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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看着崔玲,“每一个节目都需要固定的听众群,前提是必须要有一个吸引他们的节目。我们的节目隔几天换个主持人,隔几天出个状况,谁有这个耐性每天这个时间守候在收音机旁边?娄台一开始说节目是1+1的形式,但我们从来没有尝试过。”
“你认为1+1的形式会提高节目的收听率?”娄洋问道。
叶枫摇了摇头,“如果你有心里话想倾诉,你愿意说给一个人听,还是愿意说给两个人听?我们都会选择一个人。我认为《午夜倾情》应该有一个固定的节目主持人,由她融合到听众之中,成为他们可信赖的朋友,每周直播四次,接听听众热线,在周五这天,台里邀请一些情感专家或心理专家来做嘉宾,与主持人一同畅谈在前四天里听众诉说时遇到的情感话题,提供一些解决的方法或建议。现在开始,会有点难度,只要坚持一个月下来,我想节目肯定会有起色。”
“你能立下军令状吗?”娄洋抬抬眉,一字一顿地问道。
“娄台……”崔铃脸色铁青地轻呼。
娄洋摆摆手,咄咄地看着叶枫。
“这似乎不是一个人的事,娄台该问我们的组长。”叶枫回以淡淡一笑,翩然落座。
娄洋的目光闪了闪,缓缓落向组长。
组长摸摸亮堂堂的脑门,看看其他组员,又看看叶枫,一咬牙,“我们组有这个信心。”
“好!”娄洋起身鼓掌,几位副台对视一眼,也纷纷加入鼓掌的行列,其他部长自然不能落后。会议室内,立时掌声一片。
“节目如同我的孩子,舍弃谁都很心疼,除非万不得已。有了组长这句话,我觉得这已经不是个事了,哪个节目没有过春夏秋冬。我期待这个节目成为城市电台的招牌节目。现在,公布选票结果吧!”娄洋朝常务台长点了下头。
常务台长含笑拿起话筒,“经过全台职工的投票决定,保留《午夜倾情》的时段,主持人仍由叶枫担任。”
“叶姐,以后你是我的偶像。”小卫边拍手边说道,“这下子我们就不要疑神疑鬼了,可以安心地做节目了。”
“嗯嗯!把节目做好是王道,其他的不管。”
崔玲抓起记录本,气哼哼地扭头而去,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去在意她的态度了。
欢笑中,所有人逐一走出会议室。叶枫落在后面,礼貌地让娄洋先走。
“小叶,你没让我失望。”娄洋的声音温雅多礼,音量拿捏得只有她能听到。
“如果娄台想有所表示,就给我加薪吧,这个可比花实在。”叶枫笑笑。
“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花的。”
“但是娄台的花有刺,不能喜欢。”清丽的秀眸坦荡地迎向他深不可测的视线。
“怎讲?”
“娄台对我工作上有什么要求,我会尽力去做。但娄台,别把我当成你们夫妻战争之中的一枚棋子,那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不能胜任。娄台再见!”
在他办公室前,她恭敬地向他欠了下身,含笑离去。
娄洋先是一怔,之后轻笑出声。
节目组所有的人激情高昂,吃完饭组里继续开会,大家分工合作,总编导负责联系专家人选,其他人留守控制室。
今晚的节目算是《午夜倾情》新生后的第一次直播,叶枫的声音比以前更加甜美、圆润,有了前些日子的经验,处理听众的电话,她已得心应手。节目要结束时,有个女孩问道:“叶子,你说怎样知道一个男人是真心爱你的?”
“嗯,和他一起,你是快乐的、安全的。”
“这是爱吗?我和爸妈一起,就是快乐的、安全的。”
“心会没有规则的乱跳。”叶枫说着,笑了起来。
女孩咂了下嘴,“第一次心会砰砰直跳,以后处久了,心再乱跳,心脏就有问题了。”
“哈,是呀!那你以为真爱是什么样的?”
“如果我杀人之后,他会替我埋尸,或者替我去顶罪。”
叶枫惊住,“不是应该劝你去自首吗?”
“杀人是要偿命的,如果自首了,我们就永远不能在一起了。”女孩叹气,“如果他替我顶罪,我还能呼吸自由的空气。爱,应该是无私的。”
“那你对他是什么样的爱呢?”
“我喜欢被爱,爱人太辛苦。”
走出直播间,叶枫仍不能从女孩的话中回过神来。小卫在整理用过的碟片和电话记录,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叶姐,赶紧的。”
“干吗?”
“去找个帮着埋尸的呀!”
“大半夜的,你吓我!”她也跟着笑。
“叶枫,今晚要不要我送你?”组长从外面探头进来。
“今晚不要,我要好好消化今晚的节目,很怵人。”
早晨还是阴雨霏霏,下午出太阳了,晚上天空悬挂出一弯新月,这天气,真是无常。北京现在的晚上非常舒适,一件衬衫,外面加件风衣,不冷也不热。夜风习习,车依然川流不息,但比白天还是安静太多。
叶枫深深吸了一口夹着汽油味的空气,低头慢慢向站台走去,她还在想女孩说的话。
一个身影从树荫下向她走来,靠近她时,突然伸手拽了她一下。
她愕然地抬起头,随即笑了,“你晚上不是要录访谈吗?”
她的包很大,里面装着碟片、书还有一些资料,总是很沉。夏奕阳拿过她的包提在手中,另一只手牵住她的手,“急着想见你,就催着提前录节目。”
“不要这样的,回到公寓就可以见你。呃,车呢?”她没看到他的帕萨特。
“安步当车,行吗?”
“好,我也想走一走。”侧过头,看着他清俊的面容,心砰砰加速跳了两下,忙低头专注地看着地上两个紧紧相依的影子。
这好象是第一次两人牵手散步。真是汗颜,没有牵过手的两个人,却做过亲密的行为。
这才是真正的恋爱吗?
“这种感觉真好!”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慢慢摩搓着她的掌心,噪音透着低迷的磁性。
“但你特意跑来,会很累。你还要看书呢!”
“是呀,主播就象是个乐手,一天不练琴自己听得出来,三天不练琴,观众就听得出来了。我必须要不断丰富自己,这样在直播时面对来宾、面对观众才能泰然以对。以前工作是生计,现在工作是事业,每天都花太多的时间在上面,我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什么呢?就是一点成就感?”他也侧过脸来。
“我只是想我们一起时,能生活得更好些。这怎么会是累?这是最幸福的一刻,工作一天之后,接你一同回去,慢慢走,随便聊,你的手在我的掌心里。街头的人看过来,都会会意地看出我们是情侣。在过去的六年里,我一直做着这样的梦。”
她的身体微微一震,鼻子发酸。
“你有戴隐形眼镜,对吗?”他突然停下脚步。
“有呀!”
“把眼镜拿下来。”
“我会看不清的。”
“我做你的眼睛。你的包里应该带有药水的。”说着,他就拉开她的包翻找。
她不明白他要干吗,但还是听话地站在路边把眼镜取下来放在盒子里。眼前陡地一团模糊,路灯的光束膨胀得象一个硕大的光环。
她很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
“叶枫,你看着我。”他扳过她的脸,“告诉我,我帅吗?”
“呃?”这么近,她又不是瞎子,完全可以看得清他的面容,“你头上没戴朵花,不算帅。”她调侃道。
“不帅吗?在爱丁堡的雨夜,我也象这样站在你面前,替你拿行李箱,你抬起头,可是对我说,帅哥,谢谢你!”
“天……”她瞪大眼睛,“那是你?”她想起来了,她去机场,上出租车时,是有一个人帮她提行李,她只是瞟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电话也是你打的?”那个尾号是911的有着磁性嗓音的男人,也曾说过这句话。9月11日,是她的生日。
他到底为她做了多少傻事?
“六年没见,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当我们相逢时,至少你也得给我一个……拥抱,是不是?”他微闭下眼,看见她长而微翘的睫毛正上下轻轻颤动。
许久,她才缓缓点了下头,然后张开双臂,环抱住他结实的后背,喃喃低唤:“奕阳……”
除了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其他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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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我有这个资格
江一树很意外好几年没有联系的边城突然给他来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喝茶。
夕阳象火一样染红了西方的太空,北京城被蒙上了一层亮丽的橙色。他晚上还要负责《晚间新闻》的直播,这个时间,好象只能喝一杯茶。
茶室离央视也不远,开车过去只要十分钟,他熟稔地找了个露天停车的位置,然后下车,走进茶室的大门。
茶室幽静温暖,藤制的桌椅,墙壁上挂满了上世纪的一些经典电影海报,或许是光线微暗,陡然让人跌进了时光之河,不知今夕何夕。
客人不多,江一树一进门就看见坐在角落中的那个身影。他微微仰着头,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目光象是在看着墙上的海报,又象是在看着一个不知名的远方。大概是从公司过来的,西装、领带,一丝不乱。
“嗨!”江一树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在他对面坐下。
“来啦!”他收回视线,抬手示意服务生过来。
他要了一杯碧螺春,江一树要了杯龙井。
也许是好久不见,两人都没什么说话,只是相视而笑。
“最近好吗?”江一树先开了口。
边城端起茶碗,微微摇晃着碗中的茶水,想把飘浮在上面的几根茶叶沉下水底,“就是忙吧,其他还好。”他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你应该是个大忙人。”
江一树叠起双腿,放松在倚向椅背,“是呀,象陀螺似的,整天转个不停,好象这个世界少了我就不行似的,其实是高看自己。”
边城抬起眼,“搞传媒的就得忙,你一闲,就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
“那倒也是。”江一树拿起自己的茶碗,浅抿了一口,迟疑了下,说道,“你父亲的事,我听说了。父母无法选择,你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有时候,要放自己一马。”
天花板上的一盏吊灯不知何时突地亮了起来,映照出边城苍白的脸色、紧抿的双唇,江一树不禁有些后悔提了这个话题。
“六年了,我已经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那把年纪,逃亡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回到国内,他心里面其实是松了口气,不管是什么结果,他都已做好思想准备。”边城平静的语调,好象在诉说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要上诉吗?”
“嗯,律师会努力一下的。即使改判,他这辈子都不会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他仿佛无限自嘲地笑了一下。
江一树点了下头,“等判了后,再想别的办法,毕竟年纪大了,搞个保外就医什么的。”
“不要了,呆在里面,他的心才能安宁。师兄,”边城还象在广院里那样称呼江一树,“城市电台的娄洋台长,你认识吗?”
江一树一愣,“他是我老婆的大哥。怎么了?”
“师兄,这句话,我问得有点冒昧,但是还请你告诉我实情,娄洋与他的妻子感情好吗?”
江一树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边城不象是会好奇这类的事的人,但看边城一脸的严肃,他沉吟了下,笑道:“其实这不是什么秘密,我家那个大舅妈是个醋坛子,她死活要进城市电台,就是要看紧娄洋。城市电台里的每个女职工都得经过她的严格政审,确保无碍,才能在城市电台做下去。要是有一丝危险迹象,她就能闹得满城风雨。两个人为这事经常吵。现在,娄洋懒得理她了,和她玩阴的,她都快被娄洋整成神经质,前几天还给我老婆打电话说娄洋怎么怎么样呢!你……干吗问这个?”
“叶枫在城市电台工作。”
“叶枫?”江一树大吃一惊。他知道叶枫回国,却不知进了城市电台。
边城以为他不记得叶枫,又说道:“就是以前跟在我后面的牙套妹。你家大舅妈好象对她有点误会,她在城市电台处境有点难。我认识娄洋的,但是我找他似乎不太好。叶枫也是你学妹,拜托你找下委洋,请他向他妻子好好说说。叶枫刚回国,找到一份喜欢的工作不容易,她并不是个乱来的人,让你大舅妈放宽心。”
江一树蹙起了眉,“这些是叶枫告诉你的吗?”
边城摇摇头,“我们已经六年没有联系了,华城的董事长和你大舅妈是好友,在城市电台看到她对叶枫发枫。”
江一树看着他,试探地问道:“如果你去城市电台亮个像,挑明你和叶枫的关系,我家大舅妈还能瞎操什么心。”
“我和叶枫没有关系。”边城回以一个淡淡的自嘲。
“那你……”
“我不愿意她被别人这样歪曲。你如果觉得为难,我能理解。”
“不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我让我老婆出面就行了。”
“那谢谢师兄了,你晚上还要工作,不便打扰你,以后再约你出来喝酒。”
“好,多联系!”
两人站起身,买单出来,各自上了车。江一树没有立即发动车,而是把车窗打开,看着边城的车在傍晚的车流里没了踪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奕阳如果知道边城还在悄悄地呵护着叶枫,心里会是啥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