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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你应欠了她三份菜了。”
半个月?!江南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宋宁那只老狐狸,尚未合作的时候战战兢兢,生怕她跑了,待签了合约把自己卖了,狐狸尾巴就开始外露。先前是仗着有凌哥哥撑腰,这下迟归半月,江凌必会生气。她忍不住抚额,苍天啊,这下满天神佛下凡都救她不得了。
沈煜似是没见着她的慌乱似地,慢悠悠地坐下喝了口茶,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正在忙着穿衣的女子。门外传来敲门声,江南系外衣带子的手一顿,瞥眼发现沈煜依旧安稳地坐在凳子上,没有半丝移动的迹象,伸长了耳朵听了一会道:“煜哥哥,你听见敲门声没有?”
沈煜修长的手指抱着杯身轻轻敲打,面上波澜不惊:“什么声音?南儿,想必是你听错了。”
“是么?”江南继续拉长了耳朵听,确实没有声音,这才放下心来继续系带子。偏偏这时敲门声又响了,沈煜忽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江南身边,一把抓住她去拿衣带的手,略略提高了声音道:“不如让我来。”
江南愣了愣,除了沈煜的声音什么也入不了她的耳了,机械地点了点头。沈煜十指灵活,帮她系好了腰带。在袖笼里掏了掏,竟掏出几个打好的络子出来,江南瞪大了眼瞧他,沈煜有些结巴:“我……我……见你腰上无甚饰物……就……”就打了些络子,想要你挂在腰上。
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敲门的人似是终于失去了耐性,终于大声喊道:“江小姐,你起了没有?”
江南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沈煜则去开了门,脸上挂着笑容。年功站在门外,原想等江南开了门大骂一顿,竟叫他在门外等了这许久。一见开门的是沈煜,到口的话就咽了下去,沈煜笑道:“方才妻主同我打闹,没听见声儿。年公子来的挺早,可有事?”
年功想进去瞧瞧,奈何沈煜把门掩的滴水不漏,他立时有些泄气,“娘亲叫我来问问,早上是喝粥还是吃面,若是喝粥,她便烙几块饼子,若是吃面,她就炒盘小菜。”
沈煜今日打定了主意要走,路上需要干粮,既然人家来问了,他就不客气了,“喝粥吧,我妻主昨夜折腾的有些厉害,早上还是喝些粥的好,请你娘多烙些饼子。”
年功听了沈煜的话,还赖在门前不走,沈煜又问:“年公子还有事儿?”
年功低了头,羞羞答答地开口:“你这般决定,”他复又抬头想往里瞧,“你妻主江小姐没意见么?”
沈煜笑:“她说了,这些事儿我做主就行。”
正文 车上情事
年功一张脸顿时皱巴巴的,五官像是要挤到一块去了,沈煜暗暗摇头,到底还是未经人事的孩子。纵使嘴上功夫厉害些,人情世故却是不懂的。他这副表情,不是叫人一看就知道他对江南有意思么。
沈煜掩了房门,彻底斩断了年功想往里瞧的念想。年功见他这般作为,小嘴嘟的老高,语气有些冲:“你这是作甚,难不成房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沈煜气定神闲:“我家妻主在穿衣裳,我只是怕开了门,叫年公子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到时候长了针眼可怎生是好?”
年功听了这话,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恼羞成怒道:“你这男子真是不知羞耻,这般羞人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沈煜心里有些不快活,语气淡淡的,却还是刻意低了声儿:“年公子可别忘了,里面的人是我沈煜的妻主,别惦念那些个不该惦念的。”
年功不乐意了:“沈哥哥这可就说错了,江小姐现下是你的妻主,保不准儿哪天就是别人的妻主了。”说到别人两个字他特地加重了语气,虽说江南对沈煜的呵护宠爱他都看在了眼里,谁知道是不是一时的宠爱?
江南早穿好了衣服,轻手轻脚地躲在里面偷听门口的谈话。待听到年功有深意的话语,这才反应过来,敢情她不知晓的时候竟惹了一朵烂桃花!
生怕年功再说下去会动摇军心,她忙推开门,笑道:“哟,年公子不是来问事儿的么?看这架势,倒像是审犯人的。”这话说得不错,年功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不善地盯着沈煜,确实有审犯人的嫌疑。
沈煜嗔怪道:“瞧你这话说得,年公子不过有些事儿问问我罢了。”他食指戳上她的额头,“你一个女子,为何要同人家小公子过不去。若叫人知道了,还不定怎么耻笑你。”
年功愤愤转身,一字不说地走了。
沈煜靠在门上,悠然道:“你都听见了?”
江南将他拢进怀里,在耳垂处浅吻了一口,双手抱在他的胸前,就这样往厨房的方向走,“你们声音那么大,我耳力好得很,怎会听不见?也没什么行李,正好带上些年绪烙的饼子路上吃,你看如何?”
“想回去了?”
“当然。”江南心道,我若是今儿不随你回去,明儿回去怕是连家门都进不去了。想想真是头痛,沈煜人前待人接物谦逊有礼,无论是江家村还是耀江镇的人,谁不夸她江南的夫郎做事儿细心,待人和煦。在她面前有时像个小孩子,有时像个醋坛子。不过无论哪一样,她都爱。今日,她又见到了他另外的一面。冷静,果断,或者说,杀人于无形。
沈煜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他轻声问道:“南儿,你会觉得我可怕么?”
江南吻吻他的发心,双手抱的更紧,笑着答:“有什么可怕的,你若是如其他男子一般,听到别人对自己妻主有意,明明心里酸的要死,偏要做出那副成人之美的样子来,才叫我生气呢。只要你那些个手段不是对着我使的,我才不管别人死活。”
年功苦着脸一脚迈进了厨房,年功正生好了火,抬头见自家儿子皱着的脸,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江小姐怎么说?”
年功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着下巴,蔫巴巴道:“江小姐没说话,她夫郎说今日便要回去了,让娘亲多烙些饼子,她们好带着路上吃。”
年绪往锅里放了泡好的米,又去灶下添了些柴火,掀开锅盖,看锅里沸水滚滚,拿着锅勺在锅里搅和了几下,忙把锅盖盖好。她抬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觑见年功还是那副蔫了的样子,也有些心疼。面团儿还在砧板上摆着,她也不顾,蹲在年功面前,苦心劝他:“功儿,那江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儿,我们又是什么样的人。便是不看两家是不是门当户对,你看她夫郎,举手投足之间满是贵气,必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公子。即便是她肯收了你,你能斗得过正夫么?儿啊,小侍做不得啊。更何况,江小姐对她夫郎一心一意,容不下你啊。”
年功低下头,不知是不是想通了。
年绪叹息一声,站起身挽起袖子,双手将面团揉开,随手往上面撒了些切好的小葱,掀了另一个锅的锅盖,往里面均匀地涂了油,将面饼贴上去,盖好盖子,静静等着饼子烙好。过了一会,她复又掀开锅,将里面的饼子都翻了个身,沿锅沿添了些凉水,重新盖好了盖子。正要看看粥煮的怎样了,旁边伸出另外一只手,在她之前掀了盖子,用锅勺搅了搅,倒了小半勺凉水。年绪被这番动作红了眼眶,无言地看着年功又添了柴火,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她转开身,哽咽道:“功儿,你将来……若是……若是要找妻主,娘也不图她什么,只要对你一心一意,娘就满足了。”
年功沉默着挑灶间的火星,是不是抓两把枯草放进去。
江南闻着葱香的味道一路寻到了厨房,才进门就见年绪红了眼眶,年功也沉默着坐在炉灶前不说话,不禁笑道:“这是做什么,莫不是舍不得我们了?年绪,你一个女人家哭成这样也不怕丢脸?”
沈煜在她腰间狠狠掐了一下,江南委屈地看着他,沈煜又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仔细着说话。江南这才敛起脸上那副不正经的笑容,换成一副馋鬼的样子:“年绪,没成想你这饼子烙的这么香,老远儿的就闻到味道,肚子饿的咕咕叫,巴巴地带着夫郎寻了来。你母子都红着眼,倒像市集上卖得兔子一般。”话才说完,腰间又挨了一掐。
她眼眶里立时水光浮动,可怜兮兮地冲沈煜卖乖:“煜哥哥,你总是掐我做么子?”
沈煜被她一闹,又好气又好笑:“你呀,就没个正形儿,日日给人闹笑话。”转而对年绪道,“她呀,昨儿夜里没饱,刚在院子里闻到饼子的香味,忙拉了我小跑着过来。”
江南吸了吸鼻子,诧道:“好像有什么焦了。”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年绪跟年功的头上,同时道:“饼子!”一个忙掀锅翻饼子,一个忙熄了灶间的火。年绪一下子苦了脸,江南凑上前去看,果不其然,一锅的饼子都焦了半边。她啧啧嘴,犹不死心地从锅里翻出个饼子咬了一口,“烫……”
沈煜好笑地看着她,夺过她手中滚烫的饼子放进了碗里,随即心疼地对着她的手指吹了吹,原先白皙的手已被烫的通红,嗔道:“这般心急做什么,饼子还没出锅自然是烫的。”
江南嘴往两边撇:“我不信这么香的饼子就这么毁了。”
“味道可好?”
“苦……”
喝了一顿没有味道的白粥,好吧,江南承认,年绪自个儿腌制的酱黄瓜味道还是不错的。只可惜,到头来还是没吃上撒了葱花的烙饼子,全都被年绪捣碎了去喂新买的小猪崽。年绪退了银子,她厚着脸皮要了。本来沈煜是劝她不要的,可若真的不要,这银子委实花的冤枉,于是她就很大言不惭地要了。
因要先去江凌那里稳定军心,江南跟沈煜走之前在烟霞镇挑了几盒上好的胭脂,沈煜拿了一盒茉莉香的,江南把剩下的揣进怀里,寻了个价钱便宜的车把式,踏上了归家的路程。
半日过去,江南问了车把式,知道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到耀江镇了。不知是不是有些近乡情怯,沈煜靠在江南怀里,听到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似是比往日还要快上许多。他直起身子,双手细细描绘她的脸形,然后额头抵上她的,轻轻地问:“南儿,你是不是紧张?”
江南被他的主动吓了一跳,没一时忘了头上还有车顶,竟一下子要跳起来,“砰”的一声碰上了马车顶。她一边揉着发疼的头顶一边结巴道:“谁……谁……紧张了?我……我可没……没紧张……”
沈煜起了玩闹的心思,身子贴上去,双手抱着她的脖子,腿在她的腿上摩挲着,低声呢喃:“南儿……南儿……”
马车一个颠簸,江南赶紧抱住自家夫郎,以免撞在车壁上磕伤了。谁料她一低头,软绵绵的唇瓣就贴了上来。她愣了愣神,从男子手中接过主动权,伸出香舌在男子的口中打圈儿,吸取对方口中的香津。沈煜气息紊乱,一下子软了下来,江南趁机抱着他倒在铺在车内的绒毯上,一手抱着男子的头,在艳色唇瓣上细细亲吻,另一手灵活地解开了男子的衣结。许是感觉到女子手的冰凉,沈煜小小地哆嗦了一下。
江南闷声笑了,肩膀不停抖动,沈煜一口咬在她光裸的肩膀上,她闷哼一声,手顺势扯开他的亵衣,冰凉的手抵住他胸前敏感的茱萸。
正文 餐风露宿
**方毕,沈煜趁江南拿绣帕擦手的时候再一次咬上了她的肩膀,这一回没得防备,江南很是凄厉地叫了一声。
车把式大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这一声吓得惊了马,鞭子打在马身上,车身剧烈地摇晃起来。沈煜的牙齿还咬着江南的肩膀,这一摇晃,齿印更深,嘴里有些许的血腥味。这一认知叫他吓得忙松开了嘴,江南立即捂住肩膀,可怜巴巴地指责他:“煜哥哥,你是想咬死我么?”
沈煜脸上的春意尚未完全褪去,想瞧瞧她的伤口,又想起自己情动之前与**之后都狠狠地咬在那个地方,想来是咬的狠了,转而不好意思起来。他扭扭捏捏地系上了外衣的带子,见江南把身子缩起来靠在车壁上,衣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手捂在伤处,他略略抬眼,正好对上她控诉的眼神。心底的笑意蔓延开来,她像个男子,而他沈煜自己,倒像是个不知怜香惜玉的女子了。
江南正委屈地准备咬手绢,却发现那个本该全身疲软没有一丝力气的某人精神饱满地看着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叫人看了都会沉迷。她像个现代小媳妇似地越发委屈:“你咬我……”
沈煜凑过去,从袖笼里掏出另外一条绣着兰花的白绣帕,慢慢地挪过去,诱哄道:“来,让我看看伤到什么程度了。”
江南头往另外一个方向偏过去,嘟着嘴嚷嚷道:“都出血了。”
沈煜挪开她的手,用白帕子轻轻地擦去上面涌出的血珠子,对着伤口吹了吹,又把帕子按在上面,另一只手把那个翘气的人的头慢慢掰过来,她一脸委屈,就不说话。
沈煜早在看见那处深的见血的牙印时就后悔了,他原没想着咬这么重的,哪里晓得那时候马车正好晃了,他的牙磕在上面,这才咬重了。他凑近她身边,在唇边细细啄吻,间或着软语道歉:“南儿,对不住……对不住……下回不会了……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