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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做什么?看着那个女人在家里颐指气使的样子,我烦。”她说,“我爹前几天刚来电话说她怀孕了,还给我打了钱过来,这意思不就是叫我别回去么?!”
“对不起啊。”
“这事儿跟你又没关系,我就是恨当初我他妈怎么就信了那个女人的鬼话呢!她说她不会再要孩子,会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我还真特么**兮兮的就信了!心想反正我老娘都走了那么多年,我又得出国念书,老爹一个在家里难免会觉得冷清,找个人做做伴也好。妈的,这女人心计还真够深的。”裴旭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帮我想着还有什么东西落下的,我笑她,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回去过个年,东西超重了就得让我下飞机了。
裴旭白我一眼:“你丫知道个P,哦,对了,记得回来的时候带点儿东北辣白菜!老娘我想死那个味道了……”裴旭还没唠叨完小菲的车子就到了,小菲帮我把行李箱拖到后备箱里放好,他们二人送我登机。
小菲的车一路开得很稳,新加坡交通秩序一向井然有序,即便在上下班高峰期各大主干道也一点都不拥堵,这全都要归功于狮城科学的交通管理体系。这一点深刻值得天朝各大城市学习借鉴。
到CHANGI机场的时候才两点半,我叫裴旭他们先回去,自己一个人百无聊赖在机场周围闲逛了一圈看看有什么特产可以带回国孝敬爸妈的,结果只在一家印度人开的纪念品小店里买了一把瑞士军刀和一个狮头状的粉扑。心里自我安慰,爹喜欢军事,娘喜欢打扮,这两件东西应该还能凑合吧!
谁知登机的时候机场保全竟没收了我刚花了二十欧元买的那把瑞士军刀,理由是飞往中国的航班有规定不能携带危险物品。天知道那把刀我都切自己身上试过,根本连皮都削不下来的啊思密达!我装作自己是韩国人,操起了一口Y市塑料普通话想蒙混过关,结果他们的机务经理拿着我的签证和护照用一口带着马来口音的英语说:“小姐,您是中国护照。”
言下之意就是叫我不要再装韩国人了。我叹了口气,用英语跟他们说:“那个是我刚刚买的纪念品。”我拿出发票给他们看了看,“这是发票,既然不能带回去我就不要了,但是还有十分钟就起飞了,请问你们能不能让我走先?”
我晃了晃手里的机票。或许看我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他们又查了一下我也没有什么前科记录在案的,就让我登机了。
终于在飞机起飞前三分钟登机,竖中指啊竖中指!
我在网上拍下的是经济舱,为这裴旭还骂我说一点都不懂得为自己投资。我还**兮兮问她投资什么,丫很是自豪地引经据典:某位企业家坐飞机总是坐头等舱,人家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在头等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成为他的客户,与这些人谈下一个合同,就够他整个公司吃一年了。裴旭说我也该给自己投资投资,既然看不上苏扬,总该找个海归什么的拉回家过年吧!我被她的话深深雷到,怨念地说了一句,我又不是姜喜宝,立即引来她的粉拳一片。
比尔盖茨曾说,钱要花在刀刃上。比尔出门也从来不坐头等舱,因为世界首富的他根本不需要坐头等舱认识什么富豪,他本身就是。所以并非他节俭,而是他根本用不着,反之,在头等舱的人或许都持上面那个企业家一样的态度,而比尔如果坐了头等舱,反就成了他们虚伪攀谈的对象,毫无私人空间可言了。
我坐在一个白人老太太旁边靠窗的位置,桌对面也是个老人,经介绍是她的爱人。老太太很友好地同我握手并问我是否中国人,我说是。老太太一脸高兴地跟我谈起他们在中国旅行时的见闻,他们竟然去过大半个中国!老太太像一个年轻的小女孩一般拿出相机给我看他们在中国各个景点的相片,布达拉宫、大昭寺、青海湖、塔克拉玛干沙漠、呼伦贝尔草原、天山、黄河、秦岭、京杭大运河、三峡、杭州……一路向南,照片上全是老太太或曲或直的身影,或微笑或沉思的表情。
爱,由来全是在不经意间,印入眼帘刻入脑海的那一抹浅笑。
所谓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的便是如此吧?
五十七 感子故意长
更新时间20111211 21:48:35 字数:3208
今宵剩把银工照,相逢尤恐在梦中。
到上海的时候浦东机场被阴霾笼罩,云层厚重,我堪堪只带了一件大衣披上,却依然冰冷刺骨。即便如此,我还是爱极了南方这种湿冷的天气,至少不会觉得皮肤缺水如同龟裂。
坐城际特快动车回Y市,因为一下飞机就打电话回家,此刻爹妈正站在乘客通道的尽头等我。想一想,自己实在不孝,寒冬腊月让父母站在入骨的寒冷里等我,而我却连买的礼物都是临时想起,未曾仔细考虑过一番。
爹妈一见我便上来嘘寒问暖,爹开了他那辆老宝贝丰田,千禧年的老款,黑色长型车身,发动之后须得热一会儿引擎才能走。我看看车前坐的老妈,再看看小心翼翼开车的老爸,忽而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所谓幸福,不过是有一个家。
回到家娘开始捋袖子做菜,爹拿了象棋出来要跟我杀一盘。想当初我的棋艺都是爹教的,不过爹对象棋这国粹也是略知一二而已,什么“拐马脚”这种高难度招式其实爹也不懂。于是我也只学了点皮毛,以前闲来无事我们爷儿俩只能斗一盘没有马的象棋
爹兴致冲冲地跟我杀了两个回合,娘喊了声“吃饭”,爹怏怏收起棋盘说吃完饭再跟我杀。我笑着答应,起身进厨房帮娘端菜。
糖醋排骨、蟹粉狮子头、红烧里脊、蛤蜊清汤……都是我爱吃的。出国大半年,为了节省话费也没怎么往家里打电话,从前娘总是抱怨往家里打电话打的太多,有时候她正好跟一些中老年妇女“造长城”,造到一半接到我的电话就会不耐烦,而后我打电话的次数也渐渐少了些,再往后,与萧洛在一块儿的那几个月,我亦没想到往家里打个电话。娘眼睛有些红肿,手上不停往我碗里面夹菜。
“你姐要结婚了。”吃饭完跟娘在厨房里闲聊增进感情,娘一句话差点把我噎到。
我表姐跟我关系从小最铁,我们俩性格都有些像男生,小时候爹因为忙赚钱,娘那会儿也没像现在这么清闲,还在一家百货大楼工作,我的童年几乎就是我这个表姐陪着我一起度过。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乌龙,自那次的乌龙事件之后,我跟表姐的关系似乎更像是一对亲姐妹而非老表。
小时候的我出了名的调皮捣蛋,表姐很文静,娘常在我耳边唠叨说我要是有她一般温柔她就不愁了,还为此不准我剪短发。表姐从小就深暗茶道,有一次我把她珍藏的一套宜兴一家清朝年间的官窑出品的紫砂茶具打了个稀巴烂,于是温婉的表姐终于怒了。我左躲右躲还是没躲过长我五岁的她,表姐一把扯住我拖在脑袋后边的小辫子一剪刀下去——干净了!
后来表姐上了高中,我上了小学,接受了党的思想教育与文化熏陶,表姐再一次见我时摸摸我的头发说“原来剪一剪长得更快啊”!于是我被深深雷到。再后来到了表姐二十六岁还没有谈过对象,大姑妈急了,托我娘到处找人给她相亲,几次不成之后受娘重托在扣扣上问表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丫直接来了一句“我喜欢女人”把我雷了个半死。
现在连她都要结婚了。我扯着娘袖子问对方是男是女,娘白了我一眼,然后不无高兴地说:“你说缘分这个东西吧,说怪也真是怪,她看了那么多个没相中,倒相中你们老苏家一个远房表兄了!不过你应该没见过你这个表哥。”
“我表哥?我还有个表哥?”我咋吧着嘴,心里一阵感慨,您老最终还是嫁到我们老苏家了啊~~~
“你傻啊!你爷爷有兄弟你当然有表哥了!我看过,你那表哥长得不错,有咱老苏家的风采,工作也不错,听说是在上海一个什么科技公司工作,据说那公司还是外企呢!”娘说着说着,眼往我一瞥,“对了,上次来咱家那个小伙子,你们处得怎么样?毕业了能在一块儿不?”
“我……老妈,我给你带礼物了。”我连忙把话题岔开,把刚刚揣在兜里的粉扑拿出来,“新加坡买的,这个狮子叫‘新加’。”
娘看了一眼说:“还是生女儿好,懂娘的心哪!这东西有说明书吗?得怎么用?”
我翻过来一看不禁大窘,馁粉扑的英文说明书上最后一排赫然写着“MADEINCHINA”!
正月初二表姐大婚,爹妈将我打扮一番去喝喜酒。酒宴办在Y市的“辉煌豪门”六楼宴会大厅,总共四十八桌,我被安排在头桌陪新娘,顺便帮新娘挡酒。
表姐穿了白色露肩婚纱,一头长发被造型师挽成一个好看的发髻,点缀了几颗小却圆润的珍珠,耳垂上挂着一副小小的白色铂金耳环,耳环上的长流苏垂下来及到肩上,不经意间滑过她瘦挺的锁骨,又性感又诱惑。今天她是全场最美丽的女人。
老苏家馁表哥我还是第一次见。整个人干干净净,鼻梁上戴了副金丝眼镜,一双眼睛看着表姐温柔出神,特别是他一米八的身高,与穿了七公分高跟鞋原本身高一米六五的表姐非常相配。左手小心挽着新娘,右手扶着她腰。二人互相扶持着向来宾敬酒,配合默契。不禁想起一句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敬酒到一般,我实在撑不住了。已经帮着挡了两瓶红酒三瓶啤酒,再灌下去估计我会直接发酒疯然后闹洞房的!跟表姐说了一声换了个人帮她挡着,我独自去找洗手间清醒清醒。
被走廊上的冷风一吹就清醒了许多。
我默默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心想以后我要是结婚的话还是随便摆几桌就好了,这么大场面我这小身板儿果然是挨不住的。正想着回去用个什么理由逃掉这场挡酒与劝酒的婚宴,忽见长廊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自昏暗灯光另一处投来,我眼里夹杂着酒气与那身影交叠,走近一些,再走近一些,一股淡淡的烟味袭来,真是应了那句“相逢尤恐在梦中”。
“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我洗了把冷水脸,回头看他。俊瘦的脸,流线型的侧面轮廓衬得他更英挺几分,一身黑色西装,熨得平平整整,一丝不苟。
故人,仍然是旧时模样。
“谈生意。还有……”他看我一眼,掐灭指尖烟火,淡淡道,“追你。”
“开玩笑吧你……”我一口气岔在喉咙里差点咽不下去,瞪他一眼问,“你几时回新加坡?”
“不追到不回去。”他忽然笑起来,而后一把扯过我手腕,将我整个人按在长廊尽头的墙壁上。“辉煌豪门”的廊画在市内是一绝,以仿中世纪浮雕而出名。此刻萧洛修长的双腿将我禁锢在他胸前动弹不得,我后背贴着巨幅的冰冷浮雕,那姿势只四个字可以形容——腰酸背痛。
“我……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趁他不备我抽出一只手将他低下来的唇挡住。万里迢迢一路追来,不管我信不信,感动总是有的。是的,我讨厌欺骗,讨厌隐瞒,讨厌被算计,可偏偏他把这三件事都做了。
“嗯?”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啊?”
他重新将我一手掰过头顶按住,炽烈的唇如惩罚般降下来:“我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你!”他目光温柔且霸道,顺着我后背将浮雕与我挡开,咯不到自然就不痛了,可是他的身体太烫,烫得似乎有些不正常。我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顿时怒了:“你是不是发烧了?”
“头一回见你这么聪明……”还没说完他搂着我的脖子就倒了。
我无语……什么烂身体啊真是!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把自己搞成这种状况。我将搀起他将他放在走廊上的长凳上,赶回去跟爹妈说了一声,叫了车把他送到医院。
挂号、买药、打点滴……等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忙完,堪堪十二点。爹妈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只好扯了个谎说朋友病了在医院照顾,他们没再说什么,叫我一个人在外小心一些,我说好。
不知道萧洛是几点醒的,当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萧洛却不见了。我叹口气自嘲,又被人当猫耍了一回,收拾好床被正要出门,却见萧洛倚在门口,昨日的黑色西装经过一夜折腾依然笔挺如新,清冷的声音犹自天外传来:“又想跑?你还想让我追多久?”
我顿时清醒,冷冷开口:“你有追过?你不过是有收养癖罢了。”
“跟我走。”他一下扯过我手,出了医院,上一辆绿白相间的本地出租车,跟司机甩了个地址。
到位于市中心的“堇色商圈”商业区,他一手拉着我,迈进位于Y市中心CBD的一栋大楼。进电梯,上二十五层。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半年的“同居”经验告诉我这个时候的萧洛不能惹。
他一手将我拉进位于二十五层的一家公司,走得实在匆忙,我没看到那家公司的标识,他一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