杀了一只豹子,并将它献给了王上。俊秀的外表,加上一身黑色锦袍,他从来不在中兴府内骑马而行,因为中兴府受来往商旅及诸多胡人的影响,民风开化,姑娘们,特别是一些胡姬会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鲜花或者是别的东西丢到心仪的男子身上,哪怕她们明知这个人是王子。即使是官府也不能因此把她们逮捕。
他喜欢打猎,大多的时候他都在狩猎场里,有一天,他刚回府,管家便来与他说,府里的密室遭盗了。
真是可笑,府上的密室虽从外面看了与一般的房子无什么区别,屋顶和墙壁都是用铁水浇灌而成,并且有三道铁门,钥匙只有李纯佑才有,三班护卫不分日夜的守卫,怎么可能会被盗!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的密室不仅是被盗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很没品的贼给盗了,整个密室被翻了个底朝天,乱得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墙上还贴了个条,上书:穷光蛋!
好!很好!偷了他一颗夜明珠,一尊半人高的玉菩萨,三副王羲之的真迹,还说他是穷光蛋!!!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贼!
五天后,八十个卫军护送着一个密封的黑色马车进了城,直入太子府,八十个人,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太子府的管家给每个人的家里送了些抚恤金,这事就算完了。
这样的事不希奇,以前也有过,下面的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就得死。中兴府的人都在私下说这个事,甚至有人说那东西是达摩的舍利子……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后的一天,李纯佑打猎回来的时候听见管家满脸喜色的告诉他:“抓到了!”
李纯佑见到叶轻的时候,他戴着手镣和脚镣趴在床上睡的正香,按照李纯佑的吩咐,他被关在玄铁打造的专用笼子里,这个笼子除非你有钥匙,否则就是十个人拿斧头砍上十天,也不会断。
这个时候的叶轻刚刚十六岁,脸上依旧是稚气未脱,老实说,他对自己的这次失误有些懊恼,这人也太坏了,居然做局诱他上钩!!!
而且有本事正大光明的来,居然设个只能进不能出的门!还放迷香!!!简直是卑鄙之极!!!
李纯佑在笼子外的桌子边坐下来,半晌见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