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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一袭白色礼服的辰恺显得有些不安。他也和她一样紧张吗?身后的小花童紧紧拽着自己的裙摆,两个孩子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和着《婚礼进行曲》在哼唱。
“我把她交给你了。”
杨中仁把虞漪的手交给辰恺,两个男人对视着,后者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格外坚定。杨中仁突然发觉眼前的人有些陌生,没有以往的谦恭,似乎多了一丝不羁和执着。
“你会不会后悔?”辰恺轻声说。
一步一步地往前跨着,她挽着他的手用力一送,用行动说出答案。
“你也有婚前恐惧症吗?”她笑话他,却也不敢大声。
他只是笑笑,最后给她的机会她没有把握。
“蒋辰恺先生,你愿意承认接纳虞漪小姐做你的妻子,诚实遵照上帝的诫命,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愿意终身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以至奉召归主吗?”
没有听见预计的回答,虞漪侧头看着辰恺。只见他面有怀疑,似乎在凝神思考的神情。难道他想悔婚?
“蒋辰恺先生?”
“我愿意。”辰恺说道。
总算有惊无险,神父转向虞漪。
“虞漪小姐,你愿意……”
还不等神父说完,虞漪就答道:“我愿意。”
神父不敢苟同,“虞漪小姐,你应该让我读完。”
虞漪耸了耸肩,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底下已经有人在窃笑。
任凭神父的嘴一张一合地读着结婚誓词,虞漪的视线却落在身边的辰恺身上。站在这座神圣的殿堂里,今天的他就犹如古希腊神话中的神,只是这个神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着,让她有些担心。但她又需要担心什么呢?他已经说了愿意啊,他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啊,但为什么她还是莫名地心惊呢?
啊,今天的他太安静,太投入了,却不是投入这场婚礼。
“虞漪小姐?”神父有些气恼,这对新人怎么都是这样?
“啊?什么?”
“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面纱被掀起,虞漪微抬起头,选择闭上了眼。
在那个吻未落下之前她仿佛就能够听见祝福的声音,闻到幸福的味道,甜甜的、浓浓的,永远都不会腻,永远都值得珍藏。
教堂的钟声已经敲响,她,在等待,即将落下的幸福……
“啊!”
病床上的人突然激动了起来,满头大汗地挥舞着双手,使得一边始终绷紧着神经的两个男人同时跳了起来。
“虞漪。”
“你怎么了?”
虞漪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射进双眼,这么直接这么明亮,就像婚礼上她睁开眼的瞬间一样,耀眼得仿佛要揭穿一切谎言,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想到这里她皱了下眉,一时间有些亦幻亦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伸出手挡住光,虞漪用力分辨着周围的环境,白墙壁,简单挂画,身上横条的衣服,还有眼前一脸着急的男人。
“世豪,我这是在哪里?”其实,她心中早已猜到答案。
“你因为服安眠药过量被送到医院。”曾世豪脸上清清楚楚写着“怜惜”两字。
“安眠药?”
她没有吃安眠药啊,只是头痛然后吃了点……难道……
难怪她做梦连连,梦到了他,也梦到了他和她的婚礼,可是梦中断了……虞漪自嘲地笑了一下,还好梦醒了。退下戒指的那一刻,她就明了了她和辰恺之间只是虚幻和捕风。她太傻了,制造虚幻,以为可以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追捕风的踪迹。
叹了口气,虞漪转过头,却在见到眼前人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
满脸胡碴的蒋辰恺只是笑笑,“我去叫医生来。”他知道她并不想见到他。
“等等。”她喊住他,“我并不是想要自杀,所以你不必内疚。”
辰恺背对着虞漪,抿住了双唇。
“我只是错把安眠药当头痛药吃了。”虞漪顿了一下,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所以,你不用担任何责任,你可以走了。”
“虞漪。”曾世豪低喊了出来。
虞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已经互相认识了?对,他就是我的前夫。”
“虞漪,其实蒋先生还是很关心你。”曾世豪忍不住为情敌说情。
虞漪突然笑出声来,“你也以为我是为情所困,想用自杀拖住他吗?”
“你……”曾世豪的话哽在喉间。
“那你好好休息。”蒋辰恺的话像是由叹息组成的,听起来满是无奈。
看着辰恺离开这间病房,虞漪微微叹了口气,不知是解脱了自己还是增添了烦恼。仅剩的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了良久,虞漪终于开口。
“是你通知他来的?”
当天她和曾世豪说好,第二天他来接她去机场接人,所以应该是他发现她睡死在家里,可是他又怎么会有蒋辰恺的电话呢?难道是自己迷迷糊糊之中让他通知的?
“你还会在乎他吗?”
曾世豪的口气有些冷,让虞漪猝不及防。拉高了被子,别过脸去,选择逃避。
他通知蒋辰恺?正好相反,他怎么会高尚到安排他们见面?看她在他面前失控的样子,和他离去后她的若有所失,他就明白那个男人在她心中占了多大的位置了,虽然,她不肯承认。
他应该整晚守在她的家门口,就和她的前夫一样。而不是下午姗姗来迟后,才发现那个人抱着她匆匆忙忙地下楼。所以,他,才是救她的英雄。他曾世豪只是迟到的王子,一旦迟到,王子只能变救护车司机。
曾世豪自嘲地苦笑着,明知道床上的虞漪在装睡,他并不想揭穿她,只是替她轻轻合上了门。
或许那个前夫对她的感情,比她认为的多得多。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只是他这个旁观者有必要让这个当局者清起来,还是仍然让她迷下去呢。
人总是自私的,他亦不能幸免。
第9章(1)
“蒋Sir,昨天抓来的那个小混混到现在还不肯配合录口供。”
小警察刚推开蒋辰恺办公室的门就闻到扑鼻而来的酒气,退后了半步适应了办公室里昏暗的灯光后,才发现他的长官正醉倒在地上。
“不肯录口供?”蒋辰恺摇摇晃晃着爬了起来。
“呃,是的。”他怎么觉得今天长官的目光有些凶恶?
“好,我去帮他录。”
“长官。”见蒋辰恺要跌倒的样子,小警察赶忙扶住。
口供房里,一个警察正在发火,“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阿Sir,我不是说了,天生被丢在路边,没有名字!”
“胡说!你身份证上不是有名字的?”
“哇,阿Sir,你都看到我的名字了,还来问我,不是故意耍我吗?你们已经关了我快24个小时了,别以为我不懂得法律,没什么证据就快放了我。”
门被猛烈地推开,蒋辰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蒋Sir。”
“阿华,你走开我来录。”
“哦,好。”
“怎么,一个不行,换一个酒鬼来啊?喂,你不要蒙我,警官证呢?别冒充阿Sir。”
一支笔朝小混混丢去——正中脑门。
“阿华,再申请24个小时,我们慢慢耗。”
“你……”小混混气急反笑,“好啊,我倒看看你们怎么车轮战。”
“名字?”
“不知道。”
“住哪里?”
“四海为家。”
“出生日期?”
“石头里蹦出来的。”
蒋辰恺将桌子一蹬,小混混连人带椅被压至墙壁,而且他还在不断地用力。
“来人啊,阿Sir打人啦!”小混混用力呼救着,但渐渐他连呼吸都困难。
“现在清醒点了吗?”
“我、我说,说……”
“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闻声而来的警察赶忙拉开蒋辰恺,“蒋Sir,你这样会把他弄死的。”
“对他这种人渣,这还算轻的。”蒋辰恺解开衣领,不耐烦地将椅子踢到一边。
“阿Sir,我要投诉。”刚脱离险境,小混混仍在叫嚣。
“投诉?”蒋辰恺冲上去又是一脚,“我叫蒋辰恺,你记住了,不投诉你就不要离开这儿。”
“蒋Sir,算了算了,阿华把蒋Sir送回办公室,这里交给我们吧。”
将桌椅摆好,警员甲莫名其妙道:“今天蒋Sir怎么火气这么大?”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看了眼仍心有余悸的嫌疑人,警员乙续道,“如果你不想被打死的话,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们也救不了你。”
“好好,我说我说……”
“还真是欠打。”警员甲边记录口供边摇头道。
“你把蒋Sir安顿好了?”
推门而入的警员抹了一把汗,“累死我了,今天蒋Sir喝得还真是不少。嗯,把他送回办公室了。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上面知道,否则蒋Sir肯定要挨批。”
“还用你说。”警员甲和警员乙异口同声道。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被安置在沙发上的蒋辰恺虽然有些口呓,但神志却分外清晰。他知道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对嫌疑人动用了武力,也知道这样的后果是写处分报告,但他更记得一年前婚礼的场景。本以为买醉就可以忘记一切,其实不然,原来有些回忆借着酒精反而会越发肆虐。
原来,他连完整的婚礼都无法给她。
婚礼的当天并不是晴天,云彩堆积得有些厚,就像他沉重的心情。挽着虞漪的手走在红地毯上,他专心的却是左耳的隐形麦克风。只消上头用杨中仁给他的钥匙取得犯罪证据,一声“行动”,他便会逮捕杨中仁。所以,这是场婚礼,更是场布局。胜或败,只在一举。
但辰恺还是被虞漪分了心,当她挽着杨中仁的手出现在红地毯的那一刹那,他怀疑自己的耳朵瞬间聋了,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惊叹。这就是他要娶的人啊,可是他有这个资格吗?或许这只是个假象,当他亮出警察身份的刹那,所有的迷雾都将消散开,那时,她会原谅他吗?
“你会不会后悔?”他希望她能够反悔,那他便能少一份内疚。
“你也有婚前恐惧症吗?”
她握紧了他的手给他力量,他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叹为何这段红地毯为什么走不尽。
辰恺知道牧师、虞漪和所有的嘉宾都在等待他的回答,他却凝神听着耳中的动静,没有声音。
居然还没有声音,那么此刻他该如何应付?该交心吗,还是当做一件任务,让拘捕顺利进行下去的任务之一?
最后他选择看了虞漪一眼,从她的脸上他看出了焦虑和不安,她该对自己有信心的。
“我愿意。”
啊,他终于说了,那便再也不能更改了。那就是一生一世的誓言了。
但是,他居然没有一丝为难,原来这三个字是如此水到渠成。
“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掀开头纱,他竟然舒了一口气,他和她终于结为夫妻了,至少程序上是的,他其实很担心在她“我愿意”那三个字说出之前,就听到那一声“action”。
原来,他真的有婚前恐惧症。
她把眼睛缓缓合上,扬起的脸蛋透着幸福的神采,教堂里的《婚礼进行曲》仍在演奏着,一边小花童也在痴痴地笑望着他们,一切似乎都是这么美好……
“当!当!当!”
教堂外的钟声让辰恺失了一下神,吻下的动作有些僵硬,只是停顿的一瞬间,他听到了传来的声音。
“蝙蝠,犯罪证据我们已经找到,请立即展开行动,教堂外已经埋伏好人手,请立即展开抓捕行动。”
蝙蝠,是他的代号,非禽非兽,只是个游走的中间人。
“深深地看了虞漪最后一眼,幸好她选择合上双眼,这个世界太黑暗,不该让她看到。
推开她,蒋辰恺高声呼道:“行动开始!”
埋伏在教堂内外的特警们从各个入口一拥而近,蒋辰恺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手枪对准杨中仁,“杨中仁先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从胸口掏出证件,辰恺沉声道:“我是警察,这是拘捕令,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杨中仁终于从惊愕中缓过神来,身边的手下虽然惊愕这突发的情况,但还是掏出了手枪对准蒋辰恺的脑袋。杨中仁一挥手让手下收起武器,将双手伸到辰恺面前,辰恺利落地将他的双手铐上。
“辰恺,干得漂亮,这是你做得最漂亮的一件买卖。”杨中仁出自真心地夸奖道,突然却又皱眉摇头,“可惜……”
他望了眼一边的虞漪,“成本过大,赚的还不够赔的,哈哈哈哈。”
蒋辰恺知道他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