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苏虽是丫头,但她却与府里其他人不一样,她看自己的眼神很清澈,既无阿虞奉承之意,也无胆小畏惧之色,真诚而不做作,自己自小在宫里与公主伴读,见得多的便是阴险狡诈,捧高踩低,所以从不敢轻易与人做朋友,紫苏是她最谈得来的,也是最放心去交的人,没想到,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命悬一线。又想起往日里嫂嫂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和刚才紫苏被墨书抱走时她古怪讥讽的言语,心里便如浇了冰水般透寒。
紫苏犹如落入了冰窖之中,浑身寒彻入骨,四周阴风侧侧,黑不见影,她环抱着住自己的身子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不由既冷又怕,想要呼救,嘴上像锁了链子,怎么也张不开,正惊惧无助时,前方突然平地起火,那火妖艳通红,似是长了脚一般向她飘来,紫苏惊恐万份,抬脚想逃,腿却似灌了沉铅,哪里走得动半分。
那火焰吐着紫色的长舌扑天盖地的就向紫苏罩来,紫苏逃无可逃,顿时身子便笼在火中,身上立时灸痛起来,皮肉如烤焦般冒起青烟,一时间,体内寒冻难忍,而皮肤却焦燥疼痛,寒热交加,痛不欲生,偏耳边还传来一阵阵大笑声,紫苏拼命睁开眼,想要呼救,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笑声发自何处。
“哈哈,苏紫,你很难受吧,你的老公已经不要你了,去死吧,不要再缠着他了,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你去死吧。”是王芳的声音,对,是她的声音,紫苏上辈子加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个可怕的声音。
我不是穿越了么?她怎么来了,难道她也穿越了?紫苏不愿再想,堵了耳朵不想听那可怕的声音。
“苏紫,你不要和我离婚,为了孩子,咱们还是不要离婚的好。”紫苏前夫张明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你还有脸提为了孩子,如果真为了孩子你怎么还要与王芳勾撘,你们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紫苏前世姓苏名紫,她那日出差提前回家,原本想给老公一个惊喜,谁知走进自己卧室却见到这一对狗男女正在她的床上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日紫苏便搜了自己的东西搬了出来,也向张明提出离婚,谁知张明怎么也不肯离,在她面前又是悔过又是保证,毕竟夫妻多年,又为了孩子,不想散了一个好好的家,她便原谅了他,谁知不过几日,他们故态复萌,两人明目张胆地牵手在外逛街,被苏紫的同事看到,苏紫怒不可遏,跑去打了王芳一耳光。
又去质问张明,那个无耻男人竟然厚着脸皮说他既舍不得苏紫,也爱上了王芳,竟是想享齐人之福,无耻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苏紫受不了,坚持要跟他离婚,他便有段时间断了与王芳的来往,谁知王芳竟然丧心病狂,将她骗到湘江边上,趁她不注意,将她推入江中,她原以为自己死了,谁知醒来竟是附在了紫苏小丫头的身上。
这明明是个架空的时代,与紫苏所知晓的历史上任何一朝代都不同,怎么王芳和张明也来这里了呢?她都死过一回了,为什么他们还不放过她,还要来折磨她。
“哈哈,你这个贱女人,跟我抢男人,你想都别想,去死吧。”这原本是苏紫掉入江中后最后听到王芳说的话。这个声音现在正像魔鬼一样围在紫苏身边,莹绕不绝。
“不要,你走开,走开。”紫苏又惊又惧,用尽浑身力气喊道。
身上的火越烧越大,那刺耳的笑声越笑越猖狂,紫苏无助地挥舞着双臂,却什么也挥不开,也什么都抓不住,只是徒劳,迷迷糊糊中,又见知画阴沉着脸端着一盆水向她浇来,就像那个冬日她被王芳推入江中一样,浑身冰寒刺骨。
一会儿,又见夏云芳端着热茶的手一抖,那滚烫的茶水便当头泼在她脸上,顿时脸上火烧火辣,紫苏不禁泪流满面,撕声力竭地喊道:“不要这样对我,我不想抢你们的男人,你们放过我。”
半个时辰后,老大夫将银针拔出,三小姐探了探紫苏的额头,果然触手很烫,忙叫玲儿拿湿巾来覆在紫苏额头上,侍书送了老大夫出去,三小姐便守在紫苏床前,心焦地帮她翻湿巾。
门咣当一声,像是被谁踢开,三小姐吓了一跳,哪个不知事的如此粗鲁,不知道有病人在吗?正要喝斥,就见刘景枫像风一样冲了进来,一把扯开她就伸手往紫苏身上探。
墨书跟在他后面焦急地往床上瞄,“怎么回事?怎么会病成这样?”刘景枫声音冷冽如冰,目如风刀,一旁被问到的玲儿吓得一哆索,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回少爷,紫苏姐姐一早去给大少奶奶请安,不知怎的就一身冰冷地被墨书送了回来,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玲儿低头答道。
“请安,请安怎么会把人冻成这样?墨书,去请了大少奶奶来。”刘景枫气得手都在发抖。
墨书转身就走,三小姐一把扯住他,对刘景枫道:“哥,你冷静点,嫂子有了身子,行动不便,也不能受气,你这样兴师问罪的去叫她,惊动了老太太和太太可不得了,你还是找人问清了再说吧。”
刘景枫大怒,“有了身子,有了身子的人怎么做事不为肚里的孩子着想,好好的请个安,就能把紫苏害成这样,也不怕折了孩子的福气。”
“哥哥!”三小姐气得大喝一声,这个哥哥平日里很是聪明理智,怎么一碰到紫苏的事就脑子发热,这种话也能说出口,先不论嫂子听了会怎么想,这肚子里的孩子可也是他自己的骨肉啊。
“墨书,还楞着做什么?快去,把大少奶奶请来。”刘景枫见墨书还立在屋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向墨书揣去。
墨书机巧地往后一躲,飞身就往门外走,刚到门口,便见知画低着头,双手托举着两根竹棍向这边急步而来。
墨书双眼半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是要弃卒保帅么?看来,这院里也该清理清理了,少爷回来还不到一刻,知画就得了信,这消传得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快啊。
第三十章:请罪
“知画姑娘这是作什么,好好的怎的举了家法来了?”墨书冷眼含刀,话里几分讥诮几分怨忿,挡在门前不让她进去。
知画心中一紧,举着竹棍的手微抖,想着自家小姐来时的吩咐,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墨书哥哥,知画做错了事,特地来向紫苏姑娘赔罪的。”
“哦,知画姑娘可是大少奶奶身边的红人,你一向机灵乖巧甚得大少奶奶的心,别人可能会做错事,知画姑娘又怎么会做错呢?”墨书句句带刺,与平时稳重谨慎的性子完全不同。
知画一听,便知话里的机巧,顿时红了脸,低头小声央求道:“墨书哥哥,知画愚笨,做事不长脑子,得罪了紫苏姑娘,还请墨书哥哥行个方便,让知画进去赔罪,要打要罚都随紫苏姑娘,只要她消了气才好。”
墨书冷哼一声,偏过身子让她进去,心里暗道:若是不少爷回来大发雷霆,一向跋邑的你又怎么会如此服低作小,怕是替大少奶奶来挡责的吧。
“墨书,你在叽叽歪歪什么,怎地还不去请人?”知画刚一踏进屋里,就听刘景枫在大声吼着。她紧快几步走进里屋,扑地一声便跪在刘景枫面前。
“姑爷,都是奴婢的错,今儿早上我家小姐孕吐得厉害,奴婢就慌了神,把紫苏姑娘来请安的事给忘了,一直在屋里照顾小姐,小姐身体不适,她也不知道紫苏姑娘就在门外,还是三小姐来提醒,我才记起,奴婢真是该死,没想到紫苏姑娘是个这么实心眼的人,竟然一直等在门外,还冻着了,请姑爷惩罚奴婢。”知画一跪下,也不敢抬头看刘景枫的脸色,一溜就把在路上想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刘景枫听后腾地从床边站了起来,厉眼看向知画,心中气极,却冷笑道:“忘了?就算你忘了,听松园里丫头、婆子,加上粗使小厮足有三十几个,总有一个是看到紫苏了吧,怎么没一个人去禀报,莫不是听松园里的人今儿个早上都中邪了不成?”
姑爷可是精明得很,那一番说辞在只怕他面前混不过去,知画听得后背直冒冷汗,可想起来时小姐的保证,她牙一咬,硬着头皮说道:“天冷,奴婢让他们都进屋去了。”
刘景枫气得更甚,天冷,知道让你院里的人回屋取暖,却偏忘了紫苏,不是存心害紫苏又是什么?再也忍不住,一脚就向知画踹去,他本是练武之人,又是盛怒之下,这一窝心脚下来,知画只觉心口一麻,喉咙便阵阵发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哥哥!”一旁冷眼旁观的三小姐原也恨知画的心毒狡诈,巴不得哥哥惩处她才好,可没想到刘景枫下脚如此重,毕竟是相府过来的陪嫁丫头,真死在了哥哥手上怕说不过去,忙死死抱住正要再踢的刘景枫。
刘景枫已是怒极,他正要甩开三小姐,就听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紫苏发出微弱的叫声:“不要,走开。”他心中一紧,便顾不得地上的知画,抢到床边去看紫苏。
紫苏此时烧得满脸通红,唇边起了一圈燎泡,双眉紧蹙,额头大汗淋漓,神色既惊恐又痛苦,看得刘景枫的心纠成了一团,他拿了条干净的帕子细心地擦着紫苏头上的汗,焦急地小声唤道:“紫苏,紫苏,快醒醒。”
可惜紫苏喊了两声后不再出声,只是全身瑟瑟发抖,身上烫如火碳,情形很是不好。
昨儿还好好的人,今天就折磨成了这样,一想到这,刘景枫就气不一处来,起身又向地上知画冲去,知画心口疼痛难忍,见他气势汹汹地又冲了过了,心下便是着急,小姐再不来,自己只怕会死在这里了。
正暗自害怕,就听见夏云芳娇怯怯的喊道:“相公!”人也就挡在了知画的面前。
刘景枫无奈地生生放下提起的脚,宽袖一甩,恼怒地回到床前坐下,双目赤红地看着夏云芳。
夏云芳对刘景枫盈盈行了一礼,正要说话,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发白,知画忙小心问道:“小姐可是又要吐了?”
夏云芳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好一会儿脸色才复了丝淡红,轻声说道:“相公,请息怒。”
刘景枫看她神色很不舒服,又想起她刚怀了孩子,身子定是不适,看那样子像是又要呕吐,不觉心中一软,神色便缓了几分,却仍是气鼓鼓地看她。
三小姐忙吩咐侍书搬了绣凳过来扶夏云芳坐下,夏云芳坐好后才继续说道:“相公,今日之事妾身有错,妾身早上起来便是吐得肠肚疼痛,闹得这些个服侍的人都慌了手脚,做事就没了个分寸,相公要罚,就罚妾身吧,是妾身没有管教好身边之人,连累紫苏妹妹受苦了。”
刘景枫哼了一声,她已经认错,自己也不好再申斥于她,一是她正怀着孩子,再者她是府里的少主母,以后是要管着整个家的,遇事自己总要给她留几分脸面。
夏云芳见他气色松动,便又说道:“妾身心知有错,已经请了宫里张太医来给紫苏看病,希望能将功补过。”
宫里的太医医术当然要高明许多,如果不是相府的人情,一般人是请不动的。看着床上仍不醒人事的紫苏,刘景枫不由心中一喜,忙道:“墨书,快去情了张太医进来。”
墨书也是心中高兴,忙引了张太医进来,张太医五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细眉细眼,嘴下留了一缕山羊胡须,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三小姐一见他,眼中便露出丝怀疑,这位太医她在宫里见过,主治妇科,对伤寒并不精通,而且名声并不太好,见他眼神有些闪烁,便存了防备的心思。
刘景枫忙让了位子,请张太医探脉,张太医也不客气,三根枯瘦的手指搭在紫苏的腕上,一手掳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双眼半闭,半响才开口说话。
见他所说的症状与先前的老大夫所言基本相似,三小姐便松了一口气,便看他开药方。
刘景枫一听紫苏如果今晚午时如不退热,便有性命危险,一颗心便提得老高,张太医看了便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一个丫头,值得如此紧张么?嘴里却安慰说,只要吃了他开的药方,紫苏应该无事,刘景枫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药方开好后,刘景枫便命墨书拿去抓药,又与张太医客气几句,送了丰厚的诊金,才命人送了出去。
夏云芳等太医走后,又走到床前看紫苏,见那床上之人神色痛苦纠结,心中便是畅块得很,只可惜不能让她今晚就死,倒是便宜她了。正暗自高兴,便听紫苏突然双手乱挥,如疯魔一般直直坐起,对着她大叫道:“不要这样对我,我不想抢你的男人,你放过我。”
夏云芳吓得浑身一抖,似乎心脏都缩紧起来,慌乱地连退几步,身子摇摇欲坠,三小姐忙从身后扶住了她,似是安慰:“可怜的紫苏,也不知做了什么,只怕梦里有人害她,唉,嫂嫂,你说,我们刘府应该没她梦境里可怕吧。”
夏云芳又是一惊,回头看了三小姐一眼,讪讪笑道:“当,当然,府里都是良善之人,紫苏妹妹又乖巧知事,谁会害她啊。”
紫苏叫完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