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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明艳,做的很精致,布泰伸手拿起荷包,一面是龙,另一面是凤,再熟悉不过的针脚样式。
皇太极看见这情形,就轻声说,“你姐姐做的,喜欢吗?拿去戴吧,”说着,便要去解荷包。布泰松手,荷包又垂下了,“皇上,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送,可以让的,”布泰的表情很是落寞,皇太极见状连忙搂紧布泰道,“好,好,好。你不稀罕要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边说边看着布泰的脸道,“什么时候小老虎给朕绣一个,朕不管好看难看,都天天戴在身上,就不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说着伸手去解荷包,布泰趁着这个当口抽身而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我不会做这些,皇上知道,荷包在布泰这里是拿不到的,我回来时看见关雎宫还亮着灯,皇上别让姐姐久等了。”皇太极把解下的荷包攥在手里,“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刚才有些事,忘了。这会儿,又想起来了,”布泰目视前方,淡淡地说。
皇太极微蹙眉头,说,“你就想起荷包来了?就不想想八格格?做孩子的讲孝道,你作额娘的就不讲舐犊情深吗?”布泰听及此处却杏眼圆睁,高声喝道,“别同我讲孩子,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最会看人下菜碟,对我,你就拿小恩小惠拿孩子来威逼利诱。对姐姐,你就欺她软弱,和她用强的,用逼的。姐姐怕你,我现在可不吃你这套了!”“你越说越不像话了,”皇太极说着,忽然转脸看着布泰道,“我用强的逼她?是她同你说的?”布泰颇为厌恶的瞥了一眼皇太极,没有回答。皇太极一脸怒容,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良久,两个人似乎都平静下来了,“布泰,朕没有用孩子来戳你的软肋,孩子说她的一切都是我们给的,惟有折阳寿来换父母和乐。八格格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我们这么闹,难过的不只是我们两个。所以,今天晚上踏进你的宫门朕就想,无论如何都要同你和好。你别在这么固执,想开些,放开胸怀,不好吗?”
布泰低头抚弄手帕,一字一顿的说,“皇上,我猜你一定心里觉得布泰是个不折不扣的妒妇,您会觉得您今天屈尊而来是对布泰的又一次纵容。您是皇上,而且想做像尧舜那样的圣君明主,您觉得娥皇女英姐妹二人共嫁于舜帝,那是流传千古的风流佳话,一个寻常男子尚且贪慕齐人之福,您仿效古人,做一次舜帝,又有何妨?可是,布泰却不这么想,与自己最亲近的姐姐共享一个丈夫,我觉得,这宛如骨鲠在喉,咽不下,又吐不出。想着心烦,看着头晕,时不时的,还觉得恶心。孩子的事,皇上不用烦心,明天我就会讲《白头吟》给她听,我会告诉她为什么卓文君会对司马相如说‘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我会给她讲什么叫‘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好在八格格是个女孩,慢慢的她长大了,嫁人了,也会和她额娘一样,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说完这些,布泰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跪下道,“时候不早了,臣妾恭送万岁移驾关雎宫。”皇太极冷笑一声,转身出了房门,直奔关雎宫,海兰珠含笑相迎,皇太极却将手中的荷包狠狠的摔向了海兰珠……
又过了几天,布泰偶然在路上碰见了乌喇纳喇氏,两个人见面一向不说话的,只是这次,乌喇纳喇氏停下脚步说,“听说那天你把皇上从你的宫中请了出去?”布泰点头默认,“你倒是真同你姑母,你姐姐,不是一样的人啊。”布泰自嘲道,“我没有她们的好脾气。”“温吞水有什么意思?你既然已经那么对他了,还整天摆出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给谁看?我劝你啊,天天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看见不顺心的事就骂,看见不顺眼的人就打。你憋在心里,委曲死了自己,难过的反而是八格格。”布泰听到这些话,有些吃惊,怔在原地,乌喇纳喇氏说完话就抬腿往前走。“从前的事,抱歉的很,我当时不知道,原来我们,是一样的。”乌喇纳喇氏站住了,回答道,“不,我们不一样,”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天晚上布泰很早就躺下睡了,第二天清早和女儿一同起了床,宫女拿来一件布泰日常穿的衣裳,布泰却把它推到了一旁,“我今天要穿那件胭脂红色的,”宫女遵命去取,八格格开心的搂着布泰的胳膊道,“好久不看额娘穿那件衣服了,额娘穿那件衣服最好看了,嗯,六宫粉黛无颜色!”“真的啊?那赶明个儿再叫人做几件,换着穿,”布泰笑着说。八格格见布泰心情这么好自然开心,“额娘,一会儿十四叔带我在御花园放纸鸢,你也一起去吧,十四叔说要带最好看的纸鸢过来。”布泰看着女儿,笑着点头。
御花园中,初春日光明媚,大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人衣袍猎猎作响,八格格与多尔衮一人手中一个线轴,比着谁手中的纸鸢能飞得更远,更高。叔侄二人嬉笑声不绝于耳,“额娘,怎么样,我比十四叔厉害吧?”“傻瓜,你十四叔让着你呢。”“哪有?”“还不承认?让我来,”布泰挽起袖子去拿多尔衮手中线轴,触到了多尔衮的手背,有意无意的停留了片刻,她没有避讳,而他,更没有。布泰和八格格望着高空中变成小黑点的纸鸢开心的笑着,一旁的多尔衮却盯着布泰的侧脸,眼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然而此时,不远处的凤凰楼上,皇太极凭栏而立,将刚才的一切全都尽收于,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to dandan
好,趁着五一闲在家里,我一定努力。@@
to zoe
MM一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或者说,就是因为坚信皇太极和布木布泰之间不会只是皇帝与一个可有可无的妃子之间的故事,才使我下决心写下这篇文章的。布泰十二岁就嫁给还是贝勒的皇太极,在此后的大半个世纪里,她历经四朝而声名渐隆,这该是怎样不凡的女子才能做到的。皇太极,开创大清百年基业的帝王,这样一个堪称人杰的男人会漠视自己身边的优秀女人吗?试想一下,在草原上长大的女孩子能受过什么教养,直到后来引经据典,指点江山。从十二岁到三十一岁,在一个女人最好的二十年岁月里,皇太极带给她的恐怕不仅仅是绵绵情话和男欢女爱吧。对于布泰,皇太极所扮演的角色应该是,亦夫亦父,亦师亦友的。至于结局,我会按MM的愿望努力的,只是,一个三十出头就失去丈夫的女人,结局再幸福,也是有限吧。
to toni
嘻嘻,放心吧,只要不是实在抽不出时间,俺是不会偷懒的;最起码能保证一周更新一次(可能觉得这样还是很慢,但是,当医生真的时间蛮紧)。
to jian
我想,一段刻骨铭心的深切情感,除了有柔情蜜意,你侬我侬,还是要有肝肠寸断要有辛酸的。皇太极与布泰的姐姐海兰珠暗度陈仓,布泰就故意拿肚里的孩子惩罚皇太极,他与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所以说啊,感情是用来珍惜的,不是拿来挥霍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你们留下的每一条评论都给了我很大的鼓舞。希望这篇小说可以做到愉人愉己,给我们平淡的生活带来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
第十章 春衣凉如水
老天爷是最爱和人开玩笑的,想长相厮守的时候,偏偏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打定了主意要相忘于江湖了,居然又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不清。
多尔衮送给布泰一些江南的上好绸缎,布泰就命人做了几套春夏常穿的衣裳,头午刚送来永福宫,细密柔软的料子上泛着淡淡地珠光,新来的苏州绣工绣上的花叶纹饰栩栩如生,将色彩明丽的缎子更显得通透轻薄。剪裁得体,镶边,盘扣无不考究。布泰看着开心,把衣服放到炕上,吃过饭,觉得很是困倦,便斜倚在枕头上,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布泰醒过来,摸摸因为熟睡而滚烫的脸颊,伸了个懒腰。“好了,看把你懒的,明明醒了还不睁眼睛。”布泰连忙揉揉眼看见哲哲就坐在自己身旁,“皇后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哲哲无奈的看了一眼布泰,“你啊,还知道什么?真把自己当成世外高人了?”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叹了口气接着说,“海兰珠有身孕了。”布泰闻言,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拂了拂鬓角的碎发,淡淡地说,“噢,是好事啊。”然后回身拿手边新做好的衣裳道,“皇后,这是晌午刚拿来的衣服,您看好看吗?”
哲哲示意旁人退下,“男人偷腥,该你睁只眼闭只眼的时候你偏偏较真。她怀了孩子,也许会生下个阿哥,该你坐卧不宁的时候你倒是置身事外了,”说罢背对着布泰,用极其自然的语气接着说,“你今年才二十四岁,他已经四十六了,要是有一天他死了,你怎么办?”布泰被哲哲这一句话给说懵了,好半天才明白哲哲嘴里的“他”,是皇太极。
哲哲侧脸看了布泰一眼,“你凡事都有点儿算计行不行,现在他是皇上,对你还有情分,吃穿用度都不会亏你的。有朝一日他不在了,别人的儿子当了皇上,还新衣服呢,你的苦头可长着呢。你和我比不了,无论哪个阿哥当皇上,我都是太后。你也别和后院的乌喇纳喇氏比,她快五十的人了,没准走在前头,不然的话,人家有个儿子,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你以后怎么办?别告诉我你打算指望多尔衮,名不正言不顺的倒在其次,远的不说,皇上原来那么宠你,转眼间你不就到了这步田地了吗?更何况,多尔衮可是风流荒唐的出了名的。八格格倒是个好孩子,可是过不了几年就要嫁到科尔沁了,别说你指望她,她还不知该指望谁呢!没个亲兄弟给撑腰,她的境遇好不了多少。就拿你说吧,没有你大哥吴克善,你以为你现在还能住在永福宫啊?”
哲哲说完这一席话,布泰沉默许久,将手滑过新衣,冰凉的料子,仿佛初春的浑河水,簇新的外表下暗暗藏着彻骨的寒意,“人生在世,怎么就这么难啊,”布泰自说自话。哲哲转过身,把手搭在布泰肩上,轻声说,“按说你和海兰珠都是咱们科尔沁的格格,你们谁生阿哥,于我都是一样的。可是我偏心,又看不得你这么糊涂的自暴自弃。皇上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海兰珠就吃准了他这点。趁着你姐姐现在侍不了寝,你去说说软话,让他在永福宫留宿。过个一年半载,你生了儿子,抱到我那里去抚养,你儿子肯定比她儿子有出息。你们母女以后,也就有靠山了。”
过了一会,哲哲低头拿起一件鹅黄色的衣裳往布泰身上比了比,笑了,“这件衣服好,皇上就说过你穿这颜色最好看,娇嫩里透着贵气,衣服上的纹饰也好,雅而不素。”布泰低头看着衣裳,她有很多这个颜色的衣服,自己无所谓喜欢与否,只是皇太极爱看她穿鹅黄色,无论哪里贡上来这个颜色的布料,总是要尽数赐给布泰的。无端的,又想起了多尔衮,他一看见布泰穿鹅黄色的衣裳就调笑,你怎么爱穿这个颜色啊,像只大黄蜂似的,要多丑就有多丑。多尔衮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也只当这是布泰的偏好,送布泰的绸缎也总少不了鹅黄色。
说来有趣,这就是他俩的区别,一个是把自己的喜好教给布泰,让他的喜好融入布泰的生活,大到读书知理,小到穿衣吃饭,都是这个道理;另一个却瞪大眼睛看着布泰的生活,努力发现布泰的偏好,然后无视自己的喜好,违心成全,送马也好,送绸缎也罢,全是这个因由。
看着布泰在这里一味神游,哲哲起身道,“我该说的话都对你说了,路也都给你指出来了,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再任性也要有个限度。”说完,哲哲走了。
布泰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着,直到太阳快下山了,宫女小心翼翼的说,娘娘,该用晚膳了。布泰眯缝着眼睛看着从窗缝射进来的赤金色夕阳余光,细微的尘土在光束中,纷飞,起舞。“帮我把这件衣服换上,”说着,布泰扬了扬手里的衣裳,夕阳的余晖被窗户纸滤过后打在鹅黄色的布料上,有种让人眩晕的疏离,犹若再世为人,一切都没有变,可是,却又都不一样了。
春寒彻骨,几天前布泰还毕恭毕敬的把皇太极请出了永福宫,如今却要站在御书房的门外等候皇太极的召唤了。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文人的傲骨,布泰钦佩的很,可是这一次,她要为自己和女儿的后半生折一次腰,陶渊明离了官场还可以“悠然见南山”,可是,她却不能不作庄妃。她的一生都掌控在这个男人的手中,折腰,任性全是一个姿态,姿态下藏着什么心,皇太极也不会知晓。想到这里,布泰打了个冷战,居然自己在冷下心的应付他,原来会变心的,不止是男人。
“庄妃娘娘,奴才和皇上说了,您在外面求见,可是皇上没说话,奴才就又说了一遍,皇上就嫌烦了,说,下去,没看朕这里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