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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到想念一个人会如此痛苦。想知道一个人的存在以及她所做的所有事情深深折磨着我。我试图用“得意忘形”来忘掉发生的一切,可是所有“得意忘形”的背后,存在着我无法释然的悲伤、忧愁、想念,以及由这种种带来的莫名其妙的绝望。
前天本来是家教的时间,我没有去。我不知道她们是否在等着我过去,可是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时间已经过去,无法倒退到那一天,让我重新决定是否过去。
“今天呢?”我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要不要过去。
“如果我去了,我该怎么做,只简单地帮花蕾复习?还是说点别的?还是什么都不说?”
这些问题缠绕了我一整天。
可是,这天晚上我依然没有去。我买了几罐啤酒偷偷把自己灌醉,然后回到床上不醒人事。
半夜醒来后,头晕,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竟躲在被窝里偷偷流泪。无声无息。所有强忍住的悲伤和难过,这一刻,(…。。)都通过眼泪释放了出来。
我忍不住拨通了何婉清的手机,每一声响铃都让我胆颤,几声响铃之后,我终于听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声音。
她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说:“我很想你。”
何婉清没有说话,我低声抽泣着说:“我快崩溃了,我被深深折磨着,我每晚失眠。”
“你不要这样。”何婉清说。她的话似乎是给我安慰,却让我更加难过。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除了这样,我能怎样?我受不了了,我不能没有你。”我欲哭无泪的说。
“你别为难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你这样让我感到很难过。”何婉清说。
“我很想现在就见你。”我动情地说。
“你接受我好不好?”我近乎乞求的问。
“我比你大太多了,我会伤害你的。”何婉清说。
“没关系,只要你能接受我,我什么都不在乎。”我说。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先睡吧,我们下次再谈。”何婉清说。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问。
“不是,我是为了你好。”何婉清说。
“我不要你为我好,我只要你接受我。”我固执地说。
沉默。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情形,除了难过,只有沉默。
不知在什么样的结束语中,我们结束了对话。我能明白的是,何婉清没有接受我。虽然她一直都说为了我好,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凌晨两点左右,室友已经全部沉睡。我无法入睡,悲伤和难过再一次袭来。
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寝室。楼道里黄色的灯光很亮,没有一个人。我清晰地听见自己麻木的迷惘的脚步声在空寂的楼道里回荡。
寝室楼大门锁着,我从大门旁边的窗子爬了出去。一切好像有目的,一切又好像漫无目的。
不知不觉来到离学校几百米远的镇上,我看见两家商店仍然开着,然后到其中一家买了一包烟。除了抽烟,我想不出能做什么。
一辆出租车停在店门口,车前打着“空车”两字的绿色提示灯一直在我眼前闪亮。我一边抽烟,一边盯着绿色的提示灯。没有思想。
司机靠在座架上,一只手臂搁在车窗上。他发现了我正在盯着他的车看,然后他看了看我。谁也没有理会谁。
绿色的提示灯忽然提醒或是警醒我坐上了这辆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告诉他何婉清家的地址。
至此,我才明白——或者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想去何婉清家里。
在楼下,我站了很长时间。我十分希望何婉清能突然出现在窗口,然后看见我。但是,现实告诉我这没有不可能。这一幢楼,包括何婉清家里,没有一个房间是亮着灯的。
我固执地站在楼下,眼睛盯着何婉清房间的窗户,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天应该很冷,但是我不觉得冷。我想打电话给她,又不敢打。酒劲渐渐从我身上消失,冷风吹来,我既清醒,又麻木。
不愿离开,就这样站着。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有如此固执过,也许我一心想着的是那个绝没有的可能——何婉清在窗口看见我。
天空渐渐发白,一转眼,大楼里有的房屋子经亮起了灯。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五点,我所注视着的房间依然没有开灯。
寒冷骤然侵入我的身体。为了取暖,我蹲下来,双手抱住膝盖,背靠着墙。墙上的冰冷,穿透我的衣服,直接到达我的脊背。
我盯着一楼的铁门,迷迷糊糊看着有人从铁门里出来,然后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听觉超过了视觉,我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听到重重的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睁开眼睛,看见何婉清和花蕾站在面前。我站起来,可是没站稳就倒下了。
何婉清很快扶住我,仅有的意识告诉我,我只能紧紧抱着她。
我无力地说:“我等了你一夜了。”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我的眼眶。
何婉清用力地将我扶上楼梯,我一边抱着她,一边靠着墙行走。
花蕾独自去了学校。
何婉清想把我扶进她的房间。而我不顾一切的紧紧抱着她,嘴里说着:“不要离开我。”她最终还是把我拖到了她的床上,我不想放开她,可是躺下后,就无力再起来。
正文 20
我醒来后,何婉清正坐在床前看着我。我伸手握住她的手,问她:“你坐了很长时间吗?”
何婉清说:“没有。你把这碗汤喝了吧。”
她从旁边的柜台上端来一碗汤。我问她是什么,何婉清告诉我是姜汤。我坐起来很快喝完,味道很特别,之前我从未喝过这东西。
何婉清说:“你还想睡的话继续睡吧。”
我说:“你能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何婉清盯着我,眼神清澈,不说话。
我又握紧她的手,之后,慢慢抱住她。她瘦小的身体,给我温暖,让我沉醉。我情不自禁地开始吻她的脸,何婉清没有拒绝,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我也紧张的呼吸,心跳得厉害。
她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体味,让我迷醉。
从昨晚到现在,我感到像一场梦。
近中午的时候,何婉清去烧饭。过了一会,我起来,然后在她家洗了澡。花蕾中午没有回来吃饭,何婉清告诉我,她一直都在学校里吃中饭。
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虽然菜没有上次好,但我觉得很幸福,很安详。
下午,我回到了学校。何婉清去了医院。我们一起出门,我送她到医院,然后独自回学校。
一路上,我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我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我想我是太想要她。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依然久久不能入睡。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感到这一切来得艰难,虽然没有发生惊天动地的事,虽然所有爱情都千篇一律,虽然事情的主角只有我和何婉清两个人,任何人都不知道也不会在乎在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对于我,这会是一辈子的事。它将永远在我的记忆里。
临睡前,我给何婉清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在干吗?”我问。
“我在准备吃的东西,明天带天幼出去玩。”何婉清回答。
“去哪里玩?我也去好不好?”我说。
“好的啊,我明天带天幼出去玩,你明天早上过来吧。”何婉清说。
“好,明天早上我一定到。”我说。
“那早点睡觉吧,明天见。”何婉清说。
“好的,晚安。”我说。
“晚安。”
“我想你。”我最后说。
“我也想你。”她的这四个字,给了前所未有的感动。
第二天,周日。这天坐车的人会很多,我很早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就出了学校。
到了花蕾家楼下,我打电话给何婉清说我已经在楼下了。何婉清开了门,叫我上去。
花蕾已经起床,她一见到我就问:“叔叔,那天你怎么坐在地上睡觉啊?”
我怔了一下,随即开口说:“叔叔那天迷路了,想到你家睡觉,可惜你家门锁着,所以就在地上睡了啊。”
花蕾疑惑地说:“真的啊,那你冷不冷。”
我说:“冷,不过后来不冷了。”
花蕾问我:“为什么后来不冷了?”
我说:“后来你妈妈抱着我我就不冷了。”
花蕾回答:“哦。”她没有听出其它的意思,或许她还不懂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了看何婉清,发现她也正看着我。我们相视一笑。
何婉清告诉我她只是想带天幼出来走走,没有一定要去哪里。
我说:“那就到市区的湖边走走吧,今天天气很好,那里应该不错。”
何婉清听从了我的建议。
我们三个人一起出了门。下了楼梯,我用左手牵着花蕾,何婉清在我的右边。她一个走,她和我之间空着一个人的距离。我想牵她的手,可是觉得她还没习惯这样,便没有伸手牵她。
上公车后,何婉清坐在窗边,我抱着花蕾坐在旁边。她看起来很淡然。我转头看她,她的长发挂下来遮住了一半的脸。我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发型。她的头发以前总是挽起或用夹子夹住。
我凑近她耳朵轻轻说:“你今天的发型很好看。”
她朝我笑了笑,问我:“真的吗?”
我说:“真的。”
何婉清问我:“你的手臂好了吗?”
我说:“已经不痛了。”
“你头部的伤呢?”我问。
“没事。”何婉清轻轻说。
我伸手拨开她的头发,发现她耳朵上面仍有一个小伤疤。我轻轻按了一下,问:“还痛吗?”
她摇了摇头。
花蕾安静的靠在我身上,她的头顶对着我的下巴。我一只手搂着花蕾,另一只握住了何婉清的手。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给车厢增添了一层温度。温暖,舒适。我从来没有感到坐公车如此舒服过。
到了湖边,花蕾开始活跃起来。她一会儿拉着我的手,把我用力往前拉。一会儿又去拉何婉清。有时拉着我和何婉清的手一起前进。
我对花蕾说:“我蹲下来你帮我拉过去好不好?”
花蕾连忙拍手说:“好好。”
我蹲下来把手伸给花蕾。她拉了半天也没拉动。
花蕾冲着我喊:“你这么重,我怎么拉得动啊?”
我说:“是你力气太小了。”
接着,花蕾朝着何婉清喊:“妈妈,快过来帮我一起拉叔叔。”
然后,我一只手拉着花蕾,一只手拉着何婉清。她们两个人拉也没能拉动我。我看她们正使劲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
结果花蕾和何婉清都向前倒去。我赶紧把她们拉了回来,抱住了她们两个。何婉清抓着我的胳膊说:“你早有预谋的。”
我说:“是啊是啊,我就是有预谋的,没有预谋怎么抱得到你。”
花蕾说:“叔叔,你真坏,我差点被你拉倒了。”
我说:“哦,那叔叔背你好不好?”
花蕾连忙说好。
我背着花蕾在前面,何婉清跟在后面。
前面有一座木桥,我把花蕾背到桥上。
我对花蕾说:“你亲一下叔叔好不好?”
花蕾干脆的说:“不好。”
我说:“不好你就惨了。”
花蕾可怜的问我:“你想干吗?叔叔。”
我说:“你很快就知道我想干吗了。”
花蕾搂住我的脖子,我把她背到桥栏上,说:“你亲不亲?不亲我就把你放下去了。”
花蕾大声地喊:“妈妈,快来啊,叔叔要把我丢到湖里了。”
我说:“你妈妈来了也没用,你到底亲不亲,不亲我就放手了。”
当我再向湖里靠近时,花蕾紧紧抓住了我脖子。还没等何婉清走近,她已经抱着我的脑袋亲个不停。
我把她放下来说:“天幼,你真下流,大白天在街上亲叔叔。”
花蕾握紧拳头追我,嘴里喊着:“谁下流了,你才下流。”
我跑在前面,急忙说:“我说错了,不是天幼下流,是叔叔下流。”
花蕾这才停止追我,我牵着她的手等何婉清过来。
“你走累了吗?”我问何婉清。
“还好,不是很累。”
“我们到前面坐下吧。”
何婉清点点头。
花蕾拉着我们向前面的座位走去。
我坐在中间,何婉清和花蕾分别坐在我的两旁。花蕾坐下后,两只脚悬挂在空中,不停摇晃。我看着花蕾的脸对何婉清说:“天幼很可爱,她的鼻子很像你,长长的。”
何婉清说:“你的鼻子也挺好看的。”
我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没有人说过我鼻子长得好看。于是,我摸了摸鼻子,说:“我的鼻子不是天生的,是我整天用手摸出来的。”
“怎么可能。”何婉清哈哈大笑。
“你笑起来很好看。”我说。
“我已经老了。”何婉清说。
“你一点都不老。”我说。
“我都快四十岁了。”何婉清说。
“我不在乎,我会要你的。”我忽然压低声音对何婉清说。
何婉清动情地看着我,缓缓说:“你以后不会这么想的。”
“只要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