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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蕾说:“你不许走。”
我说:“我还没走,我只是怕赶不上末班车回去。”
花蕾说:“那你就睡在我家?”
我第二次听到花蕾说这句话,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睡在这里了。可是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虽然第二天是周六,我也不必急着回学校,但是睡在这里总不合适。况且留我的人,不是那个女人。
我说:“你先去洗脸刷牙,叔叔等你睡着了再走。”
花蕾说:“好。”
我把花蕾安顿在了床上。我说:“叔叔在外面看电视,你睡觉吧。”
花蕾要求我不要把她房间的门关上,而是留了一条缝。
她说:“这样我才能看到你在外面。”
我把电视声音调得很小,以防影响她睡觉。我以为这样花蕾很快就会睡着,我也可以很快回去,不用“大吐血”。
可是过不了多久,我听到花蕾喊:“叔叔,叔叔。”
我在外面回答:“我在,你有什么事?”
花蕾没有回答我。我便不去打扰她。
我没有心思看电视,一心只想着花蕾快点睡着,然后赶公车回去。虽然挤公车很难受,但是比起将近四十块的打的费,我还是宁愿难受。
坐在沙发上,我想起有一次父亲来学校看我的情况。那天,父亲独自一人来学校看我,列车到站是半夜,已经没有公车,父亲问出租车司机到我学校要多少钱。那畜生一开口就说要五十,父亲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回头就走了。
父亲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来,点上几块钱一包的烟,一直抽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父亲坐公车来到我学校,我见到他时,他两眼红肿,显得很疲惫。我问:“爸,你昨晚没睡啊?”
父亲告诉我他想坐出租车又舍不得坐,只好在车站坐了一夜。他还特别有趣的对我说:“我听司机要五十,赶紧在脑子里算了一笔帐。这可与我坐10个小时的列车费都差不多啊!”
我说:“那司机骗人的,从车站到学校只要二十块。”
父亲惊叹地说:“啊,现在的世界,真是人吃人。”
我说:“现在的司机都这样,欺负不是本地的人。”
父亲在家里很省,但是到了外面绝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人,尤其来学校看我,他总是带上很多东西,临走时还塞钱给我。只是,如果钱是花在他自己身上,他总是能省则省。
接父亲亲手给我的钱总是让我感到震撼。平时大姐从卡里汇钱给我,我知道那钱虽然也是父亲给的,但从没有父亲亲手给我时那么震撼。
想到这里,我感到越来越急,时不时地看时间。我想:四十块的打的费,父亲是坚决不愿意的。
花蕾的妈妈还没回来。我站起来,悄悄走到花蕾房间的门口,看她睡着了没有。我一到门口,听到花蕾喊:“叔叔,叔叔。”
我说:“你怎么还没睡着啊?”
花蕾说:“我睡不着。”
我问:“你干吗睡不着?”
花蕾说:“我怕。”
我说:“别怕,叔叔在外面守着。你快安心睡。”
无奈,我又坐到了沙发上。四周很静,除了电视的声音,听不到任何响声。坐着坐着,我发现自己也有了睡意。正当我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时,我又听到了花蕾的喊声:
“叔叔,叔叔。”
“叔叔,叔叔。”
“叔叔,叔叔。”
我惊醒过来,发现花蕾的声音极度恐慌。
“你到底怎么啦?叔叔在外面呢。”我问花蕾。
花蕾说:“叔叔,我想确定你在不在,你在我才安心睡觉。”
我说:“你放心吧,你没睡着之前叔叔不会走的。”
花蕾说:“叔叔,你进来坐我旁边好不好?”
我说:“好吧,叔叔就进来坐你旁边。”
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如果半个小时内花蕾还不睡着的话,我就真的要吐血花四十块钱了,若再停几个红灯,吐得将还要多。
我直接坐到了花蕾床边的地上,眼睛盯着花蕾露在被子外面的半张脸,命令似的叫她快点睡着。花蕾闭上眼睛,似睡非睡。我突然觉得这小妞其实很漂亮,洁白的皮肤和她妈一模一样亮。长大以后,如果身体没有跟着胖,我相信这小妞会有很多男生追。
花蕾很快就睡着了。这十分出乎我的意料。早知道,我一开始就坐在她旁边,免得提心吊胆了这么长时间。我看了看时间,发现赶末班车还有时间。
临走时,我在客厅的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给女人,上面写着:天幼睡了,今晚她很乖。
虽然事实并不如此,但是我知道,每个母亲都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孩子的好话。至于为什么会想到给这个女人留纸条,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说不出理由的。
今晚意外的走运,我上公车后竟然发现还有一个空座,这对我如同雪中送炭。因为我实在感到很累。我坐下不久后便睡着了,还流起了口水,口水流到了我手上。醒来后,我以为下雨了,雨水从窗外打进我手里。可是,车窗关着,外面也没有下雨。
我擦擦嘴巴才发现,还有一堆口水堵在嘴里。我赶紧一口吞了下去,以防被旁边的人看到。
在车上睡觉或者是坐者睡觉的后果是醒来后打嗝不断,好像胸口堵着一口气。这个经验我高中上课的时候经常有。剩下的两站路,我几乎以每隔30秒的频率打一个嗝,打的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旁边的人连连用不屑和鄙视的目光看我,还故意坐的离我远远的。
为了防止继续遭人不屑和鄙视,我想起了一个朋友曾经说过的对付打嗝的办法。
那天,朋友刚吃好饭,不知道是吃得太快还是吃得太慢,总之吃完后他就开始打嗝,怎么都停不下来。朋友想到新交的女朋友马上就要来了,如果在女朋友面前打嗝打个不停势必引起女朋友的反感。
朋友灵机一动,集中注意力,终于在女朋友到来之前用意志力控制住了打嗝。以后,他一听见别人打嗝,就向人传授此方法。最后,他被传说成了朋友圈子中意志力最坚强的一个人。凡是有什么事情用人力物力财力办不到的,就用意志力控制。
当然,也有一个朋友特别反对的。每次听到别人说他意志力坚强,他就愤然,然后不屑地骂道:“妈逼啊,他那招最适合意淫。”
我集中注意力,心里想着:“不要打嗝,不要打嗝。”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结果真的不打嗝了。这才缓和了旁人对我的不屑和鄙视。我自豪的感到:“我意志力真强!”
正文 15
李准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我回到寝室脚都没洗就上床睡了。正沉睡之际,一只冰冷的手趴在了我屁股上。
我大声叫了起来:“谁啊?妈的,欠揍啊。”
李准发出得意的笑,淫荡的问我:“哥们,你和小妞她娘发展的怎么样了?”
我愤愤地说:“没怎么样,别妨碍我睡觉。”
李准见我不理他,又把手伸了进来。我把身子一缩,冲着他喊:“你妈的,你欠揍啊。”
他一副打死也不怕的样子,威武不屈的说:“哥们,你和小妞她娘到底发展的怎么样了?”
我大声说:“没怎么样啦,一点进展都没有。”
李准说:“你他妈的真没用,这么长时间还搞不定。”
我说:“他妈的,我又不是去搞女人的。”
李准说:“‘一举两得’啊。”
我说:“‘一举两得’个屁啊,老子差点陪夫人又折兵呢。”
李准听我这样说,以为我已经失身给小妞她娘了,兴奋地问:“你小子失身了啊?”
我说:“失个屁啊。”
李准愤愤地吼道:“那你陪个屁夫人折个屁兵啊?”这话我听起来十分拗口,…整理可李准说得十分流利。
我把前段时间小妞她娘不在家,我多陪小妞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李准听,还把小妞她娘和男人在客厅里发生的事讲给他听。
李准听了一个劲地揪住“客厅”不放。
他说:“说清楚点说清楚点,客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听到声音。”
李准追问:“什么声音什么声音?”
我说:“就是呼吸急促的声音。”
李准很无聊的要求我说:“你模仿一下声音是怎么样的?”
我说:“你神经病啊,这个怎么模仿。”
李准说:“那我模仿一下,你看是不是这样的。”
接着,李准真的发出了“哼哧哼哧”他自以为呼吸急促的声音。
我说:“你他妈变态啊,你连人跟猪都分不清了啊,你这纯粹是母猪和公猪交配的声音。”
李准惊叹了一下,说:“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既然像母猪和公猪交配的声音,八成也像人了。人和动物在交配方面是没什么区别的。”
我说:“你真他妈变态,亏你想得出来。”
李准说:“就这么一点声音啊?还有没有其它的?”
我说:“没有了,就这么多。”
李准听了,觉得很不过瘾,硬是逼我再说一点。
我说:“真的没有了,你不要妨碍我睡觉了。”
李准意犹未尽的离开了我的床。
其他室友听说我做家教的是一对单身母女,对她们,尤其对花蕾的妈妈甚是感兴趣。一有空他们就跟我胡扯单身女人性饥渴的问题,最后每次都扯到何婉清身上。
我告诉他们小妞她娘叫何婉清,他们一个个直流口水。他们说:“这么好听的名字,人一定漂亮。”
我故意说:“长得很一般,你们看了肯定不会喜欢。”
一个室友说:“到了这个年纪的女人长得一般也无所谓,反正又不娶过来做老婆,只要能上床就好。”
我说:“你们真是一群色狼,我对她一点色心都没有。”
这句话一出口,立即引来了全体室友疯狂的耻笑。他们一齐攻击我:“你他妈才是人面兽心,伪君子。”
尽管他们如此污蔑我,但我并不生气。因为我清楚,我的确没有特意对她有过非分之想,我的心是干净的。
我时常怀疑大学里是不是真正培养人才的地方,所谓的道德素质早已不知去向,像我们这种整天操着粗话的人,几乎每个寝室都有,而且几乎人人都会。如果谁不用粗话,反而难以与人交流。
游戏,打牌,每个寝室从白天到晚上,从晚上到白天,生生不熄。很少有人在乎今天有没有上课或者在乎今天上什么课。我们都习惯了这种生活。习惯了就变得习以为常。习以为常就变得十分安心。安心了一切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有时候,我觉得人其实不要有太多想法的好,这样容易安心生活。如同我对小妞她娘,正因为没有太多的想法,我才经得起室友疯狂的耻笑。亦所谓清者自清。
但是我想到有些人是不能清者自清的。比如小妞她娘,室友们对她疯狂的议论可以遮盖一切。不知道她现实生活中有没有遇到这种事情,我心想。
我开始感到疲劳,做家教其实也是一件麻烦的事。除了准备好辅导的内容外,每次挤将近一个小时的公车也使我非常劳累。而来回要两个小时。我想人总是会对一件事情感到疲惫的,不可能对一件事情永远都乐此不疲。如同男人对女人,或者是女人对男人。
照李准的话说,就是“虽然女人的身体在本质上没有区别,但是如果每天跟同一个女人睡觉那将是无法忍受的。”
我不知道李准到底跟几个女人睡过觉,听他的口气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他睡过觉似的。我不免对他嗤之以鼻。照他的说法,还仿佛天下所有的丈夫都处在水生火热之中。而事实并不如此,这个大家都知道。何况李准也还没有成为别人的丈夫,他说的话还欠权威。
但是,人是很奇怪的。尽管你对一件事情感到疲惫,可是当你已经身处其中,你并不会很快退出来,或者你有心无力。我常常听到一些人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但是结果都回到了抱怨中去。这大概也是全中国许多不幸家庭不幸的理由。
当然,我没有抱怨。虽然我对家教感到疲劳,但是我并没有打算辞掉这份兼职。辞掉以后,我的生活将更加无聊。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上午,我还在床上睡觉。我的手机收到了小妞她娘发来的短信,写着“谢谢”两个字。这令我十分意外。
我没有回小妞她娘短信。原因是:第一我当时正睡觉,懒得回;第二我觉得没必要回,发回去“不客气”三个字未免显得太客气了。这也许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到了下午,我又收到了小妞她娘发来的短信,写着:你在干嘛呢?怎么不回我短信?
我看了觉得奇怪,这样的短信只有无聊的姑娘发给正不理她的男朋友时才用的,难道这女人也正无聊不成。
于是,我酝酿了许久,回过去:没在干嘛,刚起床。
我以为我这样回过去她就不会发过来了。而且,我觉得也没什么内容好回了。
过了一会,我的手机又来了短信,还是小妞她娘的,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