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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阵微笑,没多说什么。
“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说完,他快速地睇了里树一眼。
他一转身,鱼住把西装外套往他肩上披,然后他们三人一前两后地离去。
看着他背影,再想起他刚才那炽热的目光,里树的心突然一悸,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她身体里酝酿着。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那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有点慌、有点痛、有点涩,却又有点甜蜜……这是什么感觉,她现在无暇思索。
因为,她现在心里记挂着的只有神田修女。
※※※
数日后,神田修女离开加护病房,移到了一般病房。
她恢复的情况非常良好,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但里树认为这是应该的,像神田修女那样的好人,绝对值得上天的庇佑。
近日,她开始为摄影展的事奔波忙碌,虽然有出版社张罗一切,但她也不能置身事外。
于是,她一边忙着摄影展,一边往医院跑,蜡烛两头烧地来回奔波。
这天,她刚从摄影展的展场离开,就赶紧往医院跑。
进到病房,她发现病床边有一大束的百合花。
“里树,妳来了……”在病床边照顾神田修女的小林修女说道。
“嗯。”她轻手轻脚地走向床边,看着正安睡着的神田修女。
“修女今天的情形好吗?”她悄声问道。
小林修女抿唇微笑,“很好,她才刚睡着呢。”
“喔。”听她这么说,里树放心许多。“这花是谁送的?”
“嗅,”小林修女笑说:“就是那位越川先生埃”
她一怔,“他?”
“嗯。”提起他,小林修女忍不住连连称赞,“他来看过神田修女几次,还真是个有心人呢。”
知道他在她不在的时候还来探视神田修女,里树心里不觉一暖。
虽然他是个黑道大哥,但也许……他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坏。
现今人情淡薄,大部分的人都只求自保,而不愿对别人伸出援手,而他却对倒在路上的神田修女伸出援手,并及时地救了她一命。
光就这一点,就可以判断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但如果他真是个好人,为什么却在拉斐尔对她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呢?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ㄜ……”突然,小林修女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里树警觉地问道,“您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
“ㄜ……”小林修女蹙着眉头,“这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妳提……”
“您说。”她一脸严肃认真。
小林修女考虑了一下,“这件事,神田修女一直没跟妳说,就是……育幼院的经济状况有点拮据。”
“咦?”她一怔。
“这几年捐款少了很多,神田修女非常辛苦地在维持育幼院的开销,现在她进了医院,有一些钱……”
“我明白了。”听她这么说,里树已约略知道是怎样的一个情况了。
不过她这几年到处跑,手边根本没有什么存款,而现在摄影集还没出版,义卖摄影展也尚未开始,她实在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钱。
但是即使是这样,她对育幼院是有责任的,不管如何,她都会想办法帮助育幼院度过难关。
“放心吧。”她握住了小林修女的手,“我会想办法的。”
※※※
“这恐怕有点困难……”伊东美香一脸为难。
“不能通融吗?”里树语带商量。
为了育幼院的开销,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先跟出版商预支版税。但其实她也知道,每家公司都有它的作法,就算她有点知名度,也不见得就能特别礼遇。
伊东美香不好意思地说:“真的非常抱歉……”
“伊东,没有其他办法吗?”一旁的望月帮忙说情。
伊东摇摇头,“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规矩很严……”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望月又问。
“真的不行。”伊东说。
上有政策,领人家薪水的伊东也爱莫能助。当然,里树也不好意思为难人家。
“既然这样,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好了……”她无奈一笑。
眼见自己帮不上忙,伊东一脸歉意,而望月也一副沮丧的模样。
“打扰二位,”里树抓着包包站了起来,向他们两个一欠。“先告辞了。”
伊东及望月也急忙起身回礼。“慢走。”
此路不通,里树唯有走其他的路。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哪条路可以走。
她一毕业就离开日本,这些年来完全没有就业经验的她,如何于这么短的时间里在东京找到工作呢?
再说,她能做什么?
想到这里一无力感包围住她,让她几乎喘不气来。
“神田小姐!”就在她快走进电梯的时候,望月追了出来。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望月先生,还有事?”
望月快步走了过来,“神田小姐,不知道妳想不想接一些摄影的工作做?”
“咦?”她一怔。
“我有认识一些电视台的人,如果妳愿意,我可以帮妳问问有没有摄影的工作……”
“真的?”闻言,里树喜出望外。
望月点点头,“我想善于拍人物的妳,应该能胜任这样的工作,就看妳有没有兴趣了。”
“有,我当然有。”现在的她绝没有挑工作的权利,只要有赚钱的机会,她都愿意尝试。
望月一笑,“好,那我就替妳安排看看。”
“谢谢你。”里树弯下腰,深深的一鞠躬。
第四章
不到两天,望月介人那边有了消息。他帮里树邀到了一份电视台的摄影工作,拍的是明星的定装照。
虽然她从未拍摄过明星的沙龙照,但因为稍有名气的关系,电视台一口就答应由她来替即将上档的偶像剧演员们拍摄定装宣传照。
其实事情如此顺利,真的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尽管她知道望月的人脉还不差,但是她没想到才两天不到的时间,她就找到了这个工作机会,而且酬劳还不错。
第三天,她带着自己的相机来到了电视台。
“妳好,”她走向柜台,“我是神田里树,是来……”
“妳就是神田小姐吗?”一听见她是神田里树,柜台小姐立刻起身一欠,面带笑容地说,“妳今天工作的地点在七楼的十号棚,需要我请人带妳上去吗?”
柜台小姐的亲切态度让她有点受宠若惊,而且她发现……柜台小姐似乎早知道她会来。
哇,难道望月真这么罩,可以让她受到这样的特别待遇?
“不必麻烦妳了,妳只要告诉我该从哪里上去就好。”她说。
“喔,”柜台小姐一笑,“妳左转就可以看见电梯,搭电梯就可以到七楼去。”
“我知道了,谢谢。”她向柜台小姐道了谢,转身往左边走去。
转了个弯,果然看见了一整排电梯,而电梯外一堆人正等着。
电视台出入的人非常多,感觉上相当的忙碌。
电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几台电梯上上下下的跑了几趟,居然还轮不到她搭。
眼看跟人家约好的时间就快到了,她不觉急了起来。
她这个人向来准时,不只不让别人等,也不喜欢等别人。
转头一看,她看见了楼梯。
“小姐,”她问前面那个等电梯的女孩,“那个楼梯可以到七楼吗?”
女孩睇了她一眼,“可以。”
“谢谢。”她背着相机跟包包,转身就走向了楼梯。
七楼对她来说,根本是小case,再远的路、再陡的坡,她都走过。
很快地,她就来到了七楼。一推开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哇。”她吓了一跳,警觉地跳开。
她还来不及抬眼看看眼前的人,就听见了熟悉又低沉的声音--“我们好像经常撞在一起。”
她一震,猛地抬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又遇见了他?!
精悍的平头、一身挺拔的亚曼尼高级订制西装,这标准的型男打扮,不正是那个在拉斐尔吻她的家伙?
唔,她还记得他好像是姓越川……
看她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他,眼底还有一丝丝的懊恼,武阵不觉眉头一皱。
“妳对我真的很不友善。”
“我该对你友善吗?”她反问他。
“看在我救了妳的神田修女的份上,妳难道不该给我好脸色吗?”
“你少跟我邀功。”她知道她欠他一声抱歉,也欠他一句谢谢,但她就是说不口。
因为说不出口,她变得十分别扭。
“我不是在邀功,妳别误会。”他撇唇一笑,气定神闲,“修女恢复得还不错吧?”
“嗯……还不错……”人家好意关心神田修女的情况,又数次前往探视,她怎好再给他钉子碰?
“那就好。”
“你……”她一眼狐疑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真是奇怪,他为什么那么“无所不在”呢?她去拉斐尔,碰上他;修女被撞,他又碰巧救了她;现在,连她到电视台来工作,他都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黑道不是都得忙着打打杀杀,作奸犯科吗?怎么他却一副悠闲的模样?要不是她清楚知道他是黑道头目,还真会以为他是哪家大公司的菁英分子。
武阵挑挑眉,沉默了一下。
他该怎么告诉她呢?说他是这家电视台的老板?是他给了她这个摄影工作的机会?
不,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必说。为善不欲人知,他帮了她,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嚷嚷。再说,要是她知道她的这份工作是他给的,事情可能又有变数。
“我来探班。”这不算是说谎,他确实是来探班,探她的班。
“探班?”她微拧起眉心,“女的?”
后面这句话问得十分多余,因为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关她的事,但后悔似乎是来不及了……他眼底闪过一抹迷人的狡黠,唇角一扬,笑了。
她知道他眼底的黠光及唇角的笑意代表的是什么,他就差没说“妳介意是女的”这句话来糗她。
“我……”她涨红了脸,有点结巴,“我只是……只是随口问问。”
死了,这些话不说还好,一出口更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该死,想也知道他探的不知是哪个女明星的班。像他这种有钱有势,碰巧又长得一副明星模样的黑道大哥,随随便便都能把几个女明星。
“我告诉你,我……我没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兴味地一笑。
睇着她脸上不知所措的羞色,武阵只觉心悸。原来……她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妳快来不及了。”他突然说道。
她一震,这才惊觉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转过身,她快步地跑往十号棚。
但是另一个疑问又在她心头浮现,那就是--他怎么知道她快迟到了?
这家伙到底是在做什么的?他怎么……她觉得似乎有哪里怪怪的、不对劲,但她一时却说不上来。
※※※
明星定装照不比她平时像写日记般的随兴摄影,其中还有着时尚、流行服装及化妆的学问。
关于这一方面,门外汉的她是有点问题。不过,也许是有着天生的高敏感度,她很快地就进入状况。
不过最教她讶异的是,所有人,包括被拍摄的偶像剧演员们都相当的配合。
她听说新生代的演员大多都我行我素,尤其是爆红了以后,更容易罹患所谓的“大头症”。但今天来拍照的演员们不只配合,甚至对她客气到近乎恭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那种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
工作结束,三名大约二十岁上下的新生代女演员挨了上来。
“神田小姐……”
里树不记得她们的名字,也没意愿知道。刚才拍照时,她依她们身上穿的衣服,将她们命名为小红、小白跟小绿。
“神田小姐,我听说了妳的事耶。”小红一脸的崇拜,“妳好了不起喔。”
“ㄜ?”她的恭维一点都不真心,里树一眼就看穿。
“是啊,”小绿接口,“妳短大毕业就加入人道救援红织,是不是?”
“是……是的。”嗯,这小妞也只是跟她说说场面话。
“听说妳最近要出版摄影集,还要办摄影展喔?”小白问道。
“是的。”她不知道该跟她们说什么,因为她们三个都给她一种“假假的”感觉。
“我们一定会捧场的……”小红眨眨眼睛,直盯着她,“请问妳都拍些什么啊?”
她微顿,若无其事地说:“随便拍拍……”
“大部分都是什么题材?”
“嗯……”她想了一下,“难民、贫童、各国救援团的团员,偶尔也拍拍尸体。”
她说得一脸稀松平常,但三名从小无忧无虑,生活在繁华热闹大都市里的女孩全傻了。
“尸……尸体?”小白难以置信地问。
她点头一笑,“没错,饿死的、病死的、战死的都有……”
“什么……”三名女孩面面相觑,一脸惶惑。
知道她也拍尸体,她们三人不觉背脊一凉,满脸的忧心。
从她们脸上,里树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
她一笑,“放心,我不会把妳们拍得跟死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