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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雪成烬-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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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汐昀漠然不语,任他扶住自己,缓缓在身下的锦榻绣床上靠坐下去。
她目光平静如水,任由他揭开自己遮面的珠翳,漠然道:“莫非殿下当真要就这样点住我的穴道,与我共度良宵吗?”
卡索尔盯住她望了好一刻,终于抬手解开她上身的穴道,却不解开她腰间大穴。他将她轻拥在怀中,声音忽转温柔:“汐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吗?”
然而,他话音未尽,怀中便传来新婚妻子冷冷的笑声:“我与你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爱情,又谈何过去与未来?”
卡索尔微微一愣,方待说些什么,便觉喉间肌肤倏地一冷,他面色陡变,垂目望去,果见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不知何时已架上了他的颈际。
他眸子里倏地迸出一丝凶光来,双臂施力,猛然一拖她手肘,欲图撤掉那柄匕首,怎料冷汐昀却不受他挟制,手腕继续发力,将那匕首捅得更深,瞬间在他颈际擦出一道血痕来。
嫣红的血滴从二人新婚的洁白礼袍上蜿蜒淌落,点滴怵目。
卡索尔面色阴沉,微微蹙紧了眉宇,妄图再动,然而颈际那道血痕却随着他施力而更加深入。
卡索尔咬着牙沉默了许久,终于冷然道:“冷汐昀,你究竟想要怎样?”
“放我走。”冷汐昀涂染了胭脂的红唇里一字字吐出毫无温度的话语。
卡索尔双颊微微受紧,显得他本就不丰满的两腮更是尖利得可怕。
“冷汐昀,”他也咬着牙,一字字地问,“是否我若不迎娶华翎公主,你便不会如此……”
“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殿下。”冷汐昀运劲从他怀间挣出另一只手来,捏紧了他喉骨,“殿下,为了您自己的性命着想,我劝您还是即刻解开我的穴道。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来。”
卡索尔怒极之下,反而纵声大笑起来,看着她,眸光一片冰寒,然在这冰寒深处,却仿如渗出侵人的寒火来:“就算相互折磨至死,我也要留你在我身边!”
“殿下,您真要如此吗?”冷汐昀却有恃无恐地冷笑起来,“我不过区区一个不足言道的草芥女子,而您贵为一国之主、又是西域之王——您的性命,可是珍贵过我许多呢。”
“哦,是吗?”卡索尔冷冷一笑,那张阴沉至扭曲的脸孔瞬间逼了下来,犀利的眸光紧锁住她双眸,“那就看看,今夜我们谁硬得过谁!”
他熟悉的气息袭入鼻中,冷汐昀心中突地一跳,那湿润冰冷的双唇已毫不留情地覆了下来!
他的牙齿在她唇间用力噬咬,似是恨不能将她整个人吞下去!
冷汐昀奋力挣扎,奈何纤腰被他双手死死缠住,怎样也无法挣脱。
卡索尔的双眸微微睁开一线,眯起目光注视着这个在他身下徒劳挣扎的女子,有一缕得逞的笑意在他眸子里渐渐晕开。
蓦地,他这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在眼中凝滞了,一阵尖锐的疼痛由肩头蓦然贯穿下来,迅速蔓延至血肉、筋络与骨骼深处!
——那是冷汐昀方才从他怀中挣脱出的左手,此刻握了另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从他肩头狠狠捅入!
“汐昀,你竟敢……”语音戛然而止。卡索尔终于无法承受这样直刺髓骨的疼痛,紧锢住她腰间的双手猝然松开了。他面色一白,鲜血从他肩头如柱般涌出,迅速浸染了他白色的礼袍,仿佛一朵雪地里恣肆盛开的红莲。
然而,这种松懈只是短短的瞬间,那咬住她双唇的利齿在发出短促的声音后便静默了,只剩下用力噬吻的、迟钝的摩擦声,在静夜里回响,令人毛骨悚然。
大病之下,冷汐昀隐隐有种溺水般无望的窒息感,只能下意识地将左手中的匕首捅得更深了几分。
短短顷刻间,她的意识已开始模糊,在最后的一线清明中,她发了狠力,右手蓦地加劲,将那柄匕首狠狠刺入卡索尔喉头!
但觉对方的身躯倏然退后,似是早已留有防备。冷汐昀唇间一松,新鲜空气蓦然涌入喉中,令她得回了几分力气。她身子闪电般纵跃而上,左手攀住卡索尔的肩,右手握紧匕首,再度割向他颈际!
“冷汐昀,你真的这么想我死吗!”卡索尔不及挣脱,反被她制住,眸光顿时凶恶如狼虎,狠声威胁道:“你可知道——就算杀了我,你自己也逃不出这座王宫!”
冷汐昀却释然笑了起来,喘息着道:“那样至少,在我临死前,可以斩断与你之间的血契,从此解除我们凭借血契而维系的所有关系!”
“……”听得此言,这位少年暴君顿时沉默了下去。他的脸色早已铁青,由于失血过多,隐隐泛出灰白色泽。
他双眉一拧,右手蓦然用力,在她腰间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
但听耳边的女子再度冷冷逼迫道:“快,命人备马!”
卡索尔自重返彝国后,数年来篡夺父位、弑杀兄长、纵横疆场所向披靡,几曾被人这般威胁过?
他此刻双眸中如欲飚出火来,还待咬牙苦撑,冷汐昀手上发力,已将伤口捅得更深了几分,厉声重复道:“命人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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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国主人大婚的这一夜,在举行婚礼的寐园侍立的宫人们但见三更时分,国主与王妃身着染血的礼袍,从卧房中紧黏着先后步出——由于夜色太过昏暗,宫人们尚来不及看清楚隐藏在他们国主颈后的那把锋利匕首,便听卡索尔沉了声道:“传令下去,备好一匹良驹,栓在宫城门口。另外,吩咐看守泰息翡城门的侍卫开启城门、并解除一切武装,回去休息。”
“殿下?”接到这个仓促的命令,宫人们均皆一怔,露出惊诧的目光。
就听卡索尔蓦然厉喝道:“还不快去传令?”
“是,殿下。”宫人们立即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怠慢,迅步而去。
在通往城门的宝马雕车上,二人相挟而坐。卡索尔凝望夜空,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冷汐昀,莫忘记……你我结下同生血契的那日,立过的誓言。”
“啊,我记得……”冷汐昀亦目注夜空,从容笑道:“若是有一方背叛了誓言,我们必将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而死。”冷汐昀眉宇间闪过一种决然之色,一字一句道:“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要……离开你。”
卡索尔有些自嘲般地轻笑起来:“呵……即便这样做,你也会活不久?”
“是的。”疏淡的月色下,冷汐昀的脸上有一种仿佛终于松懈了什么似的恍惚笑容。她看着深冬夜晚的星空,声音慵懒而淡漠:“一年多来……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在迷惘着一个问题。”
“哦?”身旁的卡索尔随口应了一字。
就见冷汐昀仰脸微笑起来:“泰息翡,根本不是我在这个时代最终的目的地,那么……我们之间的纠缠,又是为了什么?”
卡索尔眉峰一跳,不由自主地转过脸来看向她,却觉今夜这个女子眸中神
102、五决裂(中)。。。
光杳远而飘忽,仿佛不属于此世——那像是,一种终于解脱了什么、超脱后的淡然和舒心。
他阖眸在心中苦笑起来:冷汐昀啊冷汐昀,原来……这就是你心中的答案吗?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这么久以来,我差些真的以为,你将是我命定的妻子。
103
103、五决裂(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它部分内容移至前一章内。
他不由回想起一年前的那个秋日、自己在离都青昴城的刑场上初见这个女子的一幕——
彼时,冷冽的雪风吹舞着她的长发,她如血般的绯衣之下是猎猎燃烧的火焰。而她目光傲然而清冷,面对即将临刑的命运,竟无一丝半毫的惧怕与恐惧,宛若一个自由清傲的魔女。
在他射落捆绑她的绳索、纵身凌空接住她的那一刻,这位东方魔女的目光静静锁定住他——那是一场传奇的邂逅。
而传奇的背后,在二人目光交汇的一刹,无数只鳞片爪的画面交错着掠过他眼前,宛若前生的倒影。
那一刻,他便认定了她——认定了,她是他寻觅了生生世世的梦。
然而,她的心,又是否真正有一日系于他身?
也许,帝郊那位柳先知,才是她生生世世不可逃脱的宿命羁绊——是与她梦中的“许文彬”有着莫大因缘之人。
而在他们的故事中,他不过是个匆匆而过的路人甲罢了。
重伤的西域领主忽地轻轻笑了起来。随着他的笑声,肩上那个可怖的伤口中鲜血越涌越多。然而,他竟似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般地,蓦然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在深夜空荡寂静的长街上听去格外刺耳,隐隐然透出几分凄苦涩意。
冷汐昀心中一动,手下控制着匕首的力道不觉便松了几分。
然而,便在那一霎,一直对她似乎毫无防备的君王身形陡然跃起,脱离了她的挟制,疾步飞退而去,转眼便乘上了身后随行侍卫的一匹高头骏马。
冷汐昀蓦然意识到了危机,惊惶之中,连忙翻身跃上身下托载雕车的宝马,疾挥马鞭,甩下那马车,扬尘而去。
卡索尔捂着重伤的肩头,蹙眉追出几步,即回首怒喝身后木然呆伫的一众侍卫:“还愣着做什么?即刻备齐弓箭,给我追!”
“是的,殿下……”那些侍卫有些担忧地望着国主肩头那个怵目的伤口,然而窥见国主一脸怒气的催促神色,当即噤声不语,策马掉头去准备弓箭。
冷汐昀一径疾奔至城门下,然而毕竟学习骑射之术不过年许,怎及得上自幼便在大光明宫接受训练的卡索尔?
卡索尔虽然负伤,然而此时一众侍卫均已备齐弓箭赶至,队伍严整地策马跟随在卡索尔身后,橐橐蹄声催沓而至,宛如催命的鼓点。
卡索尔凝视着夜色下那个女子策马狂奔的背影,忽地一抬衣袖,喝令道:“射!”
一霎间,无数羽箭呼啸脱弦、攒射而至。冷汐昀策马疾奔,然而仍是不慎被一枚羽箭射中了肩胛骨,她挥鞭的手陡然一窒,胯(和谐)下白马奔行速度便是一缓。便是这一缓,那位紫袍君王胯(和谐)下坐骑便已临近了几分。
在身后夺命般的马蹄声中,冷汐昀蓦然回过头来,迅速从包囊中抽出一柄乌木长弓,挽弓当胸,拈箭疾射!
卡索尔亦正策马朝此疾奔而来。然而“唰唰唰”便是连环三箭啸风而至,卡索尔由于受伤行动迟缓,竟是未及避过,便被那最后一箭正中前胸,蓦地摔下马来!
“殿下!”那些侍卫见国主不慎坠马,有些惶恐地叫了出来,不敢再理会那个私自奔逃出宫的新任王妃,连忙下马查看国主的伤势。
便在这间隙里,冷汐昀手握弓箭,双腿狠夹马腹,那匹宝马瞬间电掣而去。
“可恶,给我追!”由于失血过多,此刻卡索尔的脸色已惨白如纸,声音都有些虚弱,然而依旧厉声下令自己的侍卫,那神情凌厉中透出绝望,似是欲与那个新婚妻子斗至同归于尽。
然而,远处蹄声逐渐低微,终至不可听辨。那个女子的身形如一滴水融化在了夜色中,隐没不见。
卡索尔有些恼恨地盯着那个女子离去的方向,紧捂着自己胸口与肩头的伤处,不甘地咬紧了牙:冷汐昀啊冷汐昀,你竟狠绝至此!此生此世,这一箭之伤,我必要你以命相偿!
********************
冷汐昀策马疾奔出泰息翡后,连行出三百里,终于无法抵受肩胛重创的剧痛,在一座村落旁摔跌下马来。
此时已是翌日清晨,村上已冒起了袅袅炊烟。冷汐昀跃下马来,迟疑了一刻,终于潜入一户农家内,偷出几件衣服换上,又从礼袍上扯下碎步为自己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
她站在一处隐蔽的树荫下,用力在伤口上打了一个结后,下意识地伸手一摸——
然而,她的目光忽地怔住:她摸到满手的鲜血,从自己刚包裹好的伤口处渗漫出。
“汐昀,饮下这剩余的半杯血酒,从此,你我便结下生死血契——
“倘使有一方背叛了对方——我们,便将流尽彼此身上最后一滴鲜血而死。”
一年前那句宛如诅咒般的不祥谶语,此际重重回响在她心头,犹如锐利的巨锤,在她心脏猛烈地敲击。
她拖着重伤的身体,茫然地向前走了几步,一时间思绪恍惚:她失去了自己的骨肉、又与自己未出世的亲骨肉的生父决裂,这个天下虽大,然此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直至她被一名村妇叫住,轻轻问了一句:“小姑娘,你是外地人吗?怎么大清早地赶路啊。”
冷汐昀沉默了一瞬,按住自己不住涌血的伤口——虽然血流不止,然而流血的速度却并不快,只是极缓极缓地、一点一滴渗出,仿佛一个催命的更漏,当滴完最后一滴血时,她便命数将尽了。
“姑娘,你受伤了?”那妇人惊讶地看着她不断涌血的衣袖,亲切地走上前来。
冷汐昀立即警惕地退去一步,望住面前这位陌生的农妇,目光瞬息千变:在这个人生路不熟之地,若想生存下去,便只有暂时倚靠这些当地人……可是,可是,卡索尔会这般轻易地放过她吗?呵,恐怕她的头像,天一亮,就会贴满整个彝国吧?
那么,这个世上,她还有谁可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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