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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匀没有想下去。
张远也不知道自己把这番话说出来是什么意思,他解释性地笑了笑,“他对你很好。”
许匀牵强地笑了笑,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张远看得出来,他习惯性地想去伸手抚抚她的长发,却在接近的时候,猛然的止住了。他苦涩地笑了笑,喝了口酒,犹豫了良久还是说出来,“我还是觉得他和你并不合适。”
许匀沉默着没有回答。
张远忽然深深的望着她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他了,你还能接受我吗?”
许匀抬起头来,正好陷入他的眼神里,她无措地转过脸,张远自嘲似的笑笑,但声音仍很坚定,“小匀,不管怎么样,我在这里。”
盛浩宇和陈优沉静在轻灵的音乐中。
陈优望着他问:“你果然还是跟她在一起了?”但是没等盛浩宇回答,她就微笑起来,“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你一直不肯承认。”
盛浩宇望着远处,“那时候不懂。”
“那么现在懂了?”顿了顿,她又说:“你骄傲,你自负,你以为自己不会喜欢这么平凡的她,但是后来你对她的感觉很特别,你并没有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所以你想努力压住它,是吗?”
盛浩宇低头看了她一眼,她一向都很了解他。
陈优这时候才微微苦涩的笑起来,他是在她身边的时候爱上别的女人的,不是先后,不是美丑,不是那么多离奇的遭遇,或者患难与共,仅仅是因为没有那种感觉,所以她才更不能够埋怨,更不能够怨恨。
蓦然,她发现盛浩宇的眼光转过去了,她随着转过去。
看到许匀和张远站在场外谈话,许匀一直低着头,张远伸出手想抚抚她的长发,却又放下了,然后两个人抬起头笑了笑。
她立刻转头望向盛浩宇,盛浩宇虽然抱着她在跳舞,眼光却一直不离许匀,甚至眼神,莫名变冷了。
心好像还随着身体摇摆,晃起浮埃。
她去国外的四年里,如果她不给他打电话,他也就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她让他来看看她,他也只是应付着工作忙,有时候到美国出差,最多的时候便是一起出去吃一餐饭,更多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到了美国……
表面看样子,一直都是许匀喜欢他,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可是在这场看似爱与被爱,失去和得到的过程中,到底谁才是陷得最深的一个?
也许在很早以前,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陷下去了,甚至已经非她不可。
盛浩宇终于放开她,越过人群走到许匀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面对着张远,他的嘴角虽然有着笑容,但是神情却异常的冷淡。
她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盛浩宇很强势,许匀却只是默默低着头,不发一言。
场上的灯光还在变换着,她是女主角。
但是男主角已经离开了,她牵起裙角,离开人群,末了,回头看了看夹杂在两个男人间的许匀。
她在一直低着眼的许匀的眼里找不到一丝欣喜,反而有些寡淡。
她有种预感,许匀和盛浩宇两个人注定是相互折磨的,也许两个人都深爱着对方,可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爱。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我去看过爷爷。”张远正好说到,“爷爷的身体很好。”
许匀怔了怔,瞬时想到,爷爷和张远的关系一向很好。平常也拖着张远到家里喝酒,现在去了养老院,肯定是他打电话让张远过去的。
她笑了笑,“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他也是我爷爷。”怕许匀误会,他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跟爷爷一直都很谈得来,有时候一起喝喝酒,下下棋,也很放松身心。”
许匀一直都知道张远特别地体谅人,她也具体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来,只能望着他笑了笑。
张远最熟悉的就是她这无言感恩的笑容,他回之一笑说:“爷爷很想你,你也应该多去看看他。”许匀点点头,因为刚刚和盛浩宇在一起,她的确有些忽略爷爷了。
她很愧疚,刚想开口说什么,盛浩宇却突然走了过来。
他站在许匀的身边,一副俨然她的丈夫的样子,望向张远,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意,举起酒杯,“在聊什么?”
张远随和的笑了笑,“没什么。”紧接着,他看了一眼一直低头,笑容淡下来的许匀,不想跟盛浩宇有过多的争锋相对,“那边还有朋友,先失陪了。”
张远走后,盛浩宇的神色依旧没有好下来。
但是他不想过多地多说什么,只牵起她的手说:“去跳舞吧。”
许匀摇头,“我不会。”
盛浩宇看着她,心里叹了一口气。揽过她的肩,“不会就下次学。来,我给你引见一些人。”
许匀知道盛浩宇给她引荐的肯定是一些商场上的朋友,这个她推脱不得。
但是她拉住他手,“明天一起去看看爷爷吧。这么久了,我们只去了一次。”
盛浩宇望了她一眼,“这个下次再说。”紧接着便把她带到了很多人面前介绍,许匀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勉强的打起笑容应和着。
稍后,给那些人引荐过许匀之后,那些男人又开始对现在中国的经济形势,市场战略等等发表议论,他们的妻子便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说话。
许匀站在人群里,端着红酒,听她们说一些豪门八卦。
突然有个贵妇人说:“你就是盛总经理的太太许小姐吧,真年轻啊。”
许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微笑:“您过奖了。”
四十岁左右的贵妇人是刚刚盛浩宇给她介绍的一家房地长龙头企业的太太,她穿着一件披着一件淡灰色的貂皮大衣,里面穿的是一件银色长裙。
她打量打量了许匀,眼神落在她身上的那件粉色小礼服,举着漾着红光的酒杯笑道:“是巴黎新出的晚礼服吧,首席设计师约翰·加利亚诺设计的,今年他偏重于设计简短精巧的短裙礼服。”
许匀不知道他是谁,但听到旁边的人都惊叹起来。
“看样子是,我上个星期飞过去看的时候,好像是看到过这件,但是只是觉得不太合自己的口味,没想到现在穿起来还挺好看的。”
“你和她的身型不一样。”那个贵妇人说道,看样子是她们这些人的领头者。那个同样看起来漂亮的人笑:“是,每年去巴黎好几趟,买回来的衣服也穿不了多少。”
贵妇人晃了晃酒杯,问许匀:“盛太太,下个星期你也跟我们一起去趟巴黎。那里的东西才算好看,国内的简直没法比。盛先生一向慷慨,你大可满载而归。”
旁边的人笑说:“我恐怕是去不了了,这星期我跟我儿女一起去美国。她快要结婚了,在美国定了个钻戒还有些首饰。”
“是吗?”旁边的人笑起来,注意力都转移过去了,“芳芳有二十多岁了吧。是哪个男人有这么好的运气?我说钻戒一定要定蒂芙尼的,不然没意思。”
“嗯……”
许匀喝了一口酒,对于她们转移注意力反而有点放松。她不想跟她们一起去巴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绝。
听她们讲一些英文牌子和设计师,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没过多久,她们又叹气了别的东西,不知怎么的就扯到陈优身上了。陈优当时正和一个外国人站在桌旁聊天。
“看到了没有,那个德国人就是德国家族汽车企业的二少爷,据说在大学里认识陈优,追了两年了。为了陈优,不惜把生意放到中国,在这里当公司的副总经理。〃
许匀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德国人,长得高高帅帅,深蓝色的眼睛,鼻子非常高,笑起来十分的清朗健康。
“陈优自然是有本事。”那个贵妇人笑道:“我们这些人的孩子中,没有一个比陈优出色的,以后她接管了陈总裁的公司更是不得了,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把她征服?”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许匀看到那个德国人靠近,笑得极为暧昧,把一只手放在陈优腰上,轻轻摩挲着。
陈优转头看了他一眼,波澜不惊的笑。
“不过我听说,陈优的大伯因为不满陈总裁把公司传给了陈优,闹分家了,带走了一大批的骨干成员和公司资料,听说现在公司支撑得很艰难。”
“那个德国人就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趁虚而入收购陈家的股份的,所以说,他的居心也不良。”
许匀不知道,一向风光,站在众人视线焦点里的陈优,也会背负着那么多的东西。
那些贵妇人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的许匀说:“盛太太,女人太要强是要不得的,还是你的命好,能够嫁给盛总。”
那个德国人的手开始往下,陈优正好旋身放下杯子,轻巧地转开了。眼角余光望着站在一旁的许匀,她微笑似乎像是告辞,便朝着许匀走来。
但是许匀可以感受到,陈优在跟那个德国人打招呼转头的刹那,她眼里的笑意是不动的,虽然她转过身子,望着许匀她们时,仍是笑意盈盈。
“张阿姨,何阿姨,刘阿姨。”紧接着,她望向许匀,“小匀。”
领头的贵妇人笑起来,“小优真的长得越来越漂亮了,简直把这场里的男士迷得半死。”
陈优微笑:“张阿姨过奖了。我记得小时候都是张阿姨带我去挑衣服,那时候穿出来才算漂亮呢。简直舍不得脱下,现在人大了,隔了这么久,穿了件衣服都反而觉得这里不对,那里也不对。”
姓张的贵妇人眉眼开开来,“我给你瞧瞧。哟,是不对,鞋子颜色太深了,得浅一点,带点闪光才好。”
陈优点点头,含笑说:“是,看来以后我要多跟张阿姨出去学习学习了,许久没有接触到,都生疏了。”
“哪呀?”姓张的贵妇人明显开心起来,“难道你在美国就没好好打扮打扮,交男朋友了吗?”
陈优摇了摇头。
“没有?唉,你这样可不行的,要求不能放太高了,现在也是年纪了。”陈优点点头,“也许是在国外没有碰到有缘的,我想大概缘分还是在自己的国家里吧。”
“是啊。”张贵妇人笑起来,“改明啊,阿姨给你介绍几个。”
陈优笑而不答,紧接着说道:“哦,对了,刚刚张叔叔好像在那边叫您呢。”
姓张的妇人笑,“他们刚刚在一旁谈事情,不理我们了,现在想起我们就支使我们过去,这些男人哪!”几个人都笑起来,打了招呼之后,就走了。
陈优转头目送了她们一段时间,才转过头来看许匀。
“你跟她们都很不习惯吧?”刚刚她也都看见了,她微笑:“没关系,不要多说话,多应和就好。”
许匀点点头,她望着在她面前都一直微笑着的陈优,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她到底是有哪点比得上陈优的?不论是相貌,家世,才学,乃至性格。甚至陈优在某一方面比她更可怜,然而她也更坚强。
以前她只是觉得她的家世好,所以在那样情况下长大的陈优,漂亮,风情万种,她都可以理解。然而她今天见识到了陈优的另一面。
她想,她要是个男人,在那个男人的手放在要在陈优的腰间时,她都会忍不住冲上前去,把他的手打下来。
陈优见她一直沉默,首先聊起话题,“想不到一瞬间,我们都长大了,你和浩宇都结婚了,真是岁月流金,不可揣度。”
许匀听她话里颇有感叹的意味,动了动唇,问:“你回来是来继承你爷爷的公司吗?”
陈优点点头。
“那你打算定居下来?”
“嗯。”陈优接下去说:“在这里有很多我放不开的事和人,在国外的时候虽然清闲,但也常常想起来这里的生活,有时候也会想起你。”
“我?”
“你是个可爱的女孩子。”陈优笑起来,眼神明亮清澈,许匀听得出来,陈优对她一直是用朋友的身份来交谈。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像,爸爸很早就死了,疼爱我们的都是爷爷,我出国去留学的时候,也是你离开去上大学的时候。”
许匀怔然,陈优了然的笑笑,“但是我知道,你和我还是不一样的。”
许匀不知道她所说的不一样在哪里?但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个“不一样”或许跟盛浩宇有关。
两个人一时沉默了。
不远处有隐约的声音在叫陈优,陈优和许匀打了招呼,“不好意思,我先过去了。”
许匀点点头,看着陈优离开的背影,还有她再次在那衣裳华丽的人山人海中绽开笑靥如花。
许匀心里忽然有一丝感触。
即便聪明完美如陈优,也有许多她不得意的无奈和苦楚,这世上哪个人有真正的称心如意,万事顺心?
陈优所有的微笑并不能说是她应付场面的手段,或许正是她应付生活的手段。
一个能把自己宽容善解的微笑一直带给别人的人,本身就是个宽容善解的人。
也许她该跟陈优多学习学习。
正这样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盛浩宇已经站在她身侧。
“你在想什么?”许匀摇头,问:“这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盛浩宇轻笑:“不耐烦了?”
许匀想摇头,然而还是点头了。既然已经是夫妻,便没有那么多的礼数,“我穿高跟鞋站久了,有些累。”
盛浩宇望着她,“很快就结束了,再忍忍。”
许匀不能再说什么,趁着盛浩宇又开始和别人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