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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布泰去了御书房,皇太极很高兴,拉过布泰说,“小老虎,你来的正好,多尔衮刚送来了折子,说察哈尔的林丹汗死了!咱们彻彻底底的胜了!”布泰闻言,连忙跪下,“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啊,都是皇上英明!”
皇太极把布泰拉起来,“你少和朕来这套,说什么皇上英明,朕打算要和扎鲁特联姻时,你还指着朕的鼻子骂朕。”“哪有,哪有骂!一个脏字都没说过。”“倒是没说脏字,可是比说脏字的骂更厉害,多读了几本汉书,别的长进没有,汉族文人的尖酸刻薄倒是学的齐全!”“皇上小器,记布泰的仇。”布泰见自己理亏便撒起娇来,皇太极就笑着把布泰拉到怀里,“好,好,好,不记仇,不怪你。”
布泰见皇太极今天心情不错,又刚好把话题带到侧妃那里,便说,“皇上不去看看那孩子吗?长得像她额娘,小美人儿一个。”皇太极一听,就冷下脸道,“不去。”“毕竟,孩子生在宫里,您不去,旁人会议论的。”“要是怕议论,朕就不会成全他们了!你以为朕愿意让那个孽种生在这里啊?还不是因为察哈尔没有灭,朕还用得着戴青,自然也就不会把他的女儿在那个时候赶出去。”
布泰听皇太极的话就是一惊,仿佛不认识他似的打量着皇太极。皇太极见状,缓了缓语气慢慢的说,“有些事儿,你还是看不通透,包括把侧妃赏给南褚,也不是朕多有胸怀,有多大的好心。按说,照着侧妃做的事,朕就应该杀了她,可是她的父亲朕现在还不想惹,所以,就不能杀。把她放在眼前,朕还觉得恶心。那索性就赏了南褚吧,她感激朕,南褚也会因此对朕更加的死心塌地,戴青不久也会知道真相,那时他便会觉得欠朕一个人情。另外,孩子捏在朕的手里,那就是把柄,是证据。”
布泰有些心烦,“皇上,怎么这么复杂,这么多的算计啊,”皇太极笑了笑,很有耐性的接着说,“这些东西,说复杂当然复杂,可是简而言之,就是,做什么事时都要本着一个原则——你要从中得到最大的实惠,同时,要多花心思,让对方觉得你是为了他好才这么做的。”
布泰若有所思,她暗暗的觉得,记下这一句话,也许,会受用终身。
天聪九年十月初七,也就是东屋侧妃的女儿九格格出生的第十天,皇太极下旨将其赏与南褚,侧妃不得不在月子中忍痛丢下幼女,虽然从此以后,她的一生都沉浸在骨肉分离的痛苦和对女儿的思念中,可是,自始至终,她都对皇太极心存感激……
“汗之第三福晋扎鲁特部巴雅尔图戴青之女不合汗意,改适叶赫部德尔格尔台吉之子南褚。”出自《天聪九年档》(辽大版)
第四章 登徒子之说
东一间被重新修饰一番后,布泰就搬了回去。皇宫中的人都明白了,除了皇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庄妃了,而且这一点,不会再有改变。马上就到年里了,多尔衮得胜搬师在即。
一个晴朗的冬日,刚打了胜仗,皇太极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布泰一个人在御书房惬意的消磨着这个漫长的下午,咯吱,门开了,布泰以为皇太极回来了。她抬起头却看见风尘仆仆的多尔衮站在自己面前,布泰很意外,却是非常高兴,“咦!你怎么回来了?”
多尔衮笑了笑,大草原的凛冽寒风留给了他一脸的风霜,黝黑的皮肤粗糙了很多,人也瘦了许多,显得棱角分明,这些年的历练,不知不觉,一个秀美少年俨然变成了眼前的铁骨硬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一年多很辛苦吧,”多尔衮苦笑,蹲在布泰的身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何止辛苦,我差点儿死了,死在察哈尔的乱箭下,只差一点儿,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说着,多尔衮有些哽咽了。
布泰缓缓把书放下,多尔衮趴到布泰的腿上低声抽泣,他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哭声,低声说,“其实我也怕死啊!”布泰将手放到多尔衮的背上,只一瞬,布泰打了个冷颤,将手移开,“你快起来,这样不好,”布泰不说还好,听了这句话多尔衮反而抬手紧紧搂住了布泰的腰,布泰去扒他的手,“你放开!”多尔衮站起身却把布泰抱了个结实,“混帐,你再不松手,我就喊了!”“哼,你喊?把人喊来,你说是我丢人还是你丢人?或者是,皇太极更丢人?”
听了多尔衮的话,布泰一怔,失神间,多尔衮把她推倒在桌案上,桌上的笔墨纸砚,书册典籍洒落在地。“也许大家丢了人也都不在乎,只是八格格以后就别想再抬起头来做人了!”多尔衮说着欺身而上,压到布泰身上,布泰挣扎不过,转眼间外袍便被扯下,多尔衮探手伸到布泰衣服的里面,“皇上来了!”多尔衮一愣,随即笑道,“还是你聪明啊!只是用他吓不到我,你以为他忌惮戴青就不忌惮我吗?”多尔衮边说边脱裤子道,“我还巴不得被他抓奸在床呢,直接就把你赏给我了!”正当多尔衮腾出手时,布泰胡乱的摸着什么,多尔衮注意到连忙去抓,他抓到了,刀鞘。
“啊!”多尔衮叫了一声,布泰把他推开,多尔衮看到了自己的左臂鲜血淋漓,刀口很深,布泰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瞪着多尔衮,“你用他给你的刀子对付我!”多尔衮吼道,他直视着布泰,眼泪却在眼圈里打转,良久,多尔衮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把衣服理好,转身走了,临出门时,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当初,明明是你先来招我的!”
过了好一会儿,布泰才缓过劲儿来,看见衣服的一些盘扣已经豁开了,没办法,只有胡乱穿上,好在是冬天,拿来斗篷一裹,匆匆回去了,好在没人知道。那以后,如果皇太极不在的话,她也不会迈进书房一步了。
过了两天,皇太极把布泰带到书房说得了几本有意思的书,要给布泰看,布泰一看,却是春宫图,两个人不由得一阵嬉笑。正说着就听外面有人来报,睿亲王多尔衮到,布泰听了,便起身走到里屋,把门关上。多尔衮和皇太极说了些察哈尔的善后之事,布泰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按说一直以来,多尔衮来的时候布泰都是不避嫌的,这次自己却躲到了屋子里,这样的反常举动会不会叫皇太极疑心呢?
正想着,就听见外面说,“十四弟,你的手臂这是怎么了,朕记得刚回来那天还是好好的,这两日怎么就被包起来了?”听到皇太极这么问多尔衮,布泰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嗨,皇上您就别提了,刚一回来就被疯狗咬了一口,现在还疼着呢!”多尔衮轻轻松松的答道,却恨得布泰牙根直痒痒,混帐东西,还是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德行,布泰心里暗骂。
“哈哈哈,也真是的,这狗也忒不像话了吧,也巧,前几日布泰在朕书房里玩,结果朕回来却看见这里一片的狼藉啊,朕问布泰是怎么回事,结果她说是不知哪儿跑来的野狗闹的。”他知道!他肯定知道,布泰心里默念。外间一阵沉默,随即兄弟二人开口大笑,好似他们遇到了多有趣的事情,不过布泰听来,这笑,太假了。自那之后,布泰渐渐听说,后宫有了新规矩,没有皇太极的召见而私自进入者,斩,立,决。
没过多久,皇太极下旨,让布泰的妹妹小玉儿嫁给多尔衮做嫡福晋,皇太极当众说,幼弟战功卓著,要好好为他操办婚事。按说,小玉儿的母亲是多尔衮同父异母的姐姐,这婚事就相当于是舅舅娶外甥女,即便满人成婚不太讲究辈分,可是这未免也有些离谱了,更何况,赐婚的人还是登基以来推崇汉制的皇太极。连哲哲都闹糊涂了,只是布泰,好像多少明白些什么。
哲哲糊涂归糊涂,可是一来是长嫂为母,再者新娘又是自己的娘家人,皇太极也交代要把亲事办的隆重些。所以刚过了年,哲哲就隔三岔五的去睿亲王府帮着筹备婚事。哲哲有时忙不过来就把布泰拽着,布泰不想去,可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有勉为其难的跟着,尽量避免和多尔衮单独相处。
不过多尔衮倒真像是头一次结婚的毛头小子,那叫一个新奇高兴啊,只是,明明大家都知道,多尔衮的府里住着很多侧福晋和庶福晋。更绝的一次就是布泰亲眼看见多尔衮追在哲哲的身后问,小玉儿到底长的好不好看。哲哲说自己没有见过,不过博尔济吉特的女孩应该不会太差吧。多尔衮就笑嘻嘻的说,那是自然,不过,只要小玉儿有皇后一半儿的美貌,那他就知足了。一句话哄得哲哲很开心。
布泰在府里的花园指挥下人挂红灯笼,只见多尔衮迎面走来,布泰要避却避之不急,被多尔衮拦住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儿就成了我的嫡福晋。”“你少做梦了,我可不是侧妃。”多尔衮轻蔑一笑,“那年八嫂为了自己的地位和你阿玛商量把你嫁给皇太极,可这事儿到了父汗那里却被押了下来,他说,让科尔沁的格格做侧福晋也太委屈人家孩子了,多尔衮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了,就让布木布泰做他的嫡福晋吧。父汗一心栽培我,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倚仗得住你娘家的势力,可惜啊,我额娘却说什么都不同意。只是那日,她在城外看见咱俩一起打猎回来,回宫的路上,她低声念叨着,有些后悔了。”
多尔衮讲到这里停下来看了一眼布泰,“是啊,她当然后悔了,我若是有了科尔沁的支持怎么也不会丢了大位吧,我若是娶了你,也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的被你伤身又伤心吧。她一向不喜欢博尔济吉特的女人,所以不让我娶你,可是如今我却还是要娶博尔济吉特的女人。娶自己姐姐的女儿,想起来我他妈的都想吐!”多尔衮咬牙切齿的说。
那一天,布泰回宫,神情恍惚了许久……
第五章 大礼赐家宴
过了正月,寨桑夫妇就将小玉儿送来盛京完婚,婚礼铺张,盛况空前,大摆了三天筵席,多尔衮春风满面,日日大醉,礼成的第二天他携新妇入宫谢恩,当着众人的面,对皇太极行拜叩大礼,热泪盈眶的说,“父汗早丧,谢兄长多年来的提携,如今又赐了个如此美丽的女子给自己,愚弟无以为报!”
皇太极淡淡一笑,接过了小玉儿的茶,喝了一口,然后两手各拉了多尔衮和小玉儿,将他们的手放到一起,语重心长地说,“十四弟啊,你说满意,朕就安心了,以后收收心,有了福晋的人,可别再像以前那么莽撞了,再做什么糊涂事,朕可不依啊!”
多尔衮到处对人说,新妇温顺美丽,他稀罕的很,可是,见过小玉儿的人都私下议论,这个蒙古格格远没有她的姑母哲哲,姐姐布泰好看,顶多算是中上之姿,而且没过多久,睿亲王府里传出话来,新福晋脾气又古怪又焦躁。所以大家都奇怪,眼高于顶的多尔衮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女人如此青睐。
眼看寨桑就要启程回科尔沁了,皇太极打算设家宴款待寨桑,他告诉布泰,布泰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皇太极接着说,“小老虎,你也可以去。”布泰歪头看了皇太极一眼,恍然大悟状,“噢,谢皇上恩典,”话是说了,脸上没有半点儿感谢的意思。
皇太极从布泰手中夺过书,郑重其事的说:“十多年没见你父亲了,你不想他吗?”布泰直勾勾的望着前方,良久,摇了摇头。皇太极叹气,“你这个不孝女,真是痴心父母,负心儿女。唉,要是八格格嫁了人,也像你一样把老父亲忘在脑后。朕真是……”皇太极话说到这,没再说下去,颇有几分感伤,布泰把头转向皇太极,满面泪痕,“皇上,那,不一样的。”
皇太极看布泰这个样子连忙来到跟前,要帮她擦脸上的眼泪,布泰却一下子扑到皇太极怀中,放声痛哭,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我也想有个父亲能时常想想,可他从不把我当女儿啊!”皇太极把布泰搂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说,“不哭,不哭。”“他从没像你现在这样抱过布泰,他不喜欢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我!”皇太极很心疼的抱紧了布泰,动情地说,“丫头,你父亲亏欠你的,朕都替他还给你!”
翌日,清宁宫摆开家宴,皇太极居主位,左右分别坐着哲哲与布泰,哲哲下首是多尔衮夫妻,布泰旁边坐的是寨桑夫妇。
寨桑已然老态难掩,早听说女儿布泰深得皇太极喜爱,他还不信,野性难驯的女儿怎么会成为皇太极的宠妃,十多年了,如今再见布泰,他都有些不敢认了,坐在自己身旁美艳动人,应对知礼的姑娘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吗?对着自己的骨肉,一生戎马,威勇为名的寨桑平生头一次觉得有些心虚怯懦。寨桑的妻子面对如今在后金很有些风生水起味道的继女,言谈间陪着小心,唯恐失礼,开罪庄妃。恐怕这就是佛说的轮回,转了一个圈,谁是谁的因果,谁是谁的宿孽,总难说的。
席间有人送上了一份紧急书函,布泰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