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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抱着孩子想了想,说道:“孩子是初夏出生的,又是爹的第二个儿子,,承载着一家人的希望,前途无量,就叫他阎翌吧!”
“阎翌?好,果然好名字,哈哈哈……”阎光霖朗声大笑起来。
门外有丫头进来通报:“老爷,莫家老爷听说老爷喜得麟儿,也携全家前来祝贺。”
“是吗?青瓷,快去看看。”
抱着孩子的青瓷连忙转过身向门外走去。这时,阎青釉忽然朝一直站在门口处的丫头小凤使了个颜色,小凤会意把右手抓的一把黄豆悄悄撒在了门槛外,然后立刻退出了房间。
青瓷才跨出右脚,顿时右脚向前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啊——!”青瓷惊叫一声,她手中抱的婴儿竟飞出了门外。
“我的孩子!!!”躺在床上的刘姝妹瞪大眼睛惊叫一声,昏死过去。
“姐姐,小心啊!”阎青釉也大叫一声,奔了上去。
阎铮跟在青瓷身边,见到青瓷倒下来,他连忙伸手去接,无奈力气太小,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阎光霖脸色一阵苍白,奔到门口,只见莫若寒起身一跃,飞出去的婴儿稳当当地落入了他的怀中。阎光霖顿时长吁一口气,总算有惊无险,孩子平安无事。阎光霖转过身,责备地看着从地上挣扎爬起来的青瓷姐弟俩。“青瓷,你也太不小心,抱着孩子居然那么粗心大意,万一你弟弟有什么,你该怎么交代?”
青瓷脸色也是苍白无比,低着头不发一语,她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爹,你别怪姐姐,姐姐不是故意的。”阎铮出声维护青瓷,在他的记忆中,爹从来没有这样生气地责备过姐姐。
阎青釉见状连忙跑到莫若寒身边,抬起头冷冷瞧了他一眼,从他怀中把孩子抱了过来,说道:“翌儿,幸好你没事,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让姐姐和娘可怎么活呀?”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道是无晴还有晴 (4)
阎光霖听了这话,更是生气,斜了青瓷一眼,走上前,从阎青釉怀里抱过阎翌,慈爱地看着阎翌,说道:“翌儿,让爹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
小婴儿经历刚才那危险的一幕,非但没哭,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莫上聪带着白惠芳走上前来,莫上聪说道:“老阎,既然孩子没事,你就别责怪青瓷了。谁没有失误的时候?”
说着,几个人转身去瞧青瓷,她带着阎铮站在门口,低着头,用力咬着下唇。
阎青釉忽然插了一句:“姐姐,就算娘生了个弟弟,你也不能这么不小心啊!早知道这样,娘还是生个妹妹的好。”
青瓷猛然抬起头,看见阎光霖眼中闪过一丝质疑的光彩。青瓷心中一寒,难道爹也这样想么?
莫若寒也知道瞧出了一些端倪,瞧着阎青釉冷冷地道:“阎二小姐,你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姐姐的么?”
阎青釉心中一惊,想到莫若寒曾听到过她与她母亲的谈话,连忙噤了声。
莫上聪拍了拍阎光霖的肩,说道:“老阎,青瓷是什么样的人,你是她的父亲,你还不了解吗?”
阎光霖低头看自己怀中的小儿子,他正咯咯地朝着他笑,那么纯洁,那么自然。阎光霖沉沉叹一口气,抬起头对青瓷说道:“青瓷,你带峥儿下去吧!夫人刚才受惊了,你去给她开些补气压惊的药。”
“是,爹。”
“老莫,你们随我进屋吧!”莫上聪和白惠芳跟着阎光霖进了屋子。
青瓷走到莫若寒身边时,微微顿了一下。
“青瓷……”莫若寒低低地唤了一声。
青瓷低着头,什么也没回应,越过他走了。
莫若寒内心一阵失落,抬起头瞧见阎青釉正怨愤地看着他,眼中含着一丝泪光。莫若寒在心中一叹,把目光别开,不去看她的双眼。
阎青釉握紧双拳,狠狠地瞪着莫若寒的侧脸。
莫若寒走上前,走到阎青釉身边时,被她一把拉住,被迫与她对视。“阎二小姐,你想做什么?”
“你真的喜欢青瓷了,是不是?”阎青釉的声音有几分哽咽。
“这似乎与你无关。”
“我们分明是一类人,只是你比较幸运,你可以考取功名,而我,却只能在这里跟我的姐姐争夺父亲的宠爱。”
“你……不要陷害你姐姐。”
“你心疼她了?你去和我爹说,我陷害她呀!去呀!”
莫若寒铁青着脸,一语不发。
“你不会说的,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阎青釉自嘲地笑了笑。“可是,你却不愿站在我这边,我有哪一点不如她?你为什么会喜欢她,而不喜欢我?”
莫若寒低着头,沉沉地说:“你不是青瓷……”
阎青釉向后踉跄一步,苦笑道:“是,我是青釉,不是青瓷,一字之差。”
莫若寒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说道:“一字之差,天壤地别。”说完,再也不管阎青釉,大步跟进了屋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道是无晴还有晴 (5)
阎青釉脸上血色顿失,眼中清泪滑落。她奔回自己的房间,扑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嘶声哭喊:“一字之差,天壤地别……啊……莫若寒,你别后悔,你别后悔……”
远在刘姝妹屋内的莫若寒仿佛听到了阎青釉的哭喊,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不会后悔的……”
莫上聪转过头奇怪地问道:“若寒,你在说什么?”
“哦,爹,没、没说什么。”
床边,阎光霖温和对刘姝妹说道:“夫人,刚才让你受惊了,孩子没事。”说着,把怀中的婴儿送到刘姝妹眼前。
“我的孩子……”刘姝妹双眼泛红。“老爷,他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白惠芳瞧着刘姝妹心疼孩子的模样,也感同身受,安慰道:“这孩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对了,老莫,若冰怎么没来?”阎光霖转头问莫上聪。
提到莫若冰,莫上聪不由得皱起了眉,说道:“这孩子最近有点不对劲,也不像以前那样爱哭爱闹了。今天说带他来看漂亮姐姐,他竟然说他心里不舒服,谁都不想看。”
阎光霖闻言也皱起了眉,却不怎么想得透莫若冰那个痴痴傻傻的孩子。
门外又有一个丫头通报:“老爷,官府那边传来消息,说今年六月十九观音得道日,要请大小姐去扮观音,不知道老爷同意不同意?”
“什么?!”阎光霖吃了一惊。“要青瓷去扮观音?”
丫头肯定地点了点头。
莫上聪哈哈笑道:“老阎,青瓷去扮观音这是好事呀!青瓷一身清然高雅的气质京城人人知晓,又是‘齐国夫人’,想必官府也是知道这一点,才请青瓷去扮观音的。毕竟扮观音不能随随便便找一个人来,青瓷的气质正好符合,又是天子表妹,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老阎你就答应了吧!”
“这的确是好事呀!扮观音的人必是受到观音菩萨庇佑的,就连她所在的家族也能承其福泽,多好的事情,岂有不应之理?”白惠芳也说道。“可惜我们莫家没有适龄的少女,否则我也希望她能去扮观音。”
刘姝妹也道:“是呀,老爷!既然这事那么好,您就答应了吧!我多希望这扮观音的人选是青釉,可惜青釉无福,就让青瓷去吧!”
阎光霖哈哈笑道:“我又没说不答应,瞧你们一个个,好吧!就让青瓷去扮观音吧!倒是咱们全家都去庙会上看看咱家的‘观音菩萨’。”
说着,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只有莫若寒。听到青瓷扮观音的消息,不知为何,他竟有些不安和担忧,这本不是件坏事,可他心里为何会就是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 。。 想看书来
道是无晴还有晴 (6)
依旧是城外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清风摇曳,青竹沙沙作响。竹林深处,有一条河流从十丈高的悬崖上飞落而下,喧嚣蒸腾,水汽弥漫。
安忆站在水瀑旁边,抬头仰望,水花仿佛从天而降,纷纷嚷嚷,坠入了水塘深处。落下来的水花又汇成一条溪水,蜿蜒着向远方流去。溪水清澈见底,冰冰凉凉,溪边长满了茂密的青草,往溪流的方向匍匐着。
安忆提起气,起身一跃,整个人从瀑布中央冲了进去,原来这瀑布之中还另有一番洞天。这里面是个岩洞,许是千百年以前就形成的,洞里虽然怪石嶙峋,倒也宽敞明亮。
一道悠远缠绵的箫声响了起来,在这绝世独立的岩洞里悠然荡开,屡屡环绕,仿若天籁。安忆听到这首曲子,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思彤和思诺从深洞里走出来,思诺见了安忆还有几分生气,哼了一声,把头别到一边。思彤只是冷淡地说道:“你来了,掌门在里面等你。”
安忆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师兄又在吹这首曲子了,师父在时也很喜欢这首曲子。”
“别管那么多,你进去吧!”
安忆走到山洞的尽头,那里的光线很暗,他只能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那里。他的手中拿着一柄墨色的洞萧,黑发没有梳成发髻,而是自然披在背部,如丝缎般。安忆看着他的侧脸,如山峦般挺拔傲气的鼻梁,似泉眼般明亮深邃的瞳孔,剑眉微蹙,薄唇紧抿,这就是他的师兄,那么俊逸,那么深沉。
“师兄。”安忆唤了一声。
他放下洞箫,幽幽地说了一句:“你来了……”他的声音是那么低沉,仿佛是醇醇的美酒,令人不自不觉沉醉在其中。
“师兄,你似乎很喜欢这首曲子。”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只道:“既无夜,又无风,何来《夜随风》呢?”
安忆不甚明白,偏了偏头,说道:“师兄?”
“也罢,不提曲子。我听思诺说,你在史弥远的府中没有发现任何关于他的证据,还被他的手下屠戮怀疑了,是么?”
安忆表情沉重,说道:“的确没有发现任何证据,史弥远很狡猾,他现在对我也有所怀疑了,这一次,他竟然派我去刺杀阎家大小姐。”
“嗒”的一声细响,是那支洞箫落地的声音。
“师兄?”安忆不解地看着他。
“没事。”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洞箫拾起,轻轻抚着方才蹭在地上的地方,平淡地说道:“史弥远只是想试探你罢了,他不是真的想要阎家大小姐死。她有太后庇佑,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太后一定会怀疑到他头上的。”
“那……?”
“他是怎么安排的?”
“他说六月十九观音庙会那日,要我杀死扮观音的阎家大小姐。”
“我知道了,到时你只需按照史弥远的要求去行刺阎家大小姐,我会排出思彤思诺去阻止。切记不要伤及无辜。”
安忆低头沉吟。 。 。。 想看书来
道是无晴还有晴 (7)
“在想什么?”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洞箫,最后将目光落在安忆的身上。
“师兄,你也很关心阎家大小姐,是么?”安忆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犹豫,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沉沉地叹了一声,说道:“我如何能够不关心她?”
安忆心中一痛,摇头苦笑。
“我知道,你心里有她,可是还是忘却了吧!她不适合你的。”
“我……知道……”安忆扯了扯嘴角。“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撮合她与莫若寒?难道莫若寒就适合她了么?难道莫若寒与她在一起了,师兄你就会开心了吗?”
“也许是我错了,我只是想弥补当年对若寒的愧疚,他从小就没有母亲,他心里的苦,我都看在眼里。”
“那你就让自己……”
“别说了!”他打断了安忆,他知道安忆越说下去,他的心就会越乱。想到西湖诗会那天早晨所见的一切,他就会怀疑自己在景德镇城外林中留下那首诗是不是做对了。莫笑沧桑多聚散,若情似水风云浪。寒霜之时醉不休,留取丹心逍遥看。这首诗的首字连起来正是“莫若寒留”,他知道青瓷看到这首诗一定会猜到莫若寒。
“好吧!我不说了。”安忆心里有气,他不认为莫若寒是一个值得青瓷托付终生的人,至少他与莫若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莫若寒是个心胸狭隘之辈。可是,却是他的师兄,他最尊敬的人,把青瓷推向了莫若寒。如果不是师兄留下那首诗和那块手绢,青瓷怎么会认为莫若寒就是使用莲花剑的人呢?安忆很气,他真的很气,除此之外,还有些不甘与无奈,可他却不喜在人前表露出来。
虽然安忆寒着脸,一语不发,他还是知道安忆在生气,毕竟相处了那么久。他淡淡地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如此生气,自从师父把你从湖州带来之后,我几乎没有见你表露过什么情绪。”
安忆把头别到一边,不予回应。
他走上前,把手搭在安忆的肩上,幽暗的岩洞里,他的眼眸在闪耀着摄人的光彩。“别让思诺生气了,剑莲派的人都是一起的,不应该内讧。还有,如果实在无法找到史弥远的罪证,就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行事,为了你,为了师父,也为了国家,史弥远都应该……”他停下来,紧接着森冷地说了一个字:“死。”
安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