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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答应了吧。
有一点江上秋没有说错,我打这算盘,的确是计划好了让小四护送我去齐来。
他是得意楼的第一高手,有他护着,我的把握就大些。
而且他如果去了,明月心自然也会跟上。
即使他喜欢的人不是我,即使他亏欠的是那一个何其轩,至少我占了何其轩的皮囊。
无论如何,他总不能见我出事。
我一直很笃定地这么想。直到江上秋说:“他不会陪你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气急败坏,只是简单的陈述。
我突然就不能那么笃定了。
头埋在他衣间,深吸口气。
时近早春,他穿得本就不多,这一下,一股熟悉的男子气息没鼻而来。
手也环住了他的身子。
这个怀抱很熟悉,贪恋一刻应当没关系吧。
只是这一刻,应该可以吧。
或许是感受到我手上的攫取姿态,他反松开了我的身子,十指插入我的发间,捧起我的脑袋。
“何其轩,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神气郑重,语调平淡而坚定,手很稳,唇微微开启。
我心里一阵激荡,突然很想一口亲上去。胸口起伏,终于极力压抑下这汹涌的情绪,勉强笑着,似乎轻巧地将他推开。“小四,以后还是叫我公子吧,莫要再搞错了,我不是你的何其轩。”
我推门进屋,也不回头,淡淡道:“今日不用你伺候了,回去歇了吧。”
关门的时候,听到他低声说:“你也搞错了,我并不喜欢何其轩。”
门顿了一下,继而“砰”一声撞上。
你并不喜欢何其轩。竟然是这样么?我涩然一笑。
何其轩啊,原来你跟我同病相怜,一样错堪了深情。
第二日晚间,琉璃最后清点了一遍行李,把一壶杏花酒递与我。
“公子,你当真要去那里么?这两日江湖可日日跑来问我你怎么歇。”嘴巴冲屋外努努。“这会儿还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的呢。”
我接过酒,淡淡道:“你帮我打发了吧。”
琉璃瞟我一眼,有些不情愿地应了声“哦。”
大概是觉得我狠心吧。
我的确是狠心的。不是不知道他惦记我,担心我,只是这次不同以往,我真的没把握全身而退;
江晋久的脾气不同旁人。我可以对任何人说没问题,旁人也知道我不过一说,没谁会跟我较真。只他不可以。他不会信,也不能安心。
我自问无法做到完美的安慰,倒不如不去安慰。
何况,我还有很要紧的话,要与另一人说。
我抱着酒,站在琼华楼外。
一阵子没来,倒没留意之前让何求种的紫藤已然开花。
缘木而上,枝蔓纤结。粉紫糯白,璎珞成团。
我徘徊良久,看着锦簇繁花,只是不曾进去。
没想好怎么说。里面这人,于我而言,总是雾里看花。
有时那般亲近,有时又那么遥远。
我知道谢氏当日许婚必有他图,只是回想这些日子,每一次要紧时拉我一把的,也是他。
他不像小江那般爱憎分明,种种行止,道是无情却有情。
清流虽澈,却因为湍急而看不见底。
“咚”的一下,头上微微一痛,再一看,地上滚落一颗圆溜溜的栗子。
“我说园子里哪来的呆头鹅,原来是何公子。”
回转身,就见轩窗处,斯人凭栏,笑意盈盈。
伴着隔壁那一藤绚烂,般般入画。
紫藤挂云木,香风流美人。
美人冲我招手。“轩轩,你是来找我的么?”
我对他绽开一笑,举高了酒壶。“是啊,得了好酒,想你陪我一起喝,可好?”
他妙目流转。“只要你想我陪你,总是好的。”
只要他愿意,随便一句话,就能比酒还醉人。
我定定神走过去,他牵着我手,一跃上了窗沿。
“就在这里喝吧,看的到花,一会也看的到月亮。”
我说好啊,这倒新鲜,就跟他挨着并排坐了,两个腿凌空晃荡,仿佛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这样坐果然很好。”我笑着说。
他转过头看我,眸光溢彩。“可不是,还可以与你靠得近些。”
我心里一颤,抬眼瞟他,他已经低头去端详那酒,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说了一句闲话。
打开酒塞,凑过去闻一下。“这是什么酒?”
“杏花酒,有个名字,叫‘景千留’。”
“景千留?”他微微蹙眉,“光景千留不住。这名字太过灰了。”
我伸手拿过喝了一口。“名字就是文人用来骚情的,只要酒好喝就成。”
“哦,”他看着我问,“那这酒好喝么?”
我笑着把壶递过去。“你尝了就知。”
他接过壶喝了一口。
我问道:“如何?”
他淡淡回道:“不怎么样。”
“是么?”我拿过来自己喝了一口。“还不错啊,酒里有杏仁味,涩中带着滑。”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嗯,或者是喝法不对。”
“怎么不对?”我挑眉问道。
“你再喝一口,在嘴里含一会儿。”
“哦。”我依言照做,正要以目示意,就觉腰间一紧,面前一暗,而唇上一片温凉。
一条灵巧香舌撬开牙关,吸吮走大半酒液。
谢清流挪开脑袋,舌尖舔过上唇,笑吟吟道:“嗯,这样果然就好喝多了。”
第四十七章
“谢清流,我明日就要走了。”我努力无视被撩拨的神经,理顺自己的呼吸。
“嗯。”他又自灌一口酒,抱住我贴上唇。酒液自齿间淋漓。
就着酒水的吻,不长,只是绵绵流浆。酒尽,即分开。
趁他身子暂离时擦擦嘴,深吸口气,道,“我有话跟你说。”
“嗯。”他这次改将酒壶塞进我嘴里,我只得含住吞了一口。
还没来得及咽下,他一手揽过我后脖颈,唇又贴上来吮吸。
一样酒尽了,人就分开。
我胸口起伏,瞪着他。“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嗯。”他把左边脸挨过来,嘴并住我的,一手举起酒壶,倾倒。
琼浆如注,一半进了两个微张的嘴,一半洒上衣襟。
他舌尖轻卷,将溢出的酒液舔进我嘴里。
“喂!”连咽了几口酒,有些上头。他的唇薄而润软,腮边触到的肌肤滑腻如脂。
我忍不住推他一把。“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身子略微后倾,嘴里斜叼着细细壶嘴,眼尾翘起。“有啊,你叫我陪你喝酒,这不是喝着?”
是喝酒没错,但这样喝法算什么?想说的话几次被他堵回,我有些恼。“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似笑非笑地点头。“我知道啊,你还说你明日要走。”
我敲敲额头,这人是太极传人吧。“也不是这个!”抓住他一个腕子,正色道,“清流——”
“嘘——”他身子前倾,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我唇上。“轩轩,你明日都要走了,除了说话,就不想做点别的?”眼里闪烁水光。
我一时语塞,呆呆看着他。眼前这人,到底是我正君。
生别在即,本该香艳缱绻,只是形势如此,也不敢存多余心思。
“你若是走了,我必定会很想你,”他浅浅笑着,情话说得那般流畅。
几乎让我怀疑,这就是真话。
“你呢,此去路途遥遥,你会不会想我?”他语调轻松,长目如水,却望得很是认真。
“会。”我情不自禁地点头,由衷地说:“我会。”
他嘴角立时翘起,露出一个极短暂的笑容,带着难得的孩子气。手指抚上我的脸。“瞧你,酒都喝到面上了。”收回那沾了酒的手指,放在嘴里轻嘬,再度莞尔。“嗯,这样果然也好喝。”
又将那润湿的手指抽出,瞟了一眼,塞进我的嘴里。“你也尝尝。”
我看着他流波万里的双眸,下意识含住那根手指。舌尖扫过指端,有些微粗糙。
心里酥麻,仿佛细细电流通过。
他轻笑一声,挣脱被我抓住的腕子,拎起酒壶,将壶嘴抵在手指尾端。
杏色酒浆顺指流入我唇间心上。
那指仿似一尾灵蛇,在我口里轻拌纠缠,时而抽插,撩拨得人呼吸急促,好几次都想狠狠咬下。酒液溅起,飞白凝珠,慢慢打湿了胸前。
他贴过来,开始舔舐自我下巴滚落的琼酿。舌尖划过颈线,碾过肩窝,又推抵着领口衣襟。
轻软的发扫着脖颈,带起战栗阵阵。最后蹭过胸尖,突然含住,那一瞬冰凉滚烫,叫我呻吟难禁,齿间一痒,就此咬落。
“嘶——”他抬起头,修眉轻蹙,慢慢抽出印着齿痕的手指。“轩轩,我们先不说话,好么?”
手一扬,将几乎空了的酒壶也扔了,覆在我湿衣紧贴的胸口,盈盈一握。
“也不喝酒了,好么?”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眼里热意盘旋,而手底轻蹭慢捻。
我努力控制着最后一丝清明,咬住下唇,以免被他的动作逗引得叫出声来。
“轩轩——”他啄我嘴唇一下,妙目泛波,看深了,竟有一丝哀求之意。
我心里一颤。什么都不在乎的谢清流,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么?
不由闭上眼。不行,不能看。呜呜呜,我真想就此把他扑倒,可是该说的话还不曾说明。
此去齐来再险,只是我一个。
而留在府里的人,更需要人保护。
不管我承认与否,曾几何时,他们已成为我何其轩今生的家人。
失去任何一个,我都无法承受。
我其实不擅政治,所以朝上的事,只能隐约猜个大概。我也不了解知道谢氏一族在这次的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惟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一定有份参与,并且还是主动那一方。
何其轩无德无能,最后,也只能靠一点真心,去换一点筹码。
而我倚仗的,不过也是对方的一点真心。
这种倚仗很盲目,我知道,可是又别无选择。
睁开眼,对埋首在我胸口的人道:“谢清流,我今日来,没别的,只是想同你说,请你看护好我的家人。”
如此交颈情热之时,说这样的话,自然是煞风景。
然而人一生,哪里能一路都是好风景。
谢清流明显地僵了一下。手上不自禁地用了力,揉得我一阵生疼,身子跟着颤抖起来。
“呵呵——”他突然仰头肆意地笑,笑了颇久。“你可真是固执啊。”盯着我的双眼,目光冷然,殊无笑意,一下子仿佛回到见面的最初。那样拒人千里的笑容。
我心头如绞。“清流——”
“何其轩,你果然从来不曾真的信我。”他语气淡淡,却有不难察觉的苦涩。
“是不是?”他拥紧我的身子,“何其轩,你信不信我?”这一句声音里带了点热切。
我凝视着这人如画的眉目。不,我不能骗他。
“清流,我很想信你。”但是我真的看不透你。而人们对未知和不可把握的东西,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惧。
我当然不是毫无保留地信你,不然就不会专门来嘱咐你照顾他们,更不会这样卑劣又无奈地试探你的真心。虽然我是真的很想信你。如果只有我一个,我一定信你。
他看了我半日,脸上渐渐变得漠然,继而点头。“是么?”
突然将我抱起,跃下了窗沿,大步朝床榻走去。
“你很想信我。”他淡淡地重复我的话,不轻不重地将我扔在榻上。
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动作不快,却优雅流畅。这人的魅,仿佛经霜愈妍,时间越长,越是冶艳。
脱个衣服,也能脱得美不胜收。
最后将半湿的衣襟一卷,扔在一旁。□地立在床前。
身上线条流丽无匹,面上表情却轻薄锋锐。
“你不信我,即使我这样坦诚站在你眼前。”他一面说,一面俯身有条不紊却略显粗暴地解去我的衣裳。“何其轩,为什么不信我?”
“我很想信。”
他哼一声跨上床来,盘踞在我身上,飒眉高高挑起,淡淡道,“你这么说,我会伤心。”
我忍不住抬起一个手,抚上他的胸口,摁住那不甘的跳动。“会么?”
轻吁一口气。“谢清流,你这里,真的有心么?”
他眼眸眯起,慢慢欺□来,嗓音微哑。“本来是有的,现在只怕真没了。”
目光冷淡,将我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所过之处,却洒下密密的火种。
即使不是第一次,即使我明明极想调戏这个人,被他这样看着,居然也觉羞涩难当。
双腿绷直并紧。直到他的唇印在之前目光检视过的每一寸领土。
谢清流不再说话,开始专注地用身体侵占我残存的意志。
那些疑惑伤怀,伴着杏花酒和他身上的细汗,在来回厮磨里,消成齑粉,化为薄雾,浅浅萦绕周围。最后,只剩下极尽欢愉的吟楚。
我攀住他遒劲削丽的肩膀,趾尖因极度兴奋而蜷曲,每一次浅浅的抽离,都让人觉得空虚不已。
然而下一刻的充实,又让人欢喜满溢。身体仿佛在歌唱,又仿佛在冷笑。
毫不怜惜的动作,毫不掩饰的情绪,反成就了最纵情的极乐。
这是我遇见谢清流以来,他最生气的一刻。
却也是我遇见他以来,最贴近他的一刻。
**交错,春风数度。当一切终于平息时,窗外已是东方露白。
眼前人的脸被汗水浸润了,却丝毫不显狼狈,湿润的墨发黏在晶莹面庞,精致的下巴,倾诉别样妖旖姿彩。他与我额头相抵,身子尚自微微起伏,热息吞吐在耳际。
“何其轩,除了看护你的家人,可还有什么吩咐?”语声讥诮,又带着满足后的些些嘶哑疲惫。
我手指捏住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