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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直觉地认为是那个男人。
“是一位先生叫我这么做的,因为所有人都戴着面具,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妳说……可是那位先生不久前才叫厨房准备一碗热汤给妳,就是我端给妳的,妳还记得吗?”
“记得,谢谢你!”
原来那碗热汤是他特地请人准备的?为什么呢?他们两人素昧平生,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更不曾正式站在对方的眼前面对彼此,他却注意到了她的需要,还费心准备?
美丽的羽毛眼罩下,纪若雍轻轻眨动长睫,眼瞳闪过一抹晶灿光芒。
决定了。
没有道理她老是被观察的那一个,这一次换她窥视他,一定要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戴轮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她了。
她走了吗?离开这个宴会了?!
……这样也好。
是啊,那就这样吧,不知姓不知名对他来说,对方只不过是个擦肩而过的陌生女子,短暂的萍水相逢,哪有可能让他产生太多想法?
所以他此刻的失落是假的,急切想寻找她的念头也是不切实际的,是这样子没有错……
“戴总,你有在听吗?”
身旁的低喊声唤回了他的注意力,戴轮立刻噙起笑容回应身旁诺象企业的沈董事长。“是的,当然。很高兴我们这样快就达成合作协议,我代表圣石集团感谢您对我们的信赖与倚重。”
频频点头的沈董事长一脸笑意,思索打量的目光不断在自己的女儿与戴轮的身上反覆巡看。
“事情能够谈得这么顺利,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我很欣赏戴总经理的办事能力。我发现你跟我的女儿爱莉年龄相仿,或许你们两个有意思多认识对方?”
“爸,你怎么突然扯到这里啊?”沈爱莉轻声娇喊,酡红了俏脸,飞快睇了戴轮一眼。
戴轮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噙笑,反倒是一旁陪同的业务经理尴尬地出声。
“沈董事长有所不知,其实戴总经理和我们圣石集团董事长金晶儿小姐是夫妻,他们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原来你们俩既是事业伙伴有事亲密爱人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老了消息不灵通。戴总别介意呀!”
“您太客气了。”
“那么,为了预祝我们双方合作愉快,就一起干一杯吧?”急於转移话题化解尴尬的沈董事长,从服务生的托盘里取来一杯鸡尾酒和一杯威士忌,“戴总,你想要哪一个?”
站在角落处的纪若雍微侧着螓首,隔着距离凝视那个高大欣俊的背影。
宽阔的肩膀与精瘦的腰身,完美地撑起那一袭名牌西装,行礼如仪的举止总让他在无意间流露倚重贵族般的惬意气息,修长的双腿更让他整个人的比例看起来宛如模特般完美。
只是……纪若雍发现,这个男人总是在别人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双脚转移重心。
“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她轻轻闭上双眼,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让她心碎的低沉嗓音。
“其实我的右脚因为高中打篮球受过伤,所以没有办法久站,实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我就会偷偷转换两双脚的重心,避免右脚承受太多的重量。”
天底下,有多少男人有这种习惯呢?
睁开双眼继续凝视对方的纪若雍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激动,她强自压抑着,说服自己这只是另一个巧合罢了。
看见一个矮胖的男人举起两个酒杯让他选择,纪若雍知觉地认为他会拿走那杯威士忌。
“你不觉得鸡尾酒喝起来口感飘飘的吗?喝酒就是喝它的特色,啤酒是畅快豪迈、葡萄酒是丝滑甘醇带点苦涩,而我最喜欢威士忌,因为它浓烈直接……”
瞧,猜错了吧?
怎么能够只凭体形、声音与一个小动作和圣吾相似,就疑神疑鬼地认为对方就是自己失踪两年的丈夫呢?
幸好她没有冲动地跑到人家面前喊“老公”,否则岂不是要羞愧得当众切腹?!
失望的纪若雍明白自己再也没有观察这个人的理由,她应该立刻转身离开,但是……
说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她就是想看他。
背影也好,侧身剪影也无所谓,或许……她只是想要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寻找一些相似於丈夫的特质,籍此安慰自己无以为继的思念吧。
望着他忙碌的身影不断周旋在宾客之间,听到大家都称呼他“戴总”她忍不住低敛美眸,轻轻露出一抹苦笑!
是啊,难道自己还期待他会那么凑巧的姓齐名圣吾吗?
为自己的可笑摇了摇头,心灰意冷的纪若雍迈步离开,只是随着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脚步又越走越缓慢。
如果她没看错,他刚刚好像总是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我只要一不舒服,最先出现的症状就是喉咙痛。”
停,不要再想了!她在心里大吼,几乎要对自己生起气来。
他跟圣吾根本是不同的两个人,圣吾的习惯跟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一样?所以清醒一点,纪若雍,别再把圣吾说过的话套用在那个戴总身上了!
但是……他喝鸡尾酒的时候,怎么不像其他人一饮而尽,反倒是一点一点地啜饮?
“每当那个时候,我连喝水都会觉得痛苦,而且右脚的旧伤也会更加难以忍受,连站立都感到辛苦……”
伫立在宴会角落处的纪若雍颦起柳眉,迟疑数秒之后,蓦地转身回头遥望几百公尺远的男人。
站在低矮吧台旁和人聊天的他,正悄悄转换双脚站立的重心,眼罩熹的性感嘴角微微挑扬,仿佛惬意而自得。
可是看在纪若雍的眼里,却觉得他的笑容僵硬而勉强。
其实他现在很不舒服吧?
她直觉地想走向他,却忍不住担心这一次自己会不会又猜错,彼此素不相识的她可不想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闹笑话,所以还是走吧,赶快离开这里,反正那个戴总的身体状况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纪若雍越走越快,行进的方向却不是她的理智预设的路线,反而在宴会厅的右侧入口停了下来。
“你不舒服吗?”
身后猝然靠近的脚步声与蓦然响起的娇脆嗓音吸引了戴轮的注意,他微微迟疑了一下转身迎视,诧异瞠大双眼。
是她?!
“我以为你离开了。”
话一出口,戴轮蓦然察觉自己的失言。
真的是,这句话岂不是自己揭露他一直在视察她的事吗?
然而纪若雍却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只有暗暗紧握的双手悄然泄露她的紧绷。
“你是不是不舒服?”
戴轮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捏握西装口袋里那两颗饭店经理刚刚交给他的普拿疼。
“你看见了吗?所以才会这么问?”
“看见什么?”
纪若雍顺着他讨取的举动往下望,发现他摊放在掌心里的药丸,他倏然地仰头看他。“所以你真的觉得不舒服吗?别吃这个,没用的。”
鼻翼间隐约嗅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戴轮感到有些可笑。
所谓的香味,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吧?以他现在的体力已经抵达极限、不得不坐下来休息的身体状况看来,除了深沉的疲惫之外,应该完全感受不到其他才对。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仅仅只是站在他面前,却仿佛让他已经疲乏死寂的感官再度活络起来?
微微眯起深邃双眼,戴轮混沌沉重的脑袋里闪过一丝清明。
下意识地,他跨前一步伸手扣住她的下颚,浑然不觉这样的举动包含了多么强烈的亲昵与暧昧。
纪若雍的呼吸几乎瞬间梗窒。
“你……”
近距离望进那一双闪烁着紧张戒备的盈盈双眼,戴轮又是一阵困惑。
此刻的自己究竟是甩脱疲惫变得清醒了,或是被她催眠得益发迷蒙?
“你把我当成随便的女人了吗?”
面对她力持镇定的质问,戴轮没有理会。“你是如何发现我身体不适?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
纪若雍瞧瞧咽了咽口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真的要跟他说,她是以为自己失踪两年的老公生病时会有反应来臆测他?
“你说对了,其实我看见你手里有普拿疼,还有你丢下满屋子的贵宾悄悄走回后面的准备室,我才猜想你应该是身体不舒服,打算去休息一下。”
戴轮低笑,稍稍加重捏扣她下颚的力量。
“这表示你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我?”
刹那间,纪若雍忍不住为自己酡红的双颊感到气恼。
“你不也是吗?让我一整晚都感觉到的窥探视线,不就是你吗?”
性感低沉的轻笑在他的胸膛隐隐震动,“我以为你应该再柔弱一点。”
艳丽眼罩底下的盈盈双眼微微眯起,“什么?”
“你的外表那么纤细柔弱,我以为脾气也应该会温顺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甘示弱的瞪着我。”
“而我则以为身为宴会主人的你,应该更有礼貌一点,而不是抓着客人的下巴逼迫对方必须仰着头跟你说话!”
戴轮的诧异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好奇与兴趣。只见他缓缓勾起嘴角,俯低俊脸,一点一滴地缩短双方的距离,直到彼此吐出的气息亲昵地在两人之间暧昧流转。
双颊绯红的纪若雍竭力压抑狂跳乱拍的心跳,努力在他面前撑起气势。
“你觉得这样子的说话姿势,有没有比较展现我身为主人的诚意?”
“我认为你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
纪若雍暗暗得意於自己声音的冷静沉稳,然而真正想做的却是叫自己闭嘴。
她到底是怎么了?平常的自己不是一个这么牙尖嘴利、咄咄逼人的人啊,为什么站在他面前,自己的气质就完全变了调,向来与人为善的好脾气也荡然无存……噢,她竟然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得如此不可爱!
然而对方下一秒的举动,便整个怞走她的冷静,只留下错愕与颤栗。
通往休息室的走廊角落,只见戴轮伸出双手温柔轻捧她的脸庞,粗长的拇指似有似无地轻挲指尖那一片雪嫩细致的肌肤,黝黑深邃的眼瞳细腻而缜密地巡视她精致的容颜。
即使隐藏在那一直眼罩底下,纪若雍仍然能够感受到他眼神里的浓浓的趣味、好奇与……迷恋?
没来由的,她一阵心酸。
怎么能够苛责她总是在无意间错将眼前这个男人当成丈夫呢?他的眼神、他的举动,他们俩是如此地相像啊!
缓缓闭上双眼,眨去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纵使站在这么近的距离,清楚感受到他真是的言谈与气息,她依旧有把他们两个认为是同一人的错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发现,我到现在还没有向你自己我介绍,难怪你会认为我在礼貌上还有努力的空间。我是戴轮,圣石集团亚洲区总经理。”
“我是纪若雍,一个……”吞下即将从口而出的哽咽,她极力维持声音的平稳。“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
“无关紧要吗……”戴轮轻轻笑了,低沉的声音在她心版上勾勒出骤然跳乱的节拍。
“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我自己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一整晚,却心不在焉的应酬一屋子的客人。”
闻言,纪若雍难掩俏脸上的绯红,“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直接吗?亲密的捏着对方的下颚,说些会让对方误会的话?”
“不,你是头一个。”戴轮瞧瞧压低俊脸,显露一抹致命的邪魅。“我这样说或许很奇怪,但是……这么亲密的对待你,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纪若雍微微一怔。
她该把这句话当成是一种羞辱吗?
“你有没有感觉我们之间存在一种特别的……该怎么形容才好呢?”
仰起螓首的纪若雍瞅看他思索的神情,深邃炯亮的眼眸在漆黑的眼罩底下显得益发灿亮。
他的眼睛像磁石,吸引着她的注意力,也勾勒出她可以埋藏在心坎里,对另一个男人深深的思念……
“磁性,我跟你之间好像存在一种磁性。”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以一个生病不舒服的人而言,你的话挺多的。”
戴轮怔了怔,笑了出来。
“你说的对。”
松开双手缓缓退离纪若雍的身边,他又瞥了她一眼才转身,“真神奇,跟你在一起我好像会忘记很多事情。”包括身体上的不适。明明他是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才决定瞧瞧到休息室偷空休息的。
纪若雍不请自来的默默跟在他身后,随他一起走进小房间里。不像他放松似的砰然坐倒在沙发上,她只是交握着双手,拘谨而沉默地立在门边凝视他。
戴轮仿佛对她视若无睹,倦累不已的他迳自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整个人松解地往后躺倒,紧闭双眼,疲惫的长吁口气。
知道那个叫纪若雍的女人就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戴轮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此刻的心情竟然是……心安。
这实在没道理,不是吗?按照他们今晚才第一次见面的情况看来,照例说他对她的态度应该要是谨慎有礼又不失防备才对,怎么会……算了,一切暂停吧,凭他现在的脑袋,就算是一加一的简单数学题也会让他犹豫半天。
深长地呼了口气,困顿疲乏的戴轮伸手掏出口袋里的两颗普拿疼,打算起身为自己倒杯冷开水。
“别吃那个,没用的!”
这是她踏进休息室以来第一次开口,见戴轮不理她,纪若雍忍不住朝他走近几步。“普拿疼的药效对你没有用,只会让你昏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