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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调冷漠,眼神也冷漠,云碧看在眼里,不知怎么的,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那好,如你所愿。”他脸色蓦地一变,冷笑着挑起嘴角一抖长袖,一阵晃眼的冷光从袖中飞出,“嘭”的一声,不偏不倚的落在柳以沫身边的木桌上,入木三分。
“你想干什么?”柳以沫被突然出现的凶器吓了一跳,下意识拉着毕言飞就往后退,“来人,拿下!”
“别担心,我只是来讨债的。按照赌场上的规矩,你既然把自己输给我,又不想认账的话……”云碧微眯着双目,冷冷挑眉,“本来要剁你五根手指头的,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情分上,你自己随便切下一根来,这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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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赌,柳以沫生平赌过无数次。大小事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哪一边会有收获,哪一边是冤大头,她通常都看得很准,从未真正赌输过什么。可是论起真刀真枪的赌博,柳以沫一向认为这些只是空想着要发财的宵小之辈才会碰的东西,所以她从来都不屑于踏足赌坊,只除了那一次。
因为正好看见打扮成女人的云碧走进洛水县中唯一一家赌坊内,为了探查出一些和仇人有关的不良内幕,她略微一思考就偷偷的跟了进去。当然,等她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并不是“偷偷的”,云碧其实早就发现了她。
之后就被他缠着,其实也可以说是“逼着”,总之她最后同他赌了一把。也就是这一把,她不但输了,还不小心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只不过,既然事件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之久,云碧为什么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她和言飞谈婚论嫁的时候提!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莫非是见不得她幸福如意?!
“大人?大人!”公堂上,伍行舟站在柳以沫身后,见她单手托腮趴在案几上一动也不动。悄悄的喊了几声也不见她回应,于是用笔杆戳她的背。
柳以沫被戳得打了个激灵,回过头来茫然的看着伍行舟。
“大人,卑职觉得刘赵氏所言很是在理。”伍行舟握着毛笔的手放在嘴边干咳一声,一边不着痕迹的隐瞒她公堂上走神的事实,一边示意她思绪快点回归正途。
“哦哦。本县也这么觉得。”柳以沫这才恍然明白自己现在在公堂知上。
之前云碧从袖中抖出刀子说要剁她地手指,她脑子又没傻,当然不会乖乖让他剁。但毕竟他说的是事实,而且他也显然是有备而来,早早的喊了一堆当日的目击证人来证明此事。根本由不得她抵赖。
她现在虽然有百来名下属。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来硬的。正在思索着两全其美地对策地时候,伍行舟适时的过来。告诉她午时到了,该升堂了。
她有点儿庆幸自己把升堂地时间安排得恰到好处,不然再这样僵持下去,非出点儿什么大事不可!
“大人明鉴,小民一向奉公守法。这拐卖人口的罪名小民可担待不起。”被告张守业是个三十多岁地瘦子,此刻匍匐在地大声喊冤,“小民做的生意也不只刘先河这一单,您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不少走投无路的人都是经由小民介绍的这份工,才能养活一家子,他们的家属可都是毫无怨言,就她刘赵氏一个过河拆桥!”
张守业又转头看着身旁低头跪着地妇人,道。“我说弟妹。你现在怎么不提当初你和刘老弟来求我时他说过的话了?!他说只要能有钱治好你儿子的病,他就是一辈子不回来也认了。我当时就冲着这句话才决定帮你们一把。哪知现在还不到两年,你就想反悔了,呸!是我瞎了眼,不过你丈夫事先可是签了保证的,白纸黑字由不得你抵赖!为了守住业主的商业机密,他七年之内都要留在做工的地方,一步也不准离开!”
“七年?”这么不近人情的保证柳以沫倒是头一次听说,不由有些吃惊,“张守业,你说刘先河没被拐卖,那你说说他现在的所在地,以及近日的情况,本县让人前去核实一下就成了。”
“这个嘛,大人,这涉及到业主地隐私,恕小民不能说。”张守业讪笑,“一行有一行地规矩,请大人谅解。”
“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连这个也不能说?!”柳以沫皱眉,“不说也行。刘赵氏终归只是思念丈夫,你让他们夫妻见上一面,让她知道刘先河还安然无恙,她自然就不再纠缠你了!刘赵氏,你说是不是?”
她刚才虽然走神,但是之前就已经了解了本案地大致情况。论感情,她是倾向刘赵氏这边的,毕竟女子思念丈夫,确实值得同情。只不过既然刘先河事先就签了保证,那么七年之内不能回家,也很在理。
“是是。”刘赵氏连连含泪点头,“民妇近日来总是无法心安,常常梦见夫君托梦给民妇,说他死得好惨……民妇不敢诅咒夫君,也不敢妄言判断夫君已遭遇不测,只想再见夫君一面,为求心安。”
“不行不行!”张守业为难的摆手,“都说了是商业机密,若是在这过程中不小心透露出来,这不是等于砸了小民的饭碗嘛!”
刘赵氏跪着爬过去捉住张守业的衣襟,带着哭腔哀求,“张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这次告你也是情非得已,我只是想看看先河,我保证什么也不问。或者,你们让人在旁边看着,我们什么也不说,只要让我看看他,知道他还平安无事,就是让我再等五年,我和先河也毫无怨言!”
“我说弟妹,你别为难我。你这样让我也不好做人,唉!”张守业被刘赵氏的悲情攻势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我也只是个小角色,经不起他们的摆弄,说实话,你丈夫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总有和你联络的人吧,你找那个人打听一下刘先河的近况,然后再同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他们夫妻见上一面。”柳以沫很是不耐烦张守业扭扭捏捏的态度,于是拍了拍惊堂木强硬的发话,“本县担保他们不会泄露那些乱七八糟的机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满意了就放你回去找人商量,不满意就让你吃七年牢饭,让你也感受一下七年不能回家的痛苦!”
“……大人”,身后伍行舟正在记录着的笔不由自主的停下,对柳以沫这样横蛮的判法很是无奈,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怎么样?!你可得想仔细了!”柳以沫不耐烦的用手指敲着案几,心想着赶快结束算了,她还得回房想个对付人妖的好对策。
“这……”张守业看看一脸悲戚的刘赵氏,又看看阴沉着脸的知县大人,最终还是决定妥协,“那好,小民就回去问一问,尽量打点一下……”
“这就对了嘛。”柳以沫眉开眼笑,不等刘赵氏道完谢,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把手中的惊堂木一扔,大声说了一句“退堂”之后,就一溜烟的从耳门溜走了。
【一零二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边柳以沫一下堂就飞奔回房,反锁了房门,决定在没想出好的解决办法之前,绝不出去葬送掉自己的手指头。另一边,等着看好戏的人群却已经是怨声载道,而且趁着柳以沫不在的空挡,人群已经逐渐分成两派。一派是支持毕言飞,并且鄙视云碧的第三者插足;另一派则认为,云碧和柳以沫才是最适合的,毕竟人妖和狗官,怎么看都是一路货色。
娇花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看看低头不语的毕言飞,又看看早已经从情深、冷酷,回归到一脸淡然的云碧。脸色不可抑止的变得越来越难看,因为这两个人当中,哪一个也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
咬牙切齿的腹诽柳以沫竟然趁着燕公子养伤的期间拈花惹草,娇花开始迫切的期望燕公子能在此时此刻出现。这两个男人,一个幼稚,一个妖里妖气,如果温婉善良的燕公子也在的话,绝对会把他们远远的比下去。
“吵死了,依我说,这两个人都没戏!”娇花叉腰冲着门外大吼,然后吩咐就近的衙役,“你们,把门给我关上,然后该干什么该什么去!”
两扇朱红的大门缓缓合拢合,将人群怨念的目光隔绝门外。娇花不爽的扫了一眼堂中的两人,冷冷一哼,带着一众聚集起来的衙役,如同潮水般迅速的离去。偌多的人一走,吵吵闹闹的热闹氛围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地僵持。即便毕言飞和云碧都没有争吵的打算。但气氛却实实在在的冷却下来,以致于缩在云碧身旁的小陈词也有些坐立不安。
“云叔叔,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难得陈词也会知错,“飞叔叔好像很喜欢那个坏女人诶,我们还是不剁她的手指头了吧。唔……改剁脚趾头也是一样地嘛。反正脚穿在鞋子里,这样以后就算飞叔叔娶她也不会丢脸了。”他摸着下巴。终于想出一个两全其美地办法。
“唔,这样也不是不行。”云碧郑重其事的点头。然后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对面的毕言飞,缓慢却坚持地道,“不过还是要看沫儿怎么选择。她在自愿断指之前,都只能是我的人,如果别人想要染指。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陈词闻言,故作成熟的深思了一会儿,“可我觉得那个女人不是会乖乖认命的人呢。”
他眉头紧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地话却不无道理。想来她现在就已经开始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云碧哑然失笑,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掉以轻心。
“别总女人女人的叫,该改口叫婶婶了。”云碧亲昵的摸摸陈词的头。半认真的口吻。
“噗……”陈词蓦地瞪大眼睛。“云叔叔不会是来真的吧?!”要是让这个女人做了自己的婶婶,陈词有点儿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想当初他在雍州的时候。不管是捉弄人还是打架,都从未逢过敌手,一到这洛水县来,第一次和她交锋就没占到什么便宜,刚才还被她地笨蛋下属往嘴里塞了一回臭袜子!
虽然云碧不是他地亲叔叔,但他自小就喜欢屁颠颠的跟在他身后,七年地革命情义了,才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疏远!他要和她斗争到底!
“我不像是认真的吗?!”不顾陈词眸中突然浮现的坚定之色,云碧很是烦恼的在他脑袋上用力敲了一记,然后微眯起美目,寒光闪烁的眸子,让吃痛的正用双手捧住脑袋的陈词,倏地打了个冷颤。
“像像像,太像了!”口是心非得很顺溜,陈词偷偷擦去额头上好大一滴冷汗,心里想着像才怪!有哪个认真的男人会在提亲的时候,威胁如果女方不答应就剁掉她的手指头?!有吗?!有吗?!没有!除非是纨绔子弟强抢良家女子的那种!
“这就对了。”云碧自我满足的扬起嘴角微笑,温柔抚摸着陈词的脑袋,语重心长,“小孩子就是要像词儿这样,诚实一点才可爱啊。”
“那是,那是。”听他夸自己可爱,陈词一瞬间就手舞足蹈起来。
两叔侄一问一答的唱双簧,同样是今天好戏的男主之一的毕言飞却始终一言未发。他只是在想着一些事件,故而一直没有开口。
刚才柳以沫要他相信她,相信她不是那样朝三暮四的女人,这一点他很想相信,也绝对相信。他只是突然有些无法确定自己的过去,原本以为过去已经不再重要,但是云碧和柳以沫有着共同的过去,听他们提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不过是个一无所知的局外人。
“云大哥没有话要同我说么?”云碧牵着陈词正要离开的时候,毕言飞站起身来,终于开口。紧蹙着眉头,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云碧停住了的背影,轻软却带着迷茫的语调,“你不是真心想娶柳姐姐的吧?你只是不想让我娶她!”
脊背一僵,云碧愣怔了片刻,眼中一抹讶异闪过,随后缓缓回过身来,抿唇回望着他。两人目光交汇,没有情敌之间该有的激烈碰撞,有的只是温和的探索。仿佛要从对方的眼神里,一点点看清他的心思。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云碧突然粲然一笑,“言飞,喜欢沫儿的不只你一个,我也喜欢。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会想娶?”他挑着眉头,眼里尽是不赞同之色,但仍旧是一贯待他的柔和。
“我知道你不会。”毕言飞也不知何时舒展了眉头,仿佛是笃定了什么一样,“就算你喜欢,你也不会来和我抢她。一定有什么原因……”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云碧诧异的放开陈词,走到毕言飞面前,仔细打量着他,忍不住低笑着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你终于记得我了?!”不然分明之前还同他十分生疏,怎么此时此刻就这么笃定他不会和他抢?!
毕言飞被他毫不手软的一拳砸的呲了呲牙,然后仔细盯着他看了半晌,看得云碧激动万分,最后却还是摇摇头,“不记得。”
“……”云碧脸色一僵,颜色丰富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差一点就爆了粗口。
“不过我就是知道你不会和我抢。”毕言飞垂低了眼睑,“可能是潜意识里就这么觉得。我们以前大概是很好的朋友吧,可惜我都不记得了。对不起。”
如果相互之间的友情,好到能让对方自愿让出真心喜爱的东西的地步,但有一方遗忘,而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