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肯毕竟是个奸商,不费吹灰之力勾起林舟舟好奇心。她打个酒嗝,头昏脑胀之际又想起明辞的那幅画,华贵雍容,可不就像是明辞,她林舟舟最多是丛韭菜花,比那牡丹的艳丽可差远了。
看她不说话,陈肯拿矿泉水瓶子冰她一下,戏谑地笑:“怎么,胆子小,不敢听?”林舟舟大怒:“谁胆小了?我要是胆子小我跟你姓!”劈手就抢过矿泉水咕嘟嘟喝了几口,一路从咽喉凉到胃里,差点还呛到。
陈肯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掌心下的骨架纤细,脊梁挺得笔直,和她的人一样倔强,他小声嘀咕:“我倒是希望你能跟我姓呢。”林舟舟推开他的手,柳眉倒竖:“你说什么呢!”他赶紧无辜地笑:“我说哪敢让你跟我姓啊,卢荻可不要杀了我。”
怕她又生气,就催她快说卢荻的事,林舟舟歪着头想想,眼睛里犹在放光:“学长当年成绩好人又长得好看斯文,学生会的事做得十分漂亮,哪个学妹不知道他呀,后来在省里拿了几个竞赛大奖,学校领导都高兴死了。”
陈肯眯起眼睛笑了笑,他根本不把竞赛大奖放在眼里,家里还有好几个奖杯奖牌呢,看林舟舟完全是小女生式精神膜拜,忍不住说:“拿几个奖而已,至于这么神话一个人嘛。”林舟舟斜睨他,十分鄙夷:“学长高中三年一直是年级第一,你能吗?”陈肯嗤的一声笑,低头看看修长有力的小臂,他当年也是年级第一,不过不是学习罢了。
林舟舟不理他,心里翻腾着,搅出一腔心事,托着腮看着窗外的树荫出了会神,忽然叹口气,自嘲地笑笑:“那时候我胆子多大呀,表彰会散会后我就鼓足勇气去找学长表白了。”陈肯脸一沉,就听见她撇撇嘴干笑:“谁知道被人撞了下,当着学长的面就栽进了水池子里,太丢脸了!”
回想今天被卢妈妈那样审视打量,似乎比当年还要狼狈尴尬。一时心里千头万绪,像打了结的乱麻,越理越乱。这么多年卢荻一直藏在她心里,十六七岁的时候是仰慕敬佩,成年后再遇见,感情迅速发酵,卢荻说喜欢她,那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做梦也梦不到,可是,她的每一份爱情都没有那么简单容易。苏卿也是,卢荻也是。
陈肯脑子里想象了下那个场景,忍不住就扭头大笑,余光扫到她面色不善,忙岔开话题不再催她想这些事情,看看表上指针指向两点半,索性问她:“这还早呢,要不我带你转转?”林舟舟想了想说:“你还没跟我说明辞的事呢!”
她喝了酒脸颊红红的,难得的没有往日的戒备心,倒显得可爱了几分,陈肯多看了她几眼,狼血沸腾,真想扑上去亲几口,但是怕破坏如此难得的和谐气氛,只好忍着,看着车窗外的树荫说:“明辞啊?人漂亮,又有才气,当年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转头又了然地看着她笑:“怎么,怕卢荻他妈拿你俩比较?”
林舟舟不耐烦他问东问西,瞪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问:“那明辞有什么不会的么?”
陈肯翘着腿一派轻松悠闲,笑着问她:“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就没见有求于人还这么趾高气昂的!
林舟舟也不含糊,推开车门就要下去:“你不说我自己去问。”
陈肯到底心软,一把捞回她,没好气地说:“我告诉你还不成吗?”要不是想和林舟舟化干戈为玉帛,伺时机而撬墙,这种利人损己的事他坚决不做。
明家做的是房地产生意,财大气粗,第三代子孙里明辞最为优秀,从小学琴学棋,书画精通,唯独在厨艺上欠缺点天份。陈肯皱眉:“简单地说,明辞手艺不行,要不是这样,卢荻也不会烧一手好菜。”
林舟舟想了想,这还不好办么,火速背起包说:“那好,我这就去书店买几本菜谱。”说着就要推门下车,陈肯拉住她:“我送你去。”林舟舟其实是不大想和他单独呆在一块儿,陈肯这个人嬉皮笑脸吊儿郎当,侵略性太强,她丁点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不麻烦你了,我搭公交车去。”她尽量拒绝得很委婉,客气有礼地朝他笑笑,拿了伞站起来。
女为悦己者容,林舟舟今天特地穿了新凉鞋,配着新裙子十分好看,但是新鞋磨脚,脚踝处的纤细牛皮系带好看是好看,却已经把皮都磨破了,走一步磨一下,火辣辣的疼。陈肯眼尖,这时也看到了,不由分说把她按回副驾驶座:“脚上皮都破了,还想去挤公交车?”沉着脸从收纳箱里拿出一盒创可贴给她:“贴上,我送你去书店。”
陈肯眼红得很,林舟舟脾气那么倔,跟前男友分得果断利落,到了卢荻这儿,倒是放低了身段努力争取,她对卢荻千般温顺,可就偏偏对他不假辞色,从没半句好话,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路两个人都不吭声,林舟舟弯腰处理好伤口,决定回去后就把这双鞋束之高阁,好看有什么用,这么折腾人,还不如十块钱一双的人字拖,何况价格还这么贵,真是肉疼。她忽然想起妈妈生前对她说过的话,衣服鞋子漂亮体面又能如何,总不如体贴合适,才能走更久更长的路。
生活也是如此,两个人相伴,彼此合适熨帖才是最关键的,但是,对她而言,卢荻合适么?
陈肯开车送她到先锋书店前,刚在路边停下,林舟舟就推门跳下去,像是车上坐的不是陈肯,而是洪水猛兽,她避之不及。陈肯没辙,唯有苦笑。
正挫败无语,林舟舟敲了敲车窗:“今天谢谢你。”下午的阳光落在她脸上,耀眼明媚,那神情倒是有几分诚挚。陈肯仍旧阴着脸:“谢我干什么,我可是坏人。”她一路像防贼一样防他,可不是就把他当成了坏蛋。
林舟舟靠在车门上,很认真地说:“其实你这人有时候也挺细心的。”看陈肯眼睛一亮,赶紧补一句:“做朋友还算不错。”说完也不敢看他,掉头匆匆往书店里跑,上台阶时还差点扭到脚脖子。
陈肯在车上看着她落荒而逃,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他在情场算是千锤百炼,以退为进放长线钓大鱼做得最为顺手,到了林舟舟这儿却总是被打乱阵脚,令他十分有挫败感。
原想等林舟舟出来送她回去,公司却来了电话,说是业务部数据出了点纰漏,瞒不过去只好请示陈总,陈肯皱眉,一扫之前吊儿郎当痞相,冷静地吩咐:“先别急,我这就回公司,你们把错误的报表和单子整理出来,我回去就要看到。”又简单叮嘱几句挂了电话,一打方向盘拐上主干道,融入车流里。
林舟舟挑好两本书去付钱,正排队,手机在包里滴一声响,有人给她发短信。号码很眼熟,是陈肯的手机号,她一直没存,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就是十分抗拒把这个人纳入生活中。短信内容很简单:“舟舟,公司有事,我就不等你了。”林舟舟松口气,她还就怕他在外面等着她呢。
回去她是咬牙打了车,爱美的代价是脚脖子肿了,果真高跟鞋远不如球鞋方便,林舟舟此刻十分同情每天都需要穿十寸高跟鞋上班的写字楼白领们。下了车,她才开始心疼钱包,看着脚上漂亮的凉鞋欲哭无泪。
回到家开门,小西正坐在客厅里咔叽咔叽嗑薯片看电视,头也不回地问她:“这么早回来啦,我给你发短信让你帮我带盒创可贴,你看到没有呀?”林舟舟有气没力地靠着门掏手机,忽然一僵,包里钱包还在,手机却没了,忙里外上下都翻了个遍,提起包用力一抖,交通卡银行卡钱包面纸掉了一桌,就是没有手机。肯定是在书店付钱的时候被小偷顺走了,这该死的王八蛋小偷!
林舟舟瘫倒在沙发上,真是觉得浑身无力,闭眼想想,要不是陈肯给她发短信,说不定她手机也不会被小偷看上,真是衰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哈,贪玩,偷懒了几天 m(_ _)m
咳咳。
发个雷图给大家,看懂的认出来是啥片子的美少女不许举报我——
质问
临睡前林舟舟翻了翻黄历,赫然几个大字:诸事不宜,还真是诸事不宜,失财又伤心。晚上在轮回上班的时候,楼湛打趣她:“怎么觉着你掉了个旧手机就如丧考妣似的?”虽然话不中听,林舟舟还是不得不承认,比起白天在卢荻家那些事,丢了手机更为让她郁闷心疼。她笑了笑说:“没办法,人穷志短嘛。”
这笔账毫无疑问地应该算在陈肯头上。
第二天是周末,林舟舟起了大早,穿衣洗漱准备出门。仲夏的清晨有一股说不出的清新,驱走她大半的不爽,正巧小西赶完图稿趿拉着拖鞋出来倒水喝,看见她背了包要走,原本还打着哈欠眯着眼,立马精神大振:“等等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看手机!”
林舟舟看了看手表,奇怪地看她:“看什么手机?”小西一愣:“你手机不是丢了吗,难道不是要去重买?”林舟舟无奈地笑笑:“我正缺钱呢,买什么新手机啊。”
小西心说你家卢荻学长那么有钱,叫他送你一支不就得了,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喝口水问她:“那你这是要去哪儿?”林舟舟咳了一声,有点不自在:“去买点菜练练手艺。”
天上下红雨,真是稀奇。小西心里有数,故意挤眉弄眼:“哟,今天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边说还一边欠揍地巴着窗帘装模作样地啧啧称奇。林舟舟好笑地瞪了她一眼:“做给你吃还不乐意呀!”小西忙了一夜,正饿得眼睛发绿,赶紧说:“好好好好,我等你做饭,顺便回来给我带个鸡蛋煎饼。”林舟舟关门出去了,还听见她在里面吼:“多加个鸡蛋不要香菜!”
从菜场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到头顶上,火辣辣地晒着大地。林舟舟收了伞上楼,走到拐角看到401室门前靠着个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再一看,竟然是卢荻。她提着袋子叫了声学长,抿嘴朝他笑笑:“你怎么来了?”手里的东西太多,也不好藏,索性大大方方提着往上走。
卢荻看见她,似乎松了口气,弯腰接过去大包小包,那么重的几个袋子在他手里就像羽毛一样,毫不占分量。他微微一笑:“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一直关机,担心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她欲哭无泪地说,“我手机被偷了。”
卢荻永远是这么细心体贴,从容不迫,可林舟舟分明看到他头发微乱,衬衣扣子还有一颗没有扣好,明显是匆匆赶来,仓促焦灼。她心里一软,昨天卢荻妈妈给她留下的那点难堪就像冬阳下的雪,迅速融了。
中午林舟舟大展手艺,照着菜谱上的做法做了四菜一汤,味道还算过得去,小西叼着个鸡腿拼命往碗里夹什锦虾球,像饿了十几天的狼,看见卢荻吃得很斯文,忍不住出卖林舟舟:“卢哥你得多吃点,舟舟可是为了你特地买了菜谱要学做菜。”
卢荻一愣,当下心里一阵暖意,笑着点点头。
林舟舟伸脚在桌下轻轻踹了小西一脚:“吃你的饭,饿死鬼。”
卢荻添了两碗饭,把桌上的菜吃得干干净净,林舟舟知道自己那些菜填肚子还行,哪里比得上卢荻的手艺,有些惭愧地:“什锦虾球里边盐搁多了,你少吃点,小心齁。”卢荻笑笑:“怎么会,我觉得很好吃。”说着夹了个虾球要喂给她吃。
林舟舟的脸刷得红了,她可不好意思在小西面前表演,但卢荻那样灼灼地看着她,眼睛里的笑容像是要让人醉了一样,她只好咬住那颗虾球,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卢荻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饭后林舟舟送卢荻下楼,车停在楼下不远处的树荫下,她从菜场回来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可见恍惚到了什么地步。
卢荻牵着她的手走到树荫下,从车里拿出一束香水百合,娇艳欲滴的雪白花朵十分的漂亮。他把花捧放进她怀中,亲了亲她的唇角,笑着说:“我记得你很喜欢百合。”
林舟舟一下子又脸红无比,抱着花束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飘,嘴上却说:“我明明喜欢玫瑰,不喜欢百合。”
卢荻把她的手攥在掌心,轻轻抚摸,笑声隐在喉头:“我记得当年你拉着我要表白的时候口袋里就插了一枝百合,难道是我记错了?”说着,若有所思般挑了挑眉:“算了,记错的话这花丢了吧,我明天再买玫瑰。”
这个坏人!林舟舟明知道他是故意捉弄,还是下意识抱住了花束,认输:“我喜欢百合,我喜欢百合!”当年她多喜欢百合呀,上台献花的花束里就有几枝百合,她在台下偷偷藏了一枝在口袋里,像是留下一枝花就能分享卢荻的喜悦一样。
卢荻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说:“舟舟,我父母的事我会处理,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林舟舟沉醉在百合的香气里,晕乎乎地说了声好。
隔天上班,庄婉神秘兮兮地丢给她一本杂志:“舟舟来,你也做做杂志封底的这个测试,很准的!”林舟舟抬头一看,又是女性杂志那些对爱人类型的分析什么的题目,这些东西不过是时尚杂志拿来充字数盛版面的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