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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歌。”
有人开头就好,紫苏笑着从上官雄手里拿过胡琴来,边拉边唱,一首《母亲》唱得在座众人眼睛微湿,尤其唱到“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官多大,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咱的娘。”时,更是有人击节称好,这里的人不叫母亲为妈妈,叫娘,紫苏稍微改动了下。
紫苏声音空灵悦耳,歌词感情真挚质朴,又有劝人行孝的意思在里面,那位客人喜不自胜,如果在母亲生辰时送上这样一首感谢慈母恩情的歌曲,怕是比送那黄白之物更能让老人家开心吧,还能全了自己的孝义,这二十两银子花得值得。
其他客人再不迟疑,纷纷掏银子出来做彩头买歌,紫苏一时忙不过来,上官雄便拿了支笔在边上登记,一个个排队来。有两位客人同时都要送给父亲的歌曲,但又都不愿意与别人买同一首,紫苏便询问他们家里的情况,一位老父亲是乡里种田的老人,辛苦养大儿子,并送儿子读书考取了举人,另一位客人的父亲则是生意人,儿子也是为子承父业做着生意,紫苏便把两首词意不同的歌曲分别买给他们,两人都很是满意。
也有少年人有了心仪的姑娘,却因自己身份地位不配,不敢开口,紫苏便卖了首《窗外》给他,这歌既让他向姑娘委婉表达出了自己的爱意,又有劝他奋发图强的意思。紫苏看着那少年衣着普通,并非有钱人家子弟,便只收了他一两银子算作谢礼。
堂里客人看着便频频点头,对这位多才多艺心地善良的女子便多了份敬重,原先在堂里起哄说粗话的人也闭了嘴,不再秽言秽语了。
小涵很是机灵,紫苏每唱完一首歌,她便拿着托盘找没出彩头的人四处讨赏钱,听歌的人也都愿意出,上官雄数钱数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脸上的皱纹笑得挤在一起都能夹死苍蝇了。
大约十首歌唱完,堂里还有客人要买歌,紫苏用眼神示意上官雄收摊,今日到此为止,想要听歌,想要买歌,明日再来。
上官雄很默契地出来向着客人围圈儿作揖:“各位大爷,今天到此为止了,小老儿的孙女儿也唱累了,再唱下去会坏了她的嗓子,各位要听歌,要出彩头的,明天小老儿还带着孙女儿来,还请各位大爷明天继续捧场。”
说完拉起紫苏小涵就要往外走,伙计却走了过来道:“您老还没结账呢。”
紫苏一愣,才想起他们一直在做生意,吃完后就没结账,便拿眼斜睨上官雄,我才给你赚了这么多钱,你若还要我请客,哼!哼!
上官雄抬头看天,最紫苏的怒眼视而不见,紫苏便恨得牙齿痒痒,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守财奴。小涵也不好意思地暗扯着上官雄的衣袖。
上官雄歪头看了一眼等着收账的伙计,拉长了语气道:“多少钱啊,小涵付账,咱明天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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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天不来了,这怎么行,我还没买到歌呢,立即就有客人表示不满。
紫苏唱歌时,原本要去别家店的客人听见歌声都往这里来了,就是不吃饭,也要了碟点心,要了壶茶坐着听歌,连楼上雅间里的官宦贵人也都在打听楼下的情况,有的干脆走到楼道里来听歌,看热闹。
店里的生意是空前的好啊,他们明天若是再来,生意会更好,正好有几道新菜可趁机推广了。
掌柜的听到了上官雄的话脸都黑了,立即从柜台里走了出来,瞪了收账的伙计一眼骂道:“没眼力见的,这位小姐的钱怎么能收。”又笑着客气地对上官雄道:“老人家,您明天一定要带着孙女儿再来,这顿饭算本店送您的见面礼,您只管来就是,明天本店还请您。”
上官雄看着掌柜的似笑非笑道:“小老儿不敢来啊,您这的门槛太高,进门还要了小老儿二两银子呢。”
掌柜的脸一变,目光便向门外的酒保睃去,边上收账的伙计立即机灵地往外走,不一会儿,酒保便恭恭敬敬地把二两银子送了过来,上官雄收了银子后,才笑逐颜开道:“这儿的丑桂鱼火锅味道可真好啊,明天还弄个给小老儿尝尝吧。”
掌柜的脸色便是一沉,干笑着道:“您只管来,有您吃的。”
紫苏不得不对上官雄说声佩服了,真是老奸巨猾呀,占尽了便宜还一点亏不吃。
吃饱喝足,又赚了一百多两银子,小涵眼里乐开了花,她从上官雄手里抢回那二两银子还给紫苏:“紫苏姐姐,你真厉害,你怎么会唱那么多歌。这些歌都是你自己作的吗?”
紫苏听了没答她的话,而是白了上官雄一眼,愤愤道:“我再厉害也没爷爷厉害。”
小涵以为紫苏说上官雄把银子都放进自己腰包里了,脸就有点红,急急说道:“爷爷回家会分银子给你的。”
银子当然要分,还得说好以后怎么分,不过紫苏说上官雄厉害却不是银子的事。
上官雄怎么知道自己会唱新曲,他先前与胖子打赌,分明就是逼自己不得不唱歌,除了在观湖楼唱过一次歌后,自己就从没有在刘府以外唱过歌了,上官雄带着小涵一直住在东街,刘府在北街里,相距的不只是两街的问题,还隔着身份地位,他如真是卖唱的又怎么会对刘府的一个小丫头了解如此仔细,自己会这么些新歌,怕是刘景枫都不清楚吧?他究竟是什么人?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紫苏心中很是疑惑,当然她不会当面问他,就是问也到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己现在是王府里的逃妾,还得靠着他们才能隐藏在市井里,有些事情说穿了反而不好,只是以后得留个心眼,别又被他算计了。
小涵见紫苏沉思着,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眼上官雄,上官雄却拿了十两银子给她道:“你们俩去买些米油回去,爷爷有事先走了。”
他刚一抬脚,小涵拉了他的袖子道:“爷爷,再给十两,我想给姐姐床上加床被子。”
上官雄便睨了紫苏一眼道:“你不是搬了两床过去了吗?”说着就想溜。
“那被子太旧了,不暖和,爷爷,你快拿钱来。”小涵不依地扯住他不放。
紫苏就站在一边翻白眼,死老头,也不想眼下这钱是谁赚回来的,就冲我叫你声爷爷你也得对我好点吧,这春寒料峭的,两床破棉被让我晚上怎么过?
上官雄一根根手指扳着小涵的手,想溜了不给钱,小涵却扳开左手又用右手扯住。这一老一小就在大街上扳手指玩。
紫苏就重重地咳了下道:“我好想受了点凉,嗓子有些哑,明天怕是……”
上官雄立即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交给小涵,满脸堆笑道:“快去买床厚点的棉被吧,你这衣服也单薄,小涵也是,身上的衣服也太旧了,你们俩一起去,各选件好点的棉衣穿着。”
小涵欢快地接过银子道:“谢谢爷爷,爷爷真好。”
紫苏忍住再次翻白眼的冲动小声嘀咕道:“要不是怕我病了明天唱不了歌,他才没这么好呢。”
声音虽小,上官雄却正好能听见,他听了便是脸色一红,讪讪笑着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紫苏摸了摸小涵身上的淡紫色小袄,还真是单薄,鼻子一酸,拉着小涵往集市上走。
回到家,小涵和紫苏两个边累得快瘫了,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开始订被子,细纱棉布的包被上面盖丝织的被面,中间铺上雪白的棉絮,订四方被角时,紫苏偷偷地把自己腰里的一张百两的银票折在被角里,上官雄就是个奸诈的守财奴,自己身上的钱可不能全让他给敲完了才好。
订完被子两人又一起做饺子,在韭菜里面剁了点肉末又加了点胡椒粉做成馅包了一锅,等上官雄回来时,一大盆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韭菜饺子就端上了桌,祖孙三人吃完后,小涵就泡了茶给上官雄和紫苏。
紫苏打了个哈欠,对上官雄说,“爷爷,我累了,先去休息了。”这一天也真够受的,又是逃又是躲,又是惊又是险的,还当了几个时辰的卖唱女,紫苏真的只想躺倒被窝里去睡大觉。
上官雄看她一脸的倦怠,便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紫苏。
紫苏笑着接了,边打开边玩笑道:“是什么,爷爷不会是把银子兑成了银票给我吧?”
上官雄没有笑,淡淡地说了句:早点休息。便回房了。
那布包包了几层,紫苏当然知道里面绝对不会是银票,心里就有些纳闷,什么东西包得这么小心,揭了三层布才打开,竟是一张身份路引,上书名字:上官紫苏。
紫苏就怔住了,他在外面一下午竟然是给她弄身份路引去了?这东西要有熟人,有门路,还要有——银子,今天也不过赚了一百多两,衙门里的人大多都贪,都是雁过拔毛的主,一百多两弄个身份路引也不知够还是不够,怪不得他一分钱也不肯分给自己,怪不得他不肯多给钱给小涵,原来是……
他知道自己原先那张身份路引不能再用了,所以……想着自己对他的误会,紫苏心里便有些愧意,收好身份路引后,紫苏再次打理这屋子,还真是清贫啊,今天赚了钱今天用,明天就可能没饭吃,得好好筹划筹划,该怎样才能赚得更多的钱,让他们祖孙俩过得好一点才行呢?
一首歌能卖到二十到三十两银子,但也不可能天天有人肯出那二十两的彩头啊,还有,自己所知大多都是情情爱爱的歌曲,好多歌在这个时代是不能在公开场合唱的,除非……脑子里灵光一现,除非把那些抒情歌曲卖给歌妓。
这个时代娱乐项目太少了,歌曲又大多拘泥于诗歌的形式,礼教又严,许多情感表达都太委婉,就限制了创作的形式,和创作的空间。而现代情歌,大胆直白,热情奔放,有些在正式的场合是不能唱的,只有坊间粉楼里才不限这些,哪怕是唱艳词艳曲也不会有人指责,一想到这,她便兴奋起来,疲倦感一扫而空,兴冲冲地就跑去东厢房。
房门没关紧,紫苏兴奋地冲了进去,上官雄正背对着门,紫苏进去就喊,“爷爷!我想到赚钱的好办法了。”
上官雄就慌慌张张地往脸上抹着什么,紫苏歪头瞄了他一眼,就看见一缕青丝从他满头的白发边缘滑了下来,但上官雄迅速将那缕头发挽进了头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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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啊,什么赚钱的好办法,快说说。”上官雄笑着回过头来,还是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紫苏盯着他的脸细看了两眼,没什么发现,有些失望。
上官雄目光闪了闪道:“怎么不说话?”
“哦。”紫苏回过神来,想到自己跑来的目的又兴奋起来,“爷爷,你对歌坊妓院可熟悉?”
这话问得很有歧意,上官雄尴尬地咳了声,老脸难得的红了起来。
呃,紫苏这才反应自己的话有问题,便笑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我说的这个赚钱办法就是与歌坊和妓院有关。”
上官雄的脸才正常了些,浑浊的双眼认真地看着紫苏,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等紫苏的下文。
“爷爷,我还会唱很多新曲子,但有些曲子是不适合在酒楼里唱,要是卖给歌坊妓院肯定能卖个好价。”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难道我们去歌坊妓院唱不成?不行,那些地方你和小涵可不能去。”上官雄沉吟了一会儿后立即否决了紫苏的提议。
“我和小涵当然不会去,是爷爷你去。”紫苏歪头瞄了眼上官雄,调皮地皱了皱鼻子说道。
上官雄听了向后一跳,一本正经道:“你爷爷我向来洁身自爱,那种风月场合岂是我这等正人裙子去的地方。”
紫苏不由连翻两个白眼,切,什么洁身自爱,怕是没钱去吧,若是有钱,哪个男人不偷腥,风月场所不是正是满足男人的需要才存在的吗?
一双妙目便似笑非笑地盯着上官雄看,上官雄让她看得不好意思,故作生气地转过头去。
“别人去是做那风花雪月之事,爷爷你是去赚钱,做正当生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紫苏叶不想让他太难堪,笑着解释道。
“可我也不会唱歌,这曲子怎么卖啊。”上官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写成曲谱嘛,爷爷,歌坊里定是有那乐师的,你明天去那些地方跑跑,请个乐师来,让乐师把我的歌词曲谱都记下来,您再拿着曲谱卖给歌坊就是。”
“记谱?是个好办法。”上官雄说道,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嗯,此时正是歌坊粉楼客人最多的时候,你先唱支歌来,爷爷来记谱。”
“咦,你会记谱,怎么不早说,害我还想半天。”紫苏嗔了他一眼却又高兴地说道。
“记谱何难的,想当年你爷爷我也是北……”上官雄见紫苏开心,便来了劲,手一挥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了下来。
“想当年怎么样?”紫苏含笑望着他问。
“没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你唱吧,我来记。”上官雄转移了话题,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紫苏也懒得问他,便唱了一首《女人花》。上官雄铺开纸,研开墨提笔记了下来。
紫苏看不懂这个时代的谱子,什么宫、商、角、徵的,比五线谱还难看,要是就用简谱该多容易。
墨干后,上官雄把谱子放入怀中,却没有立即出门,只是静静地看着紫苏。
紫苏抬眼便触到一双清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