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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轩若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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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沙弥脸上突然换了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略带鄙夷地说,“你找那个姓江的小子啊!我说什么祭祀官大人,都没听人说起。他算哪门子大人啊——”
我心里无端有些气,冷冷打断他:“小宗令堂堂从五品,如何不是大人?你一个小和尚,胆子不小,倒敢藐视朝廷命官!”
小沙弥面上一红,瞪着我,没好气地说:“你是谁?找他作甚?”
“你只需回答我他住哪里。”我找他作甚,还要跟你交待?
小沙弥有些不服气,哼了一声,横眉斜眼地大概想骂人,但看我服色光鲜,非富即贵,又不敢造次,撇撇嘴,扭头想走。
我一把拉住。他回身怒道:“干什么?”
看见我摆在他手心的那一锭碎银,改咽了口口水,赶紧收在怀里,嗫嚅道:“你跟我来。”
我见这方向去的是寺后的园子,不由诧异。“怎么他不住在寺里么?”
“万安寺是什么地方,闲杂人等随便住得的么?”小沙弥脱口一句讥刺,说完可能感受到他后方射来的冷冻光波,剩下的刻薄话就吞了下去。
走了一会,到得一处,周围几畦菜地,尽头不远有个小院子。
小沙弥停住脚步。“诺,到了。”
我看这院子,一半石磊一半土筑,着实简陋,心头一沉。好歹是个官派令,如何给安排了这样的住处,可见是故意刁难了。“就是那间房么?”
小沙弥嘿嘿冷笑。“那是种菜老罗的屋子,你说的那位大人,住这边。”他故意强调着大人两字,嘴往右边努努。
我顺着他目光看去。院子里只一间住屋,边上就是马廊,而马廊旁另有个低矮的黑土屋。
看这小和尚指点的方向,莫非——
“你不是说,江大人住在那间小土屋里吧?”我瞪大眼。
“不是那里又是哪里?”小沙弥语音轻蔑,回头瞥见我面色不善,赶紧收敛了表情。
我心头震撼,若不是这小子言明,怎么也想不到这屋子居然是住人的。
住的还是那么讲究臭屁的江晋久江少爷。
“圆聪,你怎么回事,方成师兄刚还在数落,叫你挑个水,半日都不见回去!”山路上又走来一个和尚,年纪比那叫圆聪的小沙弥大些,手里尚拿着一个食盒。
“啊,圆明师兄,我这就去!”小和尚得了训,委屈地白我一下,挑着水桶撒丫子跑了。
圆明瞪着他的背影,又诧异地打量我两眼,转向小院走去。
我跟上几步,却见他站在那土屋门口停住。
起手拍门。“江晋久!江晋久!”
拍了两下,无人应答,他有些不耐烦,提脚踹去,那门本就不甚严实,一下就开了。
圆明端着食盒进了屋。
我又走近几步,刚到门口,突见里面一物飞出,落翻在地。“嘡啷”一声,却是一只粗瓷碗,白色粘稠物流淌一地,应该是粥食。然后园明一脸怒气地跑出来,指着门里骂:“江晋久,你当你还是左相公子啊!有的吃就吃,耍什么少爷脾气!”
我凉凉看他一眼,此人一呆之下,愤愤甩袖而去。
走上前,拾起地上那只粥碗,凑到鼻尖一闻。
果然是馊的。
想起以前老爸给我讲过的民间故事,说有个落魄秀才寄住在寺庙,僧人嫌他白吃,不是故意让他错了饭点,就是给些馊臭饭食敷衍。
原来这么多年,这和尚刻薄起来,还是只有这几招么?
我着实发了一会傻,方进了土屋。
虽是白日,屋里仍是潮湿阴暗,边上马廊阵阵粪臭袭来。
陈设简陋,只一桌一椅一床。
桌上油灯半盏,纸笔若干,想是抄经的设备。
而床上半躺着一人,面容向里,背部清瘦,穿着一袭青布单衣。
这个人,是江晋久?
我把碗放在桌上。
床上那人听到响动,不耐烦地道:“你又来作甚?”
声音冷洌如泉,竟然真是江晋久。
我回了一句。“我今日第一次来,如何就又了?”
他整个人僵住,半晌,倏然转身。“是你?”
我走到床头。“是我。”
此时看得清楚,他双颊深陷,眼下发黑,支在床上的手骨节修形,竟无半分肉。
江夏并没有夸张,这人真是清减了不少。
“你怎么来了?”他皱起眉头,胸口起伏,语音冷淡,却能听出极力压抑的激动。
我在床边坐下,见他原本风神俊秀的面容,如今苍白若纸,而面上两坨异样潮红,手就直接摸上了他的额头。
“你!”他瞪大眼,有些无神的宝石黑瞳又泛出光彩。
“嘘——”我另一手伸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噤声,片刻,收回了那只放在他额上的手。“你发烧了。”低头看向榻上的被褥,与他身上的衣物一般单薄。
罗衾不耐五更寒。穿这么点,这种天气,本就娇生惯养的人,不受寒才怪。
起身走到桌边,晃了晃茶壶,倒出半盏冷茶。那么冷,还是闻到一股子油腻气味。
这个显然也是喝不得,一时呆在那里。
“你是来嘲笑我的么?”江晋久冷冷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身,对着他,很平静地说:“我来看看你。”
“我现在如此狼狈,你该看得很满意吧?”他咬着唇,“看完就快请走吧!别让这地污了您公子贵足锦衣!”
我“嗯”了一声。“这地是挺破的。”看看那只粥碗。
本来或许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吧,只是落魄之人非还留着这样的脾气,吃的亏更大也不足为奇。
“那你还不快滚!”江晋久怒吼一声,一口气没倒过来,使劲地咳嗽,一时难止。
我叹口气,上前捶了两下他的背。
他身子立时僵硬了。
“你这是何苦,都这样了还耍什么少爷脾气?”我有些不以为然。
他呆了一秒,起手就推。“要你管,快滚!”
“是,江少爷。”我退后一步,再不看他,转身出屋。
“噗”的一声,一个青布麦壳枕追着我到门边落下。
“滚!别再来了!”他的声音比先时更嘶哑,隐隐有着伤心绝望。
我摇摇头,加快脚步。
这时候下山进镇的话,天黑前一定赶不回来。
不过刚才上山的时候,曾见半路有几户人家。这半山腰住着的,不是猎户就是采药商。此刻进去一问,果然是一家猎户。那当家的大姐姓张,很是热心,我一说来意,她就抓给我一袋米,一只今日新打的山鸡,又从隔壁的药商那帮我要了一包治伤寒的药。
我高兴地排出一锭大银,她憨憨地笑,只说不用那么多,我执意要给。然后拿了东西才走几步,被她追上,又死活塞了一捆柴火和一张毛皮给我。那皮是黄黑相间的斑点,极为华丽,让人啧啧称奇。见她盛情,也就不再推辞,拿了东西吭嗤吭嗤地往回赶。
还没到菜园,就见江晋久半趴在院子里的水井沿上。
两个手提着水桶,拉一下,停下来喘口气,再拉一下,又停下来喘一口,半日,终于把水桶提了上来,整个脸已白得吓人,额上冷汗涔涔,黏着黑发,衬得一张面竟有几分妖异的美。
水桶一提上,他也不歇喘,就用手里的半个葫芦去舀水喝,喝得急了,那水自嘴边滴落,身上单薄的衣衫立时湿了大半。
我默然看着,不知为何,心里直冒火。
也不出声,也不上前帮手,只是冷冷看着,手脚发颤。
嘎吱一声,一个中年女子推门出来,抢到井边,一把夺过江晋久手里的桶和勺子。
“你这个傻不经事的少爷,烧着的人能喝凉水么!”
江晋久冷冷瞥她一眼。
那人放下桶,靠前一步。“干嘛瞪我?又耍少爷脾气?这么多天了你还不明白,你已经不是能耍脾气的人了,除了我老罗,这寺里上下,还有谁会对你好?”
“你趁早死心吧!你得罪的不是别人,是当今皇上,是右相大人,翻不了身了!”
“你好歹是个官,寺里却安排你住到这里,还看不明白么?除了你那个没用的弟弟,这么长日子,连你娘都没来看过你,还惦记着做回以前的风光少爷哪!真是做梦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整张脸凑过去打量着江晋久。“啧啧啧,可真是个小美人,怪不得右相家那个风流公子惦记你,这退了亲,以后只怕也没人敢娶你了,当真是可惜啊。”
江晋久脸色更是苍白,退后一步,转身就要进屋。
那老罗突然一把从后面将他紧紧抱住。“乖乖小宝贝,不如从了你罗姐姐,我给你烧口好茶!你渴了是不是?”
江晋久气得浑身颤抖,极力挣扎。“你想死么?放手!”
老罗本就比他魁梧,他又在病中,这几下挣扎完全徒劳。此时那女人索性将脑袋拱到他脖颈上。“乖,小美人听话!哄得我开心了,你以后日子也好过些!”
然而她的动作就此顿住,一个冰凉的尖物紧紧抵在她后脖梗。
我冷冷道:“你想还有以后的日子过,就立刻松手。”
她顿住身形,举起双臂,颤颤巍巍地问:“你是谁?”
我收起手术刀,一脚踹在她后背心,她扑到在地,吃了一嘴土。
还没起身,又被我踩住了背。“看你这么饥渴,不如多吃点。”蹲下,抓了一把地上的草,胡乱塞进她嘴里。老罗呜呜乱叫,我却塞得更起劲。直到见她翻起白眼才收手。
站起身,还是觉得胸口邪火上涌,对着她身子又是一阵猛踩。
在一边呆看的江晋久见势不妙,拉住我两个胳膊强行将我拖开。“够了!再踩出人命了!”
我这才觉得有些气喘。是啊,又没深仇大恨,我这是干什么?
江晋久松了手。“你怎么又来了?”语气有些不自然。“还没看够笑话么?”
我瞥他一眼,没说话。走去拎了水桶,将里面剩的小半桶水泼到老罗头上。
“啊哼!”她打个冷战,漏出一个喷嚏。
我把桶一扔。“你,去把灶生起来。”
她恨恨地看我一眼。
我掏出刀子用手指抚了两下,想着这玩意是不是能杀鸡。
这边老罗立时爬起身,往自己的屋子跑去。
我抽了抽嘴角,看向一边兀自发呆的江晋久,皱起眉头。“还有你,赶紧给我回屋躺着。”
他仰起头,倔强地站着。
我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暴栗。“还耍小孩脾气?没听先生叫你进去!”
他瞪大眼,手捂着额头,哼了一声,终于还是进了屋。
我拎了那一堆东西,走去老罗的房子。这人手脚倒是利落,这么快已经烧上了大灶。
见我进来,堆着脸上的横肉陪笑。“公子要灶做什么?”
“先烧一锅热水备着,再点上小灶,”把那只山鸡扔过去,“这鸡收拾干净,炖锅鸡汤。”
老罗赶紧答应着,从大灶里取了半根燃着的柴火,几下点上了小灶。
我洗了药罐子,把药煎上了。等药从四碗水煮成一碗,又洗了药罐子,放上白米和水熬粥。
端了药去土屋,却见那人湿衣服也不换,正坐在桌前发呆。
把碗递过去。“来,吃药。”
江晋久看我一眼。“不要。”
擦,又不是小孩子,吃个药还唧唧歪歪。
我不耐烦地把碗送到他嘴边。“赶紧喝了!”
他想都不想,起手一推。
那碗药就这样整个扑在我身上,立时胸口一片温热。
我低头,只是庆幸自己因为怕药烫嘴,还先凉了一会。
江晋久瞪着我的胸,面上懊恼、羞涩、伤怀、担忧诸多情绪交织,最后咬着牙,一句话也没说。
我看他一眼,出屋去厨房,又端了一碗药来。“喝了。”
因为没经验,搁多了水,药汁多了一倍,倒成了先见之明。
江晋久只是看着我,不动也不语。
我把碗往桌上一摔,没太用力,但也溅了些出来。
冷冷道:“江晋久,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一个人犯不上因为讨厌别人惩罚自己。你现在什么状况,你应该清楚。你也别看不上那起势利和尚,至少他们有一点没说错,你的确是少爷脾气欠治!”突然捏住他的下巴,“没事瞎逞能,死要面子活受罪!谁会欣赏?”
江晋久咬牙奋力挣脱。“我没让谁欣赏,你大可以滚!”
我冷笑一声。“你真想我走?江少爷不是一贯胆大,怎么说话如此言不由衷?”挨近他的脸,认真地问,“你真有那么讨厌我么?”
他一下怔住,漆黑的眼珠仿似夜海,时有星辰闪烁。
“无论你是不是讨厌我,我留下,只是因为我想留。”我神色淡淡,再次举起碗,送到他嘴边。“乖,把药喝了。”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柔声道:“你这个样子,我看了心里难受。”
第二十五章
“乖,把药喝了。”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柔声道:“你这个样子,我看了心里难受。”
他仿佛魔障了一般,傻傻地看着我,傻傻地张开嘴,傻傻地把药咽了下去。
“这才对。”我满意地点头,用手指将他唇边遗留的一滴药汁擦了,起身去了厨房。
此时老罗已经烧好了热水,我吩咐她把水倒进桶里,取了两块干净的布巾,又叫她准备两套厚些的干净衣裳。
老罗答应着,在柜子里翻了半日,掏了两件土布衫递来。我冷笑一声,掷回她脸上。
“想用这破烂糊弄你何公子!把你拿走的那些取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她一脸骇然,看到我的面色后不敢多说,果然就捧出了一套棉白中衣并两件锦缎袄子。一件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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