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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边喝茶边从容的说,“你懂什么,扮成男人?男人的大脑门是秃的,你还能也跟着剃秃?只能带个帽子遮住,咱不说这马上颠簸,路上风大,帽子戴不住。就这二三月间往南边走,越走天越热,唬着个大帽子,多遭罪啊!”因泽听了也没说话,她不明白,费扬古明明看起来是个粗蛮的武将,可是拿不准什么时候,用起心来,便能细腻得叫人目瞪口呆。
因泽抱住衣服转身往卧房走,“那好,费哥哥,我这就去试试。”费扬古不耐烦道,“我说你在这儿换就行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不穿衣服的样儿。”因泽不理他,还严严实实的关上了卧房的门。费扬古嘿嘿一笑,嘀咕了句,“臭丫头。”
过了一会儿,因泽一推门,满面笑容的出现在费扬古的面前,一身石青色的道袍,大小合适,穿在因泽的小身板儿上,配上她眉目如画的小脸儿,还有笑起来甜腻腻的梨涡,活像是太上老君身边的清秀仙童,她见费扬古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便将手一背,把世外之人的那派仙风道骨学出了个七分靠谱。“诶,费哥哥,你想什么呢?”费扬古倒吸一口冷气,“我在想,你若是个男孩子,我可怎么办啊!”“那有什么,那没准儿咱们还能更早认识呢,也许我那不成器的大哥带我去酒楼去赌坊,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咱俩儿,刚好碰见,费哥哥你人好,泽泽一定和你一见如故!”费扬古自言自语,“我怕的就是这个,想想都后怕!”“怕什么?”“怕袖子断了,对不起爹娘祖宗”
因泽皱眉,苦思冥想,随后困惑摇头,“我想不明白,袖子和祖宗有什么关系!”费扬古不想再说,因泽却缠着他,无奈,他蹦出了几个字,“就是断袖之癖,你总知道吧?”因泽恍然大悟,“知道,当然知道,林师傅讲过的,就是两个男人睡觉的时候打架,结果把袖子给扯断了,所以老天爷就罚他们断子绝孙!”费扬古听罢,一口茶喷得老远。他又想起那天林珩给崇崇讲的什么骗和哄的区别,费扬古顿觉头大如斗,于是悻悻说道,“泽泽,咱们以后有孩子了,我肯定不请林行之教。”因泽一笑,也没说话。
第二天就要启程走了,前一天晚上,阿汝在费扬古他们的卧房絮絮叨叨的和因泽说这个、说那个,有的话都已经说了四五遍了,费扬古听都听恶心了,也难得因泽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后来费扬古有些不耐烦了,把因泽往阿汝怀里一推,“我说她奶娘,你快数数她脑袋上有多少根头发,三四个月后我们回来你再数,少一根头发我赔你一根手指头。”阿汝听了很不好意思,“有将军在格格身边,别说是去江南那样的好地方,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担心,”阿汝又摸了摸因泽的小耳朵,“那我走了,明天赶路,今晚可得好好睡啊,在外面别任性,听将军的,啊?”因泽嗯了一声,懂事的点头。
阿汝关门走后,费扬古把因泽搂在怀里,凑近去吻因泽的脸,因泽把脸一扭,眼泪就掉下来了,“我不想去了,我怕我会想奶娘的。”费扬古哭笑不得,“别闹,一口一个奶娘的,你又不是个没断奶的孩子。”因泽边抹眼泪边说,“可我还没离开过奶娘呢,和你成亲之前,我连睡觉都是和奶娘在一起的。”费扬古想了想,轻抚因泽的背,“我原来也总以为,爹娘姐姐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一家人会永远生活在一起,可是转眼间,天人永隔,他们全都弃我而去了。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已经过了十个春秋了。泽泽,可能你离开阿汝一段时间,再回来,你会更加的懂事,对阿汝给你的养育之恩,也会更加的感激。”因泽听了便不哭了,她搂着费扬古的脖子乖巧的点头。费扬古心头一热,猛地抱起了因泽向床边走去……
天亮后,费扬古和因泽早起准备启程出发,同行的还有费扬古的四个随从,因泽愕然,“费哥哥,你就带这么几个人啊?”费扬古满不在乎的回答,“怎么着,你还嫌少啊?要不是因为带着你一起走,我连他们四个也懒得带,从扬州到京城的路,爷爷我十二岁时是就能一个人独来独往,怕什么,太平世道,咱光明磊落,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不怕仇家来找麻烦。”正说着来到前院,费扬古指着马对因泽说,“上去吧。”因泽皱眉,“费哥哥,你别吓唬人了,你的这匹黑角比你脾气还暴,上次有人就是摸摸它的鬃毛,它一蹄子踢出去差点儿要了人家的命,害得账房拿出五十两银子来赔人家,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亏得慌,五十两银子干点儿什么不好啊!”
“得得得,说起银子来你就没完没了了。它脾气再暴,它敢动你吗?还反了它了!我扶上去的人,你给它一百个胆,它也不敢尥蹶子!是不是啊?老兄?”费扬古边说边狠狠的拍了一下马脸,就听啪的一声响,因泽看着都替马觉得疼,没想到那黑角非但没有暴怒,还涎着脸去贱兮兮的蹭费扬古的手掌,费扬古不耐烦,“哎呀,差不多就行了,跟个娘们似的!”几个随从听了,看着因泽就乐,因泽弄得好没意思,却又不方便发作。
费扬古扶着因泽上了马,自己在马厩里随便挑了匹马,一行六人出了府门,向南门外走去,因泽没想到费扬古的这匹黑角虽说是出了名的烈马,可是走起路来却是极稳的,坐在上面没有丝毫的颠簸感,只不过,黑角的缰绳虽说抓在因泽的手中,可是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停,它居然都竖起耳朵来乖乖的听费扬古的吆喝,因泽不快道,“我这是骑你的马吗?我这是和马一起变成了你的傀儡了!”费扬古有一丝小得意的笑道,“你还非得那么想啊?你就不会想,我一个统领三军的将军给你当马僮,小道士你好风光哦!”因泽啐了费扬古一口,没再理他。
清晨的京城街道已经很热闹了,因泽骑在马上兴冲冲的左顾右盼,一双眼睛就像不够用似的,费扬古看在眼里,心中倒是出奇的高兴,他觉得,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也本该是这样的,每天坐在花厅里教训下人,反而不正常了。
出了京城的大门,暖日当头,天地一片晴舒朗阔,早春的郊外美得含蓄,令人心怡。因泽用鞭子抽马,黑角便敷衍的快走几步,随即又原地踏步的等着费扬古赶上来,反复几次,因泽不高兴的看向费扬古,费扬古为难,“你又不经常出来骑马,差不多就行了,这要是出了点儿什么差失,回去后,爷的手指头加上脚趾头,都不够你奶娘砍的!”因泽哼了一声,不再理费扬古,费扬古和她主动说话,她也使小性子,假装没听见。又走了一会儿,费扬古无奈道,“好,那你抓好缰绳,还有你这畜生,给我稳着点儿跑!”说罢,拿着自己的鞭子往黑角身上轻轻一打,黑角一扬蹄,撒着欢儿的往前跑去。因泽坐在马上,兴奋地放声大笑,费扬古在后面小声嘀咕,“哼,早就知道你是个泼货,野丫头。”说罢,扬鞭一策,自己的马也快跑的向前,去追因泽了。
到了傍晚,费扬古他们几个人在一处路边的茶馆坐下歇息,费扬古不紧不慢的手捻花生,有滋有味的吃着,因泽瞪大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什么都新鲜,连只苍蝇都能看半天。下属有些着急,“费爷,再走几里路就到镇上了,咱们趁着天还没黑,早些去镇上打尖儿住店吧。”费扬古一跷二郎腿,说道,“急什么,等人呢。”因泽听见不禁纳闷,“等人?谁啊?”费扬古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向镇子那边看去,片刻,哈哈一笑,“这不,人来了!”
因泽站起身向费扬古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驿道上,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卷着烟尘,披着暮色,向茶馆这边疾驰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名字已经改了,估计无名姐等人还不知道,所以,为方便搜索,括号暂时保留一个月!
第十八章 聊发少年狂
马快到茶馆时,费扬古便一个箭步冲出去,开心的大叫,“大哥,你来迟了,让兄弟我好等啊!”为首的人一身酱色衣袍,虎背熊腰,络腮胡子,看不出年龄,不过,应该也已近中年了,那男子下马后,举起拳头便冲着费扬古的肩头狠狠砸去,“你个混蛋小子,哥哥我等你喝酒等了大半年,你在这儿挨了屁大点儿功夫,就给我唧唧歪歪的,当京官儿还真当出毛病来了!”
费扬古蹭了蹭自己的鼻子,憨憨一笑,“我成亲,你不去!”言语里有埋怨,却掖着,不好意思摆明。对方一摊手,“你看你说的,你娶媳妇,人家皇帝老儿也娶媳妇,京里风声紧,你还想让我把这官府悬赏一千两银子的脑袋,当贺礼给你送去?”“有我在,你怕什么?不过说实在的,”费扬古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有你送进京的那一箱白银,老弟我,恐怕连媳妇都娶不起。”那男子刚毅的脸上居然有了些许不忍和怜惜的神色,他看了看费扬古,叹气道,“哎,当官若都能当到你这份儿上,那弟兄们也该下山回家种田了!”
话说到这儿,因泽和费扬古的几名随从也从后面走了过来,那男人一看直撇嘴,“啧啧,你看你,也开始摆谱了,才进京大半年,就开始出门呼呼泱泱的跟着一堆人了。”费扬古假愠,“还有天理没了?就许你这山大王下山十几、二十几个喽啰的带,我个朝廷命官就非得回回单枪匹马,独来独往,跟了三五个人,你就啰嗦,也不知道这世道是怎么了?”费扬古边说边将因泽揽过来,“泽泽,这是我拜把子的大哥邢云。”
因泽微微一笑,抱拳道,“行云流水,真是好名字,大哥,久仰大名,幸会。”邢云很不屑的瞥了一眼因泽,“这小牛鼻子真他妈的别扭,和我穷酸个屁啊,这大哥,你家费爷叫得,你叫不得。还有,你是没长开还是怎么的?尖着个嗓子说话,跟河间出的小太监一样。以后给我好好说话!”费扬古一听就不高兴了,“大哥,我带来见你的人,你瞎挑什么刺儿啊?知道你这两年是太行山的头头了,怎么别人叫你声大哥,你倒端起架子来了。”
邢云没想到自己的两句话,人家小道士还没吭声,费扬古倒是先挂不住了,于是连忙打圆场,“哥哥我就怕出家人,动不动就和你讲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听了心里不舒服,不过这个小牛鼻子,长得倒是挺招人稀罕的,你看这小酒窝,多好看。就是小身板儿单薄了些,和大哥上山多吃些野味儿,补补就好了!”邢云边说,边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因泽的后背,费扬古又惊又怒的把邢云的胳膊挡开,邢云不明就里,“我又拍不坏,真是,走吧,到前面的镇上去,住的地方我已经找好了!”邢云边说边转身打算上马,忽然他停下问因泽,“小牛鼻子,你叫个啥名字啊?”“我?英则,英雄的英,武则天的则!”坐在马上的邢云听了,嘟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到了镇上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一行二十多人便下马入内,里面的酒菜早已经摆好了,费扬古却说因泽在路上得了风寒,让她先回屋休息。因泽赶了一天的路,饥肠辘辘,看着一桌子的山珍野味,恶狠狠的瞪了费扬古一眼。费扬古压低声音说,“你就看着桌子了,你怎么没看看那边儿?”顺着费扬古的目光,因泽看见大厅角落的墙根儿里,摞了好几十坛花雕,堆得小山一样。因泽乖乖的走了,走之前还小声说,“你也悠着点儿喝。”费扬古听了,一个劲儿的笑着点头。
因泽一个人回房没多久,费扬古的随从就端来了两个碗,打开看,一碗是米饭,一碗是几样小菜,“福晋,这是将军叫我送来的。”因泽一看,里面的菜都是她平常爱吃的,随从一走,她就连菜带饭的将两大碗都吃的干干净净。
因为路上辛苦,吃完饭因泽就歪在床上合衣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深夜三更,房外嘈杂,没一会儿,费扬古推门进来,面色泛红,一身酒气,因泽连忙下地去扶,费扬古摆手不用,一个人坐在了椅子上。因泽倒了杯茶给费扬古,费扬古喝了几口,又靠在椅背上。因泽就站在椅子后面给费扬古揉起肩来,轻重刚好,非常舒服,费扬古顿时放松起来,咽了口吐沫,“泽泽,你刚才歇好了吗?”因泽使劲儿捏了一下,没好气儿的嗯了一声。“我,我又想做畜生了,怎么办?”费扬古眼神迷离,说话的语气似醉非醉,他猛地伸手一拽,因泽便跌到了他的怀中……
二人在床上颠龙倒凤的时候,就听他们旁边的房间传来一阵砸门声,“兄弟啊,别这么早睡啊,咱哥俩出来切磋切磋拳脚。”因泽吓了一跳,费扬古却依旧缓缓的动着,小声说,“你别管。”没一会儿,敲门声停了,以为邢云已经走了,因泽长舒了一口气。突然,他们的房间敲门声大作,“小牛鼻子,你看没看见我老弟啊?”因泽吓得差点儿没哭出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