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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路回走。
古越望向那二人手中兵器,眼见那二人走远,转过山坳,不再耽搁,对白筱耳语道:“回去将看到的告诉我大哥。”
带了她顺壁滑下,落了地,抱了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将她往那二人离开的反方向轻轻一推,“快去。”
自已则朝那二人身后掩去。
白筱看着他转过山坳,突然脑海里浮过那个蓑衣人吸鼻子闻味道的样子,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个的鼻子或许象她一般灵便,能闻到常人闻不到的东西。
方才她和古越在高处,而那人在你处,蓑衣人自然闻不到他们的味道,但是如果是同一地平………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古越功力没有恢复,而那两人从那眼神看来,绝非普通练武人,再说手上均是见血封喉的兵器。
如果古越被那二人发现,难说会不会有怕闪失,悄悄抽了匕首,握在手中,跟了上去。
刚刚转过山坳,见古越缩身一株大树后。
前面两人已然停了下来,闻了闻风中的味道,朝着古越藏身之处冷笑了笑,握了手中兵器,向古越慢慢靠近。
古越眉头微蹙,知道行踪已露,在石台上见了那人吸鼻子,猜到他鼻子灵便,所以才有意与他们拉开数十步之远,没料到,那人居然能闻到数十步外的气味,暗吃了一惊。
见他们慢慢欺近,从容的从树后转出,抽了悬于腰侧的长剑,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人不认得他,对看了一眼,不答他的话,举刀便砍。
古越脸一寒,举了剑拦下,那两人功力深厚,而他又无多少真力护住长剑,一拦之下,虎口竟被震得发麻,绕是他功夫高强,又长年在沙场中滚打,应战经验丰富,方能握稳长剑,保得周全,心中也是暗暗吃惊。
刚才见了二人,已知这二人绝非泛泛之辈,才支白筱回去禀报容华,他独身暗里跟踪,不料这两人的功夫竟高到这程度。
只要稍稍被他们手中兵器擦伤,便性命不保,他失了功力,以一敌二的与他们硬拼,并无胜算,边战边退,只要转过山坳,前面道路极窄,只能容一人站立,便可寻时机暂且先撤,以后再设法打听。
哪知刚一转过山坳,却见白筱未走,微微一愣。
蓑衣人见山坳后还有一个女人,立马弃了古越,向白筱挥刀砍去。
古越大惊失色,抢上前相救,挥剑向那人喉间刺去。
那人要保命,只能弃白筱自救。
然古越这一招顾着救白筱,却顾不上另一个蓑衣人向他刺来的毒勾。
虽然能救下白筱,他自已必然会伤在那柄毒勾下。
就在这时,白筱身子突然一转,刀光滚过,毒勾竟被白筱手中匕首齐柄削断,擦着古越衣裳落下,白筱忙飞起一脚,将匕首踢下山涧。
转弯处路面极窄,白筱这一折腾,脚下不稳,古越虚晃一招,迫蓑衣人回剑自救,他飞快的揽了白筱的腰于空中一扭身,险险落下山坳之后。
失了毒勾的蓑衣人前扑之势未尽,古越于他身后拍出一掌,那人顿时失了重心,栽下悬崖。
古越第一次见白筱认真动武,竟是如此了得,眼里闪着赞赏,眉梢一扬,戏笑道:“丫头,行啊,操练操练能上战场打仗了。”
白筱听他称赞,有些小得意,勾唇一笑。
蓑衣人见失了同伴,对方又不是次手,乘二人分心之际,挥剑向白筱刺去,只要伤得一个,便有望逃走。
虽然白筱身上有功夫,但古越终怕她有闪失,带了她闪开,将她护在身后,挥剑向蓑衣人刺去。
他现在虽然功夫不行,便招式却是招招辛狠,又且是他人可敌。
如不是顾忌他手中毒剑,再加上想留活口,怕是已将她人伤在剑下。
白筱立在他身后,紧盯着对方手中毒剑,为他捏了两把汗,知他是想留活口,才不下杀手,想上前相帮,又怕越添越乱,不敢轻易出手。
眼见那人避到崖边,去路被古越逼死,再无处可退。
虽然偷袭甚不光彩,但只要达了目的,哪理会光不光彩,白筱看准时机,抢前一步,银光一闪,将那人手中毒剑当中削断。
古越手腕一抖,剑尖已抵了那人喉咙,向白筱笑了笑道:“丫头,***”
白筱朝他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他居然没骂她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古越将手臂往前微送,剑尖抵入那人颈项少许,“放下兵器,好好回答我的话,我饶你不死。”
蓑衣人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眼珠子左右转动,寻找最后时机。
就在这时突然崖下伸出一只手,握了蓑衣人的脚。
蓑衣人吃了一惊,低头看去。
竟是方才摔下悬崖那人,不知挂在了哪儿,这会儿竟爬了上来,晕天晕地的,胡乱抓住上头这位的脚,只求活命,用了力的拽。
蓑衣人脚上突然多了一道拉力,身体顿时失了平衡,身子一歪,向崖下坠去。
拽着他的脚的那位,被他带着一同重新栽了下去,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切发生得太快,古越脸色微变,想救已是来不及,赶到崖边,眼睁睁的看着那二人消失在云雾中。
眉头微蹙,摇了摇头,“可惜。”
白筱凑到他身边往下望了望,咬了咬唇,指了指石阶下的那个隐藏的门户,背后凉拨凉拨的,“里面那些人……”
古越牵了她的手,深吸了口气,望向那道门户,又看向上面那方石台。
白筱嘴角一撇,“难不成你还想将我放上去?”
古越侧脸看着她笑了,“你这么能知我心意,怎么能不嫁我?”
第289章 不肯舍他(10月960粉红票)
白筱眼角抽了抽,这人硬是脸皮厚过了那城墙大门,三句话不离亲事,突然仰了脸,似笑非笑的道:“你就想着成亲,你可知道当人家相公要做些什么?”
古越微微一愣,这成了亲,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尽为夫之道,生儿育女。”
心头忽动,难道她是指他现在不举之事?忙信誓旦旦的道:“我不是说过,我这只是七七四十九日,满了四十九日,一点问题都没有。”
白筱好气又好笑,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脯,“你当真是只种猪?只知道办那事,播种子。”
古越对她的挖苦不以为然,握了她在自已胸前乱戳的小手,往怀里一带,令她撞进他怀里,一把搂紧,低了头,滚热的呼吸拂在她面颊上,哑声道:“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事,如果你愿意给我生几个猪仔,我倒是愿意多播些种。不过我时间不多,要多生几个,就得抓紧些时间,等我时间一满,立刻办事………”
“我才不是母猪,要生找别人去。”白筱被他气得发笑,抬膝向他腿间顶了过去。
他忙垂手护住要害,往后跳开,“别,事还没办,踢不得。”
白筱本想为难他一番,结果倒过来被他戏弄了这一场,好不郁闷,眼眸回转,眼角扫过地面上方才那人遗留下的一个铜铃,脸色变了变,玩笑之心顿时没了七七八八。
古越随她视线回转,也看见压在枯草中的铜铃,蹲下身拾了起来,翻来覆去的仔细看过,确实是一般道士作法所用,下唇微微抿紧,沉思了片刻,抬头向白筱望来,“我真要送你上去,你在上面等我出来,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设法跑,一定要将这事告诉容华,记住了?”
白筱呼吸微顿,想着方才看到的那小块肌肤,脸上爬起一层粟粒,“方才那些………不象活人………可是如果不是活人,怎么可能行走。”
古越慢吸了口气,站起身,抬手抚了抚她布了一层小鸡皮的脖子,笑了笑,终究是小女人,会害怕,收了笑,道:“害怕?害怕就上去老实呆着。“
白筱心里是害怕的,可是这时哪肯承认,再说,方才那些都不知到底是人是怪,方才掉下悬崖的那两个已经不好对付,而进洞中又足足有二十几个,再说洞中黑漆漆的,不比这外面,看得真真切切。
他身上又只得一两成的功力,她且能放心他一个人进洞。
拽了他不肯放,“要么我们一起离开,多叫些人来再开那洞,要么我是要和你一起的,说什么也不会一个在上头呆着。”
她等了等,见他只是将她看着,不作回答,有些着急,又道:“你方才也说过,同生同死的,这时怎么能将我一脚踹开。”
他心头象有浪拍岸,一浪压过一浪,鼻子竟然一酸,眼底深处慢慢起着变化,拢了一层雾气,由冷转热,最后竟燃了火。
伸手抬了她的下巴,“你是这世上,第二个在意我生死的人。”
白筱心间微微的颤抖,她确实是在意他兄弟二人的生死的,望着他的眼,不管他这时怎么想,她是不会让他一个人进洞,“我知道你是怕离开后,他们也离开,那又失了这次机会,所以才不肯回去搬救兵………既然如此,我好歹也算是皇家一份子,我也该知道这些事,所以我是不会一个人离开的,我要和你一起。”
她知道他绝不肯让她与他一同涉险,只有搬出皇家来说事。
他哪能不知她的心思,裂唇笑了,拇指按上她的唇,阻止她说下去,“这些鬼话,自已兜着就行了,哄谁?”
白筱脸上微微一热,当真闭了嘴,拉着他衣裳的手却不松开。
他盯着她紧拽着他衣裳的小手半晌,再看向她的脸,寻不到一丁点的退缩,半晌才开了口,“当真不怕?”
白筱脸白了白,心突突乱跳,没一点底,却毅然摇头,“本姑娘,功夫高强,且能怕那几个东西。”
古越撇脸,‘嗤’的一声笑,“还功夫高强。”
白筱吹了大牛,也有些难为情,嘟了嘴,“你方才还说我再练练,能上得战场。”
古越摇头笑了,明明吓得发抖,嘴却硬,虽然带她去冒险了些,但看不见她,反而还更担忧,倒不如留在身边,如果当真有事,以他之力,护她离开,也不是不能,“好,我带你进去,先说好,一会儿怕了,别怪我,如果看不见,就先出来。”
白筱吞了吞口水,壮了壮胆,脸色微白,眸子里却是雷打不动的倔强,点了点头。
他又看了她一阵,眼里又多了些赞许,她当真做得他古越的女人,“走我后头,别往前冲。”
白筱见他肯带上她,柔顺的连连点头。
将匕首握了握,紧得烙了手,紧跟在他身后。
他照着方才在石台上所见,寻到藏在枯草中的石块,扳了扳,又旋了旋,石门果然滑开。
浓郁的腐臭扑鼻而来,二人忙频了气,才没当场熏晕过去。
白筱心存迷惑,这人再怎么十年不洗澡,也不至于臭成这样,探头从古越手臂边望进去,只看见里面昏暗的一小截土山洞,尽头处隐隐是个转弯口。
轻拽了他的衣袖,低声道:“别急着进,等我听听。”
古越知她听力比常人好许多,依她的话,停在门口。
白筱听了一阵,里面竟然鸦雀无声,明明看着二十几号人进去,却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好不奇怪,“怪了,没有一点声音,难道这洞当真深得很?”
古越轻摇了摇头,只能看清有阳光照入的浅短石壁,仅一小段山洞后,便有一处拐弯处,实在看不见里面情景,“进去看看,你小心些。”
一手握了长剑,一手握了她的手,仍将她护在身后,慢慢往里行走。
白筱‘嗯’了一声,由他牵着手,往里摸索。
第290章 密道
一拐了那弯,没了阳光照入,眼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脚下却突然变得十分平坦,全无山洞中的凹凸不平。
在这片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阴风阵阵,腐臭越加迫得人难以呼吸,白筱睁大了眼,什么也看不见,全凭着一双耳,仔细辨别,能听见的只有她和古越的呼吸和心跳声。
这片死一般的寂静让她更感到不安,紧张得心脏紧紧缩成一团,紧得象是无法呼吸。
感到古越将她的手捏得发痛,这份痛却让她感到心安,能够有所依靠。
二人一直摸行了好长一段路,除了绕在身边挥之不去的腐臭之气,仍是听不见一丝动静。
白筱的衣摆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住,用力拽了拽,竟有东西倒落向她压来。
心里一惊,腰间一紧,已被古越抱住,飞快的往旁边闪开。
‘咚’的一声,那东西在脚边跌落。
白筱挥手间 ,手指触到一处毛毛草草的东西,有些扎手,竟象是山里人遮雨所穿的蓑衣。
心‘扑通’的一跳,方才进来的那二十来人,所穿尽是蓑衣,急呼道:“小心。”
古越已然有所觉,揽紧她急身往来路后跃,连退数步,不见有人追来,方停下,立在原处严加戒备。
等了一阵,四下里仍是一片死寂,没有一点声音。
白筱深吸了几口气,实在臭得几乎窒息,似有所悟,摸了火熠子和小蜡烛出来,点了火。
漆黑的石洞顿时亮了一片,白筱就着光抬眼望去,吓得一声尖叫,手一抖,小蜡烛跌落在地,瞬间熄灭。
古越手臂一环将好紧紧抱住,压在怀里,下巴抵了她的头顶,柔声道:“别怕,别怕,他们不是活的。”
白筱手臂死死缠着他的腰,单薄的身体烁烁发抖,胸膛里象是被塞进了百十面小鼓,不住的胡擂乱敲,黑漆漆的眼前浮现的全是方才那一瞬间看到的并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