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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正在上班,公司内线电话,是他秘书打的,让她到董事长室一趟,没说是什么事。她是知道他的,心里恐怕对她有阴影,断然不是叙旧,工作上又没有交集,还真想不出他主动找她的理由。
敲门,里面应了声进来,干净利落又有磁性,总也听不够。推开门他正在讲电话,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不多会挂断电话,起身从沙发上拿了袋子递给她,是庞家宜家里穿走的那件衬衣。
“清洗过了,希望叶小姐男朋友不要介意。”说是这么说,但他神情还是倨傲,不像真心感谢啊,倒像是那衣服的荣幸,他嫌弃地巴不得脱手。只是他很有风度,掩饰的很好,不过她能感知他的情绪。
“冉志!他叫冉志,每年我都会按他的尺寸买衣服,不过他已经三年没穿过了……”她笑,风轻云淡的那种,像在叙述别人的事。
他目光闪烁了下,联想起那次在休息室她叫的也是这个名字,只当她和冉志已经分手她还恋恋不忘,也没多说。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让何总监这星期内完成!”
公司有了新案子,设计部忙得人仰马翻,不过见到他的机会多了。他很忙,每次拿部门的成品给他的时候,都要等好久,有时接连几个会议。秘书看她等得辛苦想帮她带传,她每次都说有几个部分需要详细解释,其实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只为多看他几眼。
他要求很高,有些时候她觉得他吹毛求疵,是个让人想殴的完美主义者。设计部的创作改了又改,几个组忙得昏天黑地,还要忍受他乱发脾气。他以前也不是这样啊,这人怎么成这德行了?成天折磨人!
经常加班,苏韵薇到公司频繁了,员工也把她当老板娘看,所以甜蜜多伴随心酸也多。她有时会迷茫,不知道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像这样什么进展都没有,甚至他还不完全认识她……
只要他们那帮人有聚会,庞家宜都会带着她。酒吧、KTV这些嘈杂的地方她也去,只是从来都是躲在角落,捧着一本苹果汁无聊呷着。
其实这样的机会是不多的,庞家宜和那群男人没有更亲密的关系,所以他们聚会的时候是不常call她的,那种场合他们更喜欢带现阶段的女人。
包厢屏蔽了酒吧外的嘈杂,但也顶热闹,气氛一直很high。几个公子哥喝得醉意熏熏,他也喝了不少,只是相比之下他仍然从容淡定,谈笑自如。
“你帮我喝。”一直没人打扰她,这会坐她旁边的男人碰了她一下,眼睛都没看她就指着桌上的酒,看来是又输了。
叶子初愣了下,疑惑地看着那男人的侧脸,有些眼熟,见过几次,只是忘记叫什么了。倒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这些男人都有个通病,倨傲十足,公子哥气派谁也不亚于谁。
趁她迷茫,他已经将酒端到她面前,看他的眼神不喝估计会惹恼他。倒不是被他眼神煞到,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是不懂事的人,多少了解这些男人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放下手里的果汁,接过他手里的酒杯退到角落慢慢浅饮,竟然喝出了苹果的味道,是种别样的享受。隐隐约约看见庞家宜跟她挤眉弄眼,不知何故,倒也没那心思去猜。
后来喝多了,趁着醉意她靠在沙发上吊着眼睛肆无忌惮地看他。
苏韵薇帮他挡了好多杯,他就那么搂着她,眼神锋利扫过一群男人,警告意味十足。那些男人倒也识趣,调侃几句护媳妇儿的好男人就讪讪罢手。
她觉得刚才酒里品出的不是苹果的味道,而是山楂和辣椒,很难喝,巨讨厌的那种!
她又替不认识的男人挡了几杯,脑袋浑浑噩噩,终于模糊了他的轮廓。感觉有人在扶她,出了酒吧,晚风吹拂,她朦朦胧胧眯着眼,看到他揽着苏韵薇进了出租车,然后她觉得风吹得她眼睛有些疼。
身边的男人将她扶进车里,他自己也坐了进来。头重得可以,他让她靠在他身上。他身上没有冉志的薄荷味,但也不难闻,勉强能忍受。
终于不折腾了,浑身酸软地靠着。她想到他与苏韵薇之间的亲密;想到他不曾给过她一个目光;想到她让他去死,让他永远也别回来了,他就真的那么听话,让她痛了整整三年。情绪不受控,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噗呲噗呲就滚落下来,没完没了,嘴里一个劲低声呢喃:“坏蛋……坏蛋……”
她的手被抓住,很用力的,有些疼,不像是给她温暖和鼓励,因为那手不是柔和的,而是非常僵硬。不过她只管骂只管哭,只管想他,最后脑子就成浆糊了,疼得无法思考。
下了车,好不容易扶着路灯站稳,腰被一握,撞进一个怀抱,夹杂着淳淳的酒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唇上火热的柔软紧紧逼着她,陌生的混杂着男性的气息,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呼吸急促难耐,张嘴就被攻城掠地。
她的腰被他抱起,想要把她嵌进骨头里,紧箍得有些疼。脚微微离开地面,没了支点,她只好攀附他,牢牢抓住他的臂膀。恍惚间,她看到冉志的脸,又气又爱地亲吻她,能点燃她浑身的激情,一下子就溃不成军了。
第十四回
门被打开又彭地关上,他急不可耐把她放倒在床上,推上她的衬衣连同粉红色的bra一起,火热的身子贴合上去,说不出的满足。他亲吻她的额头、鼻尖、脸颊、嘴唇,咬着她的耳垂和锁骨,带有魔力的手抚摸她。她意乱情迷,氤氲的眼睛流转着娇媚的色泽,柔软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头爱不释手。
“小妖精!”带着征服的快感和暧昧的味道,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如当头棒喝!
两个人欢爱的时候,冉志从来不叫她妖精,他只会叫她“豆儿”,一遍又一遍地低唤,好像亘古的曲子低沉婉转,她会沉沦在他编织的梦里。
喷涌而出的恶心感遏制不住,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身上的男人,反跳起来“哇”地一声吐了,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斥整个房间。比那更臭的还有男人的脸色,任何男人在这种时候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备受打击……
叶子初不知道她是怎么停止的,醒来的时候鼻间充斥着药味,又是医院。白色的窗帘轻轻飘动,有阳光在屋子里跳动,很祥和。
医生说她是应激性胃溃疡大出血,需要住院观察。送她来的男人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脸色相当难看,她有些尴尬,虽然醉了,但大致还是记得些的,他丢下句“好好休息吧”就离开了。
本以为庞家宜会幸灾乐祸,结果照顾她的人一直是她。
“秦少在圈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昨天让你代酒就是表个态。这个圈子有它的规矩,你也算名花有主了,其他人懂得,就算对你再有意思也不会染指,我能说的就这些了。”庞家宜看她恍惚,无奈地长叹一声好心提醒。
她这才想起秦少是谁,第一天在庞家宜家里,她帮他输了好几万的那个。期间每次跟庞家宜出去,他都在,除了任希野,大家要献媚也都奔他去。
“秦立阳和任希野穿一条裤衩长大的,虽然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但如果你的目的是任希野,就少惹秦少,他们俩可不会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尤其任希野还有苏韵薇,奔秦少等于绝路。”
真是可笑,她的冉志是孤儿,怎么可能和秦少穿一条裤衩长大?不过……
“谢谢。”叶子初微笑,诚恳地对庞家宜说。
庞家宜对叶子初的印象不好,冷漠没感情,什么都不放进眼里,无所谓的态度让她觉得她在她面前是被嘲笑的小丑,但偏偏她连嘲笑都懒得。所以对她突然冒出来的人情味很不习惯,别扭地将脸撇向一边。
肖翔吓坏了,匆匆赶到医院,她笑着打趣说血是咸的,一点不好吃,吸血鬼的舌头有问题!肖翔想笑又笑不出,绷着个脸怪别扭的,他现在已经不那么容易脸红,竟能和她滔滔不绝。
肖翔每天下班后都来,煲着蔬菜粥,有申渝的味道。护士常常打趣说男朋友照顾周到,她只轻笑,不说是也不是。肖翔也是个懒得应付的,和她一样解释都省了。
她以为住院的消息他会知道,太多的途径可以传到他那儿,哪怕是出于对员工的关心或者朋友表妹的关照,事实证明,她的存在感真的很弱,估计轰轰烈烈地死了他也不会发现。
唯一安慰的是,她还能做梦。梦里他一遍遍抚摸着她的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却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她又有了被呵护视若珍宝的错觉。
出院回到庞家宜家里,见到秦少,以主人等候宠物回来的姿态,她没说话,静静地吃他夹的菜。
上班了,终于见到他,一句话没有,她知道他没有话才是正常反应,可是就是感到委屈,委屈地有哭的冲动,心里堵堵的,像恋爱那会儿,情绪起伏不受控制,易酸易怒易焦易躁。
晚上加班,回家路过公园,发现他的车泊在路边,报复心蠢蠢欲动,抱起一块大石头就往后面的挡风玻璃砸去!
“匡匡当当”玻璃碎了一地,那种报复的快感让她通体舒畅,紧接着泪水就哗啦啦地落下:“王八蛋!混蛋!臭冉志!居然把自己的女人推给其他男人,要不是我,她的贞操就被别人夺了!你要再混蛋,我就不管她了,到时后悔死你……”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淹没在哭泣中,将头埋进膝盖,是那么孱弱。
第二天上班送文件上去,他脸色非常不好,心情烦躁,见谁都不顺眼的模样,全世界欠了他似地。她心情大好,一整天精气神十足,干活特有劲!
第十五回
秦立阳对她不咸不淡,有时一个电话把她唤过去,总能看到他。看他就坐在那儿深沉乱帅的,在别的男人怀里竟也不那么难受。
她和秦立阳的关系,秦立阳不说她也不问。她需要他,比需要庞家宜更需要。圈子里的这些男人换女人比换衣服勤,她也只是那些替换女人中的一个,她可以和他亲吻,可以保持那种暧昧不明。她觉得那样挺好,各取所需。
星期四星期五两天,任希野带着设计部出差,参加在申渝举办的汽车盛会。这次的车展很大,公司也在邀展之列,全国几十个大品牌齐齐亮相,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叶子初也去了,踏上申渝土壤的那一刻,她看着他的身影,以前的影像连续不断在眼前播放,甩都甩不掉。想抱着他,想告诉他他是她的爱,想得到他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她好怕自己会爆发,心里惴惴不安。
“怎么了?不舒服?”时间还没到,在酒店外的沙滩上吹吹海风,肖翔递过来一个苹果,红红的,那种娇艳是诱人的色泽。
她摇摇头,接过苹果看着无垠的海面,问他:“你家在哪儿?”
“新区那边,以前的小区拆了,现在已经成了步行街。你呢?不打算回家看看?”
她摇头,转过身往回走,淡淡地说:“家人去美国了,以前的家现在不能算家,男主人没了,得重新找回来……”
肖翔没有跟上去,只是觉得今天的她和往日不同,以往那种伤感只能在她眼里看到,今天整个身影都浸透在悲伤里,牵扯出淡淡的心疼。
车展很成功,任希野并不高兴,表情阴鸷,设计部的人本来挺激动,感受到他的阴郁也变得小心谨慎,就怕踩到地雷。
车展上本该来的商家没露面,准备好的几份合作企划案成了废纸,他自是高兴不起来。烦躁地呷一口酒,车展再没兴致,问了这边的销售经理要了他的车钥匙,打算开车吹吹风。
“任总,这边我比较熟,还是我带你吧。”她穿了件白色连衣裙,齐膝的,淡淡的茉莉花印在白底上晕开,一头黑亮顺滑的长发衬得整个人有种古典的美,腼腆不奢华越看越耐看。
她知道他不高兴的原因,申渝这边好几个商家都没露面,当然不能让他们出现在他面前,有好些人是认识冉志的,她不希望被有的没的人打扰……
任希野见到她的第一眼蹙了下眉,复杂地打量她一番,倒也没说什么,把钥匙给她自己坐上了车。
“任总第一次来申渝吧?”后视镜里,他靠着,合着眼,有些疲惫,不搭理。
真冷淡!卖你到人蛇窟,看你还拽不拽!叶子初心里哼哼。
“任总知道旗驭这个品牌吗?”
“旗驭……”他睁开眼,若有所思地重复这个名字。
自个儿的儿子终于有反应了!不过心里却很沉重,他果然如陆向东所说,工作重要,否则为什么在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没有像这般有感觉?“叶子初”对他来说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旗驭是个新品牌,公司创建到现在也就八年,任总不知道是理所当然的。”她很轻松自然地笑着说道。
任希野点点头表示在听,看他眉头纠结,该是处于旗驭没印象偏偏又耳熟能详的矛盾中,他喜欢掌控一切,像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自是烦躁。
“合作企划案里有没有和它的策划?”终是抵不过心底的疑惑,他问道,一如既往冷血,看不出丁点儿情绪。
“没有。任总为什么这么问?”嗯,她觉得这么逗着他玩也挺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