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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拥住她,“你舍得吗?”
“当然舍不得。”她在他耳边呢喃,忽然往他柔嫩的耳垂一口咬下,他痛得跳开三步,她咯咯大笑:“我只会咬你!”
“妳坏死啦!”他嘟起嘴。
“后悔爱我了吗?”她微侧着脸庞,笑靥如花,说不出的灵动、妩媚。
“我爱死你了。”桑小鲽拥住她,轻声细语:“我会很快找机会让你一次亲个够、咬个够,让你也爱死我。”
她脸乍红,“色鬼!”捶了他一下。
见她轻嗔薄怒,桑小鲽爱怜之情更甚,他已见到美好的未来了。
若论人间不公平事,实在数不胜数,但是老天也不能开这种玩笑啊──桑寄薇每侧身大哥、二哥之间,就忍不住要咒老天一次。
桑家即使排不上台湾首富前三名,也在十名之内,令人耳熟能详的公司行号少说也有七、八家隶属桑家旗下。这般家族最需要的是什么?人才!有实力继业的人才!
老大桑寄民不负重望,成为接掌企业的龙头,再加上小妹桑寄薇的生意头脑也属一流,因此排行中间的桑寄生得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且在父母死后成为太平股东,悠悠哉哉度过数十年富贵生涯。
这还是小事,桑寄薇最气老天爷的一点就是最需要儿女继承衣钵的桑寄民和她,偏偏只各得一子或一女,而桑寄生却一口气独得四个儿子。生儿子也罢,好歹也是桑家人,若肯商界那最好不过,公司那么多,正需要人手,而气人的是桑寄生自己不负担家族责任,竟还教导五名儿女尽管挑选自己的工作,不必勉强,他也未免太逍遥了!
这些话桑寄薇不晓得念过多少次了,桑寄生一看她的脸色就有预感她又要唠叨一次,防卫般的抢先开口说:“从世贤念高二选组时,我已对他们四人一再重申,将来谁肯进桑氏企业服务,最起码有能力主持一家公司的,我所持有的股权在我死后就由那个人继承!遗嘱上我也是这么写,所以不是我没鼓励他们从商,你须明白才好。”
说来实在令人好气又好笑,仿佛继承权会压死人似的,一个接一个学有专长,离商之路似乎更远了。桑寄薇看看这些孩子,均是仪表堂堂、伟岸出众,本来她最看好老大世贤,谁知他闷不哼声去考医学系,早声明:“只要我不出差错,这辈子不愁吃不愁穿,没兴致受那种束缚。”游戏人间的洒脱劲儿,与老爹有异曲同工之妙。老二世轩一板一眼,行事不够圆通,不是企业家的料,去念法律也好,本来也可指望进门的媳妇,可是初见于还幽的那一眼,她已不存指望了。老三世徽从小生龙活虎,标准的孩子王,好打抱不平,原本想当检察官,后来发觉当刑警逮捕现行犯比较刺激,就一举投入警界,意图他改行大概不可能了。目光转向丁华容,桑寄薇在这一家子人中,最欣赏的就是丁华容,其敏锐的生意眼光曾令她不只一次懊恼没及早将她拖入桑氏企业!可惜她也太放任女儿了,竟让女儿去学画、写小说,在桑寄薇心目中,写小说简直是一件没出息的事!原先还指望袁紫苏能遗传到丁华容的商业细胞,等她嫁给桑家任何一子,由媳妇执掌企业江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今可好,她满脑子的幻想故事,再也装不下现实的商业。
桑寄薇和大哥桑寄民对望一眼,不禁摇头苦笑,而今只剩一个希望──
“可以吃饭了。”桑小鲽由厨房走到客厅宣布。
“你加了什么菜?”袁紫苏兴致勃勃的问。本来彩玉已在准备,但他临时决定一显身手再加两道菜。
“你喜欢的,柠檬鸡排和水果沙拉。”他笑得比过去更温柔。
就是这小子,桑寄薇头痛的观察他,他是四兄弟中唯一乖乖去念企管系的希望人选,可是据了解,他念四年大学只做出一件令人刮目相看的事──粘紧袁紫苏!其余乏善可陈。唉!这样的男孩子能指望他成为商业奇才吗?
瞧他凝眸笑望紫苏时的那副溺爱神色,似乎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做几道好菜喂饱他的紫苏妹妹!
一家人围成一桌吃中西合璧的晚餐,桑小鲽永远坐在紫苏的左手边,挑一块鸡排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上,看她没几口便吃完了,满意的笑。
“皮酥肉嫩,真好吃。”她一向很捧场。
自己家人见怪不怪,于还幽则瞧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和世轩均属于较拘谨的人,绝不在人前做出亲密言行。可是,光瞧他们相亲相爱,备极绸缪,丝毫不惹人反感,反而有点感动他们之间真情流露,坦直率真,说真的,教人不羡慕也难!
“看来你们的好事近了。”还幽轻道。
“那也得等你成为我们二嫂之后再说。”
“阿苏,你说真的?”丁华容一时无法消化这则好消息,“你真要嫁给小四?噢,太好了,你不用离开妈妈身边了。”
“妈,你很奇怪耶,我嫁人是因为我爱他,才不是为了方便跟你做连体婴呢!”
“你这脾气哦,哪个婆婆吃得消?只有老妈来承受了。”
紫苏向母亲扮个鬼脸,逗得大伙儿全笑了。
于还幽羡慕的看着紫苏流丽一身幸福的光彩,如意嫁得深爱她之郎君,夫家与娘家又是一体,不必调适自己去适应新的生活和家人,永远备受宠爱。
桑世贤马上开香槟庆祝,咧开嘴笑说:“棒呆了,有你们这些自愿牺牲者,我更能逍遥自在过我的独身生活。”
袁紫苏朝他举举杯,“别高兴得太早,大哥,我突然发觉我有牵红线的特异功能,像爸和妈、二哥和二嫂,搞不好下一个就轮到你,或三哥。”促狭的目光溜过去。
桑世徽险些呛到,“别看我!医生的行情好,容易作媒。”
“可是三哥你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比较迷人耶!”
“比目鱼,管好你老婆!”
“呆子,向比目鱼求救,他只会帮着阿苏设计你。”桑世轩对他嗤之以鼻。
桑小鲽不以为忤,直瞅着紫苏笑。
桑寄薇瞧在眼里,叹在心底: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
桑寄民却有不同的看法,他反而认为桑小鲽是那种立定目标便有勇气努力到底的少有人才,别看他外表文弱,似乎没主见,不对,绝不是,瞧他追紫苏那股子热呼劲,可知他受得了气、耐得了烦,正是生意人不可或缺的必备条件。
他决定收揽桑小鲽加入旗下。
“世贤,你是医生,不可能改行?”他一个一个来。
“大伯,怎么你还没死心!”世贤躲开他的逼视。
“世轩,你呢?”
“别浪费专业人才!”不愧是律师,一语切中要点。
桑世徽看看手表,咳嗽一声,说:“我跟人调班回来的,去打个电话问局里有没有事。”找脚溜走。
“这是什么世界?”桑寄民怒视二弟:“你有四个儿子,却没一个肯为我们父亲所创下的基业贡献自己的一生!可怜我只有一个儿子,身体却不是很好,不能过分劳累,你们想害他英年早逝吗?寄薇的女儿又还小……”
桑寄生明白他在借题发作,并不理会。
“大伯!”桑小鲽一本正经的说:“我去。过两天我就去公司向你报到。”
“你──”桑寄民没想事情这么顺利。
“除了我,好像也没有别人了。”桑小鲽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坦然说:“大哥要念医学系时,就把从商的重任转移给二哥,二哥自认志趣不合,又移交给三哥,结果三哥说他不耐烦坐办公桌,又赖给了我。谁教我最小呢,我只有接受!”他说着握住紫苏的手,又笑说:“我不像三位哥哥很早即决定自己将来要走的路,念哪一系对我都没有差别,也不觉得念商讨厌,我想这一行大概还适合我吧!而且,从小我就打定主意要跟紫苏结婚,并且要给她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让她不用为家计烦恼,尽情去画画、写小说,做生意是我所能选择的最好一条路。”
“我说过我不要你为了我而牺牲你的兴趣!”紫苏微蹙眉,“你这样会使我有心理压力,你知道吗?”
“不只是为你,更为我自己。我需要肯定自己的价值!”桑小鲽安慰她,“我是成年人,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若非对从商有点兴趣,怎么也不敢加入桑氏企业,而你,是在后面推动我的那只手,令我渴望做一个真正的大男人。”
“你本来就是男人,我早知道啦!”
他捏捏她的小鼻子,“你上次还说我是大男孩。”
“记忆力那么好干嘛!”紫苏的表情严肃,“你想做就去做,我会支持你。只希望你能够从工作中得到快乐,才不致有后悔的时候。”
“我就等你这句话。”
桑小鲽毫不顾忌的当众亲吻她面颊,脸红的反而是紫苏。
“大伯,姑姑,你们欢迎我加入吗?”
“我当然欢迎。”桑寄民笑开怀。
“可是,你原先的工作呢?”
“知道今晚你们会来,我已辞职了。”
“小鲽,这非儿戏,一旦你加入就注定了这一生必须辛勤努力的工作,你不能三天两头没兴趣就说不干了。”桑寄薇丑话说在前头。
“我最喜欢需要努力的事。”他的眼睛愉快的闪动着,“再怎么困难也难不过我追紫苏妹妹的辛苦吧!”
“别又扯上我!”紫苏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哇──”他故意大声哀嚎,苦着脸叫:“痛死我啦!你又欺负我!”
“这么痛吗?对不起!我好心疼哟,帮你揉一揉哦!”她的手往他大腿上一摸,狠狠掐了他一把,脸上仍带着魅人的微笑。
桑小鲽霎时龇牙咧嘴,表情痛楚,却不敢再喊痛了。
第八章
庭园里的冬菊开花了,其色韵幽美,其品味清悠,旋舞冬的。
紫苏不舍错过这股典雅幽情,搬出颜料,即兴写生。
她画过人物、山水、动物、虫鸟、花卉,特别喜欢画花;拜师习得油彩、版画、水彩,最爱使用水彩,因为下笔容易,材料也简单,随时想画就画。
“紫苏,”还幽上楼来,“休息一下,吃点水果。”
紫苏不发一言,聚精会神画完最后一笔,看看满意了,把彩笔扔进小水桶内,脱下沾了不少色料的罩袍,走过来。
“二嫂,下次我作画时,拜托别跟我说话。”
“好啦!”人门不久的还幽总是处处小心。
“对不起,我在工作时简直恶形恶状,你别理我好了。”她以歉然神情看着新嫂子,又自个儿笑了起来。“难怪比目鱼说我不适合外出上班,省得气死那位可怜的老板。”
于还幽秀秀气气的笑。“比目鱼又没回来吃晚饭,工作愈来愈忙,你很不习惯对不对?妳吃得比以前少了。”
“瘦一点也好,冬天穿厚衣上相。”
“嘴硬啊妳!”
紫苏也不否认,叉一块苹果慢慢咬着。
“以前被他粘得很烦,如今订了婚──”左手举到眼前观赏,小巧的钻石戒指很配她纤细的手指,以圆拱形细钻与切割细腻的T钻来烘托戒心那颗白钻,钻石不大,才四万多,是桑小鲽自己存钱买的,意义不同。“反而好像疏远了。”
“他总是男人嘛!男人若没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教他怎挺得直腰杆?你也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是个没出息的男人是不?他刚一个新的领域,头一、两年必然要花许多心血在工作上,打基础嘛,不苦下工夫很难稳得住脚。”
“二嫂毕竟在社会上历练过,说得头头是道,教我不心服也难。”
于还幽适切的笑。婚前她已辞去工作,专心到世轩的事务所帮忙,结婚后更是同进同出,恩爱逾恒。
桑小鲽和袁紫苏也喜气洋洋的订了婚,他还说:“我就是要把你的心订下来后才敢进桑氏企业,要不然以后工作较忙,没时间看紧你,你不晓得又飙向哪里去!到时我怎么办?我这么爱你,失恋多可怜。”他愈来愈厚颜敢讲,而且一逮着机会就抱她、亲她。
甜蜜的滋味尚未尝够,他的工作就愈来愈忙了,这固然可看成他表现不错,公司才敢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他,但另一方面,身为未婚妻的她也太可怜了吧!
“我要自力救济!”她这么决定。
是晚沐浴后,她坐在比目鱼房里等他下班,心想入睡前总该见一面。
灰绿与乳白共组的卧房,舒服温暖,在晕黄灯光下,一张俏皮可爱的沙发摇椅很吸引人想坐上去,从CD架上挑一张抒情音乐放进一旁的音响中放送,同时注意到音响旁摆了一些日文会话的教本和录音带。
“比目鱼什么时候开始对日文有兴趣?”她奇怪,拿起一本翻阅,完全看不懂,若是英文她还能半猜半懂,日文则像一堆蝌蚪文,看得她昏昏欲睡。
轻柔的音乐对她好似催眠曲,打了老大一个呵欠,把脚抬到脚凳上,决定边睡边等他回来,一举两得,只有聪明人才想得出来的主意!
半小时后,桑小鲽踏进卧房,瞧见这一幕,不由胸中柔情荡漾。他明白最近有点忽略她,新的工作带给他很大的心理压力,难免顾此失彼,